他……他在幹什麼!
夏敏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男人,運起輕功直接從窗戶飛了出去。只留義博一個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該死,他剛剛……剛剛……
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后,義博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了。
在這方面一向很有自制力的他,剛剛失控了……冒犯了自己最尊敬的人。
義博沒有追上去,而是又轉身進了那個上房。
他看了一眼屋裡面面相覷的小館,「滾!」
那些小館臉色一白,趕緊真的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屋裡剩下的女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精的她們看出來這人心情不好,都不想第一個去觸霉頭。
義博沒管她們怎麼想的,他扯了一個離他最近的女人拉進自己的懷裡,慢慢靠近她的嘴唇。
那個女子秀氣的小臉通紅,羞澀地閉著眼睛,然而她等待的卻並沒有到來,她又被粗魯地扔到了一邊。
一連換了七八個,都是這樣。
義博有些崩潰,他大吼:「滾滾滾,都滾。」
女人都被他瘋癲的模樣嚇到了,也不管他多有錢了,趕緊溜了出去。
屋裡只剩他一個人後,他一個脫力狼狽地跌坐在了地上。
原本他以為自己只是正常的生理需要,但是不是!他不是生理需要,他是需要她。除了她,誰都不可以。
剛剛他甚至想忍著噁心的感覺跟別的女人試試,但不行,他做不到。
事到如今,義博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他承不承認,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可是這怎麼可以?夏敏對……那個人的愛他是知道的,他……可以喜歡她嗎?
腦海里一個聲音突然出現:為什麼不可以?這兩年都是你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在哪?恐怕他早就忘記夏敏了吧?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愛。
對啊,既然他不配,自己為什麼不可以呢?
由於他從小就混跡在……那樣的場所,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早已看透紅塵不相信愛情了。
因此他從小就不知道什麼叫「愛」,他不相信也沒有人教他。
是她給了自己名字,給了自己未來,現在又……給了他愛。
義博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一個人,哪怕就看著她都會心跳加速的那種……
而另一邊夜來瘋的後院。
一個黑衣男子森冷地看著瑟瑟發抖的媽媽,「怎麼回事?」
「這……這,我也不知道,那個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不過聽守門的說,沒看到她什麼時候走掉的。」
不對,這事不對。夏敏不會這麼突然地走掉的,肯定發生了什麼。
「去查,今晚關門,不查到原因你們……」
目光里的危險十分明顯。
媽媽更害怕了,趕緊應聲「是是是。」
然後也顧不上儀態了快速退了下去。
外面的欣欣和石頭二人一臉懵,他們原本以為小姐和義博兩個人要玩很久呢,結果沒想到半個時辰不到義博就出來了。
但也就他一個人出來,他們問小姐呢他也不回答,只讓他們一起離開。
雖然說小姐武藝高強,一般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可欣欣還是擔心,再怎麼說小姐也是女孩子家家的。
義博看欣欣有點魂不守舍,主動解釋了一下,「放心吧,她應該沒事,只是需要靜靜。所以我們不要去打擾她。」
聲音里有明顯的落寞。
欣欣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你們……今晚發生了什麼?」
她有點後悔剛剛沒跟進去了。
義博低著頭,想到了那天在寺廟的時候他偶然聽到的夏敏和欣欣兩人的對話,決定把一些事情說開。
「石頭,我和欣欣有些私事要說……」
「額……那我先回客棧了,你們說完事情早點回來啊。」
說完他又看了眼欣欣,看她沒有抵觸的情緒后這才抬步離開。
「我們談談……」
義博剛開話題,欣欣像怕他說什麼似的趕緊打斷了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別說好嗎?」
永遠充滿活力的聲音此時聽起來竟有些……狼狽。
義博一愣,她這是……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他這是有多失敗?別人都能看出來自己的……他自己卻到這個時候才明白。
「欣欣,別這樣,我不想傷害你。」
「我知道……可是你能再等等嗎?再等等說不定,說不定你會發現你喜歡的其實是我呢?」
這話說完欣欣自己都笑了,聽聽聽聽,多麼自欺欺人的對白啊。
好在義博沒有說出太傷人的話讓她顏面盡失,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欣欣後退了一步,有點被打擊到。
「我們……真的不可能嗎?就算你喜歡……也沒關係的,我可以留在你身邊陪著你。我不在意的。」
「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接下來義博就說了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從小沒有父母在一座雪山裡自己爬出來的一個兩三歲的小孩。
別說聽說的人不信了,就連當時看到的人都不敢置信。但事實就是這樣,在很多小孩連爬都不會的時候他自己爬出了冰天雪地,被一個好心人帶到京城扔了。
沒錯,就是扔了。
那個時候他明明應該是不記事的,但很奇怪,那一段記憶他記的特別清楚。
你知道對於絕望的人來說最可怕的是什麼嗎?那就是先給他看到希望和溫暖,然後再次把他打入冰冷的絕望中。而他,在那麼小的時候就經歷了這些。
小男孩的身體構造很奇怪,對於一些傷痕他很快就會自動癒合,而且他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只會特別餓,卻怎麼都餓不死。
這強大的生命力促使他快速成長起來,從一開始他跟一些牲畜搶東西吃到要飯,最後他發現青樓這樣的聲色場所的吃喝最好賺。
所以他就成了那樣地方的?常駐嘉賓,成為各個青樓聞名色變的地痞無賴。而他也因此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內心和鋼筋混凝土般的臉皮。
這些在別人眼裡粗鄙的東西卻是他賴以生存的絕技。
這樣成長起來的他不知道什麼叫信賴,不知道什麼叫忠誠,更不知道什麼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