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兒並沒有前往實驗室，而是和林帆一起回到家裡，到家的第一步便是拿著自己的筆記本，來到林帆的書房。

「給你！」

「上面是收集到的數據，其中包括邊界分散的問題。」柳雲兒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了林帆，認真地說道：「老公...你真的不需要去實驗室嗎？就在家裡可以解決？」

「不需要。」林帆拿過筆記本電腦，給筆記本插上滑鼠，滑動著滾輪鍵...看著上面的一些數據。

柳雲兒皺了皺眉頭，雖然他準確地講出了問題的細節，可是不去實驗室...單憑收集到的數據，就可以解決邊界分散的問題，聽起來就覺得匪夷所思。

就在林帆看著實驗數據和報告的時候，柳雲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邊上。

「...」

「你看數據和報告，都不仔細讀一下嗎？」柳雲兒發現自己老公翻閱的速度很快，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目十行，然後就翻到了下一頁，這速度確定是在解決問題嗎？而不是在敷衍？

「不需要。」林帆隨口說了一句，又繼續開始著自己的行為藝術。

柳雲兒張了張口，想要反駁什麼，但最終還是把話給硬生生憋了回去，既然...他敢坐在這裡，就說明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混蛋除了在惹自己生氣這方面很大膽，其餘的事情向來都是小心謹慎的。

片刻間，

林帆看完了所有的數據和報告，略有所思地說道：「你是不是制定了一個高目標？」

「呃？」

「沒有呀。」柳雲兒皺了皺眉頭，認真地說道：「雖然相關機構要求我們一定數量的文章，不過...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的，向來都不會聽所謂的數量文章，我只追求文章的質量。」

「...」

「是嗎？」林帆點點頭。

「當然是了...怎麼有問題？」柳雲兒問道。

「呃...沒什麼，我可以解決。」林帆看著大妖精，想說什麼...但又給憋了回去，隨口說道：「你知道對稱性保護邊界態嗎？」

柳雲兒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喂！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凝聚態物理的頂尖專家？我會不知道什麼叫做對稱性保護邊界態？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我也不傻！」

「哎呦...」

「生什麼氣嘛，我就隨便問問而已。」林帆無奈地說道：「那什麼...我開始了？」

「趕緊！」

「別磨磨蹭蹭的...」柳雲兒氣得要死，黑著臉催促道。

很快，

林帆在自己的電腦上，開始建立了一個基礎模型，坐在邊上的大妖精則是看著一臉迷茫。

「靠著二維繫統就能計算出嗎？」柳雲兒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了。」

「這樣可以計算出瓦尼爾函數。」林帆一邊添加原子，一邊淡然地說道：「等下你就會發現...對稱性會被破壞掉，而瓦尼爾函數將成為兩半，不過這只是最初的模型。」

停頓了一下，

林帆繼續說道：「等下模型拓展一下，拓展到三維上面，大概可以計算出能帶結構。」

聽著林帆的敘述，大妖精表現略微有些驚訝，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公...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明明連實驗都沒有做過，卻可以設計出這麼的理論。」

沒做過？

開玩笑...關於這個實驗室，自己可是做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林帆自然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大妖精，默默地設計著自己的二維繫統，而他的速度又讓大妖精有點瞠目結舌。

好快！

這究竟怎麼做到的？

柳雲兒看著身邊不斷輸入著數據的林帆，無法想象現在的他，在三分鐘前才剛剛看到自己給他的數據報告，現在卻以一種近乎於變態的速度，在設計理論方面的可能性。

怎麼這麼厲害？

不過...

再厲害也是自己的老公。

想到這裡，柳雲兒心裡平衡了很多。

「好了！」

「柳老師...你看這裡。」林帆招呼了一聲身邊的大妖精，笑著說道：「是不是和我所說的一樣？可以變成兩組吧？」

「...」

「還真是啊？！」柳雲兒看著一組極其複雜的數學推導式子，眉宇間露出一絲絲的驚嘆，隨即問道：「那接下來是不是該進行數值上的驗證了？」

「嗯！」

「不過...」林帆站起身子，認真地說道：「你來！」

「我？」

柳雲兒面帶一絲詫異，緊接著一臉無奈地說道：「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沒事！」

「我會教你的。」林帆拽住大妖精的一條手，急忙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強行給摁了下去，從她的身後握住柳雲兒抓著滑鼠的那小手，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

「根據這個二維繫統中構造零維邊界態，你是不是發現了原子形成了共價鍵？」林帆溫柔地說道：「然後從中間分裂...便會得到每份一個電子，每個角各得一個電子。」

「沒錯！」

「只有旋轉對稱時才會變得有意義。」林帆輕聲地道：「這就是為什麼...你們總是遇到邊界分散，不過這種態勢並不是常見的，我們需要在進一步提升和擴展，從二維到三維的探索。」

「現在...」

「你先進行數值上的驗證吧。」林帆湊到了雲兒的耳邊，用著自己沙啞又磁性的聲音，誘惑著大妖精，最後還不忘親了下她的耳垂。

剎那間，

柳雲兒渾身顫抖了一下，輕輕地咬了咬嘴唇，把內心深處那一股慾望給壓了下去，隨後便開始了計算驗證。

在驗證的時候，

柳雲兒再次感慨林帆的強大，這過程依舊是如此的完美和精簡，絲毫看不出他只是剛接觸實驗報告的人。

很快，

柳雲兒就計算完了整個過程，重新對照了一下林帆的算式，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變化。

「算完了？」

「嗯...」

「來...我教你如何擴展到三維。」林帆抓著柳雲兒握滑鼠的手，腦袋還是擱在在她的肩膀上。

剛剛點開軟體，林帆突然停止了，湊到耳邊輕輕地說道：「老師...你的手好滑啊！」

「...」

「臭流氓...正經一點！」雖然被林大豬蹄子一通折騰后，心裡還挺想的...不過她更加希望把眼前的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嗯！」

林帆急忙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態度，開始講解在三維繫統下的思路。

「柳老師。」

「你看旋轉對稱保護邊界，左側是從Kz=0到Kz=π的瓦尼爾函數中心流動，中間是電子流動導致的表面態，而右側就是我所說的...能帶結構。」林帆指著屏幕上的模型，認真地說道。

柳雲兒愣了一下，當即提問道：「笨蛋...這似乎只是電荷中心和原子位置不重合而已吧？」

「哎呦？」

「我的乖乖學霸好老婆！」林帆笑著說道：「你好聰明啊！」

柳雲兒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別搗蛋...趕緊說！」

「沒錯！」

「我說了...這時非平庸的態。」林帆笑嘻嘻地道：「Kz=0和Kz=π都有時間反演對稱，但其他沒有...因此二維繫統中的理論不適用於這裡，在這樣的系統中，所任每個Kz系統都在邊緣，但由於電荷中心的流動，所以...你和你說的一樣了。」

話音一落，

林帆問道：「柳老師...你聽懂了嗎？」

柳雲兒翻了翻白眼，究竟誰才是老師啊？

不過...

看著電腦屏幕上，那理論下的物理模型，柳雲兒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崇拜過一個人。

太厲害了！

他怎麼做到？

「柳老師？」

「看你這眼神...是不是此刻非常崇拜我啊？」林帆問道。

「...」

「崇拜自己的老公有錯嗎？」柳雲兒略帶一絲嫵媚地瞥了眼，輕聲地說道：「老公...你說我還有機會趕超你嗎？」

「很難了！」

「我已經無敵了！」林帆笑著說道。

「哼！」

「既然世間以無敵，為何你卻拿不到諾貝爾物理獎？」柳雲兒沒好氣地說道。

「切！」

「那是不惜去拿！」林帆一臉不屑地說道：「我要是發力...諾貝爾就是我家開的！」

柳雲兒白了一眼，隨後便轉過身子，輕輕地捧住了大豬蹄子的臉頰，溫柔地說道：「老公...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聰明？」

「不是！」

「帥氣？」

「也不是！」

「呃...人品？」

「你個LSP也有人品？」

「難道我的是技巧？」

「喂！麻煩能不能當個人啊？」

「那是什麼啊？」林帆無奈地問道。

「就是你身上那一股不要臉的勁兒。」柳雲兒略帶羞澀地說道：「當初我那麼討厭你，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脈，吃你的肉，吸你的髓要...結果在你的死纏爛打之下，我都準備開始要備孕了。」

林帆愣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

她...

她剛剛說要備孕了？

其實林帆也只是隨便講講而已，沒想到...大妖精竟然真的開始備孕了。

「你...」

「你想好了？」林帆詫異地問道：「真的準備開始備孕了？」

「嗯！」

柳雲兒的俏臉帶著些許的緋紅，微微地轉過腦袋，側著臉對林帆說道：「等我結束這個項目，把論文投出去...我們...我們開始啟動備孕工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