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奧丁氣勢如虹，一大把白胡子隨著周身牽動的氣流起伏，“拿出你的全部本事吧！”

  理查德沒答話。他看準方位，身形飛上，縱身之際人已一個閃現憑空消失。

  量子化！

  奧丁果不其然立刻應對，幾乎不假思索又是一槍回身猛刺。而就是在他長槍出手的瞬間，槍尖所指的方位上泛起了輕微的漣漪，銀色人影憑空閃現。

  抓到了！

  奧丁心底一喜，同時暗自得意地冷笑。

  小樣，宇宙神又怎么樣？

  畢竟還是年輕，不懂套路。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奧丁手臂向前一遞，長槍朝著那人影疾刺，然而卻并沒有切實打中的手感。

  奧丁瞳孔微縮，驚訝地發現他長槍刺處人影登時消散，只卷起了一陣金色的旋風。

  那也是個虛影！

  同一瞬，奈克瑟斯已閃現到了他斜后方，銀色身軀在消逝的金光中出現。奧丁急忙再度轉身，但他本來速度就比對方要慢，一個回合連續兩次轉身哪里來得及？

  根本不及反應，奈克瑟斯的一拳結結實實轟在了奧丁的老臉上。怪力順著他遍布皺紋的面頰泛開，他那金光閃閃的頭盔也癟了下去、被遠遠甩了出去。

  奧丁腦袋一偏，永恒之槍脫手而出，口中甩出了長長一口鮮血。

  旁邊觀戰的阿斯嘉德眾勇士都驚呆了。

  在大家的認知里奧丁基本上就是無敵的代名詞，在他們的記憶里奧丁就是一個只能仰望的虛影，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無論何時都高高在上、揮手之間便能化解世間一切危機。

  只要老爺子還在，阿斯嘉德人就永不畏懼，因為他們有這個世上最見堅實的后盾。

  誰也沒有想過，強如奧丁有朝一日竟也會被人打得老血狂噴身形暴退。

  “父王！”

  托爾下意識就想上前去扶，卻被奧丁抬起手制止了。

  奧丁腦袋上金燦的頭盔掉落在地，白花花的胡子也被鮮血染紅。但他沒有生氣或沮喪，反倒在狂笑，就像平生從未如此開懷。

  “好！”他笑道，“有兩下子。你看穿了老頭子的這點小花招了？”

  “嗯。”理查德平靜地點頭。

  一開始他確實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奧丁的小伎倆。奧丁追蹤他移動軌跡的關鍵，就在于之前奧丁所賜予的那點神力。

  雖然那點祖傳神力本身早已被光所同化了，但卻仍然留下了一點印記，理查德同時也是通過這種印記和阿斯嘉德這個位面相聯系的。

  在他量子化瞬移時奧丁所追蹤的不是他自身，而是他身上帶著的這個印記。數千年的歲月奧丁對自家祖傳神力的屬性早已研究得無比透徹，這種阿斯嘉德魔法的氣味哪怕是一丁點兒他都能嗅出來。

  而剛才理查德也正是反過來利用了這一點。

  只要猜到原理那就沒什么不好應對的了。說到底他們神王的祖傳神力也是一種能量的特殊形式，只不過是將宇宙能量和阿斯嘉德魔法相糅合而得出的獨特形式而已。

  解析了這種能量的特性，理查德剛剛瞬移過程中在和自己移動軌跡相反的方向上刻意留下了帶有這種屬性的能量，果然成功誘騙了奧丁扭頭攻擊。而他自己則趁此機會從背后發動突襲，因此才一擊得手。

  奧丁嘴角一勾，吐出一口血痰，跟著笑了笑。

  “熱身時間結束。”他說著，視線也似乎冷了下來，“接下來我才要動真格了。”

  這不是虛張聲勢，也不是開玩笑。奧丁重新站了起來，一把扯掉了披風。他揚起手，永恒之槍機靈地飛了回來，被緊緊攥在了手中。

  理查德能清晰地看到四周的元素開始變得濃郁了起來，似乎整個位面的能量都在朝著老爺子手心里聚集。

  他看到無數微粒在奧丁手心匯聚，看到永恒之槍散發著無盡神芒，來自世界樹源源不斷的神力如倒灌的海水般充入。

  奧丁低聲念咒，獨眼仿佛變得炙熱了起來。他看到雷霆閃電縈繞在永恒之槍周遭，看到能量化作肉眼可見的氣流縈繞著槍身飛旋。

  某種東西告訴他，老爺子這下是真的動真格的了。

  “永恒之槍岡格尼爾，為貫穿世間一切而鑄。”奧丁輕聲低念，蒼老的瞳孔仿佛在金色的火焰中燃燒，“這是當年我在遭遇傳說中至高的神明‘行星吞噬者’后所苦心鉆研的一擊，也是窮盡我畢生之力的一擊。如果你連這招也能破解，那么我敗得心服口服。”

  哦？為了打倒伽娜塔她老爸而開發的招數？

  理查德有點來興趣了。

  看來得好好見識一下了。

  “喝！”

  一聲蒼老的爆喝，永恒之槍脫手轟出！

  老爺子的畢生之力，轟出的瞬間倒真有股真神般的神威。金色長槍脫手時便仿佛喚來了狂風驟雨，肆虐的能量仿佛千層金燦的海浪朝奈克瑟斯撲面卷來。

  奈克瑟斯腳下氣浪爆發，身形驟起，瞬息爆發出了十馬赫以上的速度急速升空。但沒有用，金色的槍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飛旋而至，槍尖直指著他胸口，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偏轉。

  永恒之槍沒有隨著他的動作轉彎，那不是自動跟蹤，而是某種更加高層的東西。

  奧丁施加在這支槍上的是一種超越了空間的法術，他賦予了這支槍“一旦刺出就必定擊中”的屬性，無論怎樣躲閃都沒法回避。

  但不巧的是，之前奧丁曾短暫地將永恒之槍交到理查德手上，這支槍的運作原理理查德當時就弄清了不少。

  永恒之槍說是“必定貫穿”，但其實并不完全，它的瞄準是有死角的。根據理查德的研究，它只能追蹤處于一定連續空間中的個體，無論用多快的速度都不可能躲開。

  但如果用瞬間移動短暫地從被追蹤的空間里消失的話，它就會丟失目標。

  “永恒之槍確實是相當強大的武器，”理查德說道，“但也不是毫無弱點。”

  奧丁狂笑：“這話還是先等你躲過這一招再說吧！”

  量子化！

  奈克瑟斯原地消失，一次閃現直接出現在了奧丁身后。

  他揚起手，掌心凝聚出一發粒子之刃，正準備出手，卻動作猛地一頓。

  永恒之槍飛旋著擊中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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