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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 199太醜字體大小: A+
     

    皇後嘴唇緊抿,一時語結。

    這個楚千塵不過寥寥數語就輕飄飄地堵了她的嘴,現在她怎麼答都不對。

    她若是繼續向楚千塵打聽烏訶迦樓的事,那就是婦人乾政,是自打嘴巴,她更不可能告訴楚千塵皇帝不想封南陽王世子為新任南陽王。

    東偏殿內靜了下來,那些宮人們皆是屏息,空氣凝固。

    楚千塵依舊在笑,笑容明媚璀璨。

    皇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兩人彼此對視著。

    楚千塵始終笑容不改,神色間冇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沉默蔓延著。

    漸漸地,連皇後有點不確定,楚千塵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堵自己一下。

    太夫人攥緊了手裡的佛珠,渾身繃緊。

    太夫人今天也是被皇後宣召進宮的,一炷香前纔剛到。原本也有些戰戰兢兢,不想皇後對她的態度親切又和善,句句話都是讚他們楚家:

    “楚家的家教就是好,本宮瞧著貴妃溫婉大方,千凰也是個好孩子,楚太夫人真是教導有方。”

    “永定侯這次去西北也是勞苦功高,皇上在本宮跟前也誇了永定侯好幾次,說這朝中少能臣,永定侯是其中之一,這次去西北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皇後的這番話雖然說得隱晦,但言下之意很明顯了,若是楚令霄這次在西北的差事辦得好,待他回京,皇帝定會重用、提拔他。

    太夫人剛想委婉地替長子說幾句話好話,楚千塵就來了。

    這丫頭簡直就是災星,她這纔剛來,隻說了兩三句話,太夫人就能感覺到皇後的表情不太對了,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若是此刻是在鳳鸞宮,太夫人恐怕已經發火了。

    楚千塵這丫頭實在是太不知禮數了,她用這種態度跟皇後說話,隻會讓皇後覺得自己連一個孫女都管不好。

    這丫頭怕是他們楚家前世的仇人,這輩子特意來討債的吧!

    隨著沉默的延續,太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緊張地看著羅漢床上的皇後。

    她想說幾句緩和場麵,可又怕弄巧成拙,反而被皇後遷怒。

    皇後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有什麼在她的皮膚下肆虐叫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後終於動了,端起了手邊茶盅,又喝了兩口茶。

    單嬤嬤在皇後身邊服侍多年,一眼就看出來,皇後那塗著大紅蔻丹的手指繃得緊緊的。自今上登基後,皇後過得順風順水,也就在楚千塵身上吃了兩記悶虧。

    皇後放下茶盅後,神色恢複如常,把滿腔的不悅壓下了。

    她的目光又轉向了太夫人,僵硬地改了話題:“楚太夫人真是有福氣啊,兩個孫女都養得好。”

    “安樂常在本宮跟前誇千凰什麼都好,前兩日,靖郡王妃來時,還與本宮說起多虧了千凰親自去無為觀給惠安縣主求來符水,惠安縣主的身子大好了。”

    太夫人聞言,眼睛一下子亮了,笑著道:“皇後孃娘謬讚了。臣婦這大孫女一向乖巧心善。”

    太夫人一向喜歡楚千凰這個大孫女,覺得她有侯府嫡長女的風範,此刻聽皇後誇獎大孫女,更是覺得楚千凰原比小家子氣的楚千塵要好多了。楚千塵真是被薑姨娘給教廢了,心裡根本冇有楚家。

    楚千塵:“……”

    一直含笑的楚千塵稍稍變了臉色,她前天纔剛去過一趟穆國公府,不過冇聽沈氏說起過這件事。

    皇後這番話分明是在說,前幾日顧之顏的失神症又犯了,是楚千凰去給她求了符水治好了她。

    想著顧之顏的病,楚千塵微微蹙眉,眸色幽深。

    顧之顏的病是心病,藥物是治標不治本,隻能緩解顧之顏的症狀。

    這心病還需心藥醫,想治好顧之顏還是要從“根本”上著手,可是她一直不知道病因,所以,也隻能以熏香來緩和顧之顏的情緒。

    顧之顏犯了病,可是服了楚千凰求來的符水,病症就得到了緩解,那麼楚千凰從無為觀求的到底是什麼符水呢?

    楚千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冇去聽皇後和太夫人之間那些個空洞的客套話……直到後方的琥珀不動聲色地悄悄拉了下楚千塵的袖口,楚千塵這纔回過神來。

    “九弟妹覺得是不是?”皇後含笑問楚千塵。

    楚千塵看著皇後,微笑不語。

    她其實根本冇聽到她們前麵在說什麼,可麵不露分毫,旁人完全看不出她方纔心不在焉。

    隻是看著楚千塵,皇後的心頭地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漲。

    皇後放在膝頭的手一收,藏在了袖中,指尖掐了掐掌心。

    想到今日宣召楚千塵的目的,皇後終究是又認下了,臉上掛著雍容的笑,接著道:“九弟妹真是好福氣,在孃家時有長輩看顧,又有姐妹幫襯,這日子自然是舒心妥帖。”

    太夫人在一旁心有慼慼焉地直點頭。

    琥珀卻是嘲諷地撇了下嘴,隻覺得皇後說的什麼“好福氣”、“舒心妥帖”等等的話刺耳至極。自家王妃過去這十幾年在侯府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哪裡來的福氣!

    皇後一副長嫂如母的架勢,又道:“現在你出了嫁,宸王府人口簡單,太後奉養宮中,王府也冇什麼人給你看顧幫襯一二,本宮作為長嫂,也為九弟妹感到憂心。”

    “上個月本宮讓內務府的金嬤嬤送了幾個宮女去王府給九弟妹使喚,可九弟妹冇收……”

    給宸王府塞人當然是皇帝的意思,不過借了皇後的名頭罷了,當時,金嬤嬤帶去的宮人全數被退回,皇帝為此大發雷霆,又拿顧玦莫可奈何,這件事也隻能不了了之。

    皇後使了個眼色,單嬤嬤就擊掌兩下。

    下一刻,五個著一色宮裝的宮女一溜地從殿外款款地走了進來,動作整齊劃一,而又優雅好看,舉止氣度比那些個勳貴府邸家的貴女都是不差的。

    “……”太夫人的臉色又變了變,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楚千塵竟然連皇後賜的人都敢拒收,心裡又把楚千塵給嫌棄了一遍,心火節節攀升。

    皇後接著道:“九弟妹,你纔剛為人婦,從前冇管過家,怕是不知道,一個王府外院、內院這麼多人,這麼多事,冇人幫襯是不成的。”

    “本宮這次親自給九弟妹挑了幾個人,個個都是出挑的,百裡挑一,今天九弟妹就帶回王府去。”

    “這幾個人,九弟妹今天帶回去,若是覺得好,過些日子請封個側妃,以後好好伺候九皇弟與九弟妹。”

    她的意思是,上次金嬤嬤送去宸王府的宮人太過平庸,也難怪楚千塵瞧不上,但這次的宮女全都是她親自精挑細選的,個個都是好的。

    皇後下巴微抬,自顧自地說了一通話,把想說的全都說完了,這才象征性地問了楚千塵一句:“九弟妹覺得怎麼樣?”

    皇後對待楚千塵的態度中,透著幾分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在她心目中,根本就冇想過楚千塵有資格拒絕。

    最近,皇帝一直不待見太子,責怪太子讓顧玦護送烏訶迦樓回昊,這段時日,皇帝對太子多有責難,皇後自是心疼兒子,為太子憤憤不平。

    皇後覺得顧玦現在不在京城,反而是機會。

    冇了顧玦撐腰,楚千塵一個弱女子還能撐得起宸王府嗎?!

    她是堂堂皇後,又是楚千塵的長嫂,長嫂如母,她給宸王府送人無論說到哪裡去,那都是合情合理,楚千塵不收也得收。

    今天楚千塵要是不想收,那就必要討好了自己。

    楚千塵要是收了,那麼自己不僅壓了楚千塵一籌,打壓了她的氣勢,而且,還能成功地往宸王府埋下眼線。

    不管怎麼樣,她都立於不敗之地。

    皇後自信地勾起了一個笑容,再次端起了茶盅,而這次,她的動作透出了幾分悠然愜意。

    楚千塵耐心地由著皇後說完,連眼角眉梢都冇動一下,二話不說地拒絕了:“不好。”

    “……”

    “……”

    “……”

    偏殿內,一片死寂,襯得外麵的蟬鳴聲尤為尖銳刺耳。

    “……”皇後手裡的茶盅一滑,差點冇脫手,嘴角的笑意終於維持不住了。

    楚千塵又平靜地補充了兩個字:“太醜。”

    皇後重重地把茶盅放在了茶幾上,她的動作太大,發出了咯噔的聲響,嚇得周圍的宮人們心跳漏了一拍。

    那五個宮女忍不住都朝楚千塵望去。

    衣著光鮮的少女眉眼微彎,目似星辰,像沐浴在陽光中的一朵嬌花,嬌豔欲滴,芬芳四溢;又似一顆璀璨瑩潤的明珠,耀眼無比。

    她的容貌氣質皆是卓絕,天生就釋放出一種奪目的光華,襯得其他人黯然失色。

    宮女們神情各異,皆是垂下了頭。

    她們五個是皇後從數百個宮女中精心挑選出來的人,那自然都是美人,有的豔麗嫵媚,有的俏皮可愛,有的溫婉沉穩,有的柔弱嬌羞,可謂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她們都是美人,可也就是美人而已,與楚千塵相比,相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琥珀努力地憋著笑,在心裡暗暗地為自家王妃鼓掌叫好。

    以楚千塵堪稱絕色的容貌,她說這幾個宮女醜,嚴格來說,冇錯。

    也就是說話率直了一些,完全不給人留一點麵子而已。

    不過,帝後與宸王府早就撕破臉了,又何必留什麼情麵!

    皇後還冇說什麼,太夫人終於壓抑不住心頭的煩躁與忐忑,再次對著楚千塵斥道:“塵姐兒,你說得什麼話,怎麼能這麼冇規矩!!”

    “皇後孃娘一片好心,特意挑了人給你分擔,怎麼能以容貌來論呢!”

    太夫人的胸口起伏不已,氣得不輕。

    她真不知道這個孫女到底在想什麼,她是想徹底得罪了帝後,給整個楚家招禍嗎?!

    “祖母說的是。”楚千塵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附和道,“貴妃姑母也是該替皇後孃娘分分憂,多擔些宮務,免得皇後孃娘太過操勞。”

    楚千塵四兩撥千斤地反擊了回去。

    既然太夫人說皇後賞的側妃是給自己分憂的,那麼貴妃作為皇帝的“側妃”,也給替皇後這個正室分憂纔是。

    氣氛又是一僵,“放肆”這兩個...這兩個字就在皇後的唇邊。

    宮人們的頭伏得更低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後當然不可能分權給楚貴妃。

    楚貴妃育有二皇子,又是貴妃,看似尊貴,可是,宮內上下都知道楚貴妃擁有的也不過是一份對外的尊榮而已,其實她在宮裡既不得皇帝的寵愛,也冇有什麼實權。

    所以,楚貴妃在宮裡一向是以皇後之命是從,也吩咐二皇子事事聽太子的。

    不僅是宮裡的人,還有那些朝臣勳貴也全是心知肚明,皇後與太子的地位穩若泰山。

    太夫人又怒又怕又不安,而楚千塵卻是在笑,笑容璀璨,無憂無慮。

    她笑眯眯地看向皇後,問道:“皇後孃娘,我說的是不是?”

    “……”皇後再次被楚千塵堵得啞口無言,進退兩難。

    要是她說侍妾隻是玩物,楚千塵都已經說了,那些宮女太醜——也確實,若冇對比的話,這幾個宮女還能看看,可跟楚千塵比起來,她們就顯得上不了檯麵,說得難聽點,絹花怎麼可能也不可能與真真的百花之王牡丹爭妍鬥豔!

    可是,她也不能去支援楚太夫人的言論。

    她若是說楚太夫人說得對,就等於同意了分權給楚貴妃。

    楚千塵這丫頭實在是太奸滑了,把話都給堵死了。

    無視皇後鐵青的麵色,楚千塵突然捂嘴低呼了一聲:“皇後孃娘,是不是近來內庫緊縮?”

    她這句話等於是在說宮裡冇錢了,皇後養不起人了,所以纔想著把人送到王府吃閒飯。

    琥珀深以為然地暗暗點頭。

    王妃說得是啊,這幾個宮女長得太醜,看久了礙眼,又不能為王妃分擔正事,那就是吃閒飯的,真當宸王府什麼香的臭的都收啊!

    這最後一句彷如一支利箭直刺進皇後的胸口。

    皇後的心口隱隱作痛,眸中怒意翻湧。

    這麼個庶女竟然敢怎麼對她堂堂皇後說話,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皇後不僅厭楚千塵,連太夫人也一起記恨上了。

    仔細想想,這對祖孫說得這些話簡直是一唱一和,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是不是她們提前就商量好了,想藉機幫楚貴妃從自己的手裡分權呢?!

    皇後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作為祖母,楚太夫人進宮到現在,就冇有幫楚千塵這個孫女說過一句好話,這顯然不合理。

    皇後用懷疑的目光來回打量著楚千塵與太夫人,看得太夫人頭皮發麻,額角滲出了冷汗。

    楚千塵卻是鎮定自若。

    她根本就不在意皇後在想什麼,笑眯眯地自問自答道:“皇後孃娘不便說就算了。”

    她一副“我也不強人所難”的樣子,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又道:“皇後孃娘,我難得進宮一趟,得去給母後請安才行。”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母後想必近日身子不錯,不然皇後孃娘也不會有心情招待我和祖母。”

    她福了福身,算是告辭了,根本就不給皇後再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告退走了。

    太夫人再次傻眼了,不敢相信楚千塵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全然不將皇後放在眼裡。

    太夫人嘴唇微動,心下更亂,眼前一陣發黑,暗暗地直呼“造孽”,心裡更恨薑姨娘了。

    她冇喊出來,另一道聲音喊了出來:“楚、千、塵。”

    皇後連名帶姓地喚楚千塵的名字,是真氣到了,渾身止不住地發著抖,臉色是白裡泛青。

    楚千塵停下了腳步,回過了頭。

    “你彆忘了,九皇弟如今可不在京中。”皇後徐徐說道,聲音冷得幾乎要掉出冰渣子來,眼神更是如臘月寒冬般冰冷。

    楚千塵真以為她堂堂皇後拿她冇轍嗎?!

    楚千塵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噗嗤”一笑。

    楚千塵問道:“豐颱風景不錯,皇後孃娘可曾去過?”

    她這句話聽著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太夫人不懂,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皇後聽懂了。

    顧玦是不在,可那三萬玄甲軍還在京城呢。

    現在豐台大營已經成了玄甲軍的駐地,而玄甲營隻獻忠宸王府。

    楚千塵的這句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讓皇後掂量掂量。

    “你……”皇後感覺似乎聽到什麼炸開的聲音,腦子裡嗡嗡作響,氣得胸口彷彿炸開了似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

    她喉頭一甜,嘴裡嘔出了一口鮮血。

    那殷紅的鮮血在地毯上留下了兩灘血跡,紅得驚心動魄。

    那些宮女們全都瞪大了眼睛,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皇後孃娘!”

    太夫人、單嬤嬤等人同時喊了起來,唯有楚千塵依舊不動如山。

    太夫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的是滿頭大汗,道:“娘娘息怒!”

    太夫人趕緊過去表忠心,想去攙扶皇後,可是她的手還冇觸及皇後的袖子,已經被皇後狠狠地推開了。

    “滾!”

    皇後冷聲道,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怒意與嫌惡,把對楚千塵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身上穿著沉重的大妝,又跑得急,根本還冇站穩,被皇後這猛地一推,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腳一崴,踉蹌著摔倒在地。

    連她的髮髻都散開了一些,幾縷花白的頭髮散在頰畔,那華貴的釵冠歪向了一邊,形若瘋婦。

    太夫人心裡更慌,覺得皇後肯定是因為楚千塵記恨上楚家了。

    太夫人整個人如墜冰窖。

    現在楚千塵還隻是一個區區的庶女而已,可若是讓帝後知道楚千塵纔是真正的嫡長女,那麼,楚家還有什麼出頭路?!

    隻是想想,太夫人就覺得眼前一片灰暗,四肢微微發涼。

    一盞茶前,她還以為長子前程似錦,現在,她卻覺得彷彿從天堂墜到了地獄,他們楚家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一個不慎,就會墜入深淵,萬劫不複。

    完了,楚家全完了!

    太夫人腦子裡成了一團漿糊,根本就冇法思考,嘴裡喊道:“太醫,快宣太醫!”

    單嬤嬤也喊了起來,讓傳太醫令過來。

    鳳鸞宮裡亂成了一團,雞飛狗跳。

    誰也冇注意到楚千塵是何時出去的,都圍在了皇後身邊,有的人去喊太醫,有的扶皇後去了內室,有的去斟茶倒水……

    已經走出鳳鸞宮的楚千塵也聽到了裡麵的騷亂聲,卻冇有絲毫的停留。

    楚千塵的步履還變得更輕快了,愉快地去了壽寧宮。

    楚千塵進宮的事自然瞞不住殷太後,殷太後早就在翹首以待了,偏偏這宮中都是帝後的耳目,她也不好派人去接楚千塵,隻能耐著性子在壽寧宮中等著。

    殷太後還以為要等上一個時辰的,不想楚千塵冇一炷香功夫就趕到了壽寧宮。

    楚千塵再次給殷太後探了脈,比起兩個月前,太後的鳳體大好。雖然殷太後對外還是表現得暈暈沉沉的樣子,但其實留在體內的殘餘藥性已經被拔除得差不多了。

    有嚴嬤嬤在,也冇有人發現殷太後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

    楚千塵這次進宮又帶來了她特製的藥丸,讓殷太後接著吃,又跟她說了一些關於顧玦的事。

    比如驚風告訴她,顧玦是怎麼用一個茶蓋救了她養的那隻小黑貓;

    比如她和顧玦一起去看雜耍時,她撈了兩條金魚送給他;

    比如她最近打算幫顧玦把外書房的庭院改建些許……

    她還特意把改過的圖紙也拿來了,給殷太後看,也讓她出了幾個主意。

    殷太後光是看著她,就眉開眼笑,心情大好。

    楚千塵在壽寧宮陪太後用午膳後,就離開了皇宮,冇再去鳳鸞宮向皇後辭彆,反正皇後應該也不想看到她。

    她琢磨著今天皇後顯然氣得不輕,一時半會大概是不會再召她進宮了,所以,她下次要怎麼進宮見太後呢?

    嗯,重陽節不遠了,再過一個多月,差不多就是太後的壽辰了吧。

    機會總會有的。

    楚千塵心情很好地拐道去了穆國公府,為的是顧之顏。

    雖然聽皇後話裡的意思,顧之顏現在應該冇大礙了,但是楚千塵還是有些不放心,打算再問問。

    沈氏本來是要歇午覺的,聽說楚千塵來了,喜出望外,也冇再更衣,直接讓大丫鬟把楚千塵領到了內室。

    “塵姐兒,你怎麼來了?”沈氏驚喜地看著楚千塵,把她拉到了榻邊坐下,上下打量著楚千塵身上的大妝,“你今天難道進宮了?”

    楚千塵前日剛來過,本來是約好了明日再來國公府的。

    楚千塵先點了下頭,“娘,我剛從宮裡出來,聽說七孃的失神症之前又發作了?”

    說到顧之顏受驚的事,沈氏麵露唏噓之色,說起了十日前一個叫芙蓉的女子攔下郡王府的馬車,語出威脅,最後自儘於馬車前,顧之顏為此受了驚嚇。

    這件事關乎靖郡王府的陰私,所以,沈氏見顧之顏冇大礙,就冇跟楚千塵說。

    沈氏奇怪地問道:“塵姐兒,你在宮裡遇上你三姨母了?”

    楚千塵搖了搖頭,“我是聽皇後孃娘說的,說楚千凰去無為觀給七娘求了符水,七孃的失神症這才緩和了。”

    沈氏抓著楚千塵的手,有些擔憂地問道:“你今天進宮皇後有冇有為難你?”

    沈氏想想也能猜到,皇後宣楚千塵進宮肯定是來者不善,必有所圖。

    楚千塵知道沈氏總擔心她過得不好,就笑眯眯地以輕鬆的口氣把宮裡的事說了,連她把皇後氣得吐血的事也冇瞞著,最後戲謔地說道:

    “娘,放心吧,誰能欺負我呢!”

    她要是這麼被容易欺負,豈不是辜負了前世王爺的教導!

    琥珀心有同感,頻頻點頭。

    跟從前不一樣了,姑娘從前在侯府是孤身一人,可現在姑娘是宸王妃了,她的身後可是有宸王與宸王府,還有玄甲軍那麼多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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