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方同志出院了，是的，出院了！

    原本方寒還說等老方同志好轉一些轉院去江中院，第二天上午，田玲女士和龍雅馨方甜來的時候關寶成也來了。

    關寶成這兩天湊巧不在江中，出了一趟門，昨天晚上才回來，得到消息，今天一大早就來了。

    原本方寒說著轉院去江中院，關寶成道：“我看完全沒有必要轉院去江中院，回家慢慢調養不比醫院好？老爺子在邊上，醫館這一陣也準備開業，我也都在，隨時可以過去。”

    醫館裝修的差不多了，已經準備開業了，關寶成外出其實是找人去了，新醫館不小，單靠老爺子和關寶成兩個人肯定是不行的，這次出門，關寶成不僅僅叫了自己兩個學生，還叫來了一位自己的好友。

    “關教授說的不錯，要不就直接回家吧，在家里也不用來回折騰，這兩天把你和馨馨都耽誤著。”田玲女士比較贊成。

    “也好，那就直接回家！”

    方寒點了點頭，真要說，家里的環境肯定好一些，在家養病，其實是最合適的。

    老方同志現在的情況不錯，顱腦內的淤血已經全部排除了，要不是髖關節裂縫，其實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顱腦腦出血，發病的時候真的是相當危險的，病勢危機，命在頃刻，稍微耽誤，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可要是不做手術，治療及時，好起來也是相當快的。

    方寒在江中院的時候就聽說過一個病例，一位老人突然摔倒，突發腦溢血，送到市醫院之后要做開顱手術，因為交不起手術費，只好送到江中院治療，家里人也是碰運氣，都準備辦后事了，誰知道在江中院住院三天，老人就能自己下床走路了。

    老方同志身體一直很好，又沒有其他的并發癥，三高更是一個都不沾邊，恢復起來也是相當快的。

    老方同志出院的時候，伍開云的兒子伍豪杰也終于轉出重癥監護室了。

    不得不說，這個伍豪杰的命很硬，多次病危，竟然都闖過來了。

    伍豪杰剛醒，江海嵐陪在病床邊上，至于伍開云，早已經焦頭爛額了。

    老方同志回到家，又是一陣探望，篷花村的鄰居們這個來了，那個走了，一直到下午三四點，才清靜了一些。

    ......

    “爸，慢點！”

    江中院急診科邊上的露天停車場，方曾琦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老爺子下了車。

    “沒事，我已經可以自己走了！”

    老人家還很倔，不愿意讓人攙扶。

    “爸，您還是暫時坐著輪椅吧，您這才剛有點起色，萬一要是又嚴重了呢？”

    方曾琦可不敢讓老人家自己走，這才有點起色，要是有個好歹，豈不是又要折騰。

    看著江中院急診科，方曾琦這心中就很有些不是滋味。

    前一陣子吧，他陪著老人家來過江中院急診科，當時還是急診科的方寒方醫生給老爺子瞧的病，都怪自己心急，藥吃了剛三天，他就覺著沒什么效果，非要轉院。

    趁著五一前后假期長，還把老爺子弄到了燕京，在燕京前前后后耽誤了差不多一個禮拜，好不容易掛到個專家號吧，還是江州省醫院前去燕京醫院進修的副主任。

    那一次的事情，方曾琦都不敢給人學，傳出去丟人啊，江州省都找不到江州的專家，非要去燕京醫院掛江州省的專家號？

    掛不到號，從燕京回來，耽誤的時間太長，工作也不能耽誤，方曾琦也只好把老人家的事情暫時擱置，先上班。

    好在當時在江中院出院的時候，人家方寒方醫生給開了個方子，主要是水果之類的，真正的藥材看上去就兩味，方曾琦想著也沒什么害處，就讓老爺子一直吃著。

    這不知不覺吃了差不多快兩個月了。

    吃了差不多十天左右的時候，老人家的胃口和睡眠都有了明顯的改善，就是右膝關節還是沒什么好轉。

    不過總歸是有效果，就一直吃著。

    前兩天老人家竟然突然感覺到腿可以屈伸了，這兩天甚至能自己走路了，雖然走得慢，可真的能自己走路了。

    看到老人家有所好轉，方曾琦就急忙請了假，帶著老人家來江中院復診，找方醫生看看情況。

    方曾琦和姐姐兩個人推著輪椅進了急診科。

    急診科患者不少，醫生忙忙碌碌，方曾琦姐妹兩人推著老人家進了科室，就有護士上前招呼：“患者什么情況？”

    急診科的護士也是根據患者的表象來判斷患者病情是不是緊急。

    一般來說，被人抬著、背著、抱著進來的，那都是相對來說比較嚴重的，同時還有坐輪椅進來的，自己走進來的，相對來說，大都不算什么急診。

    “我們四月底的時候在骨傷分區住過院，是方寒方醫生給看的，現在來復診的。”方曾琦急忙道。

    “方醫生的患者？”

    護士看了一眼，道：“先去登記吧，我給你們聯系骨傷分區的醫生過來，方醫生今天不在，你們看是找別的醫生看一看呢還是改天再來？”

    “方醫生不在？”方曾琦一愣。

    “方醫生這兩天有事。”

    說著，護士向遠處招手：“田甜！”

    “林護士！”

    田甜急忙小跑著走了過來。

    “這位是方醫生之前看過的患者，現在來復診的，你帶著掛個號，登記一下，然后帶去骨傷分區。”

    “好的林護士，交給我吧。”田甜點了點頭。

    “不用這么見外，沒事叫我林姐就行。”

    林護士笑吟吟的：“你是方醫生的學生，過幾年畢業了，肯定要來咱們江中院，到時候林姐還要你照顧呢。”

    海燕和田甜是今天早上開始在急診科幫忙的。

    算不上上班，只能說是幫忙，類似于志愿者的身份，沒工資，只不過因為大家都知道兩個女孩子是方寒的學生，很照顧，有上手的機會都愿意交給兩個女孩子，一些醫生也愿意帶一帶。

    田甜性子比較內向，頓時有些臉紅。

    “你個丫頭，還害羞了，行了，去忙吧！”

    林護士揮了揮手，心說還是方醫生厲害，去了一次燕京，竟然從燕中醫大收了兩個學生。

    “你們跟我來吧！”

    田甜帶著方曾琦三人，先掛了號，然后帶著他們去骨傷分區。

    一邊走，方曾琦一邊問：“小姑娘，你是方醫生的學生？”

    “嗯！”田甜點了點頭。

    “多大了，是江州醫科大的學生嗎，看樣子還沒畢業吧？”

    “我是燕中醫大的，今年大三剛結束，趁著暑假來實習的。”田甜道。（之前記錯了，寫成了大二，大家見諒一下）

    “燕中醫大的？”

    方曾琦吃了一驚：“那怎么認識的方醫生？”

    “方醫生去年去燕京醫院進修了，還去我們學校講課了呢。”田甜不是那種顯擺的性子，也沒什么心眼，別人問什么，她就說什么。

    也正是因為這種性子，說出的話才更讓人相信。

    方曾琦嘆了口氣，自己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方醫生那么厲害的專家就在眼前，卻非要去燕京折騰，一來一回加上耽誤，差不多花了七八千，想一想都覺得心疼。

    “陳醫生！”

    進了骨傷分區，田甜就看到了陳遠，急忙招呼。

    “是田甜啊。”

    陳遠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被田甜帶進來的方曾琦姐弟，微微愣了一下：“你們是不是來過？”

    方曾琦那個尷尬，點著頭：“陳醫生，我們四月底的時候來過。”

    “哦，我知道了！”

    陳遠想起是誰了，右膝關節屈伸不利，最初是溫學義接診的，建議做膝關節置換，對方不同意，后來方寒給看過，開了藥吃了三天，嚷嚷著要轉院，也不知道后來轉到哪兒去了？

    “進來吧！”

    陳遠帶著對方進了診室，這才問：“現在什么個情況，上次你們說要轉院，后來是做了手術了還是？”

    “沒做手術！”

    方曾琦急忙道：“因為工作忙，所以耽誤了，一直吃著方醫生后來開的方子，現在我爸的右腿已經可以屈伸了，還能走路了，我們就想著過來復診。”

    中間去燕京醫院的事情，方曾琦可不好意思說。

    “能屈伸了？”

    陳遠也愣了一下，站起身：“來，我看看！”

    說著陳遠走到邊上給老人做了一個檢查，確實好多了，上次的情況他大概有印象，完全不能屈伸，多汗，右膝蓋腫痛，現在腫脹已經消失了。

    “睡眠和飲食怎么樣？”

    “胃口很好，睡眠也很好。”

    方曾琦急忙道：“我們這次來一方面是好好感謝一下方醫生，一方面也是想讓方醫生給看看，之前的方子是繼續吃著呢還是需要換方調理。”

    這次方曾琦可是不敢有什么小心思，吃一塹長一智，上次他們要是堅持幾天，或許老爺子的病早就好轉了，他還記得，方寒最初開的方子和之后留的方子是不同的。

    “方醫生不在，這樣，我打電話問一問。”

    說著陳遠拿出電話給方寒撥了過去，方寒的父親住院，這兩天都沒來了，他們昨天下午一起去醫附院探望，也沒遇到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