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的自信啊！聽着有希的話，林錚倒是感慨了起來。回過神後迎上有希清澈的眼睛，便忍不住一笑，點點頭道：“也好，這樣纔是我家有希的風格。”

有希眼中微微地低了下頭，雖然看上去表情沒啥變化，但對她非常熟悉的林錚卻清楚地知道，這丫頭正在高興呢。

旋即有希便繼續看起書店中的書，並輕輕地說道：“而且，這裏的書，很精彩，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是麼？”

“當然！”說話的是但他林，將書抱在懷裏的但他林，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裏可是雷池啊！連蛋糕裏面都蘊含着雷霆道則，作爲知識載體的書本，你覺得它們會只是普通的書籍嗎？！”

林錚望向但他林便是一笑，“這個倒是確實，我有點兒慣性思維了。”

聽到林錚服輸，但他林就很高興，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林錚怎麼看都看不夠，旋即便忍着笑意說道：“然後呢？書上大概都講了些什麼內容呢？”

“很多的東西！”但他林回答道，“雖然絕大多數看起來都是和雷霆之道相關的書籍，但是也有比較特別的書本，就像是我手上的這本。”說着，但他林便將書本遞給了林錚。

林錚接過書本一看，卻見金碧輝煌的書籍封面上，以玄妙的道則文字烙印下了這本書的書名——《系統》。

系統？！看到這個書名，林錚頓時腦門上便冒出來一大片的問號。看到林錚那一副困惑的模樣，但他林便壞笑着說道：“需要我來劇透一下嗎？”

聽到但他林的話，回過神來的林錚立刻便是一笑，“好啊！”

“真的啊？！”

“說要劇透的可是你自己，你怎麼比我還吃驚的？！”

聞言，但他林便露出了一副糾結的表情，“劇透可是世界上最爲惡劣的事情了，你被劇透了不會感到生氣嗎？”但他林喜歡看書，各種各樣的書，包括各種故事作品，劇透故事這種事兒，對她來說可是深惡痛絕的！

看着但他林糾結的樣子，林錚便笑道：“這得看情況啊！如果是在我想要了解故事梗概而故事又太長的時候，這種情況下如果是你來給我劇透，我可是非常高興的。”

聽到要自己劇透林錚纔會高興，但他林馬上就不糾結了，樂滋滋地說道：“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想要被劇透的話，那我就來告訴你吧！”不過不愧是有素質的讀者呢，完了還徵詢了一下有希的意見：“有希，你要聽劇透嗎？”

“聽。”對有希來說，劇不劇透什麼的根本無所謂，把書重看幾遍這種事兒，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有希也沒有意見了，但他林便開始她的劇透了。

《系統》這本書中所記載的，乃是一個創世神話故事，雖然說記載的內容看起來的確是神話，不過能夠被雷池的書店收錄起來的故事，林錚他們都非常清楚，上面的故事，九成九是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事兒。

林錚一邊翻着書，一邊接受但他林的劇透。這個故事的開頭，便讓林錚有極爲強烈的既視感，等到但他林將故事的主要內容給劇透完了，林錚終於確定，這本書所講的，根本就是幻靈這個世界誕生的歷程！

中央智能構築起了幻靈這個大世界，在萬千生靈和死靈的意識交匯之下，這個於網絡之中所虛擬出來的世界，產生了世人預料不到的變化——她產生了真實的世界基礎，並以此爲根基，不斷地將整個世界完善起來，這，便是整個世界誕生的開端。

書名之所以叫《系統》，那是因爲，這整個世界的基礎，都是構築在原本的虛擬世界框架上的。中央智能強大的演算能力，賦予萬物極爲詳細基礎情報，世界便以此爲根基，從而不斷地擴展完善，所以，整個幻靈世界，從根源上來講，便是一個複雜的系統所構築出來的造物，只不過原本這個系統，是由中央智能所主導的，而隨着世界的演化發展，主管這一套系統的，便由中央智能，變成了大道。

書中記載了諸多世界運轉的規律，也記錄了諸多發生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事件。林錚一邊瀏覽着記錄其中的歷史事件，一邊聽着但他林在一旁做更爲詳細的講解，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忽然便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說整個世界便是構築在一套形似電腦系統一般的框架上，那麼他手頭上的這本書，可不就是電腦的系統日誌了？！

當那一件件熟悉的大事件映入眼簾之中，一道靈光便在林錚腦海中閃現了起來，而這次，他死死地將這道靈光給抓住了！這一刻，林錚終於明白了，一心道人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如果世界便是一套電腦系統，那麼一心道人，他便是這套系統的格式化程序，只不過，他這個格式化程序，顯然權限不夠，沒辦法控制天道主動格式化整個世界，所以他只能親力親爲！

縱觀一心道人所做的一切，那些所做作爲，都是爲了遏制文明的發展，並進一步摧毀所有文明，所以，諸天中，只要有哪個文明發展得太過迅猛，便會立刻遭到他的打擊，地精帝國的天工之神，便是這樣遭了秧！

林錚還記得，當初天工之神和他描述起一心道人的時候便說過，一心道人給他的感覺，與其說是生命，更像是一個按照程序在運行的鍊金傀儡一樣。天工之神對一心道人的描述，事實上便給了林錚最大的啓發，此後多次察覺到和一心道人相關的線索，總會有那種靈光一閃的感覺，這靈光的根源，便是天工之神的描述！

這樣就對了！作爲一個格式化程序，一心道人的行爲自然會出現某種機械感，其他人或許比較難以察覺，但是天工之神一輩子都在和機械打交道，所以一心道人所呈現的那一絲不和諧感纔會被他所察覺。

聽完林錚的一番推斷，但他林臉上便充滿了驚疑不定之色，就是有希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絲詫異。她和中央智能的交流可以說是極爲親密的了，基本上來講，中央智能對她來說就沒有任何祕密，但正是因爲如此，有希才越發相信林錚所說出來的推斷，因爲，中央智能爲了管理好初始的幻靈世界，其系統中的確是存在格式化程序的，一些地圖的刷新，便是簡單粗暴的直接應用了這一套程序，這可以節省下不少的運算資源。

現在的幻靈世界，雖然說正在逐漸完成真實化，但她的根基卻毫無疑問的，是從原先的系統上發展起來，如果說系統中的格式化程序真的產生了自主意識，那麼這個意識，必然會有摧毀整個世界的想法，因爲，這就是其存在的意義！

但他林嚥了下口水，“呆子，你確定那傢伙真的是世界的格式化程序？”

聞言，林錚這就拍了拍手中的書，“不是我確定的，是這本書告訴我們的，總結下來之後，就是現在這個結論了。”

“我不能接受！”

會長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書店中，卻見其長髮無風自動，雙目血光閃爍，迸發着難以遏制的憤怒和不甘！

林錚非常理解會長殿下現在的心情，這種事兒，換誰來都難以接受啊！九重天界給殺成了一片死界，這血海深仇，深刻地烙印在所有九重天遺民的記憶之中！向一心道人復仇，乃是所有遺民共同的執念，更是他們位置奮鬥的終極目標！

然而現在，你竟然告訴她，他們所爲之奮鬥的目標，只是一個機械化的格式程序，九重天之所以覆滅，只是因爲他的程序設定如此而已，這樣的結論，不論哪一個九重天的遺民，都會難以接受！

看着憤怒得幾乎遏制不住自身力量的會長殿下，林錚便滿臉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會長殿下，我也明白，這的確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兒，就連我自己的，也很難接受這種結論，但是，天道系統所記錄下來的信息，是不可能出錯的，縱然我們再不願意接受，也依然無法否定這種既定的結論。”

林錚話音一落，會長的氣息頓時便狂暴了起來，但就在她快要爆發的時候，神霄的手忽然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頓時間，會長那狂暴的氣息便迅速地潰散開來。聽到了神霄發出的嘆息，會長殿下的眼眶馬上便紅了，極度不甘心地嗚咽一聲，便轉身撲到了神霄懷中。

“父皇——！父皇——！”會長傷心地大叫了起來，她其實是相信林錚的推斷的，可是相信了，卻還是難以接受！這樣一來，他們就太冤了！九重天覆滅得太冤枉了！這一切，本該是可以避免的纔對！

神霄輕輕地拍起懷裏的會長，繼而神情有些蕭瑟地望向林錚，“一平，將事情給我仔細地講一遍吧！”

“好！”林錚神情沉重地點了點頭，關於一心道人的一切，他們父女倆有權利知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