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人都被提前打過招呼了,這時他們中有人開口:「二皇子,竟然跟先帝有關,那定然是要受到重視的,還請殿下宣讀於大殿之上。」
太子的人趕緊反駁:「朝堂之上怎可兒戲!再說了這密旨來歷不明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真假自有專門的人來檢查,這就不勞煩你們說了吧。」
然後兩派大臣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那架勢……真是堪比潑婦罵街……
盛凡就這樣看著盛銘,明明還是那張溫潤的臉,盛銘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再加上他心虛,趕緊轉移視線不再看他了。
盛凡無聲的笑了,還是這麼沒用啊。
然後對不遠處的李總管說:「過來檢驗一下筆跡,沒什麼問題的話讀給大家聽聽。」
二皇子一開口,吵雜的朝堂瞬間安靜了,眾人紛紛盯著李總管手裡的密旨。
感覺到這些目光,李總管感覺如坐針氈似的難受,雖然他習慣了被人看到以前看他的都是比他低等的下人,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盯著還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遭。
然而他打開密旨看到上面的內容以後臉唰地一下白了,瞬間感覺手裡的密旨格外的燙手。
有大臣沉不住氣了,問:「李總管,檢查的怎麼樣啊?是不是先帝的筆跡?」
口齒伶俐的李總管開始了結巴模式:「是……是的……」
「是你還不快讀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李總管盡量控制自己不顫抖,「蘇家有子,其名去銘,朕感念蘇家勞苦功高特以太子之名收養其字,然皇室血統不容混淆,如有朝一日朕意外身亡望此密旨得以公開,朕之龍子唯盛凡一個……」
寂靜,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太子竟然是皇上的養子?竟不是親生的?再加上剛剛蘇丞相極力反對宣讀密旨的樣子……此時他多半是知情的。他知情還反對?這是存了……什麼心思?
一時間各種目光在蘇丞相和盛銘哦不對,現在應該稱蘇銘了,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蘇銘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不是父皇親生的?可是如果這樣說的話,倒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對自己和盛凡的差別為何之大了。他一直罵盛凡野種,沒想到真正是野種的是他啊!
蘇銘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寂靜的朝堂分外刺耳。
幸虧他把那個男人殺了,虧他還內疚這麼久,結果人不是他親父親,哈哈,死的好,死的好!
止住了笑,蘇銘換了一張難過的臉,看著盛凡傷心地說:「二弟,我知道你因為父皇的薨世難過不已,但你也不能隨意相信不知道從哪來的東西啊,這種玩笑不能隨便開。」
眾人一聽,這是死無對證來了。
剛心情掉到谷底的太子黨瞬間又看到了希望,兩派又開始吵了起來。
「是啊二皇子,太子說的有理,這個時候不能讓小人趁虛而入啊。」
「還太子太子的叫呢,不知道哪來的血脈也敢染指我天盛的江山。」
「你什麼意思!現在口說無憑,誰能保證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對啊對啊,我看先帝對太子那是相當疼愛的,哪裡是對養子的樣子了。」
「呵呵,疼愛?也虧你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的出口。」
眼看就要吵得不可開交,蘇銘揮了揮手,「好了別變了,再這樣吵下去早朝還上不上了。我看二弟今天狀態不佳,還是回去多休息休息吧,今日就不用來上朝了。」
說完挑釁地看了他一眼,「來人,送二皇子回府。」
然而過了半天也沒有人進來。
蘇銘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日他明明聽了夏毅的勸告,早早地就安排好人手了啊。
看他不再蹦噠了,盛凡這才開口,「不好意思啊「蘇」大哥,今天早上我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宮裡徘徊,以為是什麼亂臣賊子,就把他們給抓了。」
「你!」
蘇銘又氣又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衝進來一批手裡拿刀黑衣人,把眾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領頭的喊了句:「保護太子!」
不認識他們的蘇銘:……
他小心地看了眼人群里的那個人,這些人……是他的吧。
盛凡驚詫地看著這群湧現進來的黑衣人,他能感覺到這群人的身手絕非一般人。怎麼可能,蘇銘怎麼可能有這樣身手的手下?而且他的人不是把皇宮圍起來一個人都不會放進來的嗎?他在裡面一點聲響都沒聽到啊!不會是……他那麼多的人都被……無聲無息地解決了?
突然他想到了夏敏說的話,難道這些都是……
然後盛凡就和一雙清冷的目光對上了。
就是他了!當時他還覺得夏敏眼界淺,沒想到真正眼界淺的人是他!
就在人們以為事情估計就這樣塵埃落定了的時候,反轉再次出現,外面又衝進來了一批穿著紅衣服的人,他們也拿著刀,進來就沖那些黑衣服的人砍,刀刀奔著要害。尤其是其中兩個女子最甚。場面頓時無法控制了起來,沒有武功的大臣都蹲桌底的蹲桌底,爬房梁的爬房梁,也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夏敏知道這些是他的人,所以也沒有下死手,只專門打在他們的麻穴上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而盛凡在她出現后就放心地把後背交給她,他滿眼通紅地掐住了蘇銘的脖子。
蘇銘本就貪生怕死,被這麼一掐竟然嚇尿了。
他一邊扒拉他的手,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二……弟……,凡兒……,大哥,大哥錯了,大哥把,皇位給你,我什麼都,都不要了,你鬆開……」
終於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了。
「這就不行了嗎?父皇走的……那麼凄慘,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說完手上加大了力氣。
蘇銘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痛苦,眼睛睜的大的嚇人。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然後不消片刻,蘇銘就以這樣詭異的神情咽了氣。
盛凡把目光落在偏僻的角落裡的那個跟他一樣穿了黑衣服的男子,慢慢走了過去了。
還有一半的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