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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桑 - 第291章 不敢當字體大小: A+
     

    李桑柔將總帳粗略看過一遍,翻到拜貼那一頁,看著幾行數目,眉頭微蹙。

    拜貼的收益,原本相當不少,這幾年卻是一年比一年少,去年她沒在建樂城過年,這一年又過於繁忙,這拜貼的生意,去年竟然幾乎沒有收益,今年只怕就顆粒無收了。

    李桑柔倒了杯茶,慢慢抿著,想了一會兒,揚聲叫進黑馬,讓他到前頭找個人,去把花邊晚報的林建木林掌柜請過來。

    拜貼的生意,歸在林掌柜手裡打理。

    林掌柜過來的很快,見了李桑柔,一個揖連著一個揖。

    「昨天就聽說大當家回來了,昨兒就過來過一趟,想給大當家請個安,可又一想,大當家的規矩,從來不興請安磕頭什麼的,就又回去了。」

    「坐吧。」李桑柔等他說完,笑著示意他,又倒了杯茶,推到林掌柜面前。

    「請你來,是想問問你拜貼的事兒,到去年,這收益,只有一千二百兩銀子,怎麼回事?」李桑柔微笑問道。

    「從咱們興起這拜貼第二年起,就不是咱們一家做這份生意。

    「建樂城做拜貼生意的多,各路各府各縣也都有,咱們請翰林寫字畫畫兒,人家也一樣請,倒比咱們的花樣兒多,也比咱們的便宜。

    「咱們的拜貼,您吩咐過,您不發話,不許降價。

    「可咱們只能自己,管不了別人家是不是,別家就降,越降越低,到現在,就數咱們的拜貼最貴,能比別家翻出兩個跟頭,也就越來越難賣了。」林掌柜一臉苦相。

    「嗯,這幾年我有點兒忙,沒顧上這些。

    「今年的拜貼,請過那些翰林的書畫沒有?」李桑柔凝神聽了,接著問道。

    「已經請好了,還沒雕板,咱們雕板的師父的多,要雕要印都快得很,再說,這些年,這拜貼一年不如一年,印不出幾張,今年,只怕連雕板的本錢都不夠了,唉!」林掌柜苦著臉,嘆了口氣。

    「請過就請過吧,不用雕板了,今年不用這些,我另找人寫字畫畫兒。」李桑柔微笑道。

    「是。」林掌柜眼睛亮了。

    大當家這麼說話的時候,後頭都跟著大生意!

    林掌柜又說了些印坊的事兒,比如從去年年初開始,就分出了專門印定製書的書部,定製書的生意,很是不錯。

    李桑柔凝神聽過,看著林掌柜出去,抿了半杯茶,嘆了口氣,吩咐黑馬去打聽打聽,去年的三鼎甲都是誰,領了哪裡的差使。

    要是潘定邦在建樂城就好了,讓黑馬去找他說一聲,這事兒就妥了,現在,黑馬打聽好了,她還得親自跑一趟。

    ………………………………

    老左送了幾封信進來。

    李桑柔一封封看過,拿著圓德大和尚那封簡短之極的信,又看了一遍,沉吟片刻,站起來,進到前面鋪子,叫了個經常往來大相國寺的夥計,把圓德大和尚那封信遞給他,吩咐他走一趟大相國寺,請主持寺務的可心和尚寫幾行字,在晚報上跟大家說一聲:圓德大和尚今年留在揚州主持超度法會,不能主持建樂城大相國寺今年的平安符祈福儀式了。

    夥計答應一聲,接過信,一溜小跑,趕緊去傳話。

    黑馬回來的很快。

    去年的三鼎甲,都是誰,以及家世如何,十分詳盡,這些都是黑馬最喜歡的八卦。

    這三鼎甲,如今都在翰林院,做什麼修撰。

    李桑柔看了看時辰,昨天小內侍過來遞話,今天午時前後,皇上有些空閑,請她進宮說話,這會兒雖說離午時還有點兒遠,不過,這點兒時辰肯定不夠她去一趟翰林院再回來。

    午正前後,一個青衣小內侍進來,陪笑見了禮,請李桑柔進宮。

    李桑柔將在她懷裡睡的呼嚕聲起的胖兒遞給黑馬,拍了拍衣襟,拎著從孟娘子那裡拿來的一大包東西,跟著小內侍往東華門過去。

    清風等在宣佑門下,看到李桑柔,急忙緊幾步迎出來,拱手長揖,「好一陣子沒見大當家了,大當家清減了不少。」

    「過江都的時候染了場小風寒,前兒見了潘七公子,說你忙得很,進進出出都是一路小跑。」李桑柔挎著大包袱,拱手還禮。

    「整個皇城,都忙得一路小跑呢,七公子是有福氣的人。」清風笑容可掬。

    「可不是,論有福,誰都比不了他。」李桑柔笑。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就離慶寧殿前一間小暖閣不遠了。

    「皇上說,慶寧殿里全是朝政時事兒,和大當家說說閑話,這間暖閣最合適,皇上還親自挑了餅茶,茶是世子爺從平江府遞過來的。」清風落低聲音,和李桑柔笑道。

    到了暖閣台階下,清風站住,沖李桑柔欠了欠身,側身在前,上了台階,帶笑稟道:「大當家到了。」

    顧瑾側對著暖閣門,坐在閣中暖炕上,聽到稟報,轉頭看向李桑柔,微笑示意,「快進來,我剛剛備好茶。」

    李桑柔沖清風欠身謝了,拎著大包袱,進了暖閣。

    「怎麼,還給我帶了禮物?」顧瑾看著李桑柔拎著的那隻相當大的包袱。

    「還真算是禮物。」李桑柔笑應了句,將包袱放到靠門的小几上,跪在暖炕前,俯身叩頭。

    「大當家與我,不用這樣的大禮,快起來。」顧瑾欠身伸手,示意李桑柔起來。

    「這是我的心意。」李桑柔再磕了一下頭,站起來。

    「坐吧。」顧瑾示意對面。

    李桑柔看了看,指著炕前扶手椅笑道:「我坐這兒吧,炕上太熱。」

    顧瑾笑著點頭,沏了茶,推了杯到李桑柔面前,指了指李桑柔搭在椅背上的羊皮襖,忍不住笑起來,「大當家剛到建樂城的時候,世子可沒少跟我抱怨你的狗皮襖。」

    「他抱怨之後,我就改了,這是羊皮。」李桑柔笑著解釋。

    顧瑾失笑出聲。

    世子抱怨她的狗皮襖連個罩面都不綳,粗陋的像個蠻人,她把狗皮換成羊皮,這羊皮襖還是連個罩面都沒有,還是一樣的粗陋。

    「說你瘦了不少,真瘦了不少。」顧瑾笑過,仔細打量著李桑柔。

    「您也清減了。」頓了頓,李桑柔笑道:「前一陣子病過一場,這一年事兒多,趕得有點兒緊。」

    「多謝你!」顧瑾鄭重欠身。

    「不敢當,都是份內的事兒。」李桑柔忙欠身還禮。

    「嗯,我問世子,你再一次救了他,這份救命大恩,當如何,世子回信說,這是他和你的私事,在你這裡,是份內的事兒?」顧瑾看著李桑柔笑道。

    「世子的事,都是我份內之事,皇上的事,也一樣是份內之事。」李桑柔欠身笑道。

    顧瑾笑著,沒說話,舉李桑柔舉了舉杯子。

    「你的船廠怎麼樣了?」顧瑾抿了口茶,接著笑道。

    「不怎麼樣,還沒找到真正會造船的,我想造大些的海船,要能抗風浪,要快,還要平穩,現在看到的,都是工匠,只是把自己那一塊做的極好而已。」李桑柔嘆了口氣。

    「千里馬和伯樂同樣難得,不過,總會有的。」顧瑾凝神聽著,笑道。

    「嗯,之前在豫章修滕王閣,現在的船廠,都讓人感慨,夸夸其談的讀書人太多了,個個能寫會說,卻百無一用。

    「真正能建屋修橋,統籌計算,造船造車,修築道路的,極其稀少,工匠們不識字,只知道自己手裡那一點點手藝,識字的人覺得修繕建造是工匠之業,低賤不入流,偶爾有幾個在修繕建造上有天賦的,不是拘於身份,就是被師長親戚阻住勸住。

    「話又說回來,也確實沒有前程。唉!「李桑柔煩惱的一聲長嘆,指了指放在几上的那隻大包袱,「看看這個吧。」

    李桑柔說著,上前拿過包袱,解開,先拎了幾塊布出來,遞給顧瑾。「你看看這布。」

    顧瑾接過,仔細的看,又捻了捻,拉了拉,點頭,「極好,這是你試種的那個棉花織出來的?」

    「是,還有這個。」李桑柔又遞了只手籠給顧瑾,「外面用的棉布,裡面絮的是棉花,你試試暖不暖和,我試過,比絲綿暖。」

    顧瑾接過,套在手上,停頓片刻,點頭,」很舒服。「隨即揚聲叫進清風,將手籠遞給他,「你再去拿只絲綿手籠,差不多厚薄的,找幾個人試試,哪一個更暖和。」

    「是。」清風上前一步,雙手捧著手籠,退步出去。

    「還有這個。」李桑柔又遞了幾塊極薄的細紗過去。

    「這也是棉花織出來的?」顧瑾接過,仔細的看。

    這幾塊細紗,溫軟貼身,照他的感覺,比絲紗更舒服。

    「嗯,這個棉花,五口之家,能種上一兩畝地,一家人一年的衣裳被褥就有了。

    「這種棉花,摘下棉桃,晒乾了,清理乾淨,摘出棉籽,就能直接紡線,紡了線就能織布,比麻簡單太多了。

    「你看,百工比讀書人有用多了。」李桑柔順勢抱怨了句。

    顧瑾失笑,沖李桑柔微微欠身,「你說的極是。不過,讀書人也很要緊。」頓了頓,顧瑾微微頷首,「多謝你。」

    「不敢當,我只是把這些轉交給你而已。「李桑柔欠身,頓了頓,李桑柔看著顧瑾笑道:「我想請大相國寺、開寶寺等幾家大寺,給陣亡的將士做一場超度法會,順便給今年的平安符加持祈福,不知道能不能請一份陣亡將士的名錄出來。」

    「圓德還沒回來?」顧瑾揚眉笑問道。

    「是,他說不回來過年了,和慧安一起,在揚州做幾場法事,超度遊魂。」李桑柔笑看著顧瑾。

    「沒有圓德,大相國寺的平安符,難道就不值錢了?」顧瑾有幾分無奈,「你得自己找人去抄錄,這皇城裡,人人都極忙。」

    「皇上放心!」李桑柔爽快答應。

    讓她抄就行!

    李桑柔說完正事,站起來告辭,顧瑾笑應了,突然想起來,看著李桑柔笑道:「聽說你養了一條小狗?」

    「是,叫胖兒,從窩裡掉到我面前,和我有緣,就養著了。」李桑柔笑應。

    顧瑾笑起來,「世子小時候,也養過一條狗。」

    顧瑾的話頓住,沒再說下去。

    李桑柔見他不說話了,欠身告退。

    看著李桑柔出去,顧瑾出了好一會兒神,叫進清風,吩咐請幾位相公,以及工部尚書、司農寺卿等人。

    ………………………………

    李桑柔從宣佑門出來,徑直往翰林院,去找去年的三鼎甲。

    去年的狀元王元祖籍荊州荊門縣,父親讀書不成,又愛四下走動,就做起了生意。

    王元父親四十歲那年,原配病故,做生意到六安時,遇上王元母親,續娶之後,就安家在六安。

    王元母親只生了王元一個,王元一支定居六安,王元父親元配所出大哥、二哥和三哥三支,都在荊門縣。

    李桑柔想著狀元王元的家世,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個狀元,真是合適極了。

    王元父親已故,前年赴建樂城春闈時,王元乾脆把母親,妻兒一起帶了過來,去年年底,王元妻子剛剛生下第二個孩子,當年就沒能回鄉過年祭祀,今年夏末秋初,王元母親就帶王元妻兒,啟程往荊門祭拜祖先。

    這會兒,王元一個人在建樂城,中午乾脆就在翰林院,吃了飯,找地方睡一會兒。

    剛剛躺下,小廝就咣咣拍門。

    「你看你把門拍的,門不疼,你那手疼不疼?」王元坐起來,看著推門進來的小廝,沒好氣道。

    「四爺,大當家找你,那位大當家!」小廝一臉興奮。

    「哪位大當家?嗯?」王元趕緊站起來,從前往後捋了一遍長衫,趕緊往外走。

    翰林院是關於大當家的傳說最多的地方。

    比如那場文會,比如戰場上大當家如何威風凜凜,如何箭無虛發,以及被大當家打過巴掌的那幾位翰林,如今個個都是國家柱石,個個會罵人會打架,能文能武。

    翰林院院子里,李桑柔披著件羊皮襖,正四下看著滿院子的石榴樹、銀杏樹。

    「在下王元。」王元有幾分遲疑。

    傳說中的大當家不修邊飾,可眼前這位,也太不講究了吧,這連男女都不好分。

    「見過狀元公!」李桑柔忙轉身過去,沖王元拱手長揖,「我姓李,李桑柔,順風大當家。」

    「知道知道!原來真是大當家,在下還以為小廝亂說,能面見大當家,三生有幸!」王元一個長揖接一個長揖。

    」不敢當,實在不敢當,真不敢當。「

    王元一個接一個長揖,李桑柔只好一下接一下的還禮。

    王元咯的笑出了聲,「大當家的這個不敢當,在下常聽前輩說起。」

    「確實不敢當。」李桑柔發自內心。

    「大當家勇猛慈悲,戰場之下,如神人一般……」

    「我找你有事兒!」李桑柔提高聲音,趕緊打斷了王元剛剛開始噴薄的激情。

    「是,大當家只管吩咐。」王元噎回滿腔的激動,沖李桑柔拱著手,一幅聽完吩咐立刻行動的模樣。

    「我是來求狀元……」

    「不敢當一個求字!大當家只管吩咐!」王元聽到個求字,又是擺手又是長揖。

    「好吧好吧。」李桑柔被王元這份激動撲的簡直想轉身就跑。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請狀元公,以及榜眼公、探花公三位,能不能一人寫一幅字,或是畫一幅畫,恭賀新年,寄語天下學子,讓天下學子沾一沾三鼎甲的文氣?」李桑柔趕緊說正事兒。

    「這是在下的榮幸!大當家放心!

    「在下的字還算能入眼,曹榜眼畫的一手好丹青,黃探花書畫俱佳,曹榜眼和黃探花就在後邊,是在下?還是大當家?」王元有幾分躊躇。

    這麼一件小事兒,讓大當家挨個說一遍,這太不尊重大當家了,顯得他們太拿大了!

    可要是他去說,曹榜眼和黃探花也極其仰慕大當家,不能見大當家一面,必定十分遺憾。

    「要是合適,請狀元公代轉最好。」李桑柔可不敢再往裡走。

    這一個她勉強還能應付,要是一圍上來兩三個四五個,個個都是這樣,她就只好奪路而逃了!

    「是是是!大當家放心,我等這就開始寫畫,寫好畫好之後,請大當家過目。」王元趕緊應是。

    「那就有勞狀元公,寫好之後,讓人送到順風總號就行,多謝。告辭!」李桑柔拱手謝過,眼看著四周人影晃動,轉身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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