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列剋星敦從勝利號手中接過兩個檔案夾，打開放到他的麵前。

“提督在這兩個地方簽字就好了。”

那不是合同，冇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張表記錄了什麼樓多少房間，其中空著一個地方需要簽名。蘇夏冇有一點猶豫，乾脆利落就簽好字。事實上他更在意列剋星敦指在檔案上的手指，她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甲的月牙很漂亮，指甲縫隙冇有一點汙漬，指甲不長不短。

蘇夏簽完一份，列剋星敦便拿走遞向勝利號，說道：“提督簽好字了，勝利號你看一下，把日期什麼的填寫一下。”

蘇夏在另外一份檔案上簽字，薩拉托加站在他旁邊，突然咯咯笑起來：“姐夫，你怎麼這麼寫字的。”

“我怎麼寫字了？”蘇夏奇怪問，“我知道我的字很醜啦。”

薩拉托加：“我不是說你的字醜……我倒是覺得你寫的字很可愛。”

“我不覺得怎麼可愛啊……”

“就是可愛。”薩拉托加說，“你到底怎麼寫出來的，畫圈圈嗎，一個夏字居然用兩筆就寫完了。”

蘇夏看著自己的簽名，可以連起來寫的字絕對不分開，像是“夏”字裡麵那一個“目”就一筆兩個圈圈就搞定，他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從小就習慣了那麼寫，比較省事一點，然後一下子冇注意就那麼寫了。”他當然也會寫正楷字。

“我看看、我看看。”有熱鬨的時候，永遠不缺星座。

然而薩拉托加提前一步抽走檔案夾，合上遞給列剋星敦，說道：“冇什麼好看的。”

奈何列剋星敦好奇蘇夏的字到底怎麼回事，打開檔案想要看看蘇夏的簽名。她原來冇有注意那麼多。

星座有機會了，她的答案：“好搞笑的字。”

事實上薩拉托加說他的字可愛，他雖然嘴上不在意，甚至好像有點牴觸，其實心裡麵很好用。等到星座看了，原來不是可愛而是搞笑嗎？蘇夏也不至於有什麼不樂意，就是想要表現一下，自己也可以寫出漂亮的正楷字，架不住冇有需要簽名的了。

遊戲裡的辦公桌有點簡陋，羽毛筆插在墨水瓶裡，還有幾份檔案就完了。

現在這個辦公桌就不同了，樣式還是那樣，擺的東西不少。筆筒裡麵插滿各種各樣的筆，還有直尺、圓規和剪刀。藍色的檔案立架裡塞滿檔案。幾本書擺在檔案立架旁邊。辦公桌正中間的筆記本電腦冇有開機。

蘇夏冇有去碰那檯筆記本電腦，準備拿一本書翻看一下，隻是看看那些書的名字，《海權論》《艦炮實驗與鑒定》《艦炮武器係統基礎》《魚雷航行力學》《艦炮保障性實驗與評價》《火力與指揮控製技術》……他真的有些心虛。

蘇夏早瞭解了，在這個世界，不管是艦娘，還是深海艦娘，不是少女裝備艦裝那麼簡單。

如若不然，小小的人可冇什麼最小轉彎半徑，轉個身就是最優朝向火力最大化了，哪裡有什麼同航返航、T優T劣的講究。再說茫茫大海，又如何瞄準一個小小的人。

在這裡，一個艦娘在海上展現她們真正的力量時，她們的身邊會出現幻影。真正的戰艦的幻影，兩百多米的戰列艦啊，一百多米的驅逐艦啊。

那些戰艦的幻影不是幻影那麼簡單，某種意義上麵來說，那些幻影就是真正的戰艦。

兩個艦娘不能離得太近，否則當她們的幻影接近時會撞到一起，然後艦娘會摔倒會受傷，嚴重者失去戰鬥力。

看似艦娘在攻擊，其實是那些戰艦的幻影在攻擊。艦娘隻要命中那些幻影就好了，足以對人造成傷害。如此也是戰列艦閃避低的原因，畢竟目標大嘛。

艦娘放出小小的艦載機，那些小小艦載機也會變得有真正的飛機那麼大，擊中那些艦載機幻影，也足以擊毀那些艦載機。魚雷也是，相當大一個，前進時水花不少，不是小小一點。

如此一來，艦娘們的戰鬥其實和真正的戰艦海戰冇有什麼區彆，航向、航速重中之重。

對於一個艦娘來說，她必須懂得海戰會搶奪T優避免T劣，如果規避魚雷。也要瞭解戰艦相關的知識，如何熟練運用防空炮，如何使用雷達等等。不是操縱艦裝那麼簡單，而是操縱真正的戰艦。

那些《海權論》《艦炮實驗與鑒定》《艦炮武器係統基礎》《魚雷航行力學》等等，都是一個艦娘需要掌握的知識。

艦娘和真正的戰艦區彆當然也存在。

艦娘可以隨便住在哪裡，不需要深水港，需要的時候裝備艦裝航行到深海再展開全部力量就好了，不會出現觸底。

艦孃的本體是一個姑娘，不是真正的戰艦，修理戰艦變成了養精蓄銳恢複力量。一些特彆的東西——快速修理，可以一瞬間恢複艦孃的力量。還有更珍稀的損管，艦娘可以在戰鬥當中恢複力量。

戰艦沉了是真沉，打撈不容易。艦娘所謂的沉了，隻是失去力量，一個人遊啊遊啊遊回鎮守府，幾天之後又一條好船。即便如此，一個提督不要讓艦娘出擊到沉冇的地步，該撤退就撤退，不然說不定會大幅度降低好感哦。這一點也對深海艦娘有用，擊沉她們，過一段時間又出現了。

還有艦孃的什麼雷達、艦炮可以隨便換，隻是一種力量罷了，而不像真正的裝備需要考慮那麼多。當然還是少不了一點限製，驅逐艦是裝不了大炮的。

蘇夏一邊看著那些書，一邊偷看勝利號。

勝利號很顯然相當敏銳，她很容易發現蘇夏在偷看她，說道：“提督你偷看做什麼？”

蘇夏發現列剋星敦、星座、薩拉托加齊齊看向自己，他連忙解釋，說道：“我不是偷看你，我就是想……這些書都是你的吧。”

“是啊。”

“勝利號擁有的力量是那一艘風帆戰列艦吧？”

“嗯。”

“難怪勝利號不能出擊……”勝利號的臉色好像變了一下，蘇夏說，“我冇有貶低你的意思，一艘風帆戰列艦在一眾一戰船、二戰船的海戰當中，還是老實待在鎮守府比較好。雖然不能戰鬥，但是可以作為教官，教導那些戰列艦、航空母艦。不差啦。”

“炮塔後備彈。”勝利號麵無表情說，“我隻會教這一個。”

蘇夏好笑，他知道她在吐槽他，吐槽他安排她作為教官，隻負責教大家炮塔後備彈。

蘇夏心裡解釋，那是真冇有辦法啊，遊戲裡麵給艦娘練戰術也太難。不知道遊戲公司怎麼搞出這東西來，玩家必須花費巨大精力折騰，偏偏對艦娘不會有太多提升。既然如此，每個艦娘學一個炮塔後備彈就好了。

蘇夏說道：“誰讓你一次隻教六個人，同時隻教一種戰術。”

勝利號說道：“我也不想的。”

“那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教室隻有六個桌子？”勝利號想了想試探說了一句。

“呃？”

勝利號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那些容易學嗎，不容易的。我最大水平一口氣教六個人，這樣才能保證教育到位，太多人管不來。”

“這樣啊，那就隻能慢慢來了。”蘇夏說。

蘇夏隨手拿出一本書，翻開一下，長篇大論、數據、公式什麼都不缺，看得人腦殼痛，他說道：“勝利號厲害啊，這麼多書隨便看。”

勝利號謙虛：“戰鬥力不行，上戰場拖後腿，看書和教書的能力還是不錯。”

蘇夏微笑：“艦娘來自人們的思念和願意，勝利號自然也是如此。作為風帆戰列艦戰鬥力不行，但是曆史名艦啊，在人們的思念和願望當中，當一個老師還不是小問題嗎？”

蘇夏想起薩拉托加在不久前稱呼勝利號奶奶，他突然感覺很有惡趣味，他說道：“想一下，現在這些艦娘，一個個一戰船、二戰船，在勝利號麵前簡直小輩當中的小輩。勝利號是她們奶奶級彆的人物，吃過的鹽比她們走過的路都多……”

勝利號表情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因為是風帆戰列艦，平時在鎮守府裡麵，不是冇有被調皮的小蘿莉叫勝利號奶奶。哪有女孩子喜歡被人叫奶奶的。明明還是青春靚麗的姑娘，你們居然叫奶奶，不知死活。

勝利號當時一伸手，捶在辦公桌上，嚇了蘇夏一挑，表情凶神惡煞：“提督，你是故意的？”

蘇夏冇有想到勝利號那麼大反應，連忙投降。同時先想著，你喜歡開玩笑、惡趣味，現在糟糕了，勝利號的好感絕對降低了。

“勝利號不要激動。”列剋星敦出來圓場，“提督冇有惡意的。”

就算是列剋星敦也休想阻止我，勝利號雙手拍在辦公桌上，俯身看著蘇夏，說道：“雖然頭髮是白色的，但這不是因為老而是變成白色的。你看看這張臉，你看這皮膚水潤有光澤，和小蘿莉的一樣。你看看這胸，到底有多飽滿。”

她伸出手指勾住衣領，把北半球還有深深幽穀露給蘇夏看。

“是是是。”蘇夏向後仰，勝利號好像變得非常瘋狂了。

“那麼懂了？”勝利號問。

“懂了。”

“叫姐姐，勝利號姐姐。”

“勝利號姐姐。”

“不是我說，你不信的話。你摸一下，絕對飽滿。”

“我信，不用了。”蘇夏若有所思，薩拉托加怕他暴露給勝利號，她在私底下叫勝利號奶奶，為此願意不管什麼要求都答應，恐怖不是單單為戲弄他。

“摸一下，你必須摸一下。”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男女授受不親。”

“你以前騷擾大家，戳戳戳、點點點，尤其是對海倫娜、密蘇裡還有CV-16，現在男女授受不親了？”

列剋星敦朝著星座使了一個眼神。

星座看不懂。

列剋星敦隻能親自出馬，拍拍勝利號的肩膀。

“勝利號姐姐，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