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磊怎麼樣，沒問題吧？」

「棟哥你放心吧，俺沒問題。」

韓衛磊還是挺激動，開收割機去公社，這可是出大臉面的事。

「衛磊好好開，回頭混個媳婦回來。」

韓衛國幾個人笑拍著韓衛磊肩膀，昨天李棟在高家寨的事，大家都知道，要不韓衛磊不會這麼激動。「衛國哥，你們說啥呢，俺去收稻子的。」

「還臉還紅上了，這可不行。」

「要大方些。」

「對對，臉皮厚點。」

韓衛國幾個說笑還不夠，幾個嬸子，嫂子這一說，韓衛磊臉更紅了。

「別瞎說了，衛磊，好好開，可別出啥幺蛾子。」

韓國富一出面，眾人也不開玩笑了，趕緊換上橡膠輪把水田輪掛好了。「衛軍，你跟著去一趟。」

「知道了，達。」

一眾人送著韓衛磊出征，尤其是他爸媽囑咐一定混個媳婦回來，這是大事。

「唉，回頭還得找梁書記批一點柴油。」

看著突突開遠的拖拉機，李棟心說自己弄的柴油沒多少了。

大傢伙散了各家忙活起來，李棟扛著工具來到打穀場，打算把稻子晾曬一下，這兩天天氣不錯，晾曬兩天也就差不多了。

「棟子，你家稻子真不少。」

「還行吧。」

李棟笑說道，一小堆稻子沒多少。「小娟和素素，烏梅在家照看的，我也沒顧上沒想到幾個小傢伙弄的還挺好。」

水田裡李棟上了一些從2019年帶過來複合肥效果不錯，稻子長勢挺好，只可惜不是雜交稻，稻種差了點估摸一畝地最多五六百斤就不錯了。

「棟子家稻子是不錯，長的壯實。」

今年算的上風調雨順，沒有病蟲害，各家產量都還不錯，差的至少三百斤比起去年可強太多了。

比起今年早稻子產量也要高一些，李棟不知道是不是分田到戶的原因。

「棟子，稱了沒有，多少斤？」

「沒呢，這不昨天剛晾曬大半天。」

說話，韓國盛蹲下了捏了幾顆稻子搓搓送嘴。「再晾一天能交公糧了。」

「棟子家稻子是不少來。」

「要不要稱稱？「

韓國強拿著籮筐，大稱路過笑說道。

「那就稱稱。」

李棟倒是無所謂，大家好奇那就稱稱，有大籮筐幾杆子就能稱出來。

好傢夥，大家全圍了過來，李棟家稻子長勢不錯，大家都想看看，插秧機插出來的水稻能有多少斤。

「兩百二。」

「二百三。」

……

「算算多少？」

「九百六十五斤。」

「產量還行。」李棟心說，還不到一千斤這還得交二百來斤公糧加上隊里提留糧算下來留著六百多斤，種兩季的話一千斤出頭加工出個六百多斤大米差不多夠吃了。

「棟子家多少地來？」

「棟哥家一畝六分水田，這算下來一畝地有六百來斤再晾曬也不會少於五百五十斤，這產量哪裡是還行，相當好了。」

「六百斤，棟子，這產量可真錯。」

「來年，俺們也用插秧機。」幾家沒有插秧機心說，插秧機插出稻子產量這麼高啊。

插秧機插的稻子，一些人還擔心長勢不好沒弄，沒曾想畝產五百多斤，這可算的高產了，各家產量好一點也就五百來斤的樣子，差一點四百甚至還有三百多的呢。

誰沒想到李棟家竟然有這麼高產量，家裡沒個大人，幾個孩子照看這稻子長成這樣，這傢伙還真有些出人意料。

「棟子，回頭俺跟你換些稻種。」

「行啊，大腳嬸。」

換稻種，這不是啥大事，李棟應允下來，誰想沒一會功夫三四家找著李棟，李棟合計一下，這一下換出去小二百斤種子了。

「對了，棟子，你家玉米啥時候收啊？」國盛叔想起上次趕野豬去過李棟家玉米地，好傢夥玉米長的老高了。

「過兩天吧。」玉米差不多了，李棟打算趁著自己在家給收了，再把小麥或是油菜給種了，不然幾個孩子在家搗鼓種地可不成。

「那俺們再換點玉米種子。」

「沒問題。」

甜玉米，李棟不太喜歡出，不過產量似乎不錯，玉米杆子都高這一大節，玉米棒子大一圈，想來產量肯定不低，只可惜被野豬禍禍了一些。

好在捉了一頭母野豬和六隻小豬崽子填補一些損失，這算的上因禍得福了。

「棟子你家玉米要收了，俺家也換點。」

好傢夥晾曬糧食的好幾家聽到李棟家玉米要收了，全都找過了要換玉米。「我那玉米不太好吃。」

「誰說的，甜甜的，好吃的很。」

「可不咋的，棟子，這農場種的玉米就是不一樣，棒子比俺們種的都大。」

「那行，我不打算留著，大家有需要就來我家換。」李棟笑說道。「等來年，我看看能不能弄點高粱種子，稻種回來，我聽說外邊搞的雜交稻，一畝地隨隨便便都七八百斤。」

「啥，七八百斤，這麼多，這啥稻啊？」

「雜交稻，說是前幾年就弄出來。」

「那咋沒告訴俺們啊，這麼高產量，誰不種啊。」

韓國富和韓國兵幾個聽著都咋舌，來找著李棟。「棟子，這種子，能弄到嗎？」

「外邊好一些地方都種了，不過，我不知道咱們這邊能不能弄到。」

雜交稻七三年就弄出來，這兩年開始推廣，真正推廣開已經是家庭聯產承包制之後，八十年代中期左右大面積推廣。現在池城這邊還不一定能搞到雜交稻種子。

「能弄到是最好的。」

高產種子誰不想要，韓國富這邊考慮一下。「這樣，俺先去問問梁書記，看看公社能不能弄到，俺們莊子是第一個搞大包乾的，咋的也要給些好條件不是。」

說起大包干，李棟好奇問著韓國富，今天產量比去年如何。「現在各家還有不少地沒割呢，不過俺和你國兵叔看了下，算了算，比往年要高一些。」

「這麼說，這事算成了？」

「成了。」

韓國富說道。「不過還要看明年，這一季看不出啥東西。」

「這倒是。」

大家心裡多少還有些疑慮，畢竟剛乾了一季，至少干著兩年，這才更好對比一下公社生產隊和家庭承包到底哪個更好一點。

「對了，棟子，你不是有事嗎，咋還沒走。」

「你看，光顧著說話了，事情都給弄忘記了。」

「那你趕緊去忙吧。」

韓國富和韓國兵，還有事情要忙，這不各家稻子可都沒打完了，只有李棟家地少，又用收割機，拖拉機比別家快些。

「小娟，素素，我出一趟門，稻子我已經鋪開了，一會你們去趟一趟。」

「達達，俺知道了。」小娟和素素兩人在家看著鳥雀，李棟騎著三輪摩托來到谷口生產大隊。

「李老師。」

「三娃，你達呢？」

「地里忙著。」三娃提著陶罐子，這是黑色陶罐上面放著大粗碗，這是準備下地送水呢。

「俺去喊著俺達。」

谷多場聽說李棟來，扔下鐮刀就跑回家裡。「李老師，你來，東西俺都給收好了，你看看。」

「這次不少。」

「進山了一趟，挖的多一些。」

算好錢，李棟兌了一些票，問了一些烏梅家裡情況。「三娃，烏梅那丫頭咋說的？」

「她跟俺說，明個回去。」

「這樣吧，我去一趟小上鉤接下，明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三娃你跟著一起去。」

「好嘞。」

要說三娃年紀不算大，半大小夥子，不過壯實對山裡熟悉，谷多場怕李棟遇到野豬啥的，兩個人好些，中午來到小山溝。烏能見著李棟跟著見著親爹一樣。

「李老師來了。」

「來了。」

一路不少人打招呼，大傢伙可是羨慕壞了烏梅家，烏梅認了一能耐師傅，過團圓節還有月餅，肉送，好傢夥，那月餅看著就油汪汪，肯定好吃，還有大肥肉。

其他女孩子羨慕壞了烏梅，不光光東西還有工資，誰家見過月月拿大團結回來的。

「師傅，你咋來了？」

烏梅見著李棟還挺意外，自己帶話給了，明天回去，咋的又來接自己，這天這麼忙，烏梅知道李棟家有一畝六分水田，割稻子打場至少忙活三四天。

這不烏梅打算明天早點回去幫幫忙呢，生產隊這邊補兩塊錢口糧錢就行了，畢竟自己現在是李棟徒弟，谷大娘本來是準備過完節就讓烏梅回去，烏梅說了是李棟意思這才沒攆著。

谷大娘見著李棟來了，還拉著烏梅問咋回事，是不是她說瞎話了。「娘，真是師傅讓俺留下幫忙的。」

「師傅你快坐。」

李棟見著烏梅一家，穿著都還好，雖說有布丁可總算都穿著齊齊整整的，割稻子肯定不穿新衣服。「烏梅，別忙了，不在家裡吃了，我這次過來是收著竹蓀的，知道你明天回去索性過來接你，省的你明天走回去挺累的。」

「隊里稻子割了多少？」

「割了快一半了。」

小山溝還是生產隊一起幹活，烏梅回竹編廠還得補兩塊錢口糧錢。

不過二塊錢都是小事，李棟沒耽擱時間把帶著東西放下，婉拒了谷大娘和烏能隊長出了小山溝，回到谷口公社，谷多場準備好午飯，說啥要留著李棟吃點。

沒辦法，只能吃些再回去了，李棟心說，這傢伙回頭弄點布料啥的，自己池城小院還有兩件大零呢，放著也是放著，回頭帶過來，分分，對了竹編廠招工，照顧照顧小山溝，回頭招聘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