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好歹也是跟了她好幾年的貼身丫鬟了,看自家小姐不說話她頓時明白,這哪裡是來關心她的腸胃的,明明是來找她有事的啊。
「小姐,你有什麼事吩咐我嗎?」
「那個,欣欣,你幫我把個脈吧,我感覺自己最近有點奇怪……」
原來就是把脈啊,她以為有什麼大事呢。
欣欣摸著她纖細的手腕,認真地號起來脈。然後她號了半天,什麼問題都沒看出來。
「小姐,你都哪裡奇怪啊?你這面相健康的很啊,我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我……我這幾天心跳有點……怪怪的。」
心跳怪怪的?可是小姐脈象沒有心悸的狀況啊。
突然,欣欣眼睛一亮:「是不是還伴隨著呼吸困難渾身燥熱?」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難道我身體真出現什麼狀況了?」
欣欣沒理她的問話,繼續說:「是不是還都是和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會jiu出現這些情況?」
夏敏想了想,可不是嘛!
「對啊對啊。欣欣,所以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欣欣內心高興,但面上不顯:「小姐,這是正常男女在一起的時候正常的現象。」
夏敏一愣,「怎麼可能……我以前怎麼沒有……」
話還沒說完,她自己就愣住了。
正常男女……她以前好像一直把他當哥,沒把他當普通男人……
所以欣欣的意思是她這是……思春了?
……
欣欣看自家小姐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心裡一陣感慨。
她跟著他們這麼多年了,王對小姐是個什麼心思她看的明明白白的。而且以她所見,小姐也不見得就對王沒意思。這不,現在這不是……
夏敏一副遭雷劈的樣子,渾渾噩噩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她躺到自己柔軟的床上還有點沒有回過神來,怎麼可能,她一直到現在都只是把阮毅當哥哥一樣的存在,怎麼會對他……
她其實心裡一直有道坎,因為在現代她做了很多的工作,見了形形色色的男人,有的男人甚至一個星期能換五六個女伴。再加上她是由她媽媽一手撫養長大的,長大了可也是靠自己一個人養活她和她媽媽兩個人,所以潛意識裡她對男人這種生物……正常接觸還好,一旦越過某個界限她就有點受不了,更別說談戀愛什麼的了,她更是對愛情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避之不及。
這也是她前前後後加起來二三十年從來沒有過感情史的原因,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她來到這個世界成了書里的夏敏是不是有某種特別的原因。書里的夏敏太過風流,而她太過潔身自好。書里的夏敏非常不識好歹,而她過於懂事……
而且自從她來了這個世界后,自身的變化簡直大的嚇人。比如她現在懶的慘絕人寰,還成了大吃貨(雖然她不想承認)。比如以前把自己性格深深藏起來的她現在愛恨嗔愁天天都有……
這一次的穿書,真的只是一次意外嗎?
不過,不管它是不是意外,她都感謝上天給了她這麼一個機會,就算她……真的再也回不去,那她也了無遺憾了。
至於阮毅……她承認這個人在自己心裡是與眾不同的,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原諒她是一個膽小鬼,愛情這玩意……她真的不想碰……
夏敏努力忽略心裡某個地方酸澀的疼痛感,趁現在還早,還來得及,她會把這份感情雪葬好的。
阮毅萬萬沒想到他機關算盡好不容易冒出頭的感情就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人雪葬掉了,而他現在正待在自己的寢宮裡目光溫柔地看著手裡的這個小鹿燈。
沒錯,這就是那個夏敏放出去的河燈,現在又跑回他的手裡了。
阮毅看著燈內隱晦地寫著的一行小字: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敏兒,你這是……想父母了嗎?
想著她今天嫵媚迷人的模樣,和他一起共舞時的身姿……阮毅「唰」地一下坐了起來,用輕功輕輕幾下飛出了寢宮,徑直往雅苑奔去,察覺到裡面的人呼吸平穩,應該已經睡著了,他往屋頂一躺。
就在他的正下方,她正在安穩的睡覺,就像躺在他的身邊一樣。
明明他的身體里才是母蠱,如果他們距離太遠的話難受的明明是她才對,但他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真正難受的那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人拿個鏈子和他栓在一起……
但現在不可以,再忍忍。
阮毅用了很大的力氣壓抑住自己眼裡的瘋狂,閉上眼睛和下面人的呼吸聲融為了一體。彷彿這樣就能離她更近一步……
因為中秋節晚上她玩的太瘋了,回來的有點晚,所以第二天夏敏一直睡到將近中午才被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
夏敏睜開眼睛,稀奇地問欣欣:「外面幹嘛呢?怎麼那麼熱鬧?」
據她所知聖殿的規矩很重,平時沒什麼事的話都很安靜的,尤其是她的雅苑,像現在這樣能明顯聽到悉索聲的還是第一次呢。
欣欣偷偷看了她一眼,假裝不在意地說:「也沒什麼,就好像是天盛的皇上今天來聖殿了,王下令宴請他。」
夏敏一愣,心想原來如此,除此之外心裡別無他想,起床該幹嘛幹嘛了。
欣欣偷偷看了她一眼,看她確實沒有假裝的樣子才在心裡鬆了口氣,看樣子小姐是真的看開了當年那件事了。
蠱殿。
盛凡帶著寧冰站在下方對上面的那個人說:「苗疆王,今日朕來是有要事找苗疆王相商。」
阮毅沒有說話,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盛凡握緊袖子里的的雙手,強烈的屈辱感席捲而來。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如此蔑視他……
他想到自己的來意,深吸了幾口氣壓住了心裡的戾氣。
人精莫離子儀看王的態度不對,硬著頭皮對天盛這位年輕的小皇帝說:「天盛皇有事請說,我們王……性格一向如此,您不要多想。」
畢竟兩國交涉不傷來使,更何況人家是一國之君,面子上他們不能太過失禮,不然豈不是顯得他們苗疆很沒禮貌,還會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