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那邊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功夫服務員就帶著兩人點的食物回來了。

    旺達拿起叉子直接就準備開動，但理查德倒并沒有急著開動。

    他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徑直走過兩張餐桌，來到了角落中的餐桌邊某戴墨鏡獨自看著報紙的女士身邊。

    理查德輕咳了兩聲。

    “所以，約翰遜小姐你是在這里等人嗎？”

    黛西：“……”

    黛西打了個哈哈，有些尷尬地放下報紙摘下了墨鏡：“啊哈，怎么是你啊？還真是巧啊……”

    理查德冷笑。呵，你都跟了我們一上午了巧個錘子巧……

    是的理查德一早其實就察覺她在后面跟著了，現在想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被發現全宇宙目測都沒幾個人能做到。只不過他認出了后面跟著的是熟人，想必也沒什么惡意，所以一直都懶得管。

    可是我不管你也不能一直這么跟著啊少女，你這怕不是想跟我回家的節奏？

    黛西眼見他不信，還在努力辯解：“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有任務，來這里調查一點東西。”

    “哦？查什么？”理查德微笑，“也許我能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不用不用。”黛西笑著連連擺手，“我自己可以的，不是什么大問題。而且這涉及到部分機密，不大方便透露……”

    “哦。“理查德理解地點了點頭，隨即默默掏出了手機作勢開始撥號。

    黛西冒出了不祥的預感：“呃……李先生你在干嘛？”

    “給科爾森特工打電話。”理查德說，“突然想起來也好久沒跟科爾森特工見過面了怪想念的，跟他約個時間喝咖啡。”

    黛西猛地從椅子里蹦了起來，上前就要搶他的電話：“好啦李先生我錯了，我騙你的快把被打了。”

    理查德默默收起了手機。

    當然，他壓根就沒真的撥號，因為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她是在胡謅。

    很顯然她又是自作主張溜出來的，她的長官科爾森根本不知道她在這。

    黛西有些囧：“好吧，我的確一直跟著你在。我只是……嗯……”

    其實理查德哪里猜不到她的理由？

    打完跟梅菲斯特的那一仗后理查德其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那次動靜鬧得那么大，戰斗結束后一時間全城……不對，是全世界范圍內奧特曼的名字一時間都無處不在了。黛西那邊還有復仇者那邊現在目測又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一直覺得這些家伙遲早會找上門來。

    說起來這都一整天過去了斯塔克居然還沒上門來拉著他問這問那，這才讓人覺得稀奇呢。

    看著黛西一臉尷尬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理查德聳聳肩，朝自己那邊的餐桌指了指：“要不要過去一起吃？過去可以慢慢說。”

    黛西愣了一下：“啊？我跟蹤你……你不介意嗎？”

    理查德笑了笑，沒有回話，徑直回自己的桌邊去了。

    介意？我要是介意的話你還能跟蹤得了我么？

    黛西猶豫了一下，隨后還是起身跟過去了。

    “你好。”她坐下時和旺達打了個招呼。

    “你好。”旺達回得有點生硬，噘著小嘴似乎有些不開心。

    今天本來明明只有她和李先生兩個人的……這家伙又是突然從哪里冒出來的啊？

    “所以，”理查德咬了口餡餅，一邊吃一邊問，“今天是有什么事嗎？”

    “其實也沒什么……”黛西想了想，說，“……因為之前不是剛剛才打完一場仗嘛，而且過程好像還挺艱難的。雖然那些能量數據分析什么的我也不大懂，但菲茲好像一直強調說這次的敵人很厲害很厲害的樣子，所以……我想看看你有沒有事，就是這樣。”

    “哦，那我沒事，我很好。”理查德咽下一口餡餅，認真地點點頭，“謝謝關心。”

    聊天結束，話題終結。

    黛西：“……”

    憋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啊是嗎？沒事……那就最好了，哈哈……”

    接著她就沒再怎么說話了，只悶頭開始對付自己的食物。

    雖然期間她也抬了幾次頭張嘴像是想說什么，但最終也都沒說出口，只繼續埋頭苦吃。

    旺達在生人面前本來就從不開口，現在心情稍微有點沮喪更是沒什么談話欲，也只專心吃面并不說話。

    直到最后黛西可能是覺得氣氛太怪，嘗試了一次打破僵局：“這家店味道還可以，就是口味有點偏重了，我更喜歡清淡點的。”

    理查德應了一聲：“嗯，是啊。”

    黛西：“……”

    無話可說。

    所謂聊天鬼才，大概也不過如是。

    一餐飯在詭異的沉默中吃完，三人結完賬起身離開了店鋪。

    正門外就是繁華的商業街。正午的街上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雖然災難一天前才降臨了這座都市，但卻似乎半點傷痕都沒有留下。相反，經歷那場災難后的市民們個個都顯得相當興奮，市區里煥發出一股過節般的活力。

    當然，這可能也是因為多數人并沒有蒙受直接損失的緣故，因為異生獸沒有奪走他們的親人也沒奪走他們的財產就被奧特曼消滅了。那些在災難中有所失去的人可沒法像這樣樂觀。

    走在街上，入眼范圍內隨處可見奧特曼相關的事物。比如店鋪櫥柜里的包和衣物，比如巨大的電子廣告牌里一遍遍重放著奧特曼一穿五秒殺五頭異生獸、奧特曼大戰梅菲斯特以及最后全世界閃現清理異生獸的畫面。

    奈克瑟斯的戰斗過程其實并不長，被拍攝下來的視頻更是有限，幾場戰斗加起來視頻總長度也才幾分鐘。但有趣的是哪怕廣告牌里那幾分鐘內容已經循環播放了一整天，下面的廣場上還是聚集著一堆吃瓜群眾津津有味地張望，就好像這幾分鐘的視頻他們看上一輩子都不會膩。

    這些都還算是正常的，是理查德可以預見的部分。

    一路上幾乎所有店鋪商家都開始蹭起了奧特曼的熱度，什么餐廳飲品店服裝店文具店副食店……管他能不能扯上關系，反正招牌上貼上“奧特”兩個字外加個奧特曼頭像肯定沒錯。

    理查德見到最雷人的那還得屬路邊的一家女性服飾專賣店。他親眼看到這家店櫥窗里的模特假人身上套著件蹭熱度的Bra，上頭一左一右對稱地畫著兩個奧特曼腦袋……

    理查德：“@#%&*”

    MD，這特么哪個天才想出來的點子？

    這種東西真有人會買么？

    這種設計師要是是他李某人的員工，那他覺得應該發配去格陵蘭開分店！

    然而李先生心底里正在吐槽呢，就見小女巫趴在玻璃櫥窗邊兩眼放光地看著這模特假人身上的內衣：“這個好帥啊！我可以買一件回去嗎？”

    理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