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方源打頭，靳雪雯、小魚兒跟隨在後。
四人一上臺，就吸引了無數目光。
臺下議論紛紛。
“哇噻，這隊的平均顏值真夠高的。”
“就是、就是，女孩子們好看也就算了，男生也這麼英俊挺拔……哎，上哪說理去？”
“這隊伍平均年齡，只怕還不到15吧？”
“是啊，看起來最大的這個，也就17、8，其他幾個，感覺都是初中生的樣子。”
……
看到斯文靦腆的小魚兒，與會的嘉賓和領導們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那個最小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吧？”
“CARC不是青少年比賽嗎？小學生也可以參賽的嗎？”
……
主持人掃視了一眼，笑眯眯地問：“可能有不少人挺好奇，你們幾個多大了，上幾年級……能給大家介紹下嗎？”
說着把話筒放到了江寒嘴邊。
江寒灑然一笑：“我是寒江雪的隊長江寒，今年18歲，高三。”
靳雪雯和方源也輪流接過話筒，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輪到小魚兒，她有點害羞，但還是鼓足了勇氣，細聲細氣的說：“我叫蕭若雨，今年12歲，上小學五年級……”
“這麼小？”主持人假裝驚訝。
但其實只是爲了節目效果。
事實上，他當然早就看過報名信息表了。
隨後，主持人又問小魚兒：“那麼蕭若雨同學，能不能給大家介紹下，你在這個項目中，主要負責哪一塊？”
小魚兒靦腆一笑：“其實我什麼都不會的啦，所以……我主要負責給大家打氣！”
話音未落，觀衆們鬨堂大笑，領導們也都忍俊不禁，只有主持人還保持着嚴肅。
江寒清了清嗓子，平靜的說：“其實她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IT行業裏，有個職位叫程序員鼓勵師，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
於是，臺下笑聲更熱烈了，連主持人都憋不住了。
這麼小的團隊裏，哪裏用得着什麼鼓勵師呢？
這幾個“孩子”也未免太厲害了億點。
本來人手就不全，還拖了個“鼓勵師”，這就等於是以3人之力，抗衡別人滿編5人隊……
隨後，主持人又問了江寒一些問題，比如比賽的準備情況，指導教師之類的。
江寒如實回答。
但關於指導教師……老實說，還真沒有。
這次參賽機器人的控制代碼，主要模塊是靳雪雯寫的，AI算法則由江寒獨立設計，方源和靳雪雯參與實現。
聽到這一點，場下再次轟動，順便貢獻了更多震驚點。
領完獎，江寒領着隊友下臺。
冷星琳迎了上來，挽住自己女兒，笑吟吟的對江寒等人連說“恭喜”。
隨後大家坐在臺下，繼續看“戲”。
大約一點半，CARC正式宣告閉幕，冷星琳帶着大家出門吃了頓大餐。
回到酒店後，大家各回各屋。
江寒正在自己房中休息，房門忽然被敲響。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見是夏雨菲和靳雪雯，就微微一笑，說：“進來吧。”
靳雪雯甜甜的一笑：“不進去啦。我和姐姐想去逛街，你陪我們一起，好不好？”
江寒看了夏雨菲一眼，見她正期待地看着自己，想想已經很久沒好好陪她了，不禁有些歉然。
“沒問題，稍等，我換下衣服。”
江寒說完回到房間裏，迅速整理了一下，隨後出門而去。
三人坐電梯下樓，來到一樓大廳，沒想到又碰到了一些“熟人”。
張若漪正和幾名隊友，在茶几旁邊調試機器人。
見到江寒等人，她眼前一亮，連忙揮了揮手。
江寒灑然一笑，也揮了揮手。
“出門嗎？”張若漪問。
江寒點了點頭：“是啊。”
看了眼地上那幾臺機器人，問：“比賽都完事了，你們還在訓練哪？”
張若漪臉微微一紅，嘆了口氣，說：“我就是不明白，到底哪裏不如別人？找不出原因來，下次參賽還是要墊底。”
江寒微微一笑。
這女生還挺執着的，但說實話，他們隊伍的實力的確有點不夠看。
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AI算法方面。
能靠訓練不斷提升的機器學習算法，纔是未來的主流，而以人工提取特徵、進行復雜邏輯判斷爲主的“普通”算法，必然會被時代所淘汰。
別說DQN這種開掛一般，現階段幾乎吊打一切的Bug級別算法了，就算是比較古老的機器學習算法，也各有各的強力之處。
江寒幾句話就將這個道理講得明明白白。
張若漪聽完不禁若有所思，遲疑了一下，忽然問：“你們能拿到冠軍，算法自然很先進了，能不能……”
想求指點，但又有點不好意思。
江寒微微一笑：“倒也沒什麼不行的，就是這個算法比較複雜……”
頓了頓，補充說：“這樣吧，你關注一下後兩期的《Machine Learning》，其中有個關於Deep Q Network的文章，我這次用到的就是那個算法。”
張若漪聽完忍不住一呆。
後兩期……
也就是說，截止目前爲止，這個什麼DQN算法，還沒有正式發表！
那麼問題來了：江寒是怎麼學會的呢？
莫非……是他的老師或者親人發明的？
一時間，張若漪不禁陷入了沉思，等她回過神來，江寒早已出門。
半個小時後，南京東路。
江寒和夏雨菲攜手而行，一路上言笑晏晏，其樂融融。
靳雪雯在另一邊，拉着夏雨菲的另一隻手，不停東張西望。
忽然，她指着不遠處：“姐、姐夫，那邊有個人在擺攤耶，咱們過去看看吧？”
江寒和夏雨菲擡眼望去，只見那是一個街頭象棋攤。
在2013年的魔都，能在街頭碰到這種攤位，的確有點稀罕。
擺棋的人看起來得有60多歲，頭髮花白，旁邊圍着幾個看客，不停指指點點。
夏雨菲看了眼江寒，意思是：去看看？
江寒微微一笑：“那就看看去。”
他當然知道，這種街頭棋攤十有十騙，一個例外不帶有的。
不過，他今天出來，主要目的就是散心，順便陪兩個女生，玩什麼不是玩？
三人一起走了過去。
攤位上有個牌子，上面寫着：“10元一次，贏者得100。”
此時正有個老幹部模樣的人，正在挑戰攤主。
不多時，挑戰者輸掉了棋局，圍觀衆人見狀，紛紛表示惋惜。
“哎呀，就差一點。”
“是啊，最後那步不跳馬的話，可能就贏了。”
“不過這老先生水平夠可以的了，比前面幾個強多了！”
……
說話間，攤主再次將棋局恢復原樣，看了眼老幹部：“再來一局？”
老幹部猶豫了一下，又掏出了10塊錢。
棋局再次開始。
靳雪雯看了眼棋局，將嘴巴湊到江寒耳邊，小聲說：“這個棋好像是和棋吧？”
江寒微微點頭：“噓，別讓人聽見了。”
心中微微有些意外，小蚊子貌似懂一點，以前可從來沒發現。
不過，在這種棋攤上，想贏是絕對沒可能的，雙方都不走錯的話，幾乎必然是紅先和。
而且就算真贏了，也百分百拿不走錢……
果然，過不多時，老幹部又輸了，他起身擦了把汗，扭頭就走。
等攤主再次將棋盤還原，一個看熱鬧的人就對夏雨菲說：“小姑娘，你長得這麼好看，一看就夠聰明，不如玩一把試試？”
夏雨菲慌忙擺手，連聲說：“不了、不了，我不會玩象棋。”
那人看了眼江寒：“小夥子，看你這麼精神，讀書成績肯定不錯，你上肯定贏。”
江寒微微一笑，沒搭理對方。
他冷眼旁觀，早就發現了，這個人很可能是個托兒。
甚至就連剛纔那個輸了錢的老幹部，沒準也是一夥兒的！
那貌似托兒的人繼續鼓動江寒，言下之意，這麼容易贏的錢，錯過了簡直傷天害理。
旁邊的觀衆中，也有一些人聲援江寒，有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但另外一些人……
江寒始終不爲所動，他可沒興趣給人送錢，而且區區百十來塊，也着實看不上眼。
不料，靳雪雯卻有點躍躍欲試，她猶豫了一下，問：“這要是和棋了，怎麼算呢？”
攤主呵呵一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紅黑任選，和棋算紅旗贏。”
靳雪雯咬了咬嘴脣，看了眼江寒，說：“姐夫，好像還挺公平的……要不咱們試試？”
江寒微微一笑：“那你就下去玩玩吧。”
他忽然改變想法，倒不是爲了贏錢，主要是打算給靳雪雯上一課。
免得她總這麼不知人間疾苦的，以後可別再吃了什麼虧……
靳雪雯一摸衣服兜，小臉頓時有些發苦。
——她沒帶零錢。
江寒見狀，爽快地幫她掏了10塊錢。
靳雪雯大喜，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姐夫！”
隨後就蹲在攤位前，開始嘗試破局。
不得不說，她水平的確挺高，一開始幾步，下得十分到位。
眼看着攤主臉色沉重，頭上冒汗，小丫頭別提心裏多開心了。
可惜的是，下到第11步，她忽然發現……
攤主的走法跟自己之前預料的，好像有所不同？
小丫頭仔細一想，頓時小眉頭皺了起來，自己之前好像看漏了一步……
十多步之後，靳雪雯果斷認輸，將棋子扔了回去。
攤主將棋盤復原，笑眯眯地問：“再來一把？”
“不玩了，沒意思。”靳雪雯搖了搖頭。
又嘟着嘴說：“我還以爲我想到正確的步法了，沒想到還是不行。”
圍觀的人紛紛說話。
“再來一把。”
“就是，剛纔只差一點就贏了！”
“不就10塊錢嗎？看你的樣子也不差錢……”
……
靳雪雯自知水平不夠，自然不會再獻醜。
不過……
她回過頭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江寒，可憐巴巴地說：“姐夫，你幫我贏回來唄？”
江寒微微一笑：“算了，走吧！就當買了個教訓。想玩象棋的話，回酒店讓你玩個夠。”
小丫頭不可能輸不起，之所以表現出不甘心的樣子，估計還是玩鬧的心思多一些。
靳雪雯聽了他的話，雖然有些不樂意，也只能遺憾的站了起來。
但她眼珠一轉，忽然拉着夏雨菲的胳膊，撒起了嬌：“姐，你看姐夫，他都不管我~！”
小丫頭的想法，夏雨菲如何不知道了？
但說實話，她也的確不忍讓妹妹失望，畢竟兩人才剛相認，還沒多長時間的說……
夏雨菲嘆了口氣：“江寒，那你就幫她一次吧！不過，老人家擺攤也不容易，咱們就算真贏了錢，你也不準全拿走！”
攤主：“……”
觀衆：“……”
江寒不用看他們的臉色，都能猜出他們在想什麼。
然而……
莫非咱們家這位大小姐，到現在還沒發現這就是個騙局？
那不能。
所以，小媳婦估計只是想寵妹妹罷了……
江寒想了想，又掏出10塊錢，拍在攤位上：“來吧。”
不如就給這兩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娘，現場演示一下“被騙”的經過，讓她們領略一下社會的複雜……
這種殘局主要考驗心算能力，以他強化過兩波的腦力，玩這麼簡單的遊戲，還是非常輕鬆的。
不多時，雙方下成了和棋。
“有兩下子！”攤主讚了一聲，隨後“心痛”地扔給江寒100塊。
圍觀衆人紛紛讚歎，但有幾個真心、幾個假意，那就很難說了。
攤主換了個殘局，問：“還來不？”
江寒點了點頭：“繼續。”
接下來，不到五分鐘，江寒就連贏了三把。
也就是說，整整三百塊進賬。
靳雪雯看得眉開眼笑，夏雨菲卻有點忐忑：“江寒，要不……你把錢還給老大爺，咱們這就回去吧。”
江寒很聽話地起身，從贏來的錢裏分出二百，扔回攤位，說：“咱們留100打車。”
攤主見狀，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以爲我輸不起嗎？坐下，繼續玩！”
圍觀羣衆也也紛紛說話。
“就是的，才贏了這麼點，着什麼急走？”
“趁熱打鐵，多贏點！”
江寒不動聲色：“那要玩到什麼時候？”
攤主冷笑：“贏到我沒錢給再說吧。”
江寒對此早有所料，想拿着錢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下嘆了口氣：“那我把錢都還給你，一分都不拿，總可以走了吧？”
攤主和兩個托兒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後低下頭，一言不發。
江寒將最後一百也仍在攤位上，隨後拉着靳雪雯和夏雨菲快步離開。
夏雨菲回頭看了眼攤位的方向，見沒人跟過來，不禁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說：“嚇死我了，下次可別玩這個了，我真怕他們不放咱們走。”
靳雪雯有點吃驚：“他們？”
江寒微微一笑：“你還沒發現啊？那周圍至少兩、三個人，都和攤主是一夥兒的。”
靳雪雯嚇了一跳，忍不住有點後怕。
萬一真有了什麼糾紛，自己和姐姐除了拖後腿，只怕還真沒有什麼用……
停了一會兒，她又問：“這裏人來人往的，他們敢那麼放肆？”
江寒微微一笑：“倒不見得那麼明目張膽，但嚇唬嚇唬人，敲詐個三頭五百的，也是保不準的事兒。”
“治安官不管嗎？”
江寒嘆了口氣：“這種小打小鬧，一般夠不上立案，再說，他們得手一次，肯定會換個地方，怎麼會老老實實等着抓呢？”
靳雪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那這次他們怎麼這麼好說話呢？”
江寒呵呵一笑：“這咱就不清楚了……”
頓了頓：“可能是看你們倆穿得太好了，怕咱們有什麼背景吧？
“再說，就憑咱這一臉正氣，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威懾力的……”
聽到他這麼不要臉的話，夏雨菲和靳雪雯一起笑了起來。
三人邊走邊說，不多時拐了個彎。
江寒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您好，XX路中段有個擺棋攤的，可能涉嫌行騙，麻煩你們去看一下……
我啊？我是熱心市民，維護社會穩定是我應該做的……”
夏雨菲不由得無言。
靳雪雯吃吃嬌笑：“江寒哥哥太壞了！”
江寒微微一笑，但沒有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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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舉報一下，又不費什麼事，何樂而不爲？
如果能避免更多人上當，也算做了好事。
經過這個小風波，靳雪雯和夏雨菲玩興大減，又逛了一個多小時，三人便打道回府。
晚上，江寒照例進入虛擬空間，繼續擴張超算的規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