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著萬聖公主悄悄抬頭，映入眼帘的卻是唐三藏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眼神……

更重要的是，唐三藏那彷彿匯聚了萬千星辰的眸子所盯的方向，正是自己那微微暴露而出的深淵之處。

一時間，萬聖公主臉蛋之上不禁飛起幾分粉紅，心中羞澀竊喜之餘，心臟更是越發「砰砰砰」地亂跳起來。

本能之下，萬聖公主那腰肢不自覺地再度朝著唐三藏的方向傾了傾，也好讓眼前這位好郎君明白深淵的偉岸。

而這一幕，看在在場的其餘人眼中，卻是表情各異了起來。

且不說猴子和豬八戒那有些詫異於唐三藏的異常，萬聖龍王則是表現得有些不解，不解之餘臉上卻是不禁一喜。

作為妖族老油條，萬聖龍王最為看重的就是人脈關係之類的，

雖說唐三藏僅僅是個凡人，但是他背後的妖族脈絡卻是堪稱恐怖，再兼之傳聞之中唐三藏乃是西天如來二弟子金蟬子轉世，可謂是佛妖兩家都是有著自己的關係所在。

這對於生存在祭賽國之中的萬聖龍王而言，是異常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一旦和唐三藏搞好關係，只要不是作死般的去挑釁天庭，那麼基本可以高枕無憂了。

而倘若自己這女兒能夠與聖僧唐三藏……

一念至此，萬聖龍王的笑容越發地燦爛了起來。

而萬聖龍王笑容燦爛，九頭蟲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當即便走上前去，沖著唐三藏喝道。「無恥淫賊，給我放尊重一點。」

九頭蟲此言一出，當即正殿為之一靜的下一瞬間，猴子、豬八戒以及萬聖龍王可謂是異口同聲地呵斥了起來。

「大膽！！！」

且不說猴子與豬八戒為之一怒，瞬間便起了動手的心思，便是萬聖龍王此刻也是又驚又怒，毫不猶豫地徑直上前便沖著九頭蟲抽了一巴掌，怒斥道。

「大膽贅婿，聖僧在前，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趕緊跟本王滾到一邊去。」

「你！」

這一刻，九頭蟲可謂是恨從心中起，身上有著黑氣散發而起，隱隱有著有著九個頭顱在其中吞吐，以著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萬聖龍王。

雖說一直以來，九頭蟲對待萬聖龍王和萬聖公主便沒有安什麼好心，之所以心甘情願地入贅到這小小碧波潭之中，便是看中了萬聖龍王作為妖族龍王，其寶貝之多堪比一般的妖聖，而且萬聖公主擁有著一片他想要污染舍利子所必須的九葉靈芝草。

但是，平時在萬聖龍王面前顯得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九頭蟲，心中卻是有著極強的佔有慾，如何忍受得了這般侮辱，當即便想徹底爆發。

然而，習慣這個贅婿平時唯唯諾諾無能模樣的萬聖龍王，卻是再度朝著九頭蟲抽了一巴掌過去。

那態度，就宛如是看到了家養的狗子朝著主人齜牙，本能便教訓了一番似的。

「九頭蟲，你這是什麼態度？」

萬聖龍王厲聲喝道，既是惱怒於九頭蟲的無禮，更是擔心這般會激怒於唐三藏以及猴子，為碧波潭帶來滅頂之災。

「聖僧豈能輕辱？馬上給聖僧鞠躬道歉，否則本王定不能輕饒於你！」

「不！」

自得到了舍利子之後，心態已經出現極大變化的九頭蟲本能地反駁了回頭，喝道。「區區一個人族，我九頭蟲豈能向他俯首道歉？」

「好、好、好……」

萬聖龍王這一刻只覺得在唐三藏面前顏面盡失，向來尤為注重這一點的萬聖龍王怒火直衝心頭。

數百年來，萬聖龍王從不嫌棄九頭蟲這個贅婿的無能，也不曾因他不曾為碧波潭做出什麼貢獻而虧待於他，反而九頭蟲所需的修行之物，只要是碧波潭所有，萬聖龍王一應俱給，無有拒絕。

而讓萬聖龍王沒想到的是，就在碧波潭正處於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的地步之時，這無能的九頭蟲贅婿反而礙於區區面子硬氣了起來。

「本王再問你一次，贅婿，你向不向聖僧道歉？否則休怪本王將你逐出碧波潭，從此一刀兩斷！」

而九頭蟲一聞此言，臉上全然都是冷若冰霜，神態與平時恭敬有禮的貴公子模樣截然不同，以著一種蔑視的語氣反問道。

「父王，你可不要後悔……」

就在這時，唐三藏輕咳了兩聲，打斷了九頭蟲的話，雙掌合十，宣了句佛號道。「阿彌陀佛，龍王勿要怪罪於這位九頭蟲施主，恰纔貧僧心中失神，卻是失禮了，這才引起了九頭蟲施主的誤會。」

此言……

唐三藏說得異常真誠，同樣也帶著些許慚愧之意。

作為一代聖僧，金蟬子轉世，唐三藏不管如何說都稱得上是見過大風大浪、崇山峻岭之輩，又豈會輕易在一小小深淵之中便折戟沉舟，不能自拔？

再者，「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這個道理，唐三藏還是非常明白的，否則也不會有「非禮勿視」這句話了。

剛剛唐三藏之所以凝望於深淵之中失了神，卻是因為那深淵之中散發著自己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也正是疑惑於這一點，唐三藏這才一時失了神，讓九頭蟲產生了誤會。

此刻，唐三藏深感歉意地解釋之餘，感受著那深淵處傳來巨大的吸引力，彷彿在呼喚著自己伸手一般，心中疑惑卻是更甚。

「不對，貧僧非是能被這般膚淺簡單之事所吸引之輩，完全不符合邏輯……」

「莫非……這萬聖公主有著什麼魅惑神通？也不對，否則『正道之光』應有所反應才是……」

「那麼最後的可能，莫非那冥冥之中的感覺是在告訴貧僧，這一劫正確的做法嗎？」

「想要戰勝深淵最好的方法，便是直面深淵，然後戰勝它？」

……

就在唐三藏思緒雜亂，深感這一劫變數遠超自己預料，甚至要有所犧牲之時，九頭蟲面對唐三藏的解釋，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唐三藏，你算什麼東西？區區一個人族，也敢用這般語氣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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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了，今天得請個假，只有兩更，欠的一更後面補上。

（額外提一句，本命年可能真的是諸事不順，這半年來每個月都得去醫院，今天身體也不舒服了，更新速度比較上本書的確下降了很多，不過欠的章節，我一定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