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沒有毀滅這個種族。”理查德說，“是他們自己干的。”

扎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哦？”

“你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我能感應一種叫‘宇宙能量’的東西。”理查德說，“之前我們經過的很多地方，雖然可能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昔日的能量摻雜了很多其他雜質而變得渾濁了不少，但我還是一直能感覺到宇宙能量留下的痕跡。”

扎基了然：“你是說，這就是那些所謂‘天神’應用的武器？”

理查德點點頭：“不錯。宇宙能量是天神們用以戰斗的根本......不，甚至還不止如此，說這種東西是天神賴以存在的基礎都不為過。所以天神們戰斗過的地方、隕落的地方，不可能沒有任何宇宙能量的波動。”

“但是這里沒有？”

“是的，這里沒有。”理查德說，“如今我們所看到的這個戰場，這些墳墓......這是他們自己所釀成的惡果。”

意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的展開。

一個科技發展到極致的文明，用他們所向披靡、無敵于宇宙的武器技術向宇宙天神組宣了戰。他們一度在和神族的戰爭中取得了優勢，創造了無數傲人的戰績，最終卻隕滅在了內戰之中。

“新星至尊說，弒神者是獨一無二的。”理查德說，“就算窮盡了這個種族的智慧和靈感、用盡了他們所有的材料技術也只打造出了那么一套而已。假如他們種族內部并不一致、分有許多勢力許多派系的話，那么可以想象這件獨一無二的究極武器肯定會引起爭端。所有人都會想要這件武器的擁有權。

所以最后......就變成了這樣，我們所看到的樣子。一個本來可以空前強大、推動這個宇宙歷史前進的文明，只留下了這么一座可悲的墳墓。”

扎基沉默了，沒有說話。

理查德只知道她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名為黑暗扎基的究極兵器誕生的命運。

奈克瑟斯設定中的來訪者同樣曾是個科學逆天的種族。如果一定要做對比的話，那么扎基就是他們的弒神者。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二者倒確實很類似，畢竟來訪者同樣滅亡在了自己設計的武器手里。

“這里。”

理查德落到了地面上。

放眼整顆人造行星，四周無處不是破敗的殘骸和碎片，唯有他們眼下立足的位置是一方凈土。干干凈凈，沒有廢墟，沒有任何戰斗的痕跡。

地面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留下了兩個無比碩大的深坑。從地面上根本不可能看出那是什么東西，唯有從極高的地方向下俯瞰才能勉強辨認出那是一對腳印。

扎基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說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弒神者。”理查德點點頭，“它是真的，原本就在我們現在所站著的地方。從這個腳印來看它的體型非常龐大......應該在五英里以上。如果你要設計一套對抗天神用的裝甲，就應該是這樣的尺寸。”

扎基有些不信：“你這么肯定？如果它這么容易就能被發現，為什么這么多年都從來沒人找到過？”

“我們發現的這么容易，是因為有人指引我們來這里找。”理查德說，“路西法。他故意讓我們找來這里，他在向我們證明關于弒神者的傳說是真的，而且他希望我們知道是他拿走了這套盔甲。

你和新星軍團都發覺了他的蹤跡，這不可能是巧合。事情唯有一個解釋，就是他故意讓你們發現的。他想讓我們知道他來了這里，并他知道我們會聽說關于那個失落的種族、以及弒神者的故事。

從最開始這就是他的計劃。他想讓我們到這里來，我們正在照著他的劇本走......”

理查德突然閉上了嘴。

這回不僅是他，扎基也察覺了不對。

天空不知何時黯淡了下來......不，或者應該說是整個天空都消失了。

天地都變得漆黑一片，四周一切的色調都仿佛黯了一層。四周的金屬殘骸開始分解，化作漆黑的粒子，跟著又重組了起來。

兩人身邊那一堆廢墟和殘骸在短短幾秒內全部重新組裝了起來，變幻成了一臺臺粗制濫造的機器，造型看起來就像是用垃圾堆里的廢品拼起來湊數的。

黑暗像氣流一樣在半空中卷起，形成了漩渦。

“你很聰明，想的很快。是的，這就是我的目的。”

沉重雄渾的聲音回蕩了起來。理查德知道那個是黑暗路西法。

扎基攥緊了雙拳，黑暗氣息從全身上下激蕩而出，仿佛黑紅的火焰熊熊燃燒。

“沒膽量出來直面我們？你覺得這么些破銅爛鐵也能給我們造成麻煩？”

“事實上，我是這么覺得的。”路西法說，“這些‘破銅爛鐵’都是曾經面對過真正神靈的武器，是我在這個世界里找到的最好寶物。

在你說大話之前，扎基，你最好先悠著點。從你們踏入戴森球的瞬間就已經進入了我的領域，你們至少需要一天時間才能想辦法從這里脫離出去。

而在你們努力嘗試的同時，猜猜這個世界的地球會發生些什么？”

“你要攻擊地球？”理查德問，“為什么？你想要的是我不是嗎？你已經抓到我了，有什么理由還要去地球動手？

你不會告訴我，到頭來你也是個想要‘征服地球’的那種三流反派吧？”

路西法哈哈大笑。

“征服地球？是的，當然，我對那顆小破球沒有興趣。”他說，“那里沒有任何能吸引我的地方，除了你。”

“我？”

“是的。地球唯一對我而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你覺得它有價值。”

“為什么？”

“就算我繼續對你解釋清楚，這對你現在的形勢也毫無幫助。”黑暗路西法說道，“你要做的事還是沒變。你必須想辦法從這里出去，然后立刻回到你寶貴的守護星去以防事情失控。而且如果你要那么做，你最好快一點......因為你的時間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