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帶着劇本和資料離開了咖啡廳。
方龍並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說再看看。
看到方龍這種態度以後，馮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早些年離開華夏去好萊塢闖蕩的華人演員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在好萊塢電影裏刷一個國際範的名頭，然後彷彿鍍金完了一般灰溜溜回華夏撈錢。
這樣的演員非常多，甚至在這個時代裏還有很多演員做夢想要一張奧斯卡紅毯的通行證……
嗯……
好萊塢……
怎麼說呢？
對華夏演員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的領域。
無依無靠的憑着一個最多露一秒鐘臉的角色去好萊塢混，你能混出名堂就有鬼了。
當然了，凡事真的對有例外，有幾個演員至今在好萊塢都是混得風生水起的。
不用懷疑，方龍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怎麼佼佼？
這麼說吧！
沈浪去美國打車碰到那個滿嘴“空夫，踹你死空夫”的司機，就是方龍的粉絲……
《臥虎龍城》這部華夏武俠片巔峯，享譽海外並且獲得奧斯卡最佳電影獎提名的電影，就是方龍主演的。
從此以後，方龍定義了一些東西。
方龍讓許許多多美國影迷都覺得華夏人是會“空夫”，都是會雙腳一蹬一個跳躍就跳上樓頂，並且能一個打十個的可怕存在。
《臥虎龍城》之後，方龍在好萊塢混得風生水起，接了不少諸如《第一血跡》，《天空戰鷹》，《敢死小隊》之類的肌肉猛片，一扒上衣，一幫好萊塢妹子就激動得直流口水……
這幾年，方龍在好萊塢的名氣依舊不錯，現在回華夏，完全是一種戰神歸來，榮耀萬千的級別。
對此，其實馮導眼饞得很。
他覺得如果《長城之戰》能拉上方龍，再宣佈一波的話，搞不好還能再在投資商那邊多拉點投資，讓《長城之戰》拍得更好！
可惜，方龍似乎對《長城之戰》興趣不是很大。
馮成無奈。
他雖然是華夏的大導演，但畢竟不是李煜那種級別的，碰到像方龍這種級別咖位的人，他還真沒辦法。
“算了，暫時不想方龍了。”
“現在聯繫小鮮肉……”
“張東坤還是蔡佳明？”
“……”
馮成陷入了思索當中。
如果演技的話，蔡佳明似乎厲害一點。
但是如果論起粉絲搞事能力以及各方面宣傳能力的話，張東坤似乎稍微厲害一點。
雖然接了幾部坑爹的電影，但是張東坤的人氣不降反升……
反觀蔡佳明……
蔡佳明的粉絲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火熱了，網絡上的各大投票榜單都是被張東坤槍了。
不過，蔡佳明似乎也不錯……
這樣吧，反正都是星皇旗下的，看他們哪個積極點吧。
如果兩個人都很積極的話，那就…
兩個都要！
……………………………………
事實上，飾演陳醫生的蔡佳明在《冥界之門》裏的戲份真的不多。
但是……
《冥界之門》票房破億了！
他賺了不少分成的錢。
綜合之下，甚至比《冥府之門》張東坤的片酬賺得還要多。
此時此刻，蔡佳明陷入了一個左右爲難的狀態中。
沈導的新電影和馮導的新電影……
兩部都是華美合拍的大片，但不同的是，馮成給他的感覺是王道一點，而沈浪給他的感覺卻是邪了一點……
這一次，沈浪真的讓他很不安。
這種不安感就像在走鋼絲一樣，稍不留神，就全完蛋！
他得到了消息，那就是沈浪可能要接五十個廣告！
五十個贊助廣告全部融入一部兩個小時左右的電影中，你怎麼玩？
這口碑還不得稀爛？
而且，更重要的是，馮導的新電影好歹有個名字，劇情大概都有，但沈浪的電影……
連個名字都沒有。
這特麼……
這不是搞人心態？
雖然沈浪前兩部電影確確實實讓他賺錢，並且口碑也還行，但……
誰能保證沈浪這個傢伙一直都是這樣？
“陳姐，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遲疑了很久以後，蔡佳明終於看向旁邊坐着的陳芳。
“什麼怎麼辦？”陳芳正在看着《長城之戰》的各種數據，頭也沒回地問道。
“陳姐，你覺得沈導和馮導，我應該選誰？我們應該去找誰……”
“我不知道……”陳芳聽到這句話以後沉默良久，最終搖搖頭。
事實上……
《長城之戰》的排場確確實實很大，陣容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是華美合拍，但裏面卻是國際範十足，再加上馮成也確確實實是華夏電影裏面口碑很好的導演
這一部《長城之戰》卻確實看出了馮導的野心。
他要衝擊好萊塢！
如果這部電影成了的話，那麼蔡佳明確確實實有機會離好萊塢更近一點。
反觀沈浪……
這一波，連陳芳都覺得沈浪是在走鋼絲，而且，摔下去就是萬劫不復的鋼絲！
噱頭打得很足，但……
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有種空手套白狼的感覺。
實在是……
不好選擇。
“陳姐，你也不知道？”
“佳明，這一次，姐聽你的，你選擇哪部電影，姐就幫你去要哪部電影的資源！”陳芳沉思了很久以後，終於看着蔡佳明。
“……”
蔡佳明默默地看向窗外。
沉默了很久很久……
“不過，你不要想太久，我已經聽到張東坤那邊已經準備開始接觸馮導了，你做出決定，我們現在去找馮導的話，一切都來得及，晚了的話，我們要不到好資源……”陳芳繼續看着蔡佳明。
“姐……沈導吧！”
“決定了？”
“決定了！雖然沈導真的很冒險，但是，前兩次他都贏了，這一次，我還是選擇沈導！”蔡佳明點點頭，說出了這句話。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他整個人好像放鬆了不少，同時，眼神之中散發着一絲形容不出來的活力。
沈浪的劇組。
確確實實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地方。
而且……
似乎真的很有趣！
“行！”陳芳點點頭“不過……要做好輿論的準備！沈浪這麼走鋼絲一般操作，如果不保守一點的話，輿論估計壓不住了。”
“嗯……”
……………………………………
“沈浪，你真打算這麼來？”
“嗯，黃老師，怎麼了？”
“沈浪……如果你缺投資的話，我可以投給你，或者我們一起想辦法，我在圈內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我知道你喜歡錢，但是，我真不建議你這樣……你這樣玩，搞不好真有一天會把自己玩進去！到時候，你就不是法治出道，你是法治在線了……”
“黃老師，我沒有在非法圈錢，我們只是正常的商業合作……都有合同的！”
“你這……”
“放心吧，黃老師，再不濟，我還有裝修手藝，這輩子不愁吃穿。”
“……”
黃波掛掉電話。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是這真的不明白沈浪爲什麼就不能好好地拍電影，一定要做那種劍走偏鋒，讓人心驚肉跳的事情。
事實上，黃波攤上了沈浪這麼一個學生以後，黃波是真的不知道該說啥。
才華，能力，各方面都算樣樣具備。
但偏偏……
不走正常路！
而且……
你勸他根本就沒用。
根本就是不聽勸的。
“算了……”
黃波搖頭。
……………………………………
投資？
如果沈浪想去拉投資的話，他還真能拉來不少投資。
畢竟……
《冥界之門》和《我們的青春啊》都是以小搏大，讓人震驚。
但……
爲什麼要拉投資，爲什麼要去籤那種所謂的對賭協議？
拍電影用別人的錢他不香嗎？
以前沒資本！
他沒辦法這麼玩，但是現在，他有資本了，他憑什麼不能這麼玩？
空手套白狼？
放屁！
這就是合作，而且是正常的商業合作，各取所需！
有問題嗎？
“浪哥，我有點怕……”
“怕什麼？”
“我……就是有點怕，我們可以好好地拍電影……我感覺……”
“……”
裴乾來到了沈浪的辦公室。
眼神非常複雜。
現在大家都是在同一個戰車上，裴乾想下車根本就來不及了。
“裴總，你放心吧，如果真出了事，第一時間被抓進去的是我，你們沒有任何責任……”
“浪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明白。”沈浪露出了一個笑容默默地看着窗外“裴總！”
“嗯？”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再荒涼，再難走的地方，只要有人去走，它終歸會變成了路。”
“……”
“記住，我們每個人都是人生的行路人！想脫穎而出，就要走別人沒走過的路！只要，不犯法，不犯規，都可以……當然，除非沒必要，否則，有些道德底線還是遵守以下……”沈浪彷彿回憶了自己的所作所爲，隨後下意識地補充了後面一句。
“浪哥，我懂了。”
當沈浪說出這句話以後，裴乾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出現了一絲力量。
他心中的那種擔憂突然消散了。
突然，有一絲形容不出來的衝勁。
“裴總……”
“在的。”裴乾下意識點點頭。
“給那五十個贊助商說一下，從晚上十二點開始，我們對他們的宣傳，已經開始了！”
“啊？”
“公佈篩選名單！”
“什麼！這……那我們會造成巨大的非議，萬一口碑崩塌……”
“相信我！
“好……”
裴乾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最終點點頭。
隨後轉身離開。
壓不住輿論？
沈浪完全沒有壓輿論，甚至，完全沒有壓的想法！
既然玩火，那麼就玩得越大越好！
燒不死的鳥，纔是鳳凰！
燒死了……
大不了當燒鴨唄。
就在這個時候……
沈浪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喂，你好，請問是的沈浪先生嗎？”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方龍……”
“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覺得你是一個有趣的人，想跟你聊聊天……”
“嘟嘟嘟。”
沈浪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
方龍？
方龍是哪個？
不認識……
嗯？
爲什麼有些耳熟？
…………………………
另一頭。
方龍有些愣愣地看着手機。
當他再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把自己拉黑了。
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