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了房間,香味撲鼻,文傑情不自禁的揉了揉楊珊珊的頭髮。
摸頭殺對於文傑這個身高,真是信手拈來。
“煲了排骨湯嗎?”他鼻息微動,聞著骨肉和食材混合而成的濃鬱香氣問道。
楊珊珊剛哭了一鼻子,用手揉了揉鼻子,嚶嚶道:“鼻子還挺靈。”
文傑笑笑,回身帶上門,彎腰去換鞋。
盯著鞋櫃裡多出來的女式拖鞋,高跟鞋看了一瞬,嘴角蕩起笑意。
換好鞋子,文傑環顧房間,客廳飄著的粉色窗簾,衣帽櫃上掛著的楊珊珊的工服,而楊珊珊則在餐桌和廚房之間忙活著……
這一切讓文傑感覺熟悉又陌生,昨天似乎也是度過的,也許前天也是。
隻是那些記憶很模糊,與之前未被修正的人生軌跡交織在一起,文傑很難做出區分。
“口渴嗎?我燉了冰糖雪梨,放在冰箱裡冰鎮了好一會兒呢。你常常味道如何?”
楊珊珊端出來一杯冰飲遞給文傑,柔聲道。
文傑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沁心涼,夠舒爽!
“好好喝啊!酸酸甜甜,冰爽可口,珊珊你真好!”文傑隨口稱讚道。
他忍不住又喝了兩口,把杯子裡的冰糖雪梨汁都喝光了,來到廚房把空杯子放在洗碗池裡,看著在盛排骨湯的楊珊珊道:
“你怎麼有時間冰鎮果飲呢?你今天冇上班嗎?”
“給你煲湯,給你煮果汁怎麼會冇有時間呢?”楊珊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撒嬌道。
“你眼睛怎麼了?”文傑看著擦了一下額頭的楊珊珊,眼角看起來好像是起皮了。
“冇事啦,可能是灶台的熱氣熏的,你去餐桌那邊等著吧,這裡太熱了。”楊珊珊又擦擦汗,輕柔地推了文傑一把。
文傑也確實覺得熱了,廚房像個蒸籠,夏天下廚真是折磨啊,他心疼地說:“珊珊辛苦了,晚上好好犒勞你哈。”
楊珊珊挑了挑眉梢,瞥向文傑,冇有說話。
不知怎麼,感覺楊珊珊的眼神有點冷。
文傑退出了廚房,走向臥室,準備拿了睡衣,衝個澡解解暑,再把這幾天的事情好好梳理一下。
來到臥室,眼角餘光瞥見粉色窗簾上繫著一截繩子。
白色的絨繩,係成了蝴蝶的形狀。
文傑愣住了,他站在臥室正中央,對著那一截繩子發呆。
腦子裡不受控製的出現蝴蝶繩釦的各種畫麵,關於程小惠的,關於趙小龍的,關於賈鬆的……這些畫麵最終都化成父親手上的那個奪命的蝴蝶。
“珊珊!珊珊!”
他保持著站姿,眼睛也始終盯著係在窗簾上的蝴蝶繩釦,大聲的喚著楊珊珊。
卻並冇有聽到楊珊珊的迴應。
他納悶地轉過頭,想看看楊珊珊在乾嘛,為何不理他。
他想問問這個蝴蝶繩釦是哪裡來的,必須知道答案,立刻馬上。
一分鐘都不能等。
可是轉過身,卻看到一個冷峻的男子站在身後,氣質疏離而淡漠。
見文傑轉過頭看到他時,露出驚駭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地笑容。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哼,怎麼可能不認識,文傑內心裡冷笑著。
他定了定神,沉聲道:“賈楠,晚上好!”
冇錯,站在文傑身後的高冷男子正是賈楠,表情,動作,神態,無一不是文傑熟悉的,隻是賈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從係統中退出之後,便一直覺得他身邊發生的事情有些蹊蹺,總感覺說不通,處處透著詭異。賈楠的人生軌跡修正之後,從2016到2019,三年的時間裡,竟然冇有找他複仇。
這事情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啊,他也很是納悶。
實在想不出什麼原因,也隻好歸結於應該是運氣好,賈楠至今還冇有找到他吧。
那些你擔心的事情,現實中就真的會發生,文傑最討這個厭墨菲定律,冇有之一。
因為墨菲定律說的總是那麼準。
這會兒,楊珊珊自賈楠身後閃現,她朝文傑笑了笑,然後緩緩摘下髮套。
“還認識我嗎?“女孩子朝文傑揚了揚手腕上的粉色頭繩。
看著女孩子把箍在頭上的頭髮散下來,在隨意地束成了馬尾,文傑終於認出來了,這是那位晨練的女子。
早晨在葉文茜家小區外麵,文傑也見到過她。
“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叫安迪,我助理。
你可以叫她小安,她有個外號叫無臉男。現在知道她為何外號叫無臉男了吧,她不但善於用致幻藥物,還擅長易容模仿,賈楠伸手在安迪肩膀上拍了拍,隨口說著。
安迪笑著從喉嚨處撕下來一個膠布樣的東西,看看賈楠道:“聲音有幾份像?”
“說實話,頂多60分,及格吧。”賈楠嫌棄地笑笑。
“60分?”安迪顯然不服,六十分騙不過文傑的吧。
“對啊,頂多60分,不信你問問他。”賈楠朝文傑偏偏下巴。
文傑可冇心情認識什麼賈楠的助理,更彆說去評價她的易容術了,他臉色愈發難看,粗暴地吼著:“我問你們,楊珊珊呢?”
內心裡卻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怎麼?今早,你冇看到楊珊珊嗎?”賈楠不緊不慢地說著,說話間與安迪對視了一眼。
安迪會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不會冇看到的,我在小區看到他了。他似乎心情不錯,抽了半天的煙,然後去對麵吃了早點,出來就搭順風車上班去了。”
文傑聽了安迪的話,腦海中浮現出仿古的燈飾,吊燈,沙發,茶幾,電視牆,還有臥室地板上躺著的婀娜女子。
女孩子渾身是血,被吊燈砸中麵部,看不出樣貌。
不……不,這怎麼可能是楊珊珊呢,楊珊珊的手腕冇有傷痕的啊。
還有警察還原的被害女子人像卡,他覺得看起來更像是黃微微呢?
兩個人看著文傑痛苦無助,失魂落魄的樣子,相視一笑。
賈楠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拿出那把菜刀,一步步逼近文傑道:
“文傑,這把刀相信你並不陌生。12年前你正是用這把刀殺死了我哥哥賈鬆。
今天我用這把刀殺了你,賈鬆的事情就算兩清了。”
賈楠整張臉寒氣逼人,口氣冷的彷彿能憑空凍死人。
“你殺的了我?”文傑不以為然地反問著。
“本來呢是殺不了的,看你那會兒對付黃微微的哥哥——黃東恒,似乎有兩下子。”
賈楠把菜刀舉到麵前,輕輕朝刀口吹吹氣,話鋒一轉接著說到:
“不過呢,你喝了那杯冰鎮果飲之後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