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林洛微怔。
“是，正是地府四大鬼差之首的黑無常，范無救范大人，你修為這么高，想必也聽過他老人家的大名。”
白發鬼心膽俱裂，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秀秀氣氣的大男孩，不止法力深不可測，還這么野蠻，自己一句話都還沒說，就差點被打爆了。
“謊話連篇！”林洛眸中寒光一閃，就要下死手。
系統說過，自己離開白蛇世界后，范無救就會永遠消散，哪里還會有什么黑無常？
“真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馬上就把他叫來！”白發鬼雙手趴地，半截身子‘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哦？要多久？”林洛雙眼微瞇。
這倒不是林洛信了白發鬼的話，他只是想把后者和他的同伙一網打盡而已。
“很快！很快！”
白發鬼連忙答應，接著在身上摸摸索索，片刻后竟然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個手機：“見諒，見諒，這兩天法力消耗比較大，用這個快一點。”
說完也不理目瞪口呆的眾人，自顧自的打起電話來：“喂？哥，能讓范大哥來一趟嗎？……對，我走不了了……厲害！真厲害啊！……好，我等你。”
“范無救要過來？”
提起這個熟悉的名字，林洛心中一陣感慨，下意識的看了身旁的姐姐一眼。
林雪暇用力握著弟弟的手臂，低垂著頭，臉色有些發青。
“喂！有點人樣行不行，你嚇著她們了。”林洛指著白發鬼斷成兩截的身體說。
“是是。”白發鬼兩截身體一合，接著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啊——
馬爽爽尖叫一聲。
順著她的目光，林洛看見了白發鬼被砸得稀巴爛的臉，嗤嗤的冒著黑煙。
“半小時……半小時就能恢復原樣，這兩天消耗太大了，一時半會變……變不回來。”
白發鬼尷尬的解釋了一句，隨即又用僅存的半個眼珠子瞪了馬爽爽一眼。
“其實我很好奇，你幻化出來的十六億豪宅，究竟是什么樣的？”林洛拉著姐姐坐到沙發上，饒有興致的問。
白發鬼還沒說話，馬爽爽沖到林洛面前：“幻化的？什么意思？我們就在豪宅里啊！”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林洛指著白發鬼，不屑道：“你看他那個慫樣，上哪給你弄十六億豪宅？”
“假的？你是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馬爽爽環顧四周，原地打轉，片刻后又尖叫道：“不！我不信！張先生很厲害的，我的智齒沒有了，痔……痔瘡也沒有了！”
“誰知道？”林洛反問。
馬爽爽一愣，不明所以，林雪暇接口道：“小洛，你的意思是，所有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她的智齒還在，痔瘡也還在？”
“你憑什么這么說？”馬爽爽不服氣道。
你憑什么說我嘴里有智齒？你憑什么說我屁……
林洛沒說話，拿出手機把房間里的木板床、破沙發、長虹電視等等東西全都拍成一條短視頻后，面朝馬爽爽播放：
“喏，我們就在這樣一個房間里，值十六億？”
“不！不！”馬爽爽臉色鐵青，大叫著后退。
咔嚓——
林洛又用手機給馬爽爽拍了一張照片：“你看，這就是你現在的樣子。”
雙馬尾，白色水手服，身材單薄，面無血色，看上去甚至比她十八歲的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
“我的樣子？我的樣子怎么了？”馬爽爽當然認識自己。
“蠢。”林洛給出評價。
“我明白了。”
林雪暇看著馬爽爽，回憶道：“先前你對我們說，你兌換豪宅后，換上了各種奢侈品牌的衣服，可你現在穿的是水手服。
你還說，你陽壽耗盡，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但我們看到的，還是十幾歲的少女。”
嗤……
不知道是為了印證林雪暇的話，還是白發鬼為了盡快恢復法力，前者話音一落，蒙蔽馬爽爽雙眼的幻覺全都消失不見。
她又變成了二九年華的少女。
但她的豪宅，她的奢侈品，她的一切，全都不見了！
馬爽爽臉色陰沉得可怕，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所有一切都是南柯一夢，但她的命，好像是保住了。
“小洛，這只鬼好厲害，騙了馬爽爽這么久。”林雪暇心有余悸的說。
“是她蠢而已。”
林洛看了馬爽爽一眼，又把目光放在白發鬼身上：“這只鬼道行不夠，幻術只能影響一個人。
所以他就告訴馬爽爽，影響別人的思維，會花費很多壽命，嚇得她不敢兌換。
至于什么神之廚藝，什么完美臉蛋，黃金比例身材，全都是她自己感覺的。
還有，五十個小時，兌換了十棟豪宅，拜托你用點腦子好嗎？
扁擔山雖然偏僻，但兩三天內，十棟總占地面積超過三萬平米的高樓拔地而起，會沒有一個人過來？”
“那估計會震驚全世界。”林雪暇接口。
“你要去哪？”林洛看了一眼走向門邊的白發鬼，淡淡道。
白發鬼一改先前的頹喪，趾高氣昂道：“說話客氣點！我大哥已經來了！
小兔崽子，后悔沒殺我了吧？優柔寡斷，待我大哥將你擒下，我定然要……”
“哼！”
林洛冷哼一聲，打鬼棒法氣勢如有實質，瞬間化為一條白色的繩索將白發鬼捆了起來，后者立刻動彈不得。
這是林洛在白蛇世界與李師師前往長生觀的旅途中，研究出來的一個小竅門，打鬼棒法氣勢可以殺鬼，困住鬼當然更容易，只不過僅限于低級鬼怪。
白發鬼恰好就是一個低級鬼。
“臭小子！你在找死！我大哥已經來了，到時候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識相的就快放了大爺我，否則，哼哼哼……”
出乎林洛的預料，這一次被制伏后，白發鬼口氣依舊強硬，看來他對他的大哥很有信心。
“聒噪！”林洛一拳轟向白發鬼腦門。
大的來了，小的也沒必要留著了。
“大哥，救命！”白發鬼面色大變，慘呼。
嘭——
最后時刻，一個身影擋住了林洛的攻擊：“年輕人，下手挺狠吶，不把我范無救放在眼里？”
“是你？”林洛心頭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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