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深稍稍沉默了一瞬：「嗯。」

他轉頭：「她是命運之路你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她，至少現在不能。」

秦靈瑜敏銳地發現了問題所在：「提前告訴了，會有什麼影響嗎？」

傅昀深淡淡：「嗯，時候不到，時候到了，她的記憶和力量自動恢復。」

他垂頭，很低地笑了笑：「還有幾天。」

「幾天？」秦靈瑜看了眼日期，「聖戰爆發的那一天？」

今天是11月24日。

秦靈瑜記得清楚，聖戰是12月1日爆發的。

她有些擔憂。

傅昀深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

嬴子衿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聖戰的內幕，也是一個謎。

「你們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說。」喻雪聲開口，「可你怎麼解釋你安然無恙地回去了？」

「就說——」傅昀深慢條斯理地抬眼，「你們及時出現救了我，後來戰車也來了，我的傷口癒合速度一向快，就這麼說。」

秦靈瑜：「……」

好一個睜眼說瞎話。

喻雪聲輕輕嘆氣：「嬴小姐不會信的，你覺得，她會信是我和小瑜擋住了塔和晝言二人么？」

塔和晝言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提升了實力。

的確要超過其他賢者了。

倘若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賢者惡魔，任何一個賢者都要沒命。

「也是。」傅昀深若有所思，「理由我一會兒再想，我先去城外接她，剛才把城門口關了，她都生氣了。」

這還是第一次，他見她發那麼大的火。

嬴子衿現在性子鮮活了不少，讓人很難將她和以前無口無心無表情的命運之輪聯繫在一起。

「生氣了？」

秦靈瑜和喻雪聲對視了一眼，大概也猜到了傅昀深做了什麼。

「那什麼，你——」秦靈瑜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做好被打的準備。」

「……」

好像是個問題。

**

世界之城雖然也在地球，但和七大洲四大洋並不屬同一個維度。

城門口一旦被關山，通道也就沒了。

嬴子衿打了電話，讓李錫尼把諾曼院長帶走。

她自己去另一個城門口。

然而，她才剛剛達到，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著她走來。

「就知道你會來這裡。」傅昀深，「怎麼樣，我夠——」

話還沒有說完，他被踹了一腳。

傅昀深立刻抓住女孩的腳：「夭夭，疼。」

嬴子衿冷冷：「疼？傅昀深，你怎麼這麼能？自己一個人留下？」

「嬴小姐，你也挺能。」傅昀深抱住她，「我記得你和我說，你當時是怎麼為了救你的好朋友和其他人，一個人選擇赴死。」

他眼神柔和，溫暖帶笑。

即便失去記憶，失去力量，她也還是她。

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選擇也都是一樣的。

「行。」嬴子衿瞥了他一眼，「扯平了，沒有下次。」

她稍稍擰眉：「塔和晝言聯手，你是怎麼——」

「這個說來話長。」傅昀深拿出那本小冊子，「先給你看個東西。」

嬴子衿低頭：「什麼？」

「搖光身上掉下來的，看樣子還挺貴重，我給撿了回來。」

「你不要以為你說這樣的話，我就不生氣了。「

「嬴小姐，別鬧了。」他笑著扣住他手腕，「等一切事情都解決了，你想怎麼打都可以。」

嬴子衿眼神涼涼：「看吧。」

兩人翻開冊子。

這是一份很長年份表和名單。

名單上甚至不乏歷史上的名人。

有華國的，也有O洲的。

「這是——」嬴子衿和傅昀深對視了一眼，想法不謀而合，「他們這些年獵殺的賢者轉世。「

在知道黑色骷髏一直針對賢者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這本冊子，剛好又印證了她的猜測。

第一頁，上面寫了四個大字——

賢者力量。

而接下來的九個，代表了她九次轉世。

嬴子衿神色漸漸冰涼，直到看到最後一個名字，眼神驟然凝固：「這個名字……」

她很熟悉。

她當初收集溫風眠進行的小島實驗一些信息，資料上，就有其他因為爆炸和毒霧而逝去的研究員。

這是所有研究員里唯一一位女性。

而現在——

賢者力量第九次轉世（特別標註：此為最後一次轉世）

姓名：向卓佳

發現地點：華國帝都

情況：已斬殺，至此，賢者力量已徹底隕落。

時間：1999年

這一年，剛好是溫風眠從帝都逃出來，一路漂泊到了清水縣，並跟安柔瑾結婚的那一年。

嬴子衿神情驟變，眼神瞬冷：「出事了！」

賢者力量是二十二位賢者之中，唯一一位女性戰鬥型賢者。

賢者力量向來少言寡語，他們以前交流也並不多，經常都是修在活躍氣氛。

可賢者力量所信封的教條也和修一樣，為保護世界公民而生。

賢者力量最常說的一句話，她至此印象深刻——

「我隨時隨刻，都會為了世界而犧牲。」

因為是戰鬥型賢者，出任務的次數會更多。

傅昀深的身子也是一綳，他閉了閉眼，緩緩吐字：「真是找死。」

顯然，賢者正義和賢者力量的威脅都太大，所以一定要剷除掉。

為此，塔、搖光和晝言等人，不惜一次又一次地追殺他們的轉世。

嬴子衿的手顫了顫，翻開了第二頁。

依舊是很長的一份年代表，也有九個人名。

這是屬於賢者正義的一頁。

嬴子衿視線下滑，直接看最後一欄。

賢者正義第九次轉世（特別標註：此為最後一次轉世）

姓名：修少寧

發現地點：華國帝都

情況：已斬殺，至此，賢者正義已徹底隕落

時間：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