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看，前面就是邊境的黑水城了，在過去不遠就是幽暗地域。”

一處高地，孫然、維納斯，赫裏琉斯和彌羅斯四人眺望着下方的城市。因爲事態緊急，他們一路飛行，花費一天一夜時間趕到了西邊的黑鐵要塞。

在他們旁邊的就是奧林波斯西面黑鐵要塞的統帥萊頓，他是一個魔法武士，四十多歲，正處壯年，一臉如刀刻般的皺紋。

高地下方的黑水城不算大，城牆直徑在兩公里左右，城裏城外生活的人全部加起來，大概有近十萬……現在，他們全部成了亡靈，從高地看，能看到它們在漫無目的的遊蕩着。

黑水城上的天空籠罩着一層黑色霧氣，如罩子一般將城市蓋住，阻擋陽光侵入。

“巫妖在裏面嗎？”孫然問。

“不清楚。它的力量太強大了，我們沒法跟蹤它。”說起巫妖，萊頓一臉苦澀。

“哦。”孫然點了點頭，淡漠地道：“巫妖德斯，曾經是天空之城魔法學院的院長，也算是我的導師。我在亡靈谷見過他，和他交過手，打敗他之後，我饒了他一命。現在看來，我大錯特錯了。”

“羅素，這不是你的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維納斯安慰道。

“以前的事不重要。只是，老大，你現在還能打得過他嗎？”赫裏琉斯問。

孫然搖頭：“那要打過才知道。”

他不清楚黑暗盤古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如今的程度是裝出來的還是就是他的真實水平。不過，哈迪斯這個永恆神王既然沒有起疑，那這應該是他的真實水平吧？

彌羅斯問：“大師，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等吧。這個巫妖行蹤詭祕，它要是不出來，我們也找不到他。我們只能以靜制動，就在這一帶等他。如果黑暗軍團想要東進，它就一定會出現。”

目前看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但還是有漏洞，黑鐵要塞能攔住普通黑暗軍團，可攔不住傳奇巫妖。它大可以越過要塞，到人類腹地繼續作惡。

萊頓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大師，如果巫妖不顧要塞，進入大陸腹地四處亡靈化大陸城市，這將是我們難以承受的損失。”

孫然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所以，我必須用些手段，讓它不得不面對我。”

“你們退後一些。”

幾人不明所以，但都往後退。

“再往後，至少一百米。”

幾人繼續後退，到地頭後。就全都看着孫然。

孫然深吸一口氣，拿出世界碎片法杖，眼中猛然出現耀目的銀色光輝，澎湃的魔力波動隨之出現，從旁人眼中看去。能清晰地看到他身體周圍的空氣狠狠地一擰，其間光影完全扭曲。

隨後，一個火紅色的琉璃光罩就在孫然身體周圍出現，光罩上，有無數火焰般的魔法符文在飛速流轉，託着孫然的身體浮上了天空。

彌羅斯一臉崇拜地道：“我認識這個傳奇魔法，它叫毀滅流星。千年前的希伯來城外。傳奇法師梅林曾經用這個魔法殺死了地獄魔龍盧西米奧。”

他說話間，就看見遠處的孫然忽然將法杖指向天空，緊跟着就有一道粗大的藍白色光柱出現，直射入蒼穹深處，猶如一柄神罰之劍。

赫裏琉斯感受着着可怕的威勢，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當初我們還想搶劫他。現在想想，怪嚇人的。”

萊頓將軍道：“幸好有羅素大師在。”

幾人正說着，孫然的魔法已經宣告完成，法杖一揮，往山下黑水城一指。喝道：“星辰耀世，盪滌黑暗！”

隨着這聲音，一顆亮地和太陽一樣的流星出現在天空之中，飛速地向黑水城墜落。

下落過程中，這顆流星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四分爲八，無止境地分裂着，不過半分鐘，就成了一團密密麻麻的流星雨，遠遠看着，就像一大團光雨，朝黑水城下落，下落。

最終，將整個城市淹沒。

高地離黑水城太遠了，所以聽不到魔法爆炸的聲音，只能看到一些光影效果，在光雨將城市淹沒之後，持續了大概數息時間，然後就慢慢熄滅。

等光芒散盡，一切回覆寧靜，高地上諸人就看到黑水城已經不見了，在城市原來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細細的白沙。

孫然又一揮法杖，再次施法，大喝：“光明天柱！”

此時，白沙中依舊充滿了毀滅流星的魔法能量，這能量受到孫然的召喚，幾乎是在轉眼之間就重組出了一個新的傳奇魔法。

只見白沙之中，有一條粗大的白色光柱沖天而起，光柱周圍圍繞着密密麻麻的光明符文，散發着無比濃烈的光明氣息。

這同樣是傳奇魔法：光明天柱。天柱一立，黑暗退散，千里之地盡化光明之國。

這看的彌羅斯目瞪口呆，他是魔法師，所以他深知這手段的恐怖，口中喃喃道：“這不可想象，難以理解，簡直就是神明的手段。”

孫然這才從天空中落下來，神色依舊輕鬆無比，對衆人道：“走吧。光明天柱將一直持續，周圍千里之內黑暗生物的力量都將受到天柱的壓制，它也能助我感知從附近經過的所有黑暗生物。這個傳奇魔法，只有同爲傳奇法師的巫妖德斯才能夠將之驅散。”

這根天柱攔住了黑暗軍團東進的道路，是對方的肉中刺，不拔掉不行。

孫然這一手，就是要逼得德斯不得不出手。

只要這巫妖一出手，孫然就能立刻得知，等待雙方的就是一場生死決戰。

“好了，你們回去吧。之後的日子，我會住在這高地上，等待我的對手。”

兩個神裔面面相覷：“大師，我們留在這裏幫你。我們可以幫你對付偷襲的惡魔。”

“不必，在我的光明天柱壓制下，就算是高等惡魔，到了這裏也會成爲孱弱的綿羊。你們護送萊頓將軍回要塞。”

見孫然態度堅決，赫裏琉斯和彌羅斯只能點頭。

“你也回去。”孫然對維納斯道。

“我留在這照顧你。”

“這個巫妖是我的勁敵，他的魔法水平稍稍勝我一籌，我需要絕對的安靜，以最大程度的提升我的力量。此戰關乎人族命運，我不能敗！”

“那好吧。”維納斯點頭，跟着幾人回了要塞。

高地上只剩下孫然，他法杖朝身後地上一揮，一張石椅就浮出，他坐下來，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過了一會兒，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陷入絕對的寧靜，孫然就像一個無生命的石雕一樣，靜靜坐着。

時間飛快流逝，一天、兩天、三天……在第五天夜晚，孫然眼皮輕輕一動，不過他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以不滅元神的角度往前方看去。

在他眼前，一個身影浮現出來，逐漸變得凝實，變成一個人，這人竟然是一副黑西裝黑眼鏡的裝束，除了別了一條暗紅領帶外，和曾經的盤古一模一樣。

“呵，看你這模樣和手段，你長進不少啊。”孫然笑。來的不是別人，是黑暗盤古。

“這得多謝你幫我擊殺了盤古。我順理成章地取代了他，繼承了他的一切。現在的我，是聖人！”

“說聖人還差了點，甚至比昔日的盤古也差了一些，聯邦的許多關鍵權限，比如上帝之指的操控，你依舊沒有拿到。否則你不會甘心屈服於哈迪斯，因爲你想成爲法師世界的神明，得到遊戲公司給予的神格，成爲神明，然後一步步地成爲神王，以繼續提升你的力量。”孫然一口道破黑暗盤古的目的。

“……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和你糾纏不清，做個交易吧。”

“說來聽聽。”

“約個時間，我們以遊戲中的身份好好打一場，只能用魔法。你勝了，我立刻退出法師世界，不再幹涉你的一切。我勝了，你退回幽暗地域，我繼續鎮守此處。”

“這個交易似乎對我比較有利。你不打算消滅我了？”黑暗盤古奇怪。

“呵呵，盤古消亡了，單純你一個人根本翻不起大浪，聯邦中比你強大的人一抓一大把，我懶得理會你。”孫然淡笑。

“雖然很傷自尊，但這的確是事實。那我可以不答應嗎？”

“可以。如果你想重蹈盤古的覆轍的話。”

“你變得越來越霸道了。我能感覺你的野心在膨脹。”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不瞭解我，別對我亂評價。”

“好吧。我答應了。你小心，可別被我贏了。”

孫然笑而不語。

ps：

今天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