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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若蟬聲 - 第4章 初生牛犢不畏虎 老謀狐蜮敢欺龍字體大小: A+
     

      有時候勝于負之間并不僅是實力,因為每一個選擇的背后,都是無限的未知。

      庚七的劍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劉贏的劍身,但反彈的力道卻遠不及想象的大,就像是重錘擊絮,聲音低沉,著力綿綿。

      而劉贏的劍隨此一擊,卻如獰笑的響尾蛇,劍尖倏然改變了方向。

      那竟是一把軟劍!當蛇信劃過庚七腰帶的時候,后者眼中光芒被陡然擊潰,蒙上一層深灰色的絕望。

      兩人在空中一觸即分,落地的庚七鐵青著臉一聲不吭,雙臂貼著身軀將腰間緊緊夾住,大步退走。

      一些見識稍淺的都未領會到發生了什么,但明眼人都已了解了庚七方才不得不掩飾的尷尬。

      “好!甚好!世子以為如何?”小龍王拊掌而起,顯然頗為激動。

      世子還未及發聲,窮奇搶先抱拳道,“世子,窮奇想下場試試。”

      “你?”世子驚得將軟塌塌的身子挺了個筆直,“當真?”

      窮奇點了點頭,表情雖然隱藏在濃厚的面紋里,但沒有人讀不出他的決心。

      “出手莫要太重!”世子謹慎地叮囑道,伸出的手指微微顫抖,暴露了他心中的顧慮。

      他對窮奇太了解了,出手無勝敗,只有生死,而他并不想在斬蛇山莊主事的公眾場合真的鬧出人命。

      窮奇朗聲一笑,“少主放心,窮奇自有分寸。”說罷便徑直向劉贏走去。

      “你剛剛一番激斗,可要休息?”

      劉贏感受的到對手的壓力,遠非方才庚七可比。

      勝庚七已是七分運氣,這場對陣兇奴,勝算自然渺茫,橫豎不外一搏。

      于是他緩緩搖了搖頭。

      “懂得一鼓作氣,很好!請出劍!”窮奇出口沒有一句廢話,甚至沒有一個多余的字,口氣沒有一點前輩的架子。

      只要雙方同意,便是公平,雙方就應認真公平地完成較量。

      這就是窮奇傳遞出的信息,而劉贏恰好讀懂了。

      或者說,他們本就是一類人。

      因此,劉贏此時面上的嚴肅,是用尊敬和認真拼組成的,窮奇,恰好也讀懂了。

      首先出劍,劍不留情,這是劉贏表達敬意的方式。

      窮奇嘴角一咧,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對他的胃口,所以自己的劍也不能示弱。

      于是寒光一閃。

      劉贏還在原地,在那光閃的一霎那退了回來,額頭滿是冷汗。

      窮奇也還在原地,從始至終都未移動過。

      劉贏甚至沒有看清對方的劍是什么樣子,但他感覺到了那道殺氣,直切向自己的空門!

      不退,只有死。

      “對不起,應該讓你看清我的劍,你配得上看它。

      但依本門法門,在鞘中的劍,才是最讓敵手捉摸不透的,出手便判生死。

      我拔出劍,希望仍能讓它含光養晦,不辱沒它。”

      窮奇緩緩拔出長劍,呲呲的摩擦聲抓弄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鼓。

      那劍光潔明亮,顯然是保養得非常好,但樣式卻非常樸素,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

      長劍劍身微微的有一些弧度,所以拔劍時摩擦的響聲會比直劍更加噪動。

      那劍鞘被窮奇扔在一旁,他雙手牢牢握住劍柄,略弓起腰,對劉贏道了聲請。

      劉贏點了點頭,忽然自左側撲了上去。

      窮奇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劉贏握劍的手,并沒有動作。

      劉贏在窮奇身前五尺處忽然擰身,劍從右側遞了出來,寒光再閃,劉贏再退。兩人又各自落在原地。

      “你能做到嗎?”

      劉贏被窮奇問得一愣,只聽后者說道,“我要出劍了!”

      窮奇說動就動,如脫兔一般連換了幾種步法。

      劉贏的眼睛并沒有看對手的腳步,也來不及分析其中變化。

      他只是死死地盯住了對方的手,眼看窮奇發力出劍,手中的軟劍嘩啦啦一抖,從弧形劍的上方穿過,劍尖向下翻卷壓住對方劍勢,劍尖如蛇信般刺向劍風后的人影。

      這一劍既封鎖了對手兇猛的來勢,又逼對方不得不在身法上做出應變。于是窮奇退,退得比他來的時候更快。

      兩人又落回了原地,窮奇仰天大笑,竟然開口說了句,“我敗了!”

      “什么?”在場所有人都被弄懵了,連劉贏也是一頭霧水。

      “我年輕的時候沒有這么好的悟性,劍道修為也不及你,所以我敗了。既然是我向你發起的挑戰,挑戰的內容,勝負的判別在我。我敗了。”窮奇的斷語直白坦蕩。

      他的劍術造詣儼然宗師,卻依然能保持如此敦樸曠谷,委實難能。

      “前輩太過謙了。方才前輩是在指點晚輩,雖然只是三合,足以受用一生。”

      “不錯,這就是我堅持下場的原因。你對對手招式變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這就是你能熟練運用顧應法的原因,同時出手又特別決絕果斷。這兩個要素,正是西宗出手法最核心的兩項要求。你若有興趣研習西宗劍術,前途恐不止今日,而老夫也樂意為此略盡綿力。”

      “轟…”人群這下真的炸開了鍋,議論鼎沸,和方才幾番竊竊私語大相徑庭。

      西宗不外傳,這是江湖人盡皆知的規矩。

      此時窮奇居然在大廳廣眾之下表示收徒的意向,可真是一件江湖奇聞。

      “這,這恐怕有些不妥吧?…”一名天奴在一旁提醒,多半也應是西宗的高手。

      窮奇傲然道,“有何不妥?

      西宗此前人才凋敝,歸根結蒂是太過執著血緣,再加之本門劍法對天賦的要求又比較苛刻。

      馬氏一宗每代能領悟其中奧義者,鳳毛麟角。

      許多優秀的劍技也因此殘損失傳。

      長此以往,便無法守護先祖的遺學。

      在斬蛇山莊的這段日子,我親眼見到劍宗廣開源流,開放互通帶來的種種好處。

      我宗如果繼續固步自封,百年之后又將何以與其余四宗并立?

      而今就有這樣一個好苗子在眼前,難道說我應效法楚厲王,棄良璞而自蔽?”

      窮奇這番話,在這個場合,當著眾多江湖豪客,甚至斬蛇山莊少莊主,各宗元老劍奴,大論本派長短。

      可見說者并非無意,而聽者也自非無心。

      但是劉少莊主與其他三兇奴面色雖然陰沉,卻無一人敢出言譏諷。可見這窮奇并非凡人。

      元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嚅囁著問劉承武,“當年因殺氣太盛,辭了西宗宗主的崆峒隱士馬喆先,可在貴莊?”

      少莊主湊過身子應道,“王爺好眼力。”

      元羽心下大奇,“以馬喆先當年心性,居然能再這里隱去名號做劍奴,斬蛇山莊……”

      “莫在人后亂議是非!當年我找上斬蛇山莊與宋王比劍,輸了他一招,愿賭服輸。之前的虛名,便休要再提了。”

      窮奇并不理會二人,卻向劉贏問道,“小兄弟意下如何?”

      劉贏本來對窮奇十分傾慕,本無意拒絕。

      但剛才聽到元羽和少莊主那番話,反倒有些拿不定注意,“前輩。您若真是那位前輩,恐怕有些不妥。”

      窮奇變色道,“怎么?是嫌我江湖仇家太多?”

      “不,不!晚輩知道西宗當今宗主馬北真大俠,也是前輩的親傳弟子。晚輩若是隨前輩學劍,怕是不妥!”

      “迂腐!”窮奇雙眉揚起,面有慍色。

      馬喆先在江湖上一度是如神話般的人物,人稱笑面真君子,沖冠較睚眥。

      他要是發起怒來,那可真是難以理喻。

      小龍王對場上兩人印象都很好,一看勢頭不對,狂笑一聲,長身下場。“老英雄,你若要收徒,自然是好事,可是今天在這里收徒,就有些不講道理。”

      窮奇雙眉一揚,“哦?不知何處忤了王爺心意?愿聞其詳。”

      小龍王雙手抱拳,不緊不慢地應道,“前輩,今日本是元某按江湖規矩委托斬蛇山莊擇選良師,此事在先。

      現在擇選尚未結束,前輩截胡收徒,豈不是亂了在下擇師之殷切?

      況且被前輩盯上的人,還能翻出五指山去?

      只是凡事有先后緩急,若是今日前輩以輩分壓人,會讓斬蛇山莊和元某非常難堪。”

      若是小龍王用王爺的身份來壓窮奇,窮奇自然不會吃這一套。

      但對方此時以江湖規矩相爭,反訴自己用輩分壓人,窮奇一時語塞,只能應道,

      “小王爺說得不錯。此事今日暫且不論。劉小兄弟,望你認真考慮,老夫不會那么輕易放棄的。”言罷一陣長笑,自退回少莊主的身后。

      劉贏對小龍王,少莊主,廣陵王分施一禮,又對窮奇單獨作了個長揖,退在一邊。

      劉承武待小龍王落座,便伸手招呼最后一位武師上場。

      這位武師金發蓬頭,圓睛碧眼,鷹鼻闊口,身材高大,卻是個胡人。

      自司馬氏衣冠南渡,五胡亂華,胡人在江北并不罕見,但慶云卻看得稀奇,瓠采亭也免不得一番說教。

      那胡人聲音渾厚,操了一口標準的華語,雙手抱拳,自報家門,卻是個老江湖,“夏人寄再興,有幸于西域覓得上古武學殘本《寒冰掌》。自行修煉,略有小成,愿有幸與小王爺共同切磋。”

      元法僧咦了一聲,向劉承武轉了轉頭,“少莊主見多識廣,可知這寒冰掌是何武功。”

      后者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是頭一遭聽說。不過自炎黃大戰蚩尤,野史異說所云玄功奇法不知凡幾,其中失傳,隱逸甚眾。其中也不乏一些高妙法訣。此人既能過斬蛇山莊的初試篩選,應該確有些本事。”

      元法僧笑道,“也罷,且看過再說。壯士請。”

      寄再興吩咐人抬上一個木桌,桌上放了一只木盆,盛著清水。

      木盆的中央另有一個盛水的銅杯。

      只見他雙掌穿花,打了一套起式,套路雖然繁復,但也并非什么上乘武學。

      只是他額頭青筋暴起,黃豆大的汗珠粒粒析出,后腦竟自騰起幾縷青煙。

      “哇,這是什么功夫?”慶云看得禁不住驚呼出聲。

      “應該是一種高深的內家功夫吧,似乎道宗修煉內丹的高手,或有類似修為。”瓠采亭也不是很確定,望向了一旁的祖暅之,那可是道宗的嫡系傳人。

      祖暅之眉頭緊鎖,晃著腦袋,探著鼻子,仿佛想去嗅出些端倪。

      也不知是因有所悟,還是未摸到頭腦,只是低聲嘀咕著,“不對,不對……”

      瓠采亭還欲細問,見那寄再興已將雙手浸入盆中。

      她生怕錯過了什么,忙探頭去看。

      胡人的衣袖寬大,且不常打理,雙袂遇水,泛起一片渾濁。

      雖然慶云三人居高俯瞰尚有些距離,但也感覺心頭涌起一陣油膩。

      四周的看客都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無不屏息凝神,翹首相顧。

      祖暅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筒,閉起一目向場中窺視。

      瓠采亭瞧見喜道,“這就是袖珍玉衡嘛,借給我看看。”伸手要去搶,卻被暅之格下,示意噤聲。

      不過片刻,已有眼尖的人先叫了出來,“看那銅杯,結冰了!杯中的水開始結冰了!”

      眾人看時,果然見那銅杯中的水結起一層薄冰。

      時值初秋,淮南之地依然是一片柳綠花紅,日照融融。

      可是杯中水卻竟然真的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凝結。

      莫說是武功,就算是那些傳說中修煉內丹的道家隱逸也未曾聽說能夠如此神通。

      難道,此人確實洞曉什么秘法?

      小王爺覺得奇怪,親自下場在那冰面上一戳。

      那薄薄的一層冰殼應手而破。

      他再將沁濕的手指點在腮上,一股寒意沁入體膚,果然是真冰!

      小王爺眼見那冰層似乎在越結越厚,不禁嚷道,“了不得,了不得,這功夫的確稀罕。若這寒氣能融入掌風,怕是比我那大手印還要霸道!”

      他轉頭走向元羽和劉承武,三人便小聲議論起來。

      那胡人見王爺滿意,便收回雙手,在身上隨意擦干,候在一旁。

      祖暅之遠遠望見裁判席上三人頻頻點頭,似是要有定奪,忽然對慶瓠二人耳語道,“你們怕不怕事?”

      三人相互對視,露出的都是年少無畏的笑容,便將頭湊在了一起。

      寄再興兀自捋須微笑,忽然感覺背后升起森森寒意。

      那種感覺就仿佛以往林間采藥時被躲在陰暗處的毒蛇鎖定那般。

      寄再興這樣的胡人,自幼在世界最冷酷惡劣的環境下掙扎,對周遭陡生的危險有非常敏銳的感應。

      他沒有回頭,因為來不及回頭,三道劍光疾如驚雷,居高臨下,顧應鉗擊,其勢自在必得。

      三人顯然都是好手,又借了俯沖的勢頭,速度自是快到了極處。

      沒有人料到在斬蛇山莊的地頭上還有人膽敢鬧場,寄再興沒有料到,在場的劍奴也因場中奇技背分了心神,略微松懈之下,便來不及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寄再興已經來不及回頭,更不能回頭,而左右能夠做出的騰挪都躲不開身后包抄來的劍風,那他便只剩下一個選擇,他開始向前沖。

      在雙腿發力前,他將雙臂一振抖落胡袍,人便接著這一抖之力帶動雙腿,向前箭步掠出。

      那胡袍頓時被三道劍氣絞得粉碎,忽然間便是濃煙大作。

      眾劍奴急忙收攏,護住幾位王爺世子。

      慶云高聲叫道,“莫跑了那個騙子!”,卻苦于被白煙困住,雙目淚流不止無法視物,便只得暫時退開幾步。

      待那團濃煙略散去些,三人已是被劍奴團團圍住。少莊主冷著臉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暅之收劍抱拳,深施一禮,鎮定答道,“少莊主,兩位王爺。此人是個騙子,我們不想諸位大人為之蒙蔽,故而出手戳穿。

      這煙霧就是藏在他領口的白磷自燃發生的,他以拳腳為餌,將白磷抖入金屬背甲的甲片中,任其自燃,放出煙霧,故弄玄虛,仿佛是什么高深的炁功。”

      祖暅之一邊解說,一邊從破碎的衣袍中搜出竹管和背甲,自里面抖出幾粒乳白色的顆粒,倒在甲片的縫隙里,用手托住,不一會兒就竄出一朵不易察覺的白色焰火,散出煙霧。“這甲片帶著體溫,會讓白磷燃燒,燃燒后也會提高甲片的溫度,所以那胡人才會額頭汗水涔涔。”

      小龍王插嘴道,“那杯水結冰又如何解釋呢?”

      祖暅之微微一笑,撿回了兩片袖子,從里面拎出兩個油布包,走向放水盆的桌子。

      他拿起一個布包傾倒,一些白色的碎石落入水中,再用手略攪拌了幾下。

      只見白色的碎石逐漸溶解,而那杯中之水,又封上了冰層,“此物叫做硝石,溶于水時,可吸熱成冰。硝石與白磷均有劇毒,平時并不多見,但卻是丹家常用的材料,家師華陽先生常有提及。故而在下僥幸查知。”

      華陽先生乃道宗之首,其名擲地有聲。

      四兇中的混沌早搶前一步,看似是進逼,其實是在防止他人對這三個來歷非凡的后輩猝然出手。

      其余眾人錯愕有余,此時卻也均無動手之念。

      還是小龍王自己先打破僵局,用手戳了戳那層新冰,苦笑道,“看來果然是著了道兒。不過此人能躲過三人聯手一劍,本事卻也不錯,為何還要故弄這等玄虛?”

      少莊主點頭接道,“此人若沒有真材實料,也過不了鄙莊的初試。不過這等處心積慮地作弊,可見他對接近小王爺一事志在必得,怕是另有所圖。”

      “哼!”那小龍王隨手拍碎了一把紅木椅,雙目充血,“我管他所圖何事!既然愚弄本王,又攪黃了我的大事,我就算找到天邊挖地三尺也會把他找出來碎尸萬段!”

      元羽捋頷微哂,問道,“那擇師之事,小龍王欲如何了結?”

      小龍王一躍轉身,怒指劉承武道,“當然是要找斬蛇山莊討個說法!這擇師大會是你們在主持,人是經過你們初試放進來的,當然要還本王一個說法!”

      劉承武一時語塞。

      他倒并非懼怕那小龍王,只是對方所責著實不假,自己的確難逃其咎,只能躬身賠笑,“小龍王所言甚是,既然是鄙莊失職,那么定當擇日再發英雄帖廣邀豪杰,重開大會,給小龍王一個交代!”

      小龍王怒道,“你說擇日就擇日?今日已是如此,安知擇日又是何光景?我今日就需要討個說法!”

      元羽此時也看不下去,勸道,“少莊主此番籌備已盡心力,只是未料有奸人作祟,如此咄咄逼人,有失皇儀。”

      “拓跋羽,莫用皇族身份來壓我,今上的旨意,你也并非全聽的進去,”

      他也不顧元羽面色難堪,雙眼圓瞪轉向劉承武,“少莊主,今日你是否是欠我一個交代?我是否可以斗膽提個要求?”

      少莊主忙抱拳回應,“當得,當得。今日卻是鄙莊疏忽,小王爺若有吩咐,但講無妨。若是斬蛇山莊力所能及,必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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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姓,是大月氏部落姓氏之一。貴霜帝國貴族姓氏。

      大月氏本是隴西地區的華夏族游牧部落之一。

      大夏,是一個中亞古國,曾經因為亞歷山大的征服而傾向希臘文化。最終為大月氏西遷時所滅。

      在上古時期,中國河西走廊地區也出現過一支叫做大夏的部落。《竹書紀年》當中曾經提到,崆峒是大夏等十二個部落的首領。

      這兩個大夏和中國夏王朝是否存在關聯和淵源,史書上的直接紀錄并不存在。間接關系呢,確實是有些,其中細節會在本系列后續作品中揭開。因為這中間需要建立許多史觀上的問題,并非一兩句能解說明白的。

      正如上節我們介紹國號的時候提到,漢代定名有一定之規,如果不是音譯,那么定取其意。比如羅馬被稱為大秦,取的是北朔南楚西秦之意。而大夏其國本音巴克特里亞,夏字并非音譯。在華夷五方觀念如此強烈的漢代,為什么能用華夏之夏名之,自然也不會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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