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數都是感性的，很容易受到環境和氛圍的影響。
無論是原金蝎子海賊團，還是原財寶獵人一伙兒，都不例外。
他們已經脫離人民群眾太久了，或者說，他們擔當“獵食者”太久了，以至于把搶劫、殺戮同類，都當成了理所當然。
但這次消滅阿龍一伙兒，他們卻罕見的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
這種身份上一百八十度的逆轉，外加上可可亞西村多年被阿龍一伙兒奴役一朝解放的激動，頓時引起了驚人的化學反應。
酒還是一樣的酒，但當被村民感恩戴德的奉上后，所收獲的感觸卻是截然不同了。
不知道多少海賊，第一次喝到這么與眾不同的酒！
被人感恩戴德的敬酒和殺戮過后沾滿鮮血的酒水，相差真的是太多太多！
當看到可可亞西村的孩子們，以無比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們的時候，不少海賊一時甚至自慚形穢，感覺臊得慌。
感知到這一切的牧野，頓時有種好笑的感覺！
人，誰沒有一個禮義廉恥？
若是可以被人當做大英雄膜拜著，誰又愿意活成一副人厭狗嫌的模樣？
輿論的高地你不占領，就會被敵人占領，一支沒有信仰的軍隊，終究只是烏合之眾。
海賊世界第一堂“傳銷洗腦課”，咳咳，思想改造課......開講了！
牧野一出現，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現場，也慢慢變得安靜了下來！
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關于牧野的身份，眾人該知道的，也早就知道了。
站在篝火旁，牧野笑了笑，道，“大伙兒，今天的肉好吃嗎？”
眾人不知道牧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bss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更何況，今天這頓酒肉他們也的確倍感不同。
“好吃！”
牧野一聲詢問，頓時應聲如潮。
牧野：“那酒好喝嗎？”
“好喝！”
這次，眾人的聲音更大了，現場的氣氛甚至有種再次變得高漲起來的感覺。
牧野的表情慢慢變得無比認真了起來，“那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眾人面面相覷，更疑惑了，不知道牧野到底打什么啞謎。
牧野：“那我換一個問題，那大家還記得你們為什么會出海嗎？”
牧野一語落，眾人盡皆陷入了沉默。
時間過去了很久，對于最初出海的理由，記憶或許會褪色，但在心頭總會給它留一個位置。
不管這個位置，到底有多么偏、多么小，但卻會始終存在！
牧野沒有客氣，當即開啟了點名模式。
第一個被牧野點到的家伙，就是一個胖胖的，看上去有些油膩的大叔。
油膩大叔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撓了撓頭，道，“小時候，就經常聽大人們講關于海賊的事，那個時候感覺很酷.....”
然后，牧野又點了一個牙齒都缺了幾顆，看上去有些磕磣的瘦竹竿兒。
瘦竹竿兒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bss點名提問，一時緊張不已，說話漏風不說，還結結巴巴，一時甚至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當看到牧野一直非常有耐心，這才徹底鼓起勇氣，說出來了出海的理由。
“為、為了......發財吧......”
“小時候，聽到有人講海賊王的事跡......我就在想，要是我能找到海賊王的財寶，那我可就徹底發財了......洛娜說不定就會喜歡上我也說不定......”
起初，眾人都被瘦竹竿兒說話漏風的滑稽腔調逗樂了。
但聽完這家伙“搞笑”的發言后，眾人不由沉默起來。
因為這家伙搞笑的發言，卻也是很多人出海的初衷。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會感覺非常的幼稚、好笑，甚至是羞恥心爆棚！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就是他們出海的初衷！
出海之初，誰還沒做過得到海賊王哥爾·D·羅杰財寶，揚名立萬，然后獲得美女青睞的美夢呢？
只是后來，美夢漸漸被被無情的現實，擊的支離破碎而已！
伴隨著牧野提問的人越來越多，現場的氣氛慢慢開始變得安靜、肅穆起來。
眾人回答千奇百怪，有的非常高大上，但有的卻截然相反，異常的樸實。
譬如，有人出海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年景不好，出海混口飯吃。
而有些人則是不堪壓迫，被迫逃離家鄉。
還有人甚至更奇葩，出海的理由僅僅是被海賊們裹挾，然后被迫入伙兒了......
你一言我一語，這場篝火晚會，甚至有點變成憶苦思甜大會的感覺了。
牧野最終做了總結發言——
“說了這么多，也相互聽了這么久，大家最初出海的理由也的確是千奇百怪。”
“有人高端大氣上檔次，有人樸素低調，甚至還有人被逼無奈......”
“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在出海之初，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打心底想要當一個被人唾棄人人喊打的大壞蛋的！”
牧野話語一落，眾人難免沉默起來。
世界上有天生的壞蛋嗎？或許有，但絕對是少數！
眾人疑惑了，牧野到底要做什么啊？
看到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牧野當即揚起了聲調。
“無論是金蝎子海賊團也好，還是原財寶獵人一伙兒也好，成為我的伙伴都是被迫了。”
“就算是現在，恐怕絕大多數在想的問題依舊是，怎么脫離我的魔爪......”
牧野的話，讓眾人難免一陣緊張。
牧野要是打算“清算”的話，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搞不好，那可能是會死人的！
而就在此時，牧野的聲音卻是再次傳來——
“我知道，很多人在心底甚至覺得我是一個傻瓜，那個什么《海賊法典》也蠢透了。”
“就憑我牧野一個人，又怎么可能和全天下所有的海賊作對啊？”
“但是......”
牧野掃視眾人一眼后，聲音陡然變得慷慨激昂起來。
“你們是什么時候變得連做夢都不敢了？！”
“你們是什么時候變得甘愿這樣碌碌無為了？”
“你們摸著自己的胸膛問問，你們那顆被你們安放在心頭角落的那個‘初心’，就真的甘心這么碌碌無為下去嗎？”
眾人盡皆沉默，但心頭卻是難免有些悸動。
他們真的甘愿就這么一輩子這么碌碌無為下去嗎？
就在此時，牧野的聲音再次如同炸雷一般響起！
“我有一個夢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