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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鹿鼎記 - 【一千零八 關寧錦防線的前世今生】字體大小: A+
     


      這世上應該沒有人喜歡當亡國奴,晉商也一樣。

      但晉商和東林黨在客觀上,狠狠的推了大明一把,把大明推入了萬丈深淵。

      東林黨要求在關外增兵,鞏固開拓關寧錦防線,不讓孫承宗多年的努力成為泡影。

      閹黨覺得除留下便于據守的寧遠城和覺華島,盡數撤走關外大軍,以縮減軍費開支。

      韋寶的防御思路與閹黨其實是一致的。

      但韋寶不贊成全部撤走,韋寶的思路是山海關守軍五萬,薊州兩萬,關外三萬,重點防御幾個城堡。

      事實上,現在的薊遼防務就是按照韋寶的思路執行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魏忠賢似乎覺得十萬人還多了。

      韋寶明白魏忠賢是怎么想的。

      魏忠賢其實知道韋寶完全控制了山海關的兵馬,甚至可以說,山海關的駐軍,已經淪為了韋寶的私家軍隊。

      這一點很難改變。

      與其如此,不如進一步撤軍!

      把關外的三萬大軍也一并砍掉,等于將遼東防務一起打包給韋寶和吳襄管了,朝廷基本上不管了,每年七萬大軍的軍費,大明朝廷還是負擔的起的。

      所以,東林黨是無腦極左思想,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會空談。

      閹黨是極右思想,撤軍撤的有點離譜了。

      只有韋寶的思路是靠譜的,取中間值,用有限的兵力防御,與建奴拼消耗,打持久戰,拉鋸戰,不再投入,也不再縮減。

      關寧錦防線其實在韋寶看來,很雞肋,在天啟時可能有用,崇禎時完全無用。

      因為這就不是一條防線,孫承宗提出在遼西修建堡壘群,是用來進攻的,目的是縮短后勤線,一步步往前擠壓。

      他自己給天啟的奏疏里講得明明白白,后來兵科給事中李魯生彈劾孫承宗時也講得很清楚:“從古征戰未有陳師境上數年不進者,亦未有去敵既遠虛設十余萬之眾坐食自困者,有之則守戍之眾而非進取之旅也。”

      這段話在說的就是孫承宗的戰略目標。

      如果孫承宗修堡壘就是用來防守,李魯生也就不會這么彈劾他了。

      說白了,孫承宗就是告訴大家要修城往前打,結果打不出去,十幾萬人天天在前線花錢,完全背離了孫承宗當初對朝廷的承諾。

      孫承宗的戰略走樣了,把進攻搞成了防守。

      孫承宗此戰略可行的前提有三個,第一,明朝在遼西必須有足夠可用的野戰部隊,軍隊有能力進攻;第二,西翼必須籠絡住蒙古,必須讓蒙古人親明;第三,東翼必須有力量襲擾后金,登萊水師,東江,最好朝鮮也能配合。

      孫承宗在天啟朝提出這一戰略時,第二和第三個條件基本成立,第一個條件不成立,所以說可能有用。

      但用處不大,勞民傷財,沒有什么效果。

      所以,韋寶其實一直與孫承宗的軍事觀點不契合,甚至有無法調和的矛盾。

      孫承宗上任后花了大量時間組織軍隊練兵,但局勢的日益惡化打破了他的幻想。

      明朝已無能力短時間內組建一支可與后金野戰抗衡的可用之兵,孫承宗這時才發現遼西的水很深,同時也意識到了朝廷的財政問題,拼命地辭職要走人。

      去職后的孫承宗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開始反對修建錦州。

      其實,在孫承宗回到老家之前,已經被韋寶的能力和實力征服了,認可了韋寶的防御策略。

      在原本的歷史中,十三年后到遼西調研的洪承疇也反對在錦州大興土木。

      韋寶、洪承疇、孫承宗都看到了在缺乏野戰精兵和財政窘迫的情況下,在錦州囤積重兵有多么的危險。

      所以關寧錦防線,在該戰略的提出者眼里,就不是防線,是用來進攻的跳板。

      一旦不能進攻,它的作用就失去了。

      用于防守,就像李魯生說的,只能“坐地自困”。歷史的結局也驗證了這四個字,幾百年后的遼沈戰役,也在錦州城驗證了這四個字。

      到了崇禎朝,隨著皇太極在西翼搞定蒙古,在東翼搞定朝鮮,明朝又自斷東江,另兩個前提條件也不復存在,隨后就是清軍繞過關寧錦防線的五次入關。

      此時戰略態勢已完全不同,清軍打通了兩翼,處于非常強勁的進攻態勢,對遼西形成了鉗形攻勢,遼西成了絕佳的圍點打援之地。

      明朝的最佳選擇是優先保衛關內的京畿安全,重中之重是加強薊州、山海關防線,即使清軍來攻,在家門口自己的主場決戰,后勤和援軍都有保障,也比遠在錦州的勝算要大。

      魏忠賢在這一點上,頭腦思路是很清晰的,與韋寶不謀而合。

      還死抱著錦州,實質是陷入了“銜尾蛇困局”,如此一來,松錦之戰被吃掉六萬精銳的結果是必然會發生的。

      實際上崇禎對此也不是不清楚,他也曾和大臣討論過要不要收縮,軍隊將領和兵部文官也多次有人上疏提出放棄錦州轉而加強薊州防御。

      至于為什么這個決策始終沒有做出來,有個詞叫“沉沒成本”,投入巨大,尾大不掉,圍繞遼西在邊軍和朝堂已形成了非常龐大的利益集團。

      從崇禎優柔寡斷的皇帝生涯看,崇禎就不是一個有睿識的君主。

      在韋寶看來,天啟皇帝和魏忠賢的水平是有的,至少完爆崇禎。

      天啟皇帝朱由校的可能天賦比不上他爺爺萬歷,萬歷是懶但水平高得很。

      但朱由校比他弟弟崇禎高了不知道幾個段位。

      朱由校從十六歲當上皇帝,在位短短七年就能把那個糊涂爹泰昌一個月就砸壞的攤子給重新支起來,已經殊為不易。

      朱由校在大方向上有主見,對軍事問題不外行,對關外情況非常了解,對解決后金問題很有耐心;懂權力制衡之道。

      《熹宗實錄》看下來,會發現他和他爺爺一樣,抓大放小、拉一派打一派也算有一套。

      具體評價天啟得分兩個階段,剛登基時東林眾正盈朝,天啟不僅被忽悠而冤枉了熊廷弼,關外還因東林大草包袁應泰的上任而連丟兩陽,直至東林大佬葉向高的得意弟子王化貞丟失遼東的最后一座重鎮廣寧,明朝徹底失去遼東,可以說情勢糜爛。

      然后天啟關門放狗,清洗內政,寧錦之戰后遼西也開始收縮,后金雖拿下了廣寧,但后勤和兵力的短板使其一時間無力深入遼西走廊長期作戰,追擊廣寧潰軍時便因“大清兵追逐化貞等二百里,不得食,乃還。”

      充分表明了當時后金軍如沿途無可搶之糧用于補給,便很難獨自支撐幾萬人的長距離行軍作戰,在后勤距離上有著致命的短板。

      于是,明朝開始重回熊廷弼正面收縮拉長后金補給線、兩翼鉗制壓縮后金戰略空間、后方襲擾破壞后金統治秩序的正確策略。

      寧遠之戰時高第要求前線明軍將錦右的人和糧全部“歸并寧遠”的命令,正是這一策略在正面的體現。

      如果不了解這一策略的背景和后金的作戰特點,就很難明白為什么王在晉、高第、王之臣連續幾任經略,甚至是從薊遼督師位置上卸任的孫承宗都主張放棄錦右地區,因為這是用慘重代價換來的血的教訓。

      幸運的是,天啟在寧錦之戰后充分認識到了這一策略的正確性,把那位“兵法有進無退”的軍事家趕回了家。

      天啟犯下的最大錯誤是,為了應對東林挑起的失控的黨爭,放出魏忠賢咬人時自己對局面也有所失控,魏忠賢下手太狠,手段殘酷的同時亦牽連過廣。

      比如楊漣,雖然彈劾魏忠賢的奏疏顯得心胸狹隘、且影射了宮內之事而政治上極不成熟,但作為泰昌的托孤之臣,這個人的忠誠和清廉毋庸置疑,他既是東林可也是立場堅定的帝黨,其品行操守比左光斗及后來的韓、錢等人不知高到哪兒去了,所以罷官流放或者關幾年怎么都行,無論如何都是萬萬殺不得的。

      這叫政治斗爭擴大化。

      和萬歷比起來,天啟在這方面要稚嫩很多。

      最后,如果說萬歷死得太不是時候,那么天啟就是死得太早。

      這爺孫倆隨便一位晚死五年,后金都崩了。

      因為他倆死的那一年,后金都在明朝幾經折騰才形成的正確戰略的壓制下,開始陷入極大的困境。

      萬歷末,熊廷弼穩住了局勢,沈陽固若金湯的同時,正面防守側翼襲擾,在周邊漸次擠壓后金的生存空間,逐步集結關內精銳客軍伺機進逼,努爾哈赤一點機會沒有。

      結果萬歷一死,熊廷弼被搞下去,不但兩陽丟了,幾萬精銳客軍也一波送掉,明朝喪失解決后金最好的機會。

      天啟末,明朝收縮至寧遠在遼西堅壁清野實施三方布置,后金無糧陷入饑荒,史載“國中大饑,斗米價銀八兩,人有相食”。

      這種局面持續下去不出三年,后金必內亂。

      這時候天啟死了崇禎上臺,前線總指揮換人,開始“送”糧食,“幫”皇太極解決了繼承汗位之初的最大危機。

      總體而言,萬歷末和天啟末的明朝都恢復和保持了對后金的戰略攻勢。但是這兩位一死,人亡政息,當后金在崇禎二年利用皇帝的用人失誤成功地打破明朝兩翼的牽制力量時,意味著雙方的戰略態勢逆轉。

      從此后金成為了戰略攻勢的那一方,后方沒有壓力,可以毫無顧忌地收拾蒙古、征服朝鮮、破口入關劫掠了。

      和后面他弟弟崇禎這位小事較真、大事糊涂的繼任者相比,天啟已經是很合格的皇帝了。

      天啟皇帝上臺初期就幾次召集廷臣集議方略,最終決定了固守遼西的策略,而固守遼西的關鍵就是廣寧。

      當時熊廷弼先前提出的“三方布置策”就是以廣寧為主,在這里重點設防,部署了精銳的步騎兵;然后以山海關為策應之地,屯駐重兵,設置經略,節制三方。

      在天津、登州、萊州各置舟師策應,從海上進行牽制,乘虛進入遼南沿海地區,攻擊女真的側背。

      這實際上是熊廷弼一貫堅守防御的戰略,他的思路是“防邊以守為上,繕垣建堡”,在開鐵潰敗后接手爛攤子的熊廷弼力主對后金采取守勢,整頓防務,很快就穩定了局勢。

      熊廷弼的堅守防御戰略,使得后金無法發揮自己作戰的優勢。后來袁崇煥搞的憑堅城用大炮策略就是吸取了這一戰略的積極因素。

      為了配合熊廷弼,天啟皇帝和北京的廷臣們任命他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經略遼東等處軍務,駐山海關。

      偏偏又任命了王化貞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廣寧事務,治廣寧,受經略節制。

      一番布置之后,還是能看出來此時的明廷仍具有相當的戰略布局能力。

      朝廷多方籌措之下,給熊廷弼帶來了二十六萬的兵力,加上原有的士兵,接近熊廷弼需求的30萬。

      其中在廣寧就駐扎了12萬人,所以這個時候駐守的廣寧的巡撫王化貞的角色就變得十分重要了。

      因為遼東巡撫是掛贊理軍務的。

      這個時候的明廷財政已經相當吃緊,國庫空虛,于是就加征地畝銀,并將兩淮、兩浙歲入824060余兩白銀由各邊真“自運自催”解用。

      其他諸如戰馬、糧草、兵器、甲杖等所需要的數量,都按照熊廷弼提報的數量來準備發放。

      此外,硝黃火藥、解至廣寧的就有214060斤。

      總理戶、兵部、工部的王在晉后來譏諷熊廷弼說:“彼時經臣如驕子,無求不遂”,天啟皇帝和大臣們對熊廷弼的信任與支持在這個時候是無以復加的。

      臨出發前,天啟皇帝給了他一道敕書,這是一道新敕書,按慣例,督撫就任以后,要么給旨“依原敕照行”,要么重新給個新的。

      熊拿到的這道,牛叉到底,因為副總兵以下先斬后奏。又從京營里面給熊精心挑選了5000名士兵和6000匹戰馬,護送熊上任。

      皇帝讓大臣們在城外送行,并且賜宴,這種特殊的榮譽十分罕見,也表明天啟皇帝對遼東局勢的高度重視。

      這番布置時,遼左的局勢已經不容樂觀,努爾哈赤絲毫不掩飾自己想要繼續進兵廣寧的意圖,雖然期間被漢民暴動耽誤了時間,但是灑在前線的哨探夜不收們不斷往后方傳遞同一個消息:老奴要來打廣寧。

      結果熊廷弼和王化貞兩個人搞翻臉了。

      熊廷弼和王為什么原因翻臉。

      王化貞作為遼東巡撫贊理軍務,前線的最高指揮官。

      王化貞是主張出城野戰硬鋼,鋼正面的,說不打就沒有守的條件。

      老熊一聽就懵了,感覺被朝廷戲耍了,給自己派這么個玩意來搭檔。

      熊廷弼說:守就是為了戰,現在連番失利,人饑馬疲,連防守都十分困難,人心又驚疑不定,你憑什么出去跟女真打正面。

      王化貞:就是因為這樣,守城的條件差點,老子的策略是以戰代守。

      熊廷弼: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現在整體局勢這么差,轉輸糧草都那么困難,既然你要硬肛,就應該考慮如何保證糧食供應的問題。

      王化貞:我的兵馬一旦渡過遼河,海州囤積的糧食那還不都是我的?呵呵。

      熊廷弼:就算你過了河,也要考慮到如何防守女真兵的攻擊,假如出現了危險的情況,應該如何支援。

      王化貞:等我攻下牛莊,那里的人一定會響應我,肯定會有人抓住叛將來投降我,擔心個什么。

      王化貞這個人剛愎自用,向來不懂軍事,還喜歡吹牛。他甚至獨出心裁的提出要以投降后金的李永芳為內應,找察哈爾部林丹汗借兵四十萬,實行內外夾攻之術。這種荒唐可笑的策略,他還真的實施了,多次派人去招撫李永芳。

      結果反被李永芳策反了王化貞的心腹部將孫得功。

      孫得功此時也是對前途感到渺茫的,攤上這么個智商的上級,還不如投降了事。

      王化貞把餉銀用來施行他的結連西蒙古策略,卻不給在前線時刻準備作戰的士兵,而且只要有風吹草動,就催促士兵們出城列陣,等到士兵們都出了城,卻看不到所謂的察哈爾部士兵來支援。

      天啟元年七月,王化貞派遣毛文龍襲擊了鎮江,然后立馬新報告到朝廷,大吹大擂,搞得一臉懵的大臣們都認為是炸天的勝利,于是兵部開始催促熊廷弼趕緊帶兵出山海關,去支援老王。

      沒辦法的熊廷弼只能率軍駐扎到距離廣寧120里的右屯衛,然后也開始寫報告:“按照我的策略,所有的布置還沒有全部落實,王化貞太急躁了,搞得女真瘋狂報復,屠戮了四衛的百姓,那些準備響應朝廷的義軍之心都被喪失殆盡,你們居然還聽他吹的奇功?”

      經撫不和,兩人越吵越兇,越兇越吵,開會的時候邊將們都同意熊廷弼的主張。

      王化貞就跟他吵,吵急眼,熊廷弼就寫報告撅王化貞。

      王化貞跟朝廷許諾,秋天吃餅之前,你們在家里躺著聽老子的捷報吧。

      結果一年的時間里,王化貞五次進兵,沒有一次成功。

      熊廷弼寫報告說:“明諭撫臣,慎重舉止,毋為敵人所笑。”

      王化貞聽說以后,吹了一個超級大的牛,給我六萬兵,老子一舉蕩平后金,要求皇帝下旨,讓所有的士兵都聽他的命令,這句話說完不到一個月,王化貞就丟失了廣寧,差點被后金把他自己都俘虜了。

      兩人矛盾尖銳,下面的將士茫然失措,不知道聽誰的好。

      熊廷弼的性格很剛強,自信,還喜歡罵人,從來不把權貴放在眼里。

      兵部尚書張鶴鳴跟他鬧翻臉,張鶴鳴因此就極力支持王化貞,只要是王化貞所奏請,沒有不同意的。

      熊廷弼說是經略,應該節制地方,張鶴鳴竟然擅自指令。

      之前張鶴鳴催促熊廷弼出關,熊廷弼懟了他:老子手上沒有兵,出關不是動搖軍心么?

      毛文龍奇襲鎮江后,張鶴鳴也鼓吹立刻主動與女真交戰,熊廷弼下令:“敢戰渡河者斬”。

      熊王之爭,將大半個朝堂都卷了進去,當時閹黨得勢,熊廷弼這性格得不到閹黨的青睞,而朝堂里葉向高執政,他是王化貞的“座師”,于是很自然的傾向于王化貞。

      熊廷弼既得不到閹黨的喜愛,也得不到文官葉向高的喜愛。

      這些矛盾,天啟皇帝和廷臣也多次調停,甚至訓斥,但是越鬧越大,乃至于最后開會討論,張鶴鳴主持工作,共有八十多人參加,就經撫的去留問題展開討論,最后由皇帝裁決。

      大臣們總共提交了十五六種方案,意見根本不統一,只有徐揚先一個人明確表示將王化貞調到登萊,跟那里的巡撫互換。

      皇帝下旨兵部和吏部共同討論,經撫留一人,專門負責遼事。兩個部門討論結束后,意見是留王化貞,對熊廷弼酌情推用。

      還沒等到商量個結果出來,后金已經大舉發動進攻。

      天啟二年正月,努爾哈赤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完成了進攻廣寧的準備,五萬多名女真士兵分成三路前進。

      正月二十清晨,努爾哈赤的士兵渡過,王化貞部署在這里的士兵一看密密麻麻的后金士兵,立即掉頭就跑,后金的騎兵一直追到西平堡。

      就在后金往遼河東岸集結兵力的時候,王化貞為了實現他的戰略,也在調兵遣將,部署兵馬。

      王化貞認為老奴根本不敢渡河,甚至還打算讓部將羅萬言過河誘敵,但是這些不切實際的計劃被將領們否定。

      熊廷弼一開始就提出了“內護廣寧,外扼鎮武、閭陽兩路”的防御策略,堅持固守廣寧、集中兵力于一處。依靠防御的堡壘互相支援,不要分兵。

      后金軍花了巨大的代價攻克了西平堡,這時在右屯的熊廷弼,立即發令箭給王化貞要他支援西平,王化貞將鎮武城的兵力都調走,還聽了已經叛變的孫得功提議,將廣寧的士兵都派出去。

      孫得功在戰場上大喊兵敗了,兵敗了,使得明軍嘩然潰敗,逃回城里的孫得功四處散播謠言,甚至封閉了府庫和火藥庫。

      正月二十二日,參將汪朝棟護著毫不知情的王化貞逃離廣寧城。

      孫得功這個漢奸后來被老奴的兒子莽古爾泰弄死了,也算了得其所歸。

      叛將孫得功為奴酋第五子所殺歹青下達子復殺第五子經略王在晉奏聞正月二十四日,后金占領廣寧城。

      廣寧敗后,舉朝震動,當時最緊迫事情是迅速派遣重臣到前線穩定局勢。

      害怕被追究責任的張鶴鳴自請督師,在山海關拖了短時間后,以生病為由辭職回家了。

      大氣的天啟皇帝甚至又發帑金三十萬給張鶴鳴,哪知道張鶴鳴如此不堪。

      張鶴鳴在崇禎八年被李自成的農民軍抓住,砍了腦殼子,雖然膽子小,喜歡搞權謀,侵迫大臣,好歹沒有失去節操,算是他身上優點之一。

      接著皇帝任命了宣府巡撫解經邦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經略遼東。

      結果他顧慮重重,三番四次上疏請辭,拒不受命,最后被革職為民,永不敘用。原文是:新升遼東經略解經邦三锍力辭重任,上以經邦托詞避難,甚失臣誼,著革職為民,永不敘用。

      整個朝廷上下,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去做遼東經略。

      三月初八,王在晉被正式任命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經略遼東、薊鎮、天津、登萊等處軍務。

      譏諷過熊廷弼的王在晉自己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活不能干,也打報告說干不了,皇帝給個回復,趕緊去上任。

      考慮了一下后果之后,王在晉就不敢再推辭了。

      山海關是處于河西走廊的咽喉地帶,是東北進入華北的陸上必經之路,明代人對它的評價是:內拱神京,外捍夷虜,最契緊處。

      明與后金在東北地區開戰以來,山海關是遼東的總指揮部和戰略后備,因為這里是積聚兵馬、儲備糧食軍器的地方。

      王化貞丟失廣寧之后,一時間遼西七百里俱為異域,全遼喪盡,山海之外,奴虜充斥。

      在王在晉被任命為經略的這個三月份,熹宗實錄記載了這段話:命戶部發銀二千兩著山海關監軍僉事袁崇煥募兵;山海關此時是直接暴露在后金的面前,但是攻占了廣寧后的后金軍隊追到寧遠就撤回了,后金的兵力單薄,并不敢分兵駐扎各處,于是大小凌河、錦州、寧遠、中前、中后等地這塊狹長的地方,成了雙方的緩沖地帶。

      明軍的夜不收與后金軍的游騎在這一帶相互出沒,追逐廝殺。

      到了天啟二年底,比較務實的天啟皇帝和廷臣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在山西、四川、湖廣、山東、河北等地的募兵,年底時已經有士兵79869人,戰馬12760匹,這個戰馬數量很容易被忽視過去,實錄上面原本就有記載,山海關這塊原本就有戰馬三萬多匹,這12760應該是增加補充過去的。

      到了天啟五年的時候,山海關一帶的駐守兵力達到117086人,馬匹有59500匹,囤積的糧草、軍器、火藥、甲杖等都是量大充足,此等實力是后金所無法比擬的。

      老奴后期占領區內起義不斷,加上物資短缺,問題也多得很。

      短時間內,穩定住了山海關的局勢后,朝廷的大臣們又開始開會討論了:山海關應該怎么防守,如何布置兵力,戰守的策略是什么?

      經略王在晉跟王化貞一樣,也不懂軍事,同樣也超級自信,也愛夸夸其談。他在崇禎十一年的時候寫了本《三朝遼事實錄》。他把自己寫的奏疏和對時事的評論都收錄到了這里。

      孫承宗說他“筆舌更自迅利,然沉雄博大之未能”。

      因為王在晉跟王化貞這兩個老王,都有個共同的壞毛病,就是誰跟他意見不同,老子就要搞你人。

      王在晉說:防守山海關必須在關外有城堡作為藩籬,有營屯作為犄角,有烽堠來嚴密監控,派遣哨探夜不收來打探傳遞情報,關外當前還算是我們的地盤,可以從容布置。又說:“加入乘著這個時候虜騎還沒有主動侵犯,率領士兵迅疾出關,收復廣寧、前屯,等待機會,逐步收復失地,那這可是名傳百年的大功啊!”

      他還斥責前線的將領們:“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縮頭縮腦的,把江山土地輕易的拋棄,風聲鶴唳,還沒看到敵人就嚇個半死”。

      等到廷臣都推薦他去做經略的時候,王在晉整個人都懵了,大臣們都說王在晉平時對遼事的觀點很犀利中肯,言辭間也慷慨勇敢,所以一路做到添設的兵部侍郎,作為遼東經略的后備隊,這下好了。

      王在晉知道自己只能夸夸其談,哪里是當薊遼督師的水平,寫報告不想去上任:山海關沒什么可守的;想要靠士兵們,可是士兵們靠不住啊,想要靠人心,可是人心也靠不住,這地方也無險可守,總之這活我干不了。

      一開始他說了山海關的戰略地位有多重要,應該怎么布置防守,現在咋說了:山海關的關防不過是給軍民、商旅出入的用途而已,左邊是山,右邊是海,不過是郡邑的城郭,這會遼陽、沈陽、開原、鐵嶺、廣寧這樣的重鎮都被敵人占去了,一個山海關能起到什么作用?

      王在晉甚至毫不隱晦的說:“假如放我回家,就是我最幸運的事情。”

      看到王在晉前后如此反差,御史們回過勁來了,陳寶泰懷疑的說道:“打仗的事情,王在晉能不能搞定?建牙開署,穿戴者御賜的蟒袍玉帶,還有尚方寶劍,搞不好連逃兵都嚇不住,還能指望這家伙能嚇退奴酋么?”

      三月十八日,王在晉啟程到山海關,就任半個月以后,就提出了“拒奴撫虜,堵隘守官”的策略。

      撫虜就是跟袁應泰、王化貞那樣,拿銀子去收買蒙古;他想利用蒙古人去偷襲廣寧,薊遼總督王象乾給他出了個主意:你收復廣寧用處也不大,根本守不住,不過在山海關外再蓋一座防御的關城。

      王在晉計劃修筑一道三十里長的關城,讓關外有關,墻外有墻,囊括了一片石、角山、歡喜嶺等要地,計劃派遣40000名士兵駐守,工程總造價百萬兩白銀。

      熹宗這會挺大方的,先發帑金二十萬兩,其余陸續再給。

      然后袁崇煥和孫元化兩個人不同意,袁崇煥挺社會,還給首輔大學士葉向高寫信表達自己的意見。

      葉向高說離這么遠,我也搞不清楚你們誰對誰錯。

      大學士孫承宗說那這樣吧,我去趟山海關看看情況,然后再說。

      孫承宗是帝師,不愛學習的天啟皇帝可喜歡聽孫承宗上課了,孫承宗每次給皇帝上完課,天啟都好開心。

      孫承宗在天啟元年被大臣們推舉為兵部侍郎,負責遼東的軍事,可是皇帝舍不得離開他,一直等到廣寧失守后,才任命孫承宗為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參與遼事。

      這時孫承宗是具體掌兵部事務的,并不是掛兵部尚書銜而已。

      六月二十六日,孫承宗在兵部主事鹿善繼的陪同下到達了山海關,跟王在晉兩個人就防御問題展開辯論。

      孫承宗:給你錢讓你蓋新城,是把原來放手山海關的兵力當中抽調過去4萬人么?

      王在晉:不,另外派兵。

      孫承宗:好,那么在八里范圍內,就有守軍八萬人,一片石西北就不要駐守重兵了么?你在這里筑城,新城的背后就是舊城,里面還埋了不少地雷,是給敵人埋的還是給新城的守軍埋的?新城如果能守,那還要舊城干啥?如果新城不能守,這4萬士兵跑到舊城下,是開關放行呢還是閉關不管他們死活?

      王在晉:關外有三道關,可以放他們進關的。

      孫承宗:好,就照你說的,敵人來了,士兵們還像以前一樣逃跑,那蓋新城有啥用?

      王在晉:那我準備在附近的山上建造三座軍寨,用來接引潰兵。

      孫承宗:士兵們還沒打仗,你就要蓋軍寨等他們跑路,你這不是教他們打仗的時候就跑路?而且潰兵能入關,敵人就不能尾隨進來了?現在不考慮如何收復失地,卻考慮這些破事,你這樣搞,我們在京師都感到不安全。

      王在晉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孫承宗把袁崇煥寫的奏疏拿給王在晉看,王在晉看完了臉色當場就變了。

      孫承宗召集將吏討論防守問題,監軍閻鳴泰主張防守覺華島,袁崇煥主張防守寧遠衛。

      孫承宗帶著大家出關觀察形勢,頓時覺得寧遠衛是山海關天然的“新城”,覺得依靠寧遠一定沒有問題。

      所以孫承宗態度鮮明的支持袁崇煥修建寧遠城。

      回到北京以后的孫承宗寫了觀察報告,幾天后乘著給天啟皇帝上課的時候,說了句:“王在晉靠不住”。

      天啟皇帝就把王在晉調到南京做南京兵部尚書,這件事也就到此結束了。

      八月份,王在晉被免職后,孫承宗自請為經略,天啟皇帝哪有不同意的,孫承宗又推薦閻鳴泰做遼東巡撫。

      九月二日,到任后的孫承宗干了幾件事,總兵江應詔梳理兵制;袁崇煥修營房;總兵李秉誠督造火器;廣寧兵備道萬有孚伐木;司務孫元化建造炮臺;游擊祖大壽駐扎覺華島,負責糧餉與器械供應。

      到任之后的孫承宗把防務部署的井井有條,最具有長遠戰略意義的是,他與袁崇煥構建了一條把寧遠、錦州與山海關串聯在一起的寧錦防線。

      天啟二年正月二十八,袁崇煥被任命為山東按察司僉事,山海關監軍。

      王在晉到任之后,派遣袁崇煥移駐中前所,那里聚集了很多逃亡的百姓,急需安置。

      袁崇煥獨自一人穿過荒野,還是走夜路,天亮之前進了城,士兵們都震驚他的膽量。

      王在晉也因此奏請將袁崇煥提為寧前兵備僉事。

      但是袁崇煥覺得王在晉的戰守策略與他的觀點向左,兩人爭執了幾次。

      寧遠在嘉靖四十三年的時候重修了一次,下轄二所、155座邊臺,駐屯官兵有6814名。

      但是那會寧遠的戰略地位不高,開鐵、遼沈至廣寧之后,寧遠城的戰略地位就顯露了出來。

      孫承宗派遣祖大壽修補寧遠城不久后,閻鳴泰被彈劾去職,換了一個膽小怯弱的張鳳翼,這家伙跟孫承宗不和。

      為了實現戰略規劃,孫承宗加速修筑城堡,派軍駐守,屯田墾荒,然后又大力發展采煤、煮鹽、海運等事業,以充實民力,協助軍需。

      經過一系列的整頓,關外形式大大改變。

      天啟三年九月八日,孫承宗出山海關,東巡三百里,到達寧遠杏山附近,召集眾將討論防御問題,結果大多數人同意張鳳翼的堅守關內策略,只有袁崇煥堅持守寧遠。

      孫承宗力排眾議決定了守寧遠為定策。

      于是袁崇煥重新設計,并于天啟四年完工,寧遠城遂成為關外一個重鎮。

      而此時平靜了朝廷對于以寧遠衛門戶的策略議論紛紛,尤其是張鳳翼極力反對,他說:“朝廷就是放棄整個遼東,也依然幅員遼闊,你們看大寧、河套都已經放棄,但是對國家有傷害么?現在整個天下都沒有一個人打算光復全遼,孫承宗一個人就能恢復么?”

      甚至還說:“樞輔想把我放在寧前這塊荒涼的邊塞,這是要殺了我啊!”他怕的要命,還把妻子送回了老家。

      朝廷圍繞山海關與寧遠進行了激烈的辯論,由于孫承宗與袁崇煥的堅持,天啟皇帝最終同意了這一方案。

      天啟五年,孫承宗與袁崇煥商議,分別派遣大將據守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凌河各城,這樣一來寧遠的防御線又向前推進了二百多里,成了“內地”。

      不是明朝沒有能人,孫承宗經略遼東四年,重用一大批忠直的文武官員,邊關的防御固若金湯,人心安定,大大扭轉了原先廣寧失守后的頹敗局勢,整體形勢趨于利好。

      后金這幾年沒有發動新的攻勢,明朝內部的斗爭卻越演越烈。

      把持了權柄的魏忠賢派遣劉朝、胡良輔、紀用等四十五人運送了一批軍用物資與金銀前往山海關勞軍。

      在巡視途中的孫承宗立馬給皇帝上書“中使觀兵,自古有戒”。

      劉朝等人到了以后,孫承宗僅僅用茶水招待。

      劉朝按照魏忠賢的要求,在這次勞軍之行中極力的拉攏孫承宗,但是孫承宗卻對他不屑一顧,這讓“英明”的九千歲十分痛恨。

      孫承宗琢磨自己的奏章皇帝未必看到,正好出巡到了薊州、昌平一帶,就想著乘慶賀天啟皇帝生日的機會回京面奏。

      于是孫承宗先給皇帝寫了一份請示的奏疏,表達自己想要回京的意愿。

      結果被魏忠賢的黨羽知道了,他們跑去造謠說:孫承宗擁兵數萬,要回京清君側,兵部侍郎李邦華就是他們的內應,您馬上就要被他們砍成碎片了。

      嚇得六神無主的魏忠賢立即跑到天啟皇帝面前哭泣,天啟皇帝下旨安慰了下孫承宗,然后嚴令他無旨不得離開防區。

      當天夜里魏忠賢下令打開宮門,召集兵部尚書入宮,并且發三道飛騎阻止孫承宗入京,甚至假傳圣旨,說孫承宗一旦敢進京,當即弄死他。

      孫承宗接到三道飛騎,迫不得已返回了關內。

      促使孫承宗下臺的事件是天啟五年八月的柳河戰役,山海關總兵馬世龍誤信從后金討回來的生員劉伯漒的話,派遣副將魯之甲、參將李承先等人率軍渡過柳河,襲擊耀州。因為用漁船往返運兵,載重量小,渡河經過四個晝夜被后金哨騎發現,埋伏了重兵,半夜襲擊渡河的明軍,把明軍殺的大敗。

      這一仗明軍陣亡四百多人,魯、李二人也陣亡,損失戰馬670匹,以及大量的甲胄軍資。

      這場小規模的戰斗被閹黨抓住機會,圍攻馬世龍,并參劾孫承宗。

      孫承宗兩次上疏“乞罷”,都被天啟皇帝“慰留”。

      閹黨不甘心,再次利用柳河大敗來排擠孫承宗,甚至要把黨羽高第推上兵部尚書的職務。

      高第不傻,他心里清楚,只要干了兵部尚書,按照慣例就要做經略上前線,他害怕做兵部尚書,在魏忠賢面前“叩頭乞免”。

      魏忠賢沒有理睬他,高第因此“日夜憂泣”。

      十月十五日,朝廷正式任命高第以原官經略遼東、薊鎮、天津、登萊等處軍務,高第不敢推辭,不情不愿的接受了這個職務。

      十五日,朝廷同意孫承宗回籍養病的請求。

      一直到這里,韋寶的穿越重生,都是對歷史沒有產生什么影響的。

      唯一的影響就是韋寶裁撤了關外十多萬大軍,并且在這個過程當中,將山海關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手里,并且全數換成了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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