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的?」
昀王一字一頓。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對啊,七個神君全都是我殺的,我對此事負責。」
城哥拍著胸脯,表現得非常的『有擔當』。
「啊呸!」
昀王的唾沫星子都直接怒噴了出來。
也幸虧城哥閃得快,要不然得被他噴一身。
「說話就好好說話,這是天丹司重地,不要隨地大小便!」
這哥很是不滿地批評了起來。
「你好歹也是天宮的高級幹部了,這點素質都沒有?」
昀王差點被他氣得厥過去。
就你這為非作歹,攪得天宮不得安寧的害群之馬,還有臉跟我談素質?
啊不對,現在的話題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鏗!
他當場就拔出了道劍。
「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真的對你不客氣!」
這次輪到城哥身後坐著的三尊八品宗師不滿了。
「昀王,你過了。」
「姜城是我天丹司首座,備受我等敬重,你若對他出手,那就是對我天丹司出手。」
天霖道尊冷然拋出了底線。
「到時候,我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雖然他們只是道尊,但八品帝丹師的話非常有分量。
昀王只能把劍又收了回去。
這讓城哥有點遺憾,直接開戰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只是會打壞天丹司的花花草草就是了。
「你實話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釋王翊王他們隕落了?」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不從實招來?」
姜城剛才明明認了,但他壓根就不相信,只當這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我說了,就是我乾的。」
「就憑你?」
昀王冷冷一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這件事負責?」
「就你這點實力能殺誰?」
「釋王站在你面前不還手,你都撼動不了他。」
「冒領什麼不好,竟敢冒領這樁潑天兇案,你以為這樣就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真是個蠢貨!」
「真是我乾的!」
城哥也急眼了:「踏馬的,我自己的功勞,怎麼就不能領了?」
「我倒要看看誰敢搶我的戰績。」
「真是莫名其妙,說了你還不信了。」
昀王冷嘲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有資格和道聖相提並論嗎?」
「行唄,是我不配了。」
城哥心說我原本誠實的承認了,免得你們到處找兇手太麻煩。
既然死活不信,那你們就接著白費勁,慢慢找吧。
昀王繼續追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城哥的戰績沒被承認,心情很不爽,隨口就是裝傻。
「什麼那天?」
「就是釋王他們被殺的那天!」
「哦,那天我一大早睡了個懶覺,起床后刷了個牙,順便和身邊的妹子討論了一下人生理想……」
昀王額角血管抽了抽。
「我沒問你那天幹了什麼,我是問那天他們被殺的現場發生了什麼!」
「誰被殺?」城哥繼續裝糊塗。
昀王差點又要怒拍桌案了。
「釋王和翊王他們!」他的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啊?他們死了嗎?」城哥一臉驚訝。
搞得好像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似的。
昀王終究還是沒忍住,而他面前的桌案這次直接碎成了粉。
他的怒火完全綳不住,指著城哥厲聲咆哮。
「你最好別裝傻,給我老實說出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姜城只當他犯了狂犬病。
有點同情地搖了搖頭。
「那你要問他們自己啊,問我幹什麼,我又不知道。」
昀王心說他們都死了,我上哪問去?
無法推算回溯當時場景,在元極道遍尋無數人,卻又沒找到一個目擊者。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剛剛明明還說知道他們的死……」
「我說過嗎?」
「你剛才明明就說過!」
「我不記得了,有證據嗎?」
昀王表示這輩子沒見過這種極品。
片刻前親口說出來的話,居然還帶咽回去的?
他確實沒證據,畢竟他又沒當場錄像。
「你們都聽到了!」
於是他只能找人證。
「他分明說了知道釋王和翊王等人被殺……」
場內另外三人連連擺手。
天霖道尊滿眼迷茫。
「有這回事嗎?」
太衡道尊回答篤定。
「完全沒聽到。」
北河道尊含笑搖頭。
「昀王真是愛開玩笑。」
他們原本就對城哥佩服得五體投地,經過丹道大會之後,更是徹底變成了城哥的馬仔。
姜首座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顛倒黑白也無所謂。
昀王當場被氣炸了,他恨不得在這天丹司殺個七進七出天昏地暗。
可他不能那麼做。
最終他只能哆嗦著手,指了指在座的四位。
「你們很好,非常好!」
「七位神君被殺,不可能就這樣過去的!」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七位神君究竟是被誰殺的!」
城哥收起笑容,眼帘微微垂落,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
這才不咸不淡地斜了面黑如墨的昀王一眼。
「我這麼點微末實力,哪配進入神君被殺的現場呢?這種事你該去問有資格和神君相提並論的人嘛!」
昀王忽然有點後悔了。
要知道,姜城是他剛剛偶然發現的『唯一』疑似目擊者。
非常寶貴。
就算再反感這小子,也該先把該知道的情報問出來,而不是各種冷嘲熱諷你算什麼東西之類的。
現在把人給得罪了,就很難問了。
為了追查那天的真相,他只能軟化語氣。
「我剛才只是說著玩的,你不要往心裡去。」
「無妨無妨。」
城哥很是大度地含笑擺手。
「我也是說著玩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計較。」
「那當然,哥胸懷向來寬廣。」
昀王內心暗罵,給你根棍子,你能順著上天了。
等著吧,等著將來賭約徹底結束時,定要叫你好看!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笑容可掬。
「所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我沒看到。」城哥遺憾地攤了攤手。
「什麼?你之前不是還說……」
「我說著玩的啊,這你也當真?」
城哥直接起身離開了大殿,留給了一個揮手道別的背影。
遠遠的丟過來一句話。
「天色不早了,我們天丹司不管飯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