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邊有異動了。」
影一恭敬地彙報了天盛那邊傳來的消息。
「哼,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他還以為那人還要裝一段時間孫子呢,這是被那個叫寧冰的刺激了嗎。
影一想到傳來的消息,猶豫了一下,「王……那邊說,天盛可能有一股神秘勢力,我們要不要提前做一些防備?」
阮毅沒有當一回事,只擺了擺手,讓人退了下去。
秋後螞蚱而已,不足為慮。
另一邊,影子也跟盛凡彙報了情況。
「爺,一切準備就緒。」
「這邊的人手呢?」
「回爺,目前我們在都城又新「改造」了幾大百號死士,昨日屬下已經安排好了,只待爺一聲令下。」
「傳一下我的命令,天盛那邊可以先動手了,都城這邊今夜子時動手。」
「……是。」
影子恍惚了一下就下去安排事情了,畢竟時間很緊張。
盛凡眼裡充滿了瘋狂,阮毅,等著接招吧。
沒有人知道的是,某個房間的角落裡有個女人半死不活地蜷縮在一個角落裡,她渾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傷口,特別是臉上,森然可怖。
沒錯,此人正是寧冰。
感覺到體內躁動不安一晚上的東西終於停息了,她咬咬牙撐起脫力的身體,心裡和嘴裡一遍遍念著「夏敏」兩個字,恨不得把這個名字刻滿自己的渾身。
該死,她還以為她就毀了自己的容貌沒有做其他什麼,沒想到昨天天一黑她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自己一樣,撕裂般的疼痛整整持續一晚上!
躺了一會,一股仇恨的力量支撐她爬了起來,她帶上韋帽拖著疲憊的身軀亦步亦趨地走了出去。
她滿頭大汗,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於看到一家醫館。
寧冰踉蹌著進了醫館,癱坐在位置上伸出自己滿是傷痕的手:「大夫,幫我看一下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大夫神色不變,做他們這一行的各種各樣的病人都有,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把了一會脈,大夫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姑娘,你中什麼時候吃的吞心丸?」
寧冰神色一凜,「說清楚。」
「所謂吞心丸,顧名思義就是裡面包裹了吞心蠱的藥丸……」
寧冰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廢話,她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聽廢話:「我的意思是,這東西什麼癥狀,你能不能破解!」
要不是怕這件事情被盛凡知道會讓他懷疑,她怎麼可能自己跑來找這麼個庸醫!
說到這,大夫驕傲地抬了下下巴,「雖然吞心蠱就算在苗疆也很少見,但在下區區不才……」
「那還不快醫治我!」
接著她拍了一兩黃金在桌子上。
原本被接二連三打斷的大夫神色間有點不悅了,但看到那兩黃金的時候瞬間什麼情緒都沒了,趕緊屁顛顛的收起黃金下去配藥。
這一兩黃金,夠他一年的薪水了。
頓時他不再說一句廢話,手腳也麻溜了不少。
寧冰諷刺地看了他一眼后,就閉目養神起來,畢竟一晚上沒睡,她扛不住。
不知眯了多久,她被人晃醒了。
寧冰瞬間清醒,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在反應過來這是哪后才鬆懈了下來。
原來大夫已經煉製好了解蠱丸了啊。
「姑娘,這藥丸裡面包裹的是專門食用吞心蠱的伴生蟲,你快吃了吧。」
寧冰微妙地看著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藥丸,拿過來吞了下去,盡量不去想這裡面……是蟲子……
大夫盯著她看,「怎麼樣了?你有什麼感覺?」
寧冰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沒什麼感覺。」
大夫一愣,沒感覺?這怎麼可能?解蠱成功話她應該會吐出伴生蠱啊,怎麼會沒反應?
他拉過這個奇怪的女子的手,再次搭脈。
寧冰眼睛閃了一下,任由他把脈。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大夫心裡卧槽了,什麼情況這是?這是什麼變異品種的吞心蠱?竟然不怕伴生蠱,還……還把它的天敵伴生蠱給吃了?……
感覺大夫的目光不對勁,寧冰心裡暗道不妙。
果然,接下來大夫說:「姑娘,你……你這個吞心蠱有古怪,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好像,變異了……」
所以,不是我醫術有問題,是你中的蠱有問題。
變異?還有這個說法?呵呵,她還奇怪這件事怎麼這麼簡單,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原本她就沒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夏敏的手段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也就談不上有多失望了。
寧冰這時候表現的比大夫還淡定,因為大夫擔心她把黃金要回去。
「那你跟我說說這吞心蠱的特點和注意事項,給我開一些抑制疼痛的葯吧。」
大夫一聽,趕緊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告訴她這吞心裡喜光,所以一到晚上它們就會活動,越黑的地方它們就越躁動。躁動的時候中蠱之人會像被千萬隻蟲子撕咬,這時候如果沒有光源那就多喝開水,越燙的水效果越好。
最後寧冰搖晃著在大夫送財神爺似的態度中離開了這個醫館,她想到某個喜歡黑暗的男人……
難道他們註定有緣無份嗎?
不,不是這樣的,還有一個人可以救她。
想到那個神秘之人,寧冰心中再次生出希望。只要回到天盛,一切就都會好的。
當然,她是不會放過那個害她變的這麼慘的人的。
寧冰充滿恨意地想著她的名字,她的臉和她的一切。
就在這時,她的身體終於到了極限,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她好像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
下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族長漆黑的臉,看了眼剛剛撞了下族長后直挺挺躺在她們面前的渾身被韋帽遮住的人。
心想,完了,族長最討厭別陌生人碰到了……
「族長息怒,奴婢這就把人拖開……」
歐陽玉兒揮了揮手,示意她別說話,下人立馬閉上了嘴。
原來,躺在地上的人正口齒不清地含著一個名字,聽那發音,好像是「夏敏」兩個字。
歐陽玉兒一愣,再次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人,這次的目光就帶著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