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瑛在旁邊看不過去了，她說：「老馬，你胡說八道什麼吶，教壞了小坤，我和你沒完。」

「我說的至理名言！」馬雲表示不服。

張瑛瞪了他一眼：「老馬，我看你是有點膨脹了，昨天的時候不是還挺能耐的，過來，我問問你，什麼叫女人家家的，你的意思是我頭髮長見識短嗎……」

等待老馬的註定了是個不平靜的下午。

……

與此同時，網路上的風暴遠不止如此，易支付和拍客短視頻的廣告宣傳才剛剛開始，還有更多的人沒有看到這個廣告推送，但凡看到的，手機里還沒有安裝另外一個APP的，都趕緊去下載了。

他們的想法就是抓緊完成分紅包的前置條件，能比別人快一步就能多分點紅包吧，也不強求1888的了，來個888的總行了吧！

然後繼上一次的寶菲集團年會晚會直播之後，『拍客短視頻』和『易支付』這兩個APP又迎來了另一波下載高峰期，而上一輪年會晚會直播那一天晚上的下載量和這一輪的下載量相比，直接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臘月十九這一天，周末。

少部分的人都在家裡休息，而大部分休息的人都忙著去超市購置年貨去了，距離春節還剩下了十一天時間，但對大多數上班族來說，除了春節假期之外，從現在到春節，他們所能夠由自己掌控的休息時間也就剩下這個周末了，下個周末的休息在沒有經過勞苦大眾同意的情況下，就被安排到了今年的春節假期調休裡邊去了。

是以，這一天，出來採購年貨的人特別多。

各大商超都不傻，他們也會算這一筆賬，趁著這個特殊的日子，都開始搞起了各種花樣翻飛的『年貨購物節』，這個時候首先保證的是走量，高額的利潤還在其次，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薄利多銷。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競爭的對手太多了，就不說網上的淘寶、京東、易購網以及新近崛起的拼多多了，發展到今天，拼多多做的下沉市場著實積累了一大批底層用戶。

單說線下的實體門店，大潤發、沃爾瑪、銀座、新瑪特、樂天瑪特、家家樂、信譽樓等等，太多了。

並且還有一個遍布了全國多個省份，如同螞蟻一般存在的寶菲便利店。

時至如今，經過了寶菲集團刻意的宣傳，以及其作出的大量公益事業，乃至寶菲集團的老闆尚富海在各大場合公開表態的寶菲集團的友善態度，和尚富海個人的大量捐款，尚富海在富豪排行榜上的位置，這些都促成了當地的居民對『寶菲便利店』的認可。

也是因為這種種原因，就造成了有相當一部分人在選購年貨的時候，出於這種信任和認可，選擇了在社區附近就近的寶菲便利店去採買。

然後他們到了寶菲便利店這邊之後，就發現便利店門口豎著一個2米高、3米寬的巨大的廣告看板，看板上就寫明了易購網、拍客短視頻和易支付三家公司搞活動的事，活動內容寫的特別詳細。

這個廣告位和廣告看板還是寶菲集團統一做的，最後所有的費用都平攤到三家公司頭上，用於支付給寶菲便利店的場地廣告位和廣告費，這也算寶菲便利店意外情況下的一筆額外收入了。

也是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人才知道了原來寶菲集團竟然拿出了15億現金來回饋給廣大用戶，基於這一點，很多人對於寶菲便利店更加信任了。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的過程。

而這還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但不管怎樣，易購網APP、拍客短視頻APP和易支付APP的下載量從這一天開始急劇猛增。

哪怕是之前下載過這三個APP，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又給卸載了的，趁著這個活動，覺得這家公司真是『仁義』，他們不願意錯過這次紅包活動，又重新下載了這三款APP。

拒不完全統計，易購網和易支付這兩款APP均已每天8000萬左右的下載量猛增，而本身就普及面很廣的拍客短視頻APP同樣也已每天5000萬以上的下載量猛增。

然而這三家公司通過後台的大數據能夠看到這樣一個情況，在一個人名下出現了兩個賬號甚至多個賬號的情況。

可他是用不同的手機號註冊的，你還真不能說他什麼。

對於這種行為，宋雨彤也好、梁汝波也好，或者尚富海本人，他們都巴不得再多一批人這麼干，反正外界的資本方又看不到這些『絕密』的數據，他們只會看到這三款APP的累計總下載量是多少億，日活又是幾個億，這就夠了。

與此同時，寶菲便利店的營業額也是一再的突破，不比線上平台差多少。

安曉輝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看著下邊匯總上來的每日銷售額數據，喜不自禁。

過於激動之下，安曉輝忍不住拍了一下桌面：「好，很好，繼續保持！」

這一天，尚富海和他老婆徐菲一塊，也忙著去採購年貨去了。

寶菲便利店固然是有大部分年貨，但你不得不承認，它不全。

尚富海想買的一些高檔產品，還真得只能去專門的專賣店購買。

正好也趁著這個時候帶一家人出來走走，活動活動。

周清利老人畢竟是年齡擺在那裡，自己走路跟不上趟，走一會兒就累了，把金寶給徐菲抱著，尚富海用隨車攜帶的輪椅推著他姥爺一塊往前走。

博城的大街小巷裡都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道路兩邊的樹上也掛上了五彩燈帶，可惜是白天，看不出彩燈的效果來。

如果是晚上的話，就能夠看到五彩繽紛的顏色，特別的漂亮。

「姥爺，現在還不大行，等晚上的時候，我再帶你出來轉兩圈，那個時候這些燈都會點亮，看著可漂亮了。」尚富海指著路邊的五彩燈帶說。

就是這樣已經讓周清利看的很高興了，他擺手：「大冷的天，還出來幹什麼呀，不出來了，就在家裡看看電視多好，還暖和。」

「姥爺，那不一樣，光在家裡悶著就容易悶出毛病來。」尚富海不同意老人的觀點。

母親周秀梅正牽著元寶的手，和徐菲娘倆一塊往前走。

和旁邊的七八個湊一塊的男男女女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扎堆的人群里有人問：「哎，你們都下載拍客短視頻和易支付了吧，下了的再去花十塊二十塊的弄個新卡，再註冊一個，我可是聽我朋友說了，註冊的號越多，拿到大紅包的幾率就越大。」

「真的假的啊，錢紅琛，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照你這麼說，我買他幾百注彩票，還能中個頭等大獎了。」有個男的不服，辯駁剛才說話的女生。

叫錢紅琛的微胖女生眉毛一挑，立馬反駁他：「咋，趙德順，你不服啊，姑奶奶說是就是，你想著拿大紅包，回去照著辦就是了，再辦張卡又花不了你幾十塊錢，一點都不捨得投資，還想著拿到大紅包，你想的怪美！」

「好了好了，趙德順，你一個男的，和紅琛吵什麼吵，還有沒有點度量了。」另外一個高個女的勸他們倆。

她穿著一身黑色過膝的長款羽絨服，頭上扎著個馬尾辮，和錢紅琛、還有趙德順他們都是高中同學，後來都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學，現在放假了，趁著假期一塊聚聚，吹吹牛，再吹一吹各自大學里值得驕傲的地方。

她這麼一說，剛才爭執起來的倆人就不說話了。

另外有人說道：「紅琛說的應該是對的，我在網上也看到了這麼一個攻略，說是註冊的賬號多了，更容易抽到大紅包，新用戶更容易抽到大紅包，反正隨便找個地方辦一張電話卡也不貴，不如咱們去試一試？」

「王敏，你說的是真的呀，既然這樣，那試試就去試試，我就知道有個地方辦手機卡特別的便宜，隨便辦一張，花不了二三十塊錢。」又有人說道。

「那還猶豫什麼，快點走。」剩下的人中，有一個人開口了。

擦身而過的徐菲扭頭朝後邊帶著個大遮蓋帽子的尚富海笑了笑，也不知道想說什麼。

尚富海則在那裡翻白眼，他心思這個所謂『攻略』是不是老梁故意放出來的啊。

他們倆單獨通電話說起後台監控到的大數據的情況，尚富海就這麼隨口說了一句，沒成想他說的這些話就出現在網路上了，還成了攻略。

「嘿，老梁的腦子可真好使。」尚富海心裡嘀咕著。

時間一步一步穩穩的往前走著，從不以誰的意志就停下來了。

尚富海推著他姥爺一塊從上午十點多一直逛到中午一點多，肚子餓了，也不想再折騰著回家現做了。

周清利老人提議：「富海，我還沒去你的那個餐廳吃過飯，要不咱去那裡嘗一嘗。」

尚富海聽著他姥爺要去寶菲自助餐廳吃飯，沒說的，去就去！

他給母親和徐菲說了一聲，等著黃偉和高玉寶把兩輛車給開過來以後，他們上車，說走就走。

尚富海有一段時間沒來銀泰城了，主要也沒什麼想買的，也逛夠了。

在地下停車場轉了一圈半，這才找到了兩個停車位，停下車后，尚富海又用輪椅推著他姥爺去坐了直梯，一口氣上了四樓。

在直梯轎廂里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麼樣，出來后才發現這一層的人可真多，都是吃飯的地方，尚富海掃了一眼，旁邊的天山牧場門口一票人在排隊，東邊一個深海牛肉火鍋門口也排著隊，往左手邊走了幾步，再往南看，那邊的海底撈門口也排起了長隊。

正東方的寶菲自助餐廳門口更不例外，如同往常一樣排起了長龍。

周清利老人不知道哪家才是外孫子的餐廳，不過他看著好幾個飯店門口都排著隊，說道：「哎呦，這裡這麼火呀，吃個飯都得排隊啊，要不咱回去吧。」

「姥爺，您放心，想吃什麼都有地方。」尚富海隨口說道，這話就是真理。

元寶指著寶菲自助餐廳說：「老姥爺，那是爸爸的，你是要去那裡吃飯嗎，我也想去了。」

「呵呵，元寶真乖，那就過去。」周清利點頭。

黎明波正在這邊維持著秩序，臨近春節，除了上班的人之外，各層次的學校都放假了，趁著這個時候，過來寶菲自助餐廳聚餐的高中生和大學生很多，這段日子都忙不開了。

再加上今天還是周末，就更忙不開了。

黎明波乾脆找馬依琳申請，取消了這段時間的休息，原本應該休息的時間，全部給雙倍薪水結算。

另外也延長了寶菲自助餐廳的經營時間，多出來的時間補償工資。

當然了，誰家裡有事，實在加不了班的，還是按照正常的休班休息，雙倍工資的事就別想了。

黎明波正在餐廳門口維持著秩序，稍微一不注意，有排隊排煩了的就容易煩躁，一煩躁就容易滋生矛盾，他得親自坐鎮，雕龍畫鳳的花胳膊一露，還真沒有人敢鬧事。

再一扭頭就看到了尚富海推著一個老人過來了，接著又看到了他們身後的二妗子周秀梅和嫂子帶著倆孩子，他心裡疑惑，但不妨礙他趕緊迎了過去。

「海哥，妗子，嫂子，你們怎麼來了。」黎明波問。

尚富海指著他姥爺說：「波子，今天我姥爺想過來嘗嘗咱們這邊的菜坐的怎麼樣，還留著那一桌吧？」

「留著留著，海哥，一直都給您留著，誰來了都不讓坐。」黎明波拍著胸脯，增加了說服力。

可實際上他也就這麼口嗨，每天最後一輪營業的時候，那張留著的位子還是會拿出來使用，怎麼說也能創造一桌的利潤。

周清利老人看著排隊的長龍，他滿是褶皺的臉上有些猶豫：「富海，咱不排隊就進去，好嗎？」

尚富海可沒有那麼迂腐，他點頭：「姥爺，沒什麼好不好的，這是咱家自己的，留張桌子很正常的事，咱快進去吃點東西吧。」

瞧著他們被寶菲自助餐廳的店經理直接給帶進去了，正在排隊的人有不服的就嚷嚷起來：「憑什麼呀，他們怎麼就不排隊。」

有服務員一看這邊有騷動，趕緊過來客套的說道：「真不好意思，剛才那是我們餐廳的老闆，先生您再稍微等等，很快就有位子騰出來了。」

說著，她又招呼她同事端著一盤薄荷味的糖塊過來，從前頭開始往後派發：「各位，先吃兩塊糖等等，馬上就有地方了。」

「哎呀，沒事沒事，美女你去忙吧，我們再等等也沒事。」有人趕緊表現了一副紳士風度。

然後他旁邊的夥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連背影都看不到了的尚富海一行人，他問：「剛才那個美女服務員說，那是他們老闆，難道那位就是『傳說中的尚老闆』？」

「怎麼可能嗎，人家尚老闆家底好幾千億，他會來這地方吃飯嗎？你腦子咋想的呀。」別的同伴呵斥他。

然後第一個說話的人不幹了：「我咋不知道寶菲自助餐廳還有其他的老闆啊，你給我找出來看看！」

「……」

外邊瞬間安靜了，他說得對，寶菲自助餐廳真的沒有第二個老闆了。

餐廳裡邊，黎明波帶著尚富海他們一行人找到了那一章專門留下來的桌子，尚富海頭上還帶著那頂大遮蓋的帽子，他給周清利說：「姥爺，您要不要先去個衛生間。」

「哎呀，我不去，有什麼好吃的呀，咱點菜吧！」周清利說道。

他壓根不知道自助餐廳和外邊的酒店到底有什麼區別，這輩子這一回也是頭一次過來吃自助餐。

周秀梅倒是來過兩回，她已經習慣了，給她老父親解釋了幾句。

周清利最後還是沒聽明白，他就聽懂了一句：「秀梅，你剛才說想吃什麼，隨便拿是吧！」

「對，爹，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拿！」周秀梅說。

周清利老人聽她說完了以後，心思就不在吃上了，他一臉的擔憂：「富海，你這個餐廳里的東西隨便拿，你不就賠錢了呀，哎呦，你快點去看著點……」

這是個不太好笑的笑話，但沒有人笑。

尚富海心裡有點酸楚，他說：「姥爺，不用看著，沒事，想吃什麼就是隨便拿就行。」

「那你不賠錢？」周清利還是掛著外孫子賠錢的事。

尚富海笑眯眯的說：「姥爺，您放心，真賠不了，這裡都開了四年了，一天能賺好幾萬塊錢哪，要是賠錢的話，我早開不下去了。」

周清利聽他說的在理，跟著點頭：「你說得對，咱家就你這個腦袋瓜子最聰明了，你不會辦賠錢的事。」

尚富海還能說什麼，讓他母親和媳婦都坐下后，尚富海招呼著孫慶德一塊去拿取要吃的東西去了。

考慮到姥爺和元寶、金寶在，老的老，小的小，也吃不下太硬的或者太涼的，尚富海單獨給黎明波說了一聲，讓他去蒸上三碗雞蛋羹給端過來。

海哥就這麼點要求，黎明波不敢耽擱，親自去后廚那邊吩咐了一聲。

他想著，其他的都可以先不忙，也得先把這三碗雞蛋羹給做好嘍，要不然就是他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