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青的反應，林洛覺得還是不太妥當，又小心翼翼的說：“那你還要答應我，無論我問什么，都不許生氣好嗎？”
“不生氣。”
小青頭垂得更低了，嬌嗔道：“說啊~是不是個男人吶，婆婆媽媽的。”
“你……你姐姐……胸……胸口是不是長著一個匕首形狀的胎……胎記？”林洛指著自己的鎖骨下方，結結巴巴的說。
小青似乎沒聽明白，抬起頭，一臉茫然道：“胎記？”
“對，紅色的，大概有這么大。”
林洛用手比劃著：“就長在這里，匕尖向下……”
啪——
小青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流氓！”
這巴掌來得太突然，林洛法力全無，想躲也躲不了，他捂著臉，苦哈哈的說：“你說過不生氣的。”
“沒有啊，我哪有生氣？你看，我多高興。”小青用兩根食指把嘴角往上一推，強擠出一副笑臉：“我真的是好高興啊。”
“你別這樣，我沒其他的意思。”林洛尷尷尬尬的說。
小青站起身，狠狠地踹了林洛一腳：“說！你是怎么看見的？”
“就……就是那天……那天在鬼門關外，你姐姐殺……殺你的時候，我……我看見的。”
小青這一腳似乎帶著點法力，疼得林洛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呼痛，那模樣，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小青一怔，略一回憶，記得自己當時先是被白素貞一掌打的從半空跌落，接著后者施展雄黃寶劍殺死自己時，的確是以一個向下俯沖的姿勢。
而當時黑無常站在地面上，確實有可能看見姐姐的胸口。
“男人，都是色坯子！”
小青剮了林洛一眼，又惡狠狠的說：“你都看見了，還問什么？”
“這么說，真的有胎記？”林洛面上還是一副賠小心的樣子，心中卻暗道上一次任務在仙界幻境果然不是眼花。
哪知道小青卻搖搖頭：“沒有胎記。”
“沒有？那你剛才說我看見了？”林洛被小青繞暈了。
“姐姐胸口確實有一個匕首模樣的圖案，不過卻不是胎記。”
說著小青挽起袖子，指著手臂上的一個鈴鐺圖案說：“去年我和姐姐去臨安城，見幾個番邦女子身上印有這種飾物，一時心喜，便也幻化了幾個在身上。”
“飾物？”林洛重復道。
“對，不是胎記，就是用法力變幻的障眼法。”
說著小青打了個法訣，接著在手臂上搓了幾下，鈴鐺圖案瞬間消失：“喏，沒了。”
“我明白了。”看著小青白生生的手臂，林洛陷入了沉思——
白素貞身上好像有胎記，但實際上卻沒有。
姐姐身上有胎記，然后又消失了。
白素貞姓白，姐姐也姓白。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某種必然？
白素貞到底是不是姐姐的前世？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
“范無救，你為什么對那個圖案這么有興趣？”小青虛瞇雙眼，一副非常懷疑的樣子。
“嗨！好看吶，你們不是也覺得好看嗎？”
林洛靈機一動，把李師師抬了出來：“我打算給師師也弄一個，印在她胸口，指定好看。”
“是……是嗎？”小青眼神一暗。
“嗯，你還別說，真是越想越好看……我現在就去給她弄。”林洛覺得自己的理由實在太牽強，想盡快離開房間。
“范大哥。”小青喚了一聲。
“怎么了？”林洛回頭。
小青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剛才她只是無意識的喊了一句——她一想到林洛要去給李師師胸口幻化圖案，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
“沒事那我先走了。”見小青沒說話，林洛點點頭，準備離開房間。
“有……有事。”
小青想了想，問：“你將來還準備對付董玉嗎？”
“嗯，我不對付她，估計她也不會放過我。”林洛面色一沉，心說那個死丫頭還在2019年等我呢。
“她本人倒不足為懼，我和姐姐聯手就能跟她拼個不勝不敗，你若是恢復法力，要殺她，不難。”小青想起了林洛強勢擊殺小二，殺死董玉，不在話下。
林洛明白小青的意思：“對，棘手的是紫金缽盂，那東西好像可以免疫攻擊。”
“你對那個缽盂了解多少？”小青又問。
“了解的不多，法海說缽盂是金蟬子前輩給他的，結合董玉的話，紫金缽盂原來的主人應該就是他老人家。
不過……不過董玉說金蟬子前輩的那些話，我卻是不怎么相信。”林洛實話實說道。
小青看著林洛：“怎么？你認識金蟬子？”
“不認識。”
說到這里，林洛壓低聲音道：“別說我，可能就連真正的范無救也不認識，畢竟他只是地府的小小黑無常，怎么會……”
“董玉沒有說謊。”小青忽然打斷道。
“什么意思？”林洛瞳孔一縮：“你去過靈山，見過金蟬子前輩？”
“我區區五百年小妖，哪有資格去靈山？”
小青自嘲的笑了笑，又說：“我見過去西天取經的第十世金蟬子，他那時候的名字，叫做唐三藏。”
“什么？你見過唐僧？”林洛語氣一變。
神話傳說中，唐三藏于貞觀十三年年（公元640年）拜別唐太宗李世民，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直到公元654年返回，前后歷時十四寒暑，共計十萬八千里之遙。
林洛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現在是南宋紹興二十九年，也就是公元1159年，距離唐僧前往西天取經差不多正好過去了五百年。
那五百多年道行的小青沒準還真見過唐三藏！
“對，那時我才修行了幾十年，剛剛可以化作人形。”小青說。
“快，跟我詳細說說。”林洛拉著小青坐到椅子上，饒有興致的問。
小青點點頭，目中露出追憶之色說：“雖然已經過去了五百年，但一切仿佛還在昨日。
事情要從我剛出生時說起，那時候，我還是一條普通的青蛇，意識模糊，懵懵懂懂。
有一天，我無意中闖入了鎮元大仙的五莊觀，吸了一口人參果樹的仙氣……
然后我就被大仙抓住了，他要將我處死，因為我冒犯了人參果樹。
后來，大仙的女兒白雪暇見我可憐，便將我救了下來……”
“你說什么？鎮元大仙的女兒叫什么？”林洛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