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一指劃下，空間盪漾起微波，如同清澈的水底一般。

彰顯凍結狀態的盧恩，以鍊金的手段被刻入場域。電流推動與盧恩符文相互疊加，以鍊金爲引，如雙螺旋結構一般不斷產生連鎖反應，周遭似乎變得粘稠起來，形成另類的場域，其效果爲，遲滯。

場域並非均勻分佈，它與盧恩符文的質量以及電磁場的‘濃度’有關。

葉悠提手往前劃出一道軌跡，圈圈漣漪盪開，激射而來魔法彈進入場域，明顯的一頓，這次高度精神集中下的弱化版的動態視力，終於能看清他的軌跡，隨之身體也做出反應，微微側身，彈道像是故意躲開葉悠般擦身而過。

“喔喔！這招挺厲害的啊DA☆ZE。”

魔理沙興奮起來了，背後接連亮起更爲閃耀的魔法陣，光輝照亮了黎明前夕的小樹林。

“——等等！”葉悠疾呼一聲。

明顯感受到比剛纔濃郁數倍的魔力——這倒不是葉悠感知強大，而是哪怕是個普通人，也能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力量，就如人類站在潮汐面前般渺小。雖然還不至於到如此程度，但這也是能夠更爲實質感受得到的東西。

“什麼呀。”看到葉悠制止的手勢，魔理沙黯淡了魔法陣。

“你那一發下來，我可能會死。”葉悠直接從心。強撐面子沒有意義。

“安心啦，死不了的。”魔理沙咬牙笑道，魔力又綻放出璀璨的光輝，強勁的鼓風吹揚起少女金色的髮絲。

“來了哦——魔空「Asteroid Belt」（小行星帶）”

魔法使高聲詠誦符卡之名，魔法彈順其音，化成流行般的尾跡劃破空間。

超乎想象的能量襲來，葉悠頭皮都在發麻，但他頂住這份壓力，強行讓內心冷靜下來。外界的強壓如磨盤一般，磨合葉悠之前種種零零散散的能力。

他沉下身子，身與意在這一瞬達到完美的契合，指尖如光子在黑腔不斷彈射一般，在空間瞬間留下繁奧的光跡。

與漣漪不同，空間泛起了波浪。

另一邊，葉悠的冰棱錐在身前成型，以此迎接魔理沙的‘小行星帶’。與之前不同，這次葉悠有一種怎麼也無法躲開的感覺，是被魔法鎖定了吧。

如果是換做其它幻想鄉的成員，這點小把戲自然不足爲慮，但對葉悠來說，卻是必須全力以赴應對的難題。

砰砰砰。

迎擊的冰棱轟然爆碎，對衝之下，冰屑飛濺間，一圈空間漣漪在擴散開來，隨之，蘊含高能的魔法彈像投入水面的石子一般，微微滯。

高度集中精神力的葉悠，周圍一切彷彿在他眼中都變慢了。只是這一滯的間隙，他擡部向前，迎着魔法彈而去，從稍縱即逝的間隙穿身而過。背後傳來轟的爆裂聲，接着一陣風壓吹來。

原來不會轉彎的啊。

葉悠長吐了一口氣，那種被鎖定的感覺，真讓他擔心魔法彈會轉個彎再次向他襲來。

“這不是接下來了嘛，你還是很厲害的嘛，小哥。”

“......”

厲害嗎......好像完全稱不上對戰。只是在單方面的逃竄罷了。

葉悠發現自己的一個致命缺陷，就是施法速度，跟真正的高手比起來，實在是太慢了。如果不是魔理沙刻意放水，或許自己連刻下一橫的機會都沒有。

“在來一發吧。”魔理沙臉上涌起爽朗的笑容。

聽到這句話，葉悠直接往地上一躺。

隨你吧，不管了。

“喂，小哥，你這就不行了嗎？果然，男人都不行啊。”

激將也沒有用。

“我好像有了一些感悟。”

葉悠剛纔似乎踏入了奇妙的狀態，身與意似乎重合，動作與念想之間好似沒有間隔。但隨之而來，就是劇烈消耗後的無盡虛脫。

葉悠強撐着意念，不讓自己昏睡過去，細細回味剛纔的感受。

“是這樣啊，那我去找靈夢玩了。明天還要再來一發嗎？”

稱不上對等的戰鬥，魔理沙一開始也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態，但葉悠的進步讓她瞠目結舌。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魔理沙確實被葉悠的學習能力嚇到了。

是的，學習戰鬥的能力。

只是三次魔法彈，便讓他邁上了新的臺階。

這在魔理沙看來，似乎是隻有靈夢能夠做得到的事情。但又與靈夢不同，靈夢是天生的，而他，是後天的。雖然現在葉悠還很弱，但魔理沙覺得......不，只要是接觸過的人都會這麼覺得吧——整個人類，潛力無盡。

“住在博麗神社的都是怪胎嗎？”

魔理沙嘀咕一句，便騎着掃把離開了。

感悟，普通的魔法使還是知道的，自己偶爾也會有這種時候，但那是積累了許多年的知識，投入了巨大的經歷，厚積薄發下，纔會進入的特殊狀態，會在某一領域有大幅度跨越性的認知。絕不是什麼三發魔法彈就能搞定的事情。

好羨慕啊。

羨慕的要死，但魔理沙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他。

在這樣的一個清晨，葉悠將過往所學仔細梳理了一遍，對於各個技巧的使用，更加的融會貫通。以前的話，葉悠只是將不同的能力‘拼湊’起來，現在慢慢的開始走向‘融合’。

接下來幾天，魔理沙都會來到博麗神社。看着葉悠一天天在與自己戰鬥的過程中逐漸蛻變，魔理沙不禁也有一種滿足感，就像玩養成遊戲一樣，看着自己的主角慢慢變強那種愉悅。

同時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有一位觀衆，穹。

剛開始穹只是坐在一邊觀看，清姬也一直在她手指上沉睡着。但隨着葉悠不斷展現非凡的力量，以及自己根本無法理解的現象，穹逐漸變得焦躁起來，慢慢的這種情緒化爲不安在心底蔓延。

穹對於神祕力量雖然感興趣，但是，更重要的是，穹意識到自己和悠的距離似乎正在漸行漸遠。

在這麼下去的話，在將來的路上，自己無法跟上悠的腳步，和悠一起並肩欣賞沿途的風景——以作爲平凡人的身份。

這是穹絕對無法接受的。

就在懷揣着各自的心情中，一個星期過去了，葉悠也終於凝聚出了第五條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