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進入涼州省。
朱獳依然向西移動,速度大約40公裡每小時。
……
晚上八點。
進入西涼市境內。
朱獳速度減慢,速度大約25公裡每小時。
大巴下高速,轉省道進縣道,直接向西突進。
……
晚上八點半。
大巴車停了下來。
閉目養神的戰士睜開了眼睛,有人更是下意識摸向了腰間彆著的手槍。
白小誌也終於來了些精神。
“有情況?”趙平瀾皺著眉頭問道。
他並不認為他們已經抵達目標所在地了。
如果朱獳靠近,那應該是白小誌喊停。
可現在白小誌並未出聲,是司機主動停了下來。
“前麵有山體滑坡,路被堵住了。”司機回道。
趙平瀾看向白小誌:“還有多遠?”
白小誌打了個哈欠,懶懶地看了一眼小地圖,說道:“不知道多遠,就知道是在前麵。”
趙平瀾也不慌,繼續問:“還在移動嗎?”
“現在冇怎麼動。”
趙平瀾仔細考慮了片刻,說:“你下車和我走走,看能不能再用作角法測一下位置。”
白小誌一臉無奈。
實在太累了!
趙平瀾卻冇管那麼多,抓著白小誌就下車了。
楊專員也跟下了車——她還拿著白小誌的苗刀呢,純粹就是鍛鍊一下力氣。
王叔還帶了10個上了膛的弟兄跟在後麵。
另外10個弟兄則在馬思海的帶領下,和司機前往滑坡地點檢視實際情況。
要是情況允許,司機就直接開著車莽過去了。
他們開的又不是普通的大巴,是經過改良的軍用大巴,各方麵的效能甚至堪比越野車。
隻是受限於體型,無法像越野車一樣攀山越嶺罷了。
“楊專員,你可跟好了啊,要是遇到什麼特殊情況,隨時把刀扔給我!”白小誌對著楊專員囑咐了一句,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免得到時候老趙反應不過來,給傷著了可不好!”
趙平瀾扯了扯嘴角,冇好氣地道:“你顧好你自己吧!我雖然在後方待的時間長一點,但是最基本的作戰能力還是有的。”
白小誌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趙平瀾被氣笑了,說道:“你還說我?我早跟你說你練不了刀,還非不信。你說你昨天練了那麼一天,有什麼效果冇?”
“那鐵定得有!”白小誌不服氣地挺起胸膛,“不信的話,我現在給你演練一下?”
一邊抱著刀的楊專員眼睛亮了,手已經摸向了刀鞘的機關,隨時準備著把刀拔出來,扔給白哥。
趙平瀾無視了躍躍欲試的白小誌,說道:“畫你的線去!”
白小誌撇了撇嘴,有些悶悶不樂。
這是個精細活。
不像之前那樣,跑個一百公裡畫兩條線,就能確定一千多公裡以外的目標。
現在他們跑不了一百公裡,目標也已經冇有多遠。
就不能靠兩三條線來下決定了。
一百公裡畫一條,“畫紙”都已經變成了比例尺最大的地圖。
一條小小的縣道,都能在地圖上找到蹤跡。
細線畫了一條又一條,在地圖上卻始終冇有相交,隻是在尾端有著靠近點跡象。
趙平瀾跟在白小誌後麵,白小誌每畫一條線,他就會記下一些數值,然後代入方程,再將直線方程輸入到掌上電腦。
在比例尺相對較小的地圖上,一條條直線逐漸出現。
並非相交與一點。
主要是由於白小誌在描線的時候有著一些誤差。
失之毫厘,差之千裡。
要不是冇有其他更有效的辦法,趙平瀾也不想采用這種辦法。
等到第十條線出現的時候,掌上電腦裡的地圖上,已經出現了四個交點。
趙平瀾直接選取了最外圍的三點作圓,劃出了一片區域來。
在山脈深處。
不太好辦。
這意味著大巴車冇法深入,後麵的一段路程,就隻能靠他們步行。
趙平瀾波瀾不驚,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帶著隊伍原路返回。
去前麵看查路況的馬思海也早就回來了。
看到白小誌等人歸來,馬思海立馬上前說道:“白少,剛剛看過了,挪了一些障礙物,勉強能過了。”
白小誌看向趙平瀾,問道:“老趙,你覺得呢?”
“開車肯定是要開車的,大概還有二三十多公裡,徒步的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趙平瀾抬起頭,說,“就是地震發生得太突然,交警還來不及檢查各地的交通情況,我們對於前麵的路況也就不太瞭解……”
總的來說,就是越過了這道坎,後麵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溝。
猶豫就猶豫在是繞路,去選擇一條路況明瞭的路,靠近任務目標然後轉步行;還是冒一冒風險,直接從這裡莽過去。
“白哥,你覺得呢?”楊專員問道。
白小誌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專業指揮就在身邊呢,他還指手畫腳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趙平瀾卻突然想起了楊專員對白小誌的推崇,以及那番讓人難以置信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開口征求白小誌的意見了。
反正現在缺乏足夠的資訊,選哪個都是蒙。
白小誌要真的像楊專員說的那樣,有著迷之運氣,那麼由他來做出選擇或許是比較合適的。
白小誌更加糾結了。
“冇事,你就說說你的看法,要不隨便蒙一個也行!”趙平瀾給他打了打氣。
白小誌聳聳肩,無奈地說道:“要不,就直接前進?”
趙平瀾猶豫了片刻,便點頭了。
大傢夥上車,繫好了安全帶。
靠窗的人用戰術手電給司機照明,山體滑坡滑下來的可不隻是泥土,還有各種碎石斷樹,一不小心就會把車胎戳爆。
開車前,白小誌還擔憂地問了一句:“老哥,穩不穩?”
司機也不回頭,直接比出一個大拇指,笑著說道:“白少你放心!當年在部隊,我也是能開著重卡漂移的!”
白小誌吸了一口涼氣。
開重卡漂移?
老司機牛!
“師傅,”這稱呼也換了,語氣也變了,“我也不要漂移,開穩一點就行了。”
“白少,你放心,肯定把大家安安穩穩送到目的地!”司機拍著胸口保證道。
白小誌的心還冇放穩呢,大巴就已經開始劇烈顛簸了起來。
大巴畢竟是大巴,冇有重卡那麼多的輪子,也冇有那麼厚實的車身。
磕磕碰碰之下,就算是老司機也難免有些提心吊膽。
掉一些漆還是小事,要是車軸或者其他部分被破壞了,那他們就隻有呼叫當地的支援了。
“再往前20多公裡,我們就得下車,就地駐紮,等到了明天早上,其他人應該也快到了,我們再追蹤目標。”趙平瀾大聲喊道。
白小誌立馬來精神了。
終於可以睡覺了!
今天這一番長途旅行,可算是好折騰。
身體都還吃得消,精神卻已經頹靡不堪了。
如果可以選擇,白小誌寧願窩在公園練一天的刀。
但是楊謹言卻不怎麼樂意了。
他想抓到朱獳的心,已經火熱得跟岩漿一樣。可現在突然聽到要到明天才能夠繼續追捕,立刻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為什麼要到明天?我們明明已經接近了,就不能一鼓作氣直接拿下嗎?”
趙平瀾瞥了他一眼,平淡地說道:“第一,我們這次行動僅僅隻是探查情報,而並非直接將其緝捕或擊斃。
“第二,夜晚的原始森林太過危險,無論是病毒細菌,還是瘴氣毒蟲,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不能冒這個險。
“第三,楊謹言專員,我尊重你的工作,也聽從你的建議。但我希望你也能夠遵從自己的職業素養,不要再犯這種不該犯的錯誤!”
他臉上冇什麼表情,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隨著說出的話語,重重地擊打在楊謹言的心上。
楊謹言身為一個生物學家,理所應當知道,一座原始森林中隱藏著多少危險。
尤其是對人類來說。
人類在進化途中,為了智慧,捨棄了太多在自然界中生存的能力。
也許是藤蔓上隨處可見的倒刺,也許是空氣中漂浮著的細菌孢子,也許是從樹枝上倒垂下來的蟲子,都可能在槍無聲息之間奪去一個人的生命。
楊謹言沉默了下來。
大巴依然在顛簸著,但已經比剛纔平緩多了。
片刻後,大巴恢複了正常行駛。
緩過勁來的楊專員這纔看向白小誌,問道:“白哥,你的那個技能無垢,對於那些病毒什麼的,有很大抗性吧?”
白小誌點點頭,說:“之前不是做過實驗麼,確實有,但主要還是針對冇有生命特性的顆粒吧!”
“也許到了二級,就會完全免疫這些生命顆粒了!”楊專員大膽推測道。
白小誌想了想,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趙平瀾又插了一句,還是針對楊謹言的:“真想在生物學上有什麼發現,與其冒險抓捕那些未知生物,還不如把希望放在白小誌身上。
“也許係統的出現,就是為了帶動人類進化的呢?
“你身為一個生物研究學者,難道就隻會把目光放在未知生物上,而不會著眼於人類嗎?”
楊謹言黑著臉,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還是他身邊的柳伊心開口辯駁了一句:“研究人類的,院裡麵有其他院士。我們的目標,就是這些未知生物。”
“那就是你們院裡的方針錯了!分不清主次!”趙平瀾直接懟道,哪怕是麵對國工院也一點不虛。
他背後就是維穩部,在行政等級上比兩院還要高一級。
兩院所屬的科技部,纔是和維穩部軍武部等一個級彆的存在。
白小誌在一邊打著圓場:“行啦,行啦,彆吵了,理念不同嘛,都是為了國家的進步,冇必要這麼上綱上線。”
趙平瀾閉上了眼,選擇沉默。
這的確是理唸的爭執。
但是漩渦的中心,卻是白小誌。
他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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