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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 第五百一十章:集體靈視字體大小: A+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女人的直覺很准,像是雌性生物先天比雄性生物多生了一個雷達,記得俄國女皇葉卡捷琳娜大帝能憑著直覺,預言了法國大革命的爆發和拿破崙的興起,成功抵禦了小矮子的進攻保全了領土的完整,從而被後世人稱讚傳得神乎其技。

    今天,或許同樣能載入史冊被無數人傳唱的「直覺作案」又多了一起,江教授手掌司南長江直覺定龍穴,如果真的在這片水域找到了隱藏在歷史中的白帝城,那麼這次屠龍戰役無論成功與否日後的教科書上都會為這個女人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摩尼亞赫號號全船三十三號人,數量看起來很多,但對於一艘隱藏為拖船的軍艦來說,這些人數算得上濃縮中的濃縮了,他們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暫時將這艘軍艦擱置在江上一同集結到了甲板上聽從著這位年僅三十來歲的年輕女性講話。

    不是戰前動員,也不是激勵演講,江佩玖在看著甲板上眾多的船員包括船長只問了一個問題,一個簡單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做夢?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船長是一位頗有硬漢風的德州佬,光頭穿著軍綠色的大衣,他算是學院臨時派來的掌舵人,只負責開船不負責其他,能左右這次任務襲擊的真正船長現在還在學院待命負責正常課程的教學,直到發現龍墓所在才會啟程來中國。

    「沒有什麼為什麼,我是怪人,所以問奇怪的問題,大家只需要回答就行了。」站在甲板上的江佩玖微微頷首回答,視線停留在了最前側的葉勝和他身邊站著的女孩,這次的下潛專之一酒德亞紀身上,「亞紀我聽葉勝說昨晚你做噩夢了?」

    「是的...這跟其他所有人有什麼聯繫嗎?」酒德亞紀有些茫然無措,看向葉勝不清楚為什麼這些事情對方都跟江教授說了,而且還被當眾提了出來當做了好像什麼不得了的案例,感覺昨晚她不是做了一個噩夢而是殺了一個人一樣。

    「聯繫?或許有吧,這取決於各位的回答...因為就我所知,很巧合的是葉勝昨晚其實也和你一樣做了個噩夢。」江佩玖看向其他船員說。

    如果是平時,不少跟江水大海一樣野性的船員都該調侃這對看起來就很合拍的潛水搭檔不僅下潛合拍,就連床頭床外也那麼合拍,但今天他們卻是開不出這個玩笑了,聽了江佩玖的話后紛紛皺起了眉頭像是在細細思索什麼一樣許久沒說話。

    船長輕輕舉手問,「總該要有一個辦法來斷定什麼才叫『噩夢』吧?我兒子因為夢見家裡黃油吃完了,早餐沒黃油塗麵包都被嚇哭過,對於他來說那就是最可怕的噩夢了。」

    「噩夢並不取決於內容,畢竟每個人所恐懼的事物都有所不同,害怕蜘蛛的人夢見蜘蛛算噩夢,但對擁有蜘蛛作為寵物的人來說有無疑是美夢或者稀疏平常的夢境了。」江佩玖頓了一下,「所以,我認為是會對做夢的人造成巨大恐慌和心理壓力的夢境才算是噩夢,如果早餐沒有黃油會給你壓力和恐慌的話,那大概也能算是噩夢的一種。」

    「好吧,昨晚我夢見我在大海上遠眺一座巨大的神殿算是噩夢。」船長沉默了一下回答。

    「神殿?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寓意,在所有文化中神殿都有著宗教意義,代表著祭祀,代表著烽火,也代表著覲拜...那座神殿給你的感覺怎麼樣?」江佩玖問。

    「有些沉悶,畢竟在夢裡夢見那種大型建築物感覺都會很有壓力,你知道的,噩夢的感覺就是你雖然沒有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但在夢裡你卻能以上帝視角知曉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在看著自己,從而湧起一股莫名的害怕感。」船長咂了咂嘴,「我在夢裡其實壓根就沒接近那個地方,但感覺就像...」

    「...感覺就像青銅神殿里的主人正在遠遠地眺望著你,給你施加了莫大壓力和恐懼?」船員的最前面葉勝忽然開口說。

    船長啊了一聲抬起頭正想要複合,但卻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詭異地看向了葉勝,而葉勝也正側頭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有意思...」江佩玖看了兩人一眼冷不丁地說,她觀察了其他船員的表情,每個船員在聽到這一席對話后表情都很古怪,原本陽光明媚,和風溫暖的甲板上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和沉悶,兩側青山上鳥鳴稀少顯得很靜,令溫和江水拍擊船身的濤聲一下子都顯得涼人了。

    「亞紀,能說說你昨晚是為了什麼噩夢今天晚起了嗎?」江佩玖看向一直處於沉思的酒德亞紀。

    「我...我夢到了一座建築。」酒德亞紀遲疑了一下說。

    「大膽一點。」江佩玖搖搖頭,「說出你真正想說的。」

    酒德亞紀抱著氧氣面罩呼出了口氣,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冥思什麼東西,過後睜開眼說,「我夢見了一座神殿...青銅神殿,就像葉勝說的那樣,只不過在夢裡它是在海底的...其實我根本沒有看見它,這種感覺很怪。最開始的時候在夢裡我游在一片不知名的海域上,周圍沒有島嶼也沒有船隻,只有風暴和浪濤,我一直被大浪吞噬屏息又浮出水面換氣,等到我精疲力盡的時候海浪也終於平息下來了,周圍一切都是黑色的,我浮在水域的中心忽然意識到我正下方的水裡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偷看著我...是什麼東西其實那時我也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巨大、宏偉,屹立在水中靜靜地注視著水面上渺小的我,像是有生命一樣窺伺著我,隨時隨地都能破出水面將我吞噬進去,那一瞬間惶恐和恐懼就在我的心裡爆炸了,我以前是從來沒有過深海恐懼症的,但我覺得那時候我心裡的感覺大概就是患有心理病的患者病發的樣子吧?」

    「很好的描述。」江佩玖點頭,目光又轉移到她身邊的大男孩身上,「你呢,葉勝?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嗎?在我的夢裡我站在一座神殿的門口,具體來說是踩在一座神殿前的台階上。」葉勝的回答更為驚人,如果說船長和亞紀都是隔著很遠的地方眺望神殿,那他就幾乎已經是在神殿的面前了。

    「神殿是什麼樣子的?」

    「我記不清了。」葉勝搖頭,「夢醒之後就像海水衝上沙灘後退潮的白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我只模糊地記得那座神殿是由青銅鑄造的,就連台階都是一樣的顏色,勾勒滿了我看不懂也未曾見過相似的花紋,有一個聲音讓我登上神殿,在夢裡它對我說話的感覺像是在對我下達命令,很讓人壓抑和難受。」

    「其他人呢?有要繼續補充的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大家現在應該有很多話想跟我分享吧。」江佩玖輕輕頷首,看向其他船員。

    在所有人面面相覷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在夢裡我是在一片原始的森林中,我好像是一個獵人?還是村莊的村民,我記不太清了,但我只記得在森林的遠處有一座神殿的尖角露了出來,於是我就著了魔似的沿著一條河流向著那裡走去,河流越走越寬、越走越寬...」

    像是開了一個頭,船員們紛紛開始講述起了「夢境」,每一個「夢境」都有著極強的重合度,神殿、水流以及在夢裡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他們,誘導著他們,威脅著他們...而不用細說,大家都清楚,在昨晚整個江面上摩尼亞赫號的船員似乎都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就像是故事會一樣紛紛將這些噩夢講述展示了出來。

    在噩夢中有的人在荒野中,有的人在深山裡,而更多人則是在大海上,甚至少有的在城市中遇見了那座神殿,三十三個人夢見了相同的事物,這件事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稱得上是靈異事件,足夠《走近科學》節目拍一檔全新的劇集,並且還是少有的不會用「科學」的方式來解答問題謎題的情況。

    「這並不尋常,是吧,江教授?」葉勝看自從船員們開始講述就陷入了安靜的江佩玖開口問,「但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說。」

    「江教授你昨晚沒有做跟我們相同的夢嗎?」葉勝問。

    「沒有。」江佩玖說,「我昨晚沒有睡覺。」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江教授昨晚在甲板上看了一晚上的指南針...嗯,也就是你們稱之為司南的那個玩意兒。」守夜到很晚的船長對葉勝說。

    「教授辛苦了...」葉勝愣了一下后撓了撓頭說。

    「現在看來有些時候辛苦並不代表實用,或許我昨晚偷一下懶就能見到大家都見到過的『神殿』了,也不知道我現在睡的話還有沒有機會覲見一些那位關注著摩尼亞赫號的神秘存在。」江佩玖輕笑著搖頭,「但很顯然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既然現象已經發生了,我們應該做的就是集中精神研究這個現象的本質,追訴起源,就算無法勘破也得盡量去還原它的發生過程。」

    「其實教授心裡應該有答案了吧?」葉勝低聲問。

    「兩個答案,你想聽哪個?」江佩玖看向一向都很敏銳通人心的葉勝問。

    「都可以,我相信教授的直覺判斷。」葉勝微笑說。

    江佩玖點了點頭說:「科學一點的答案是我們腳下的江域水下的河床地底有著一片巨大的空間,從地理學上講地下有地下河流、坑洞,或者有複雜的地質結構的土地,在特定的環境和時候下可能會放射出長振波、粒子流等對人體具有強烈干擾性的物質從而導致受到影響者出現一些幻覺、生理不適的現象。」

    「比如說做一場噩夢。」酒德亞紀小聲說,到現在她的精神還未全部緩過來,臉上就算化了淡妝也顯得有些微頹,引得葉勝時不時擔心地看向她。

    「身體素質越差的人,受到的影響就越強烈,亞紀你一直都不以體能為著,所以同樣受到影響的葉勝恢復會比你快上很多,摩尼亞赫號上的其他船員也都是抱緊過長途海漂的生活,適應力也比你強許多,所以在所有人中你受到的影響是最大的。」江佩玖說,「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在越是容易受到影響的人越能敏銳地定位到異常的來源,壞卻壞在若是影響過大我擔心你在尋找的過程中會出現精神崩潰,乃至其他的生理不適,這對水下作業來說是特别致命的。」

    「我沒多大問題,只是一個噩夢而已,不會耽擱到任務的。」酒德亞紀聽見江佩玖的話后微微振作了一下精神,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年輕女教授認真地說道。

    「教授,你只說了一種答案...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用科學解釋之後應該就輪到玄學了吧?」葉勝問。

    「葉勝,有人跟你說過猜別人猜這麼準的你會讓人討厭嗎?」江佩玖看向葉勝微笑著說。

    「...對不起?」葉勝有些茫然,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惹得這位教授討厭了。

    「開玩笑的。」江佩玖搖搖頭,「第二種答案和第一種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共同的,長振波、粒子流引起集體做噩夢的事情可以勉強用科學解釋,但三十三個船員做了同類型的噩夢,夢見了同樣的東西這很明顯就不是科學可以自圓其說的了,這種情況反倒是讓我想起了另一種現象...葉勝,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猜到我想說什麼了吧?」

    「靈視。」葉勝回答。

    「我看過你們在諾瑪那裡的檔案,你的龍文學拿的是『A』,自然不會陌生靈視發生的過程,畢竟龍文系那些每天都浸泡在龍族的死文字里的那些學員可是飽受了靈視的痛苦,幾乎深夜每啃一次書都會強行進行一次靈視,這也是龍文系的人跑心理部最勤快的原因了。」江佩玖說,「我觀察過這種現象,得出了靈視這種東西是無法由混血種自主掌控的,比起一種技能,這更像是膝跳反應一樣的本能,學院的3E考試也正是利用了這個現象,通過將龍文混入FBI的審訊錄音中讓學員產生靈視進行血統篩選,沒有血統的人甚至連作弊都做不到,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考試是如何進行的。」

    「其實現在的3E考試是播放歌曲了,有學員表示審訊錄音里毆打尖叫的部分會遮擋龍文影響靈視的記錄。」葉勝輕咳一下。

    「是么,看來是我落伍了,不過比起歌曲我還是認為播放審訊錄音更符合以前卡塞爾學院軍事堡壘的風格。」江佩玖無所謂地笑了笑,「總之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教授的意思是...昨晚摩尼亞赫號上,我和我的船員們都被迫進行了一場靈視嗎?」船長也聽懂了這位女教授試圖說明的道理,面容里微微有些悚然。

    「一場集體靈視。」江佩玖點頭,「如果你們深度研修過風水學,分析研究過一些案例,自然就會知道這種例子在以前其實並不少,一個村莊的人集體發瘋互相殘殺,或者一支軍隊在誤入某個洞窟后消失不見,數年後被人發現所有人都死在離洞窟出口只有二十米深的地方,而死因竟然都是活活餓死的,死前跪倒在一幅巨大的壁畫前面目虔誠...這些案例里,每一個群體都是疑似出現了集體靈視的現象,村莊發瘋是因為營川墜龍導致了精神污染,而洞窟的軍隊斃亡則是因為洞穴的壁畫藏著足以影響普通人的言靈之力...其實用更現代化一點的術語來說,這些現象就是所謂的『群體催眠』!」

    「可教授,我們昨天才來這片水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與龍文有關的事物,怎麼會陷入靈視?」酒德亞紀遲疑地問道。

    「...亞紀,我們真的沒有見過嗎?」江佩玖看向這個女孩反問,酒德亞紀直接愣住了,她看向這位教授卻發現對方的視線緩緩挪移到了船舷之外,隨著她的視線移動,酒德亞紀才逐漸把視野從船上放眼到了周圍廣闊的山河江景之上,在看見這瑰麗的地利水文後她才驟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表情變得悚然了起來。

    「...我們的確是見過的。」在亞紀身旁,同樣醒悟過來的葉勝低聲說,「與龍有關的,正是長江上游的這整片水域啊!」

    江佩玖的眸子里倒影的綠水河山再不清秀美麗,在每個人的眼中,這片本來清秀的青山江水彷彿蒙上了一層叫人看不清的迷霧,在霧氣中青銅神殿朦朧,巨大龍影綽綽。

    「開始準備地下空洞探測儀和下潛工作吧,通知本部我們可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了...可以讓校長著手進行『人員』召回工作了,以及更多的『後手』準備也可以開始安排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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