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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魔哪裏走 - 499.真定府裏傳聞多(新的一週求推薦票哈,提臀求)字體大小: A+
     

    花開兩朵。

    一匹青驃馬帶着兩匹大青騾在山野中各種飛馳,本來從襄陽城到真定府還有兩千里路——

    兩地直線距離不長,主要是荊楚大地多山水,官路不能筆直修建,而是蜿蜒盤旋,這樣大大的拉長了路途。

    可是青鳧腳上穿着美特斯邦威,不走尋常路,他們爬山越野,千里江陵一日還!

    夜色深沉,星光暗淡。

    王七麟面色複雜的看向前方的城池,城門上掛着個大牌子:真定府。

    青鳧擡起腿來啪的一下子上山了,啪的一下子下山了,很快啊。

    他從胖五一背上跳下來,駿馬身形在夜色中模糊的搖曳,很快化作一個胖頭陀青年。

    換回人形後,胖五一擦着額頭汗水喘粗氣問道:“七爺,怎麼樣,我好不好騎?”

    年輕人火力壯、性子直,他一心想在偶像面前表現自己,所以跑的飛快,一路上愣是不歇息,一口氣竄到了真定府。

    “好騎。”王七麟欽佩的說道。

    他遞過去一枚天官賜福丹,這還是以前的存貨,用一顆少一顆,他年後一直沒捨得用。

    如今胖五一花費這麼多力氣把他給送到了真定府,他必須得表現一下,沒辦法,誰讓他是個優質偶像?

    胖五一胡亂將丹藥塞進嘴裏,吃下去後才眼睛一亮:“這是什麼丹藥?能增加修爲呀!”

    王七麟道:“天官賜福丹。”

    胖五一驚喜的叫道:“這就是天官賜福丹?哎呀,跟着七爺闖蕩江湖就是好,一下子就大開眼界了!”

    他跑過去衝騙吃混喝吐氣:“呼呼,你們倆快吸氣,聞一聞天官賜福丹的味道。”

    徐大說道:“丹藥能有啥味道?它們聞到的都是你口氣的味道吧?”

    胖五一嘿嘿笑。

    徐大拍了拍騙吃渾圓的翹臀後讚賞道:“你這兄弟真是吃苦耐勞呀,來,讓他變成人吧。”

    胖五一搖頭道:“他們兩個變不成人,他們一生只能是墨守成規這個樣子。”

    王七麟忽略了他亂用成語的問題,詫異的問道:“爲什麼?”

    謝蛤蟆下意識要解答,他看到胖五一意氣消沉的搖頭,便沒有多嘴。

    王七麟知道這可能是人家的隱私,便沒有再過問,轉而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像咱一樣的神智?”

    胖五一說道:“有神智ꓹ 但跟咱不一樣,應該跟它們倆差不多ꓹ 他們是一丘之貉。”

    他指向奄奄一息的八喵和九六。

    一貓一狗之所以奄奄一息,是因爲青鳧又蹦又跳又狂奔,把它們兩個給整的吐了一路。

    王七麟也是第一次見到暈馬的。

    除了少數大城ꓹ 多數城池都會宵禁,夜裏城門是不會打開的ꓹ 所以他們沒法入城。

    其實王七麟並沒有打算這麼快的來真定府,沒有必要ꓹ 晚上進不了城ꓹ 沉一家在鄉村,他們甚至不必進城,而且不論要不要進城都得等沉一到來。

    此時沉一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以他們的速度,三天之內能趕到算是快馬加鞭了。

    徐大看看遠處黑壓壓的大城又看看頭頂的那輪圓月,說道:“七爺,咱們今晚怎麼對付?”

    王七麟氣血旺盛、精力充沛,他揉了揉腰眼說道:“你們累不累?不累的話咱今晚找幾個鬼去玩一玩。”

    造化爐中火焰倒是充沛ꓹ 可是這東西他不嫌多。

    而且造化爐已經開練了,勵學天祿和兩個美女蛇皮都被它給吸走了ꓹ 現在裏面滿滿當當ꓹ 不知道以後能煉出什麼好東西來。

    徐大一張大臉頓時扭曲:“還是先歇歇吧ꓹ 大爺趕了一路腰都要斷了ꓹ 卵皮也要磨破了。”

    他說着掏出了蜃脂燭,開燒!

    王七麟趕緊將蜃脂燭搶走了ꓹ 說道:“咱就三個人燒什麼燒?”

    “四個吧?”徐大指向胖五一。

    王七麟尷尬的看向胖五一ꓹ 他一時忘記現在身邊還多了個迷弟。

    胖五一卻是誤會了他的表情ꓹ 立馬說道:“我不是人,七爺說的是金玉良言ꓹ 現在就是三個人,我這兩個弟弟更不是人!”

    說完他還衝王七麟露出了一道笑容。

    這笑容溫暖純真。

    這是舔狗之笑。

    徐大看到後心裏沉甸甸的,他預感到以後的捧哏工作要遭遇挑戰了。

    王七麟和謝蛤蟆不累,可是青鳧三兄弟跑了一路已經有些疲倦了,徐大沒有修爲,早些年又不注意養腰子,他顛簸了一路不管是腰還是腰子都受不住了。

    先前他去撒尿甚至尿出了腰子結石,搞的他以爲自己體內有舍利子了……

    沒法進城,但城外有的是客棧,這些客棧通宵達旦的營業,專門供應連夜趕來入城卻未能入城的人。

    王七麟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四個房間。

    胖五一不愧是他的忠實迷弟,處處爲他着想,看到他開四間房立馬喊道:“七爺不要,不要浪費錢,咱們四個人睡兩個房間就夠嘛。”

    王七麟笑道:“兩個房間的話得兩人一間房,我不跟徐爺一個房間。”

    “阿彌陀佛,老道更不。”謝蛤蟆急忙說道。

    話說的太着急,連喏都唱錯了。

    胖五一雖然很想與王七麟同處一室,但既然沒有這機會,他便放棄了這念想,落落大方的說道:“那我與徐爺一個房間,總之咱們要省點錢。”

    王七麟吃驚的看向他。

    這小夥子沒經過徐大薰陶,勇氣可嘉。

    於是他便改成了兩間房。

    徐大很累了,回去脫鞋倒頭就睡,然後房間裏響起一聲蛙鳴:“呱!”

    胖五一推開窗戶,從窗口跳了出來,踉踉蹌蹌的抓住王七麟手臂說:“七爺,要了我吧——饒了我吧,不行了,徐爺的腳怎麼回事?聞了以後讓人飄飄欲仙!”

    王七麟笑着將他送進自己房間:“徐爺的腳有神通。”

    他和謝蛤蟆不累,於是去找掌櫃的聊天,想問問附近有沒有什麼詭事,再去抓個鬼滅個妖。

    夜裏斷斷續續有生意,掌櫃的熬夜等候客人,他是個讀書人,一邊搖頭晃腦的看書一邊就着滷豆乾下酒,倒也是不亦樂乎。

    王七麟對謝蛤蟆點點頭,謝蛤蟆眨眨眼問道:“無量天尊?”

    他沒明白這眼色什麼意思。

    見此王七麟給他一記白眼:“拿出壺好酒來,再弄個那什麼纏豬蹄,跟掌櫃的來個酒肉交友,從他嘴裏探點話。”

    謝蛤蟆訕笑道:“老道哪有什麼好酒好肉?這不都是徐爺準備的嗎?徐爺纔有須彌芥子……”

    “道爺你跟我裝糊塗就沒意思了。”王七麟鄙夷。

    謝蛤蟆摸了摸鼻子道:“老道、行吧,老道確實有點酒肉,但這是之前買了準備在路上吃的,被老道放在包袱裏了,你等老道回去拿。”

    他回去之後把包袱拎了出來,嘟囔道:“又一個裸着上牀的!”

    王七麟接走小酒罈打開拍在了桌子上,掌櫃的聞見酒香迅速扭頭。

    纏在一起的豬蹄打開,香味更足。

    掌櫃的放下書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兩位朋友有何貴幹?”

    王七麟說道:“涼風有信,春月無邊,漫漫長夜,好不孤單……”

    掌櫃的聽到這裏笑着衝他點了點手指:“懂了,懂了,大爺先去房間,待會就有姑娘上門去找你了。”

    王七麟道:“你誤會在下意思了,在下生性不喜男女之事,喜歡的是鄉野誌異、鬼怪傳聞。”

    “正所謂,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掌櫃的一聽這話驚呆了,急忙擊掌道:“好詩好詩,此詩可是兄臺所做?在下也有一首七言絕句,且說與兄臺聽一聽。”

    “此詩名爲有朋遠至,念給兩位朋友倒是恰逢其會、恰逢其會呀!”

    他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嗓子,道:“一片孤雲不可留,青山無數水悠悠。何人爲作煙霞侶,共倚闌干看白鷗。”

    王七麟倒吸一口涼氣:“好詩好詩,不過在下不是來找先生討論詩詞的,是想問問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麼詭事?”

    掌櫃的說道:“《論語·述而》有言,子不語怪力亂神……”

    王七麟拎着酒壺和豬蹄就走,這樣別浪費了好酒好肉。

    掌櫃的急忙叫道:“朋友且慢,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愛聽秋墳鬼唱詩!你們想聽什麼詭事?”

    王七麟想直接問沉一家鄉的事,但這事年代久遠,掌櫃的不一定清楚。

    另外這事涉及到一整個村莊的消亡,恐怕背後別有隱情,掌櫃的即使知道一些事也未必敢說。

    出於這些考慮,他便來了個圍點打援、旁敲側擊:“掌櫃的,你們客棧周圍呀、附近鄉村呀有沒有鬼怪傳說?”

    掌櫃的一拍桌子說道:“那自然是有的,先給你說個最有意思的!”

    “府城下頭有個縣城叫羅壩縣,這縣城下頭又有個鄉叫七豺鄉,那鄉里有一對兄弟靠偷雞摸狗過活,後來他們想發財,竟然去盜墓!”

    “這可是殺頭大罪。”王七麟說道。

    掌櫃的笑道:“這倆兄弟沒有捱到殺頭就沒了,他們倆本來把那無本買賣做的挺好,原來兄弟倆下墓之前會裝鬼怪,這樣尋常人即使偶爾撞到他倆盜墓也不敢去觸黴頭,第一反應都是嚇得趕緊跑。”

    “但裝鬼多了,終究會遇上真的鬼!”

    “有一次他倆得知縣裏有個大戶人家死了當家的,大戶人家有錢呀,那傢伙陪葬的金銀珠寶不得老多了?於是他們倆打算去這人墳裏去摸一把。”

    “結果他們倆半夜偷偷摸摸去了墳地一看,那墳頭前面還蹲着一個人。”

    “兄弟倆以爲是守墓的,便裝鬼想嚇走他然後趕緊撈一把,他們倆忽悠忽悠跑過去,蹲在墳頭那人回頭看到他們倆後高興壞了,說了一句——”

    “這個老逼鬼不好捉,沒想到又來了兩個新鬼給我主動送上門來,這下好了,能交差了!”

    “倆兄弟全死了!他們遇到的是個鬼差呀!”

    王七麟搖頭道:“這不對吧?鬼差能拘活人的魂?即使他能拘,那倆兄弟都被鬼差給弄死帶走了,這件事又是被誰傳出來的?”

    掌櫃的笑道:“是被大戶人家當家的給傳出來的,他當時沒死,只是中了邪快要死了,他花錢請了個高僧來救命。高僧讓他詐死,將他藏入墓地中想應付鬼差,這一切都讓他和躲在墓地中的高人給聽見、看見啦。”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道爺你怎麼看?

    謝蛤蟆笑了笑點頭:七爺,老道認爲此事必有隱情。

    掌櫃的說得興起又說道:“府城裏頭有個鐵匠學徒工叫陳尚,年輕冬日裏他害了風寒在家裏治病,害了風寒人會昏昏沉沉,對吧?”

    王七麟點頭:“對。”

    掌櫃的說道:“有一日陳尚便睡的昏昏沉沉,然後他聽到敲門聲,於是他去開門,結果開門之後有個木雕腦袋的老婦人衝他笑,說小郎君還不跟我走?”

    “他驚嚇之下醒來,發現自己是做了個噩夢,這時候還真有人敲門,他問是誰,聽到是他娘在說話,說給他送藥。”

    “他在牀上想要發汗治風寒所以光着身子,便披上衣服去給他娘開門,把先前噩夢說了出來,他娘聽他說完後笑了,忽然扯掉圍巾露出一張木頭臉問你夢見的是我嗎?”

    “陳尚嚇得當場撒尿,尿着尿着又醒了!”

    王七麟笑了:“這鬼擱這兒套娃呢?”

    掌櫃的也笑,說道:“事還沒用完呢,他醒來後結果還聽見有人敲門!還是他娘在門外喊他,你說這次他還敢去開門嗎?”

    王七麟道:“若是我的話,我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些妖魔鬼怪目無法紀,竟然敢害無辜之人?這是不把聽天監放在眼裏!”

    掌櫃的說道:“陳尚可沒有客人你的膽量,他嚇得縮在牀上尖叫呢,然後窗戶被人推開,露出外面一張老邁的木頭臉,問他爲何不給自己開門……”

    “陳尚差點被嚇死,不過被這麼嚇過後他倒是出了一身汗,感冒好了,嘿嘿。就是他現在對什麼不信了,覺得自己還在夢中,說咱們都是他夢裏的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王七麟道:“他說的或許是真的,我們說不準真是一個人的夢呢?”

    掌櫃的大笑:“先生莫不是姓莊?”

    王七麟笑了笑換了話題,問道:“你們這裏只有這些詭事?有沒有那種比較厲害的詭事?至今沒有解決的詭事?”

    掌櫃的沉默下來,他喝了一杯酒後眯着眼睛看向王七麟,說道:“我家客棧外頭往前走十里地是一條大河,朋友你是外地人,不清楚這河流情況,它叫大葦河,裏面從春天開始就長許多葦子。”

    “然後每年斷斷續續的要淹死人,很嚇人呀。葦子你知道吧?春夏碧綠,秋後飛白芒,所以每次到了秋後漫天都是白芒亂飛,跟紙錢似的,晚上你去聽還能聽見哭聲哩。”

    王七麟給掌櫃的倒了一碗酒,問道:“這是有水鬼索命?”

    掌櫃的抿了口酒咂咂嘴,說道:“聽天監來查過,倒是在夜裏確實打殺過幾個水鬼,可是河裏一年到頭還是會死人。”

    “後來江湖上各門各派都有高人來看過,然後他們說什麼的也有。”

    “有的說以前河裏走蛟,有一條蛟到了這裏讓百姓合圍河道斷流給害死了,蛟魂一直在,每個月它都要吃一個人的魂魄來抵消怨氣。”

    “還有的說當年洪澇,天降大雨,河流改道,沖毀了一片土山,發生了泥石流,整個村子被泥石流給埋了,村裏的人死了,死的不甘心,於是輪流着去拉人給自己陪葬來發泄怨氣……”

    聽到這裏王七麟心中一動。

    泥石流,整個村子被埋,全村人死了……

    這怎麼像是沉一村子的遭遇?

    於是他問道:“還有這說法?那被埋的村子叫什麼?”

    掌櫃的擺手說道:“不能說不能說,晚上可不能說這個,村裏那些鬼到了夜裏就在河裏漂着呢,你一說他們村子,哼哼,他們就能聽到,就會來找你!”

    王七麟一聽笑了,說道:“還有這樣的好事?那就讓他們來吧,實不相瞞,我是……”

    “我們是江湖客,平日裏在大江南北遊蕩,最好給百姓斬妖除魔,以此方不負生平所學。”謝蛤蟆自如的接了他的話說道。

    掌櫃的美滋滋的砸着豬蹄骨說道:“這個倒是猜到了,你們二位一看就是江湖豪俠。”

    “不過大葦河這檔子事着實怪異,早些年就老有江湖好漢聞訊而來想解決這檔子事,但最後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有的直接折在河裏頭啦。”

    王七麟問道:“這河裏源源不斷的淹死人,那當地衙門和聽天監就沒有想想辦法?”

    掌櫃的說道:“想辦法了呀,他們也去河裏抓鬼來着,斷斷續續能抓到水鬼,不過有一年倒黴,他們碰到了個水猴子,讓那水猴子給乾的挺慘,從那之後就不去河裏抓水鬼了,改成找人守河,看見有人下水就把人給勸走。”

    “這法子好使嗎?”

    掌櫃的撇撇嘴:“前些日子有人來聊這回事,他們數了數,去年河裏淹死了二十來號人!”

    王七麟問道:“然後你們真定府聽天監就不管啦?就因爲碰到過水猴子損失了人手,便不管這事了?”

    掌櫃的往周圍看了看,對他招招手。

    王七麟湊上去,他說道:“我們府裏聽天監的大人們倒是好人,平日裏老百姓遇上啥詭事,他們也都給處理了,所以這事上我們老百姓也不怨聽天監不去作爲。”

    “爲什麼呢?因爲死的絕大多數不是本地人!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在這裏投河死了,誰知道原因?沒人知道!他們家裏人頂多來給收屍,有的連收屍的都沒有,更別說報官了。”

    “再說,九州上下河流不得有一千條?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對不對?哪條河裏沒淹死過人?”

    掌櫃的說到這裏衝他擠了擠眼,王七麟明白了:“所以民不舉官不究,就當投河的事都是偶然?”

    “孺子可教也。”掌櫃的喝着美酒美滋滋的笑了。

    他放下酒杯忽然往前一探身,說道:“哦,朋友,我們這裏還有一件詭事沒有與你說,這事與客棧相關哩。”

    “這事我也是知曉沒幾天,就在上個月,三月,有個豫章的行腳商來我們真的,他路上錯過了打尖地方,到了夜裏才發現一間客棧。”

    “他看到客棧裏頭燈火通明,便高興的想要投宿,可是進門的時候他發現門檻很高,足足到他膝蓋!”

    “他又看到客棧燈火雖然明亮,卻用的全是白慘慘的燈籠,藉着燈籠光他打量四周,看到客棧裏頭的桌椅架子全是刷了紅漆的怪木材所成。”

    “而且裏面客人雖然多,一個個也在聊天,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們沒有表情,嘴巴一張一合說得也都是亂七八糟的話。”

    “客棧裏頭掌櫃的在招呼客人,店小二在飛快忙碌,好像正常,但卻被他察覺到這些人其實都在偷偷用眼角餘光瞄自己。”

    “他隱約覺得這店鋪不對勁,想要逃跑,結果掌櫃的忽然快步上來隔着門檻拉住他的手腕說——”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老闆說着猛的去抓王七麟的手腕,衝咧嘴笑了。

    王七麟也衝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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