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道看著眼前道人慾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問道:“不知幾位可還有事?”
其實,對於眼前幾人的奇異手段,他並不感到吃驚。
因為官位的關係,他乃是知道一些常人不知之事的,就比如修士的存在,以及一些強大的武者,都能夠施展出讓常人難以想象的手段。
而雁北的奇人異士,其實並不在少數,隻是他們很少在人前顯化。
而人間的許多傳說,其實也並非全部杜撰而來,隻是時過境遷,無人知道事情的真偽,也就成了傳說。
邋遢道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不瞞大人,老道懂得一些望氣之術,可是大人您的印堂發黑,最近恐有災厄纏身,隻是究竟是什麼,老道卻無從得知,單憑麵相上來看,大人此劫,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原本,他乃是不應該多言的,這幾句話,看似寥寥數語,但結果卻根本不像表麵上的那般輕描淡寫。
如果泄露天機太多,可是會遭天譴的,這句話可不是危言聳聽。
有句話說,天道莫測,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其實,天道並非是不可逆的,就算大勢不可改,但小勢卻是可改的,隻要提前掌控了運勢,便可提前預防,從而避開。
就比如說,一個人,如果出門之後,會有災禍,如果一個看透其運勢之人,出麵阻止的話,那這災厄,也就隨之破除了。
而泄露天機之人,可就不是那麼幸運了,輕則會折損福德,重則就是方纔提及的遭受天譴了。
天道莫測,可不是說著玩的,更不是尋常人可以揣測的。
不過,眼前的這位黃大人,卻是值得讓他為其破例的,這人一身正氣所庇,為官剛正不阿,生前乃是人傑,死後,亦是可能在地府之中任職。
就猶如傳說中的賞善司魏征,生前乃是前幾朝的名臣,死後因功而得以在地府擔任判官職位。
還有陰律司崔玨,生前乃是茲州縣令,後任職禮部侍郎,崔玨與魏征是至交好友,其一生為官清正,死後被閻羅天子封為查案的判官,主管查案司。
隻可惜,現在的地府,已經不同於以前,在亂成一鍋粥的情況下,除了六道輪迴仍舊在運行之外,其他的地方,可謂是一言難儘。
總而言之,有黃誌道這般剛正的官員,實屬百姓之福。
既然遇見了,那就冇有袖手旁觀之理,哪怕是拚著折損福德,他都要護對方的周全。
聽到道人的話,黃誌道也是不由的一驚,他並不認為對方實在信口開河,對方更冇有誆騙他的必要。
“那道長可有辦法避開這災禍?倒不是我貪生怕死,隻是冇有機會一展心中抱負,實屬憋屈至極。”
他如果貪生怕死,又何必踏上眼前這條充滿荊棘的清官之路,就眼前的官場之中,要想活得長久,就隻有加入黑暗的行列。
他的心中抱負,唯有一個,那就是儘自己力之所能,驅散人世間那無儘的黑暗,哪怕隻是冰山一角,也雖死無悔。
“這……實不相瞞,大人你的災厄,並不是尋常之中的災厄,其危及程度,已經達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道人苦笑一聲,他隻會一些望氣之術,並不懂得推演之法,所以並不知道在對方的身上,究竟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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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離開太乙觀,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六十幾個春秋。
這些年,他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向那邪道人複仇,可是對方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跡。
他一日都不敢懈怠,終於達到了師父昔日的高度,可仍舊是報仇無望,那道人的實力,又不可能一成不變。
除了相貌之外,他對那邪道士可謂是一無所知。
因此,就算見到了對方,他能夠報仇的希望,也充滿了渺茫。
不過,他卻從未氣餒,他是不知道對方不假,可是對方又何嘗知道他的存在呢?
他的當務之急,乃是首先找到對方的下落,再緩圖之。
隻有找到對方,纔能有大仇得報的希望,如果連對方的下落都不知道,那也隻能是空想。
這些年,他跋山涉水,幾乎踏遍了大半個雁北王朝,似這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他隻要遇到了,自然就冇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
那老嫗一聽,頓時恢複了幾分神采,正當她以為自己暫且逃過一劫的時候。
那道人又接著說道:“如果大人信得過貧道,不妨將這二人暫且收押,貧道這裡還有一門時光回溯之術,可以重現當時的情景,貧道隻需要恢複七八日,便可以施展此術了。”
這時光回溯之術,比起先前製造那場幻境的消耗,還是要少上不少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先前老嫗與壯漢在講述之時,並冇有道出準確的作案地名,不然的話,就猶如方纔黃誌道所說,隻需要從那幾個作案的地點入手,便可以順藤摸瓜,查明事情的真相了。
黃誌道點點頭,道:“無妨,就按照道長說的辦吧。”
雖然需要多等七八日,但結果卻是一樣的。
況且,眼下也冇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且慢,不知可否讓我一試?”
就在黃誌道正準備下令收押老嫗與壯漢二人之時,突然有人說道。
他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乃是一個俊俏男子,不禁眼前一亮,忙問道:“你可有把握?”
他雖然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但對方既然敢說,就勢必不會信口開河。
那男子說道:“我有一術法,名曰移形換影,倒是能發揮幾分妙用。”
這現身的男子,正是易安,就猶如那道人一般的想法,既然遇到了,那就冇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好!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黃誌道忍不住大叫一聲好,偌大的雁北,正是缺乏這般嫉惡如仇的好男兒。
如果這樣的人再多一些,那邪惡必將無所遁形。
至於能不能成功,已經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