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盯着公式一直在沉思，加藤將小腦袋湊過來，指着e^πi+1=0問道，

“這是什麼呀？”

“歐拉公式。”

“那是什麼？”

葉悠頓了頓，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便瞬間在腦內將這描述的過程簡化了無數倍。

“這是歐拉公式，你只需要知道它將數學各個分支領域統一到一起就行了，幾乎擁有解開一切數學謎團的魔力。歐拉公式又被譽爲上帝的公式。”

“喔。”

加藤惠同學迷茫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這是魔術師的盒子的嗎，那爲什麼數學公式會出現在這裏？”

“我

加藤惠剛問完就後悔了，然後只愣愣的聽葉悠說道：

“數學可以當做一種【語言】來描述世界，這樣的【語言】有很多，魔法術式、陰陽五行、四大元的風火水土，只要能夠邏輯自洽，吻合基本事實即可。而長門所做的事情，就是進行【翻譯】，將【語言】進行轉換。

這只是一個類比，甚至可能我的解釋還出現了偏差，闡釋世界的【語言】是...嗯~~怎麼說呢，現在的我無法給出準確的定義，有點唯心，但卻又必須依託物質...”

“我知道了，抱歉，我能問下一個問題嗎。”

惠同學朝葉悠舉起一隻手。

她現在很困，大半夜被叫醒不是爲了來聽天書的。

“a+b*i是什麼？”

“虛數。其中a，b是實數，且b≠0，i2=- 1。”

葉悠簡單的解釋，又將視線落到長門傳輸過來的解析數據之上。

他看的很快，虛空之中約40英寸大小的屏幕上讓人眼花繚亂的公式飛速的網上刷新。

德國數學家萊布尼茨曾說過年說：虛數是神靈遁跡的精微而奇異的隱避所，它大概是存在和虛妄兩界中的兩棲物。

在以前葉悠以爲他說這句話只是比喻，而現在卻隱隱有些震耳發聵。

而這盒子上繁雜奧晦的公式似乎是在【定義】一個空間，而多次提到的歐拉公式便是用來構建立體空間中的線的節點。

以虛數和公式作爲橋樑，向無人之境邁進，一窺神靈避世之所。

“不過...”

葉悠皺眉。

他只能隱隱約約看懂公式是什麼，但卻無法理解其中更深的內涵。

但即便如此，他也明白，

“這【橋樑】是殘缺的。”

不，甚至連殘缺都不夠格，缺少了更爲關鍵性的要素。

盒子上的公式集缺少的關鍵性要素要極爲明顯，使得定義另一域空間完全成爲了妄想。

現在其上的公式集甚至連理論都遠未達標，充其量相當於“幻想家的天真夢想”。

“雖然殘缺，但即便如此，這人對於虛數和歐拉公式的運用也堪稱舉世無雙。”

葉悠自認遠遠不及。

“看完了嗎？”

等候許久，在適當的時間，加藤惠問道。

“嗯。”

於是加藤惠又拿着盒子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在這過程中，無論是當代的傑出魔術師，還是遠古聲明遠揚的英靈，都不曾有絲毫的察覺。

而加藤惠只是拖着惺忪的睡臉，從徘徊在走廊上的惡靈身邊飄過，又穿過結界，走到葉悠身邊，打了個哈欠，語氣睏乏道：“能送我回去嗎？明天還要早起。”

“啊，今晚辛苦了。”

“的確很辛苦呢，大半夜的被你折騰的睡不了覺。”

葉悠將加藤惠送到殺老師的世界，又回到了酒店。

他坐在沙發上，黑貞盤着腿，像是要把手柄摁碎一般默默打遊戲。

虛數，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型月世界的虛數世界。

FGO第二章開篇，在福爾摩斯的建議下，幼·達芬奇決然的駕駛着虛數潛行艇向那不確定的世界進發。

那麼這個型月的平行空間是不是也存在虛數世界呢？

這盒子又是什麼？

和虛數世界有關嗎？

就算有關，又能幹什麼？

前往虛數世界嗎？

動機呢？

目的呢？

葉悠搜腸刮肚，也想不出Caster及其御主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可以說，虛數世界是最不爲此生靈所追求的世界。

那裏一片死寂，任何生命進去都會變爲“不存在”，這是比死更徹底的消失。

葉悠向聊天室裏詢問，集合衆人的思維，也許能發現盲點。

而空不愧是骨灰級neet，作爲一個平凡人，在宅方面，幾乎能與輝夜主公比肩。

「【】（空）：型月世界的虛數空間，那裏好像是生命禁地吧，任何人都無法在那裏生存，達芬奇的黑科技和提媽另談。」

嗯？

等等。

葉悠猛的擡頭，他想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如果不是讓自己進入，而是作爲一種空間武器，將敵人拉入呢？

想到這裏，葉悠不禁悚然起來。

就算是他，在進入虛數空間那一瞬間，也會被徹底抹去存在吧。

但既然有了防範，也就無所謂了。

畢竟，葉悠還有次元轉移這一逃命神器。

況且這也僅僅只是猜測。

「千葉の墮天聖黑貓：爲什麼實物在進入虛數空間會被抹除存在。」

「青空：一個很簡單的推理。i2=-1，你能找到實數解嗎？而這就是虛數的起源。我們確實存在的人就像實數，在虛數空間中是沒有實物的“定義”的。」

「千葉の墮天聖黑貓：原來如此。」

「青空：話說，這麼晚了，黑貓還沒睡，在打遊戲嗎？」

「千葉の墮天聖黑貓：請不要把我和空那傢伙相提並論。」

「【】（空）：我躺槍呢？_（:з」∠）_」

「青空：那這麼晚在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在學習。」

「千葉の墮天聖黑貓：庫庫庫。抱歉，我還真的是在學習。」

啊？

葉悠驚呆了。

完了，完了，世界要末日了嗎？

「千葉の墮天聖黑貓：攻略艾恩葛朗特，那什麼實質化信息讓我的精神力獲得了極大的進步，偉大的我，也能看懂《入門魔法符文》了！」

「千葉の墮天聖黑貓：啊啊啊，我似乎感受到深淵的召喚了。」

入門魔法符文是最簡單的符文，是從平凡到非凡的一個過渡，其書的主要目的就是，讓普通人也能夠看懂。

結果黑貓花費了大半年纔看懂嗎...還是有帕秋莉指導的情況下...

葉悠捂臉。

不過，其實這個進度纔是正常人的速度，就算有名師指點，普通人也需要半年到三年時間入門。

從這方面來講，黑貓已經算是比較又天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