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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鹿鼎記 - 【二百七十六 所有人都不看好】字體大小: A+
     
        ()廖夫子也覺得韋寶是放棄了。

        “夫子,我早說了吧?招這個韋寶,就是給書院丟人。”吳雪霞笑呵呵的對廖夫子道:“他除了會裝,什么都不會,只怕要考個倒數出來,給咱們書院抹黑了。”

        這個時代的科考,每一次考完之后,都會按照等級公布成績的,甲乙丙丁那種,甲和乙的榜單還會公布名次,韋寶若是丁榜單的,就真的給書院丟人了。

        “先別說韋寶了,三桂到時候別是丁榜的就成!他的學業,可全部都是你負責的啊!”吳三輔取笑吳雪霞道。

        “三桂絕不可能是丁榜!至少是丙榜!”吳雪霞自信道。

        “三桂才不到半個時辰就趴在桌上睡覺了哦!雖然還沒有出來,你看,不是還在那里睡覺?這樣還不如出來呢。”吳三輔笑道,他完全沒有將吳三桂科考的事情放在心上,知道弟弟的水平,覺得吳三桂來考試,就是來玩的。

        “睡覺怎么了?以我對三桂的了解,三桂至少能作對一半考題。”吳雪霞自信道:“我們三桂就是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歡裝!”

        韋寶此時出來,正聽見吳雪霞這句話,自然知道這個某些人指的是自己。

        “公子,出來了啊?考的怎么樣?”王秋雅見韋寶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不行了,我得找個地方解手。”韋寶捂著肚子道。

        “凍了肚子啊?那邊就有毛司。”王秋雅急忙道,說著將韋寶收拾好的裝有文房四寶的盒子接了過來。

        韋寶嗯了一聲,快速走了。他聽見了吳雪霞的話,知道吳雪霞以為他并不重視科考,或者認為科考很簡單,但是韋寶自忖不是這么想的,他很重視,也絕沒有認為科考簡單!否則不會又是花費這么多功夫默默讀書,還要作弊。

        “懶人屎尿多。”吳雪霞對韋寶的背影笑吟吟道。

        吳三輔好奇的看著吳雪霞,輕聲問道:“你怎么對韋寶這么大成見啊?對了,上回他拿了你的賣身契,那事情后來怎么樣了?”

        吳雪霞給了吳三輔一個白眼,心說你的心也太大了吧?自己妹妹這么大的事情,你才想起來,一直都忘記了嗎?

        吳三輔還真沒有將那個賣身契放在心上,完全當成是錦衣衛千戶駱養性在開玩笑,以吳家的家世,怎么可能將女兒賣給韋寶?再說那只是為了防止吳家以后報復韋寶的手段,吳三輔并不相信爹爹和大哥會無聊到對韋寶用啥手段,覺得韋寶和自己家差了十萬八千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我根本就沒當回事,韋寶還敢用這個要挾你啊?再說,不是說咱們家如果要殺他,那個賣身契才有用嗎?咱們家好端端的也不會殺他吧?他一個小商販,犯得著吳家出手嗎?”吳三輔笑道:“倒是妹妹你,像是對這個韋寶很特別啊?你一天至少要提起韋寶幾十次,從來沒有見你對其他男子如此過。”

        吳雪霞聞言,粉臉羞的通紅,“那是因為我特別的煩他,特別特別的煩他!”

        “好好,你煩他。”吳三輔呵呵一笑:“那賣身契呢?他沒有還給你嗎?”

        “不要提那個事情了!”吳雪霞氣呼呼道,知道說了吳三輔也不會幫助自己,“二哥,這事情,你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啊!”

        “沒有還給你?怪不得你這么討厭韋寶,要不然我去跟他說說,讓他還給你。”吳三輔道。

        “不要說,說了,他還以為我們吳家怕了他呢,一張小小的破賣身契,他不敢拿出來的!”吳雪霞道。她知道自己去要都沒有用,二哥去要更加要不回來,所以才這么說。

        吳三輔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他臨時想起來的,因為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又轉到了別的話題。

        等韋寶上完毛司回來的時候,吳三桂仍然沒有離開考場,其他的同窗學子們已經陸續出來了。

        “韋公子,看你那么早就交卷了,考的怎么樣啊?”汪燦華問道。

        “還可以吧。”韋寶微微一笑。

        “哼,還可以?等發榜的時候,別不見了人影。”吳雪霞忍不住道。

        “哎,別這么說,我信韋公子能過童子試,童子試還是不太難的,我第一回就過了。”吳三輔笑道。

        “吳公子是少有的第一回考童子試就過了的,厲害。韋公子一定也可以。”汪東明接話道。

        方安平也點頭道:“韋公子可是永平府的名人了,若是連個童生都考不取,別人可要說咱們夫子不會育人。”

        廖夫子聞言,微有不快,暗忖韋寶才來進學十幾日,關我們書院什么事情?怎么能算我不會育人?不過廖夫子并沒有明著說出來。

        廖夫子沒有責備韋寶,主要是不想得罪韋寶,有韋寶這么一個富家學生,他是很看重的,甚至比對吳家的兩個子弟更加看重。

        吳家有銀子,但是出手并不大方,尤其吳家的銀子都在大人手里攥著,哪里像韋寶,韋寶的銀子都是韋寶自己賺來的,想怎么拿出來就怎么拿出來。

        韋寶聽他們話中酸酸的口氣,知道都是口不對心,嘴上說的好聽,實則沒有一個人看好自己能過這次科考。

        “過不過童子試不知道,反正韋寶要是考不上秀才,先準備好一萬兩紋銀!”吳三桂這個時候從里面出來了,雖然還沒有到最后交卷的時間,不過里面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廖夫子書院的學子們都交卷了,他實在是忍不住要出來。

        “這個自然!”韋寶說完便走了,心虛的很,別說秀才,就是這次童子試,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過。買糧食的銀子都勉強,買過糧食之后,哪里還有銀子?韋寶還沒有去細想如果輸給吳三桂的后果呢。

        廖夫子的學生,在永平府都住在統一的一家客棧,這家客棧原本是最上等的客棧,但是韋寶的天地商號在這邊也有客棧,天地商號的客棧現在條件更好。

        但是一幫公子哥們都堅持要來這一家,韋寶也沒有極力慫恿大家去自家開的客棧,他不在乎這么點生意,這段時間是考期,他的客棧生意爆滿,不缺人住。

        晚上和大家一道吃了點東西,喝了點酒,韋寶就借口累了,先回房去了。

        “公子,咱們自己有客棧,還跟他們住一起干什么?”王秋雅輕聲問道:“這里的條件,各方面都沒有咱們天地商號開辦的客棧好,而且那里還有專屬于公子的上房。”

        韋寶笑道:“就先將就幾日吧,反正縣試完了之后,緊跟著是府試,然后是院試,院試完了,便知道能不能考取秀才了,不出半個月便能離開!單獨住到咱們自己的客棧去,會給同窗們留下不合群的印象。”

        “好吧。”王秋雅無奈道:“不過,公子的那些個同窗,我沒有一個看的順眼的,就吳二公子好像還稍微好點。那幾個公子都挺討厭的,嘴上都是好聽的,但是一聽就知道不希望公子好。我甚至覺得他們比吳大小姐和吳小公子還討厭。因為吳大小姐和吳小公子明著說出來,至少不用讓人去猜心思。”

        韋寶笑著點了一下頭:“天底下的人,大抵如此,有幾個人不是喜歡看人倒霉,不喜歡看人走運的?豈不聞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既然公子都知道,那還總是跟他們應酬什么啊?咱們搬回去自己的客棧吧?獨來獨往,反正也知道考試的具體時辰,我都安排好了,等到考試的時候,咱們自己去考場便是。”王秋雅道。

        “看不慣就不接觸了?那以后不得不接觸更多看不慣的人怎么辦?難道將自己封閉起來?”韋寶笑道:“剛才還夸你有見識,你這想法不行啊,越是看不慣,越是要放在心里。稍微提防點兒便是了,看不慣的人,有時候也會起到好的作用,完全不接觸的話,需要用到人際關系的時候,不是兩眼抓瞎?”

        王秋雅哦了一聲,嫣然一笑:“知道了,公子,你現在越來越虛偽了。”

        韋寶一汗,沒有想到王秋雅會得出這么個結論。

        王秋雅要關門的時候,鄭忠飛正和一幫學子上來。

        他們是廖夫子書院的另外一個課堂的學子,學的內容都差不多,但是屬于普通班。

        其實鄭忠飛的家世還是很強的,他爹雖然不是甲長了,但是從韋寶這里得了一大筆銀子,在遼西,還是要強過八成的家庭,算是中型地主!

        只是韋寶這個班太強了,鄭忠飛的那點家世跟吳三輔和其他的一些正牌公子哥比起來,就上不了臺面了。

        不過鄭忠飛在他那個普通班,還是屬于第一集團的,這也能讓他繼續享受被人捧著的滋味。

        鄭忠飛第一次在書院見到韋寶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已經被韋寶給弄怕了,輕易不敢沾惹韋寶,但是這段時間,他和韋寶也碰面過幾次,見面只是點個頭,便趕緊走,見韋寶也沒有繼續要弄他的意思,才放心下來。

        一幫鄭忠飛身邊的寒門學子都拍鄭忠飛的馬屁,夸他學問好,又刻苦,這趟必定能中秀才。

        鄭忠飛看見了王秋雅,稍微一怔。

        王秋雅已經關上了房門,她也看見了鄭忠飛,談不上什么感覺,只是不想看見他,不想再接觸了,往事都恍如過眼云煙。

        “他還是改不了紈绔習性!他家的條件是不錯,但是這一層都是上房。”韋寶準備練一趟功夫,然后洗澡打坐,擺好架勢之后,說了一句,韋寶聽見鄭忠飛的聲音了。

        王秋雅聞言粉臉一紅:“他家是獨子,離開咱們那里之后,家里還是有些銀子的,只要不想著害人,太太平平過日子,鄭忠飛再要是能取得一些功名,將來在衙門弄個差事,一家人的日子不會太差。”

        王秋雅并不避諱與韋寶談論鄭家的事情。

        韋寶笑著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開始運功。

        現在早晚各打半個時辰的拳,已經成為韋寶的一項生活習慣了,一天不打便難受。

        王秋雅見公子開始打拳,沒有再繼續跟自己聊天,趕緊去準備洗澡水。

        韋寶打完一趟拳,沐浴打坐之后,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王秋雅則在上房的外間休息,現在即便是他們男女二人共處一室,也不會再覺得尷尬,韋寶也沒有做出什么逾越的舉止。

        韋寶和王秋雅房里的事情,有兩個人特別的關心,實際上不止兩個人,韋寶的同窗們都很關心。

        大家都知道美麗的王秋雅是女人,這才知道,原來韋寶和王秋雅都睡在一起了啊?

        吳雪霞暗忖韋寶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淫賊!這么小的年紀,原來就已經有了男女之事。

        鄭忠飛則是心在滴血,他有過不少女人,在金山里的時候,跟王秋雅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只是還沒有得手。

        但是鄭忠飛知道,他現在再也沒有機會了,忽然意識到王秋雅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啊!想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每天被別人采摘,恨不得提刀去宰了韋寶和王秋雅才好。

        韋寶并不知道這么多人關注他和王秋雅,他睡的很安穩,明面上是他和王秋雅兩個人一間屋,實則還有二十多名統計署的人在周邊暗中護衛,想要殺韋寶,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不出動二十個以上的好手是辦不到的,而這里是遼西重鎮,弄一堆人來明目張膽的殺人,不可能。

        第二日韋寶起的很早,王秋雅要起來服侍他洗漱,弄早餐給他吃,被韋寶攔住了,韋寶想讓王秋雅多睡一會,王秋雅無法違拗公子的命令,只得繼續在被窩中。

        韋寶自己讓伙計弄了些熱水,然后讓手下人上街去買了肉餅來吃。

        之后照例打坐,然后開始練功。

        韋寶接著翻閱《大誥》,《大誥》是明太祖朱元璋親自寫定的刑典。

        明初洪武十八年(公元一三八五年)十一月,發布《大誥》,也就是整理這一年審判貪腐方面的重大案件,以誥文的形式向全國發布,告誡官吏們,不要重蹈覆轍。

        包括《大誥》《大誥續編》《大誥三編》《大誥武臣》四部分,統稱《御制大誥》。

        洪武中期,官吏貪贓枉法、豪強兼并、脫避糧差日趨嚴重。朱元璋為維護封建統治,遂將“官民過犯”典型案例輯錄成帙,仿周公《大誥》之制,于洪武十八年(1385)冬刊布《大誥》七十四條,十九年春刊布《大誥續編》八十七條,十九年冬刊布《大誥三編》四十三條,頒行天下,誥戒臣民。

        反映了明太祖治亂世用重典的思想。

        因為過于嚴酷和過多體現明太祖個人特征,故《大誥》在洪武之后基本不再行用。

        因為第二場考判語五條,誥、表、內、科一道。

        韋寶必須對大明律法有所了解,否則到時候抄都不會抄。

        《大誥》所列罪案,誹謗皇帝、結黨亂政、寰中士夫不為君用、抗糧、抗差、抗租約占百分之八十,這類罪過主要有官吏玩忽職守、濫設吏卒、貪贓受賄、科斂害民侵吞錢糧、逃避糧差等。

        懲處貪污的罪案占全部罪案的一半左右,細目中有郭桓案;酷斂百姓,貪污稅糧案;放賣官差,私役丁夫案;妄取擾民,私吞商稅案;謊報災情,侵沒賑濟案;及其他形形色色的貪贓受賄案。

        這類罪犯皆處以重刑。起解官物,賣富差貧者,族誅;貪贓納賄、說事過錢者,凌遲處死;盜賣倉糧者,墨面文身,挑筋去膝蓋,仍留本倉守支;驛丞科斂驛夫,斷趾枷令驛前。有的貪污罪株連甚廣,如郭桓案系死者達數萬人。

        次于官吏貪污罪案的是懲治侵吞錢糧和豪右逃避糧差的罪案。如糧長交結官吏、團局造冊、虛出實收、就倉盜賣、巧立名色、妄起科征,飛灑糧差、接受贓私、包攬詞訟、吊打細民,豪強劣紳買囑官吏、詭寄田糧、灑派包荒、攬納私吞、脫逃夫役、貪污賑濟、說事過錢、起滅詞訟等。對這類罪案的處理也較重,如灑派糧差,詭寄田糧者全家遷發化外,灑派詭寄之田賞給被害之民;攬納糧物,隱匿入己,虛買實收者,處死,籍沒其家;說事過錢者,處死。

        《大誥》所列凌遲、梟首、族誅者成百上千,棄市以下萬數。所誅殺者以貪官污吏,害民豪強為主。

        懲形律極嚴酷,超出《大明律》的量刑標準,許多遭族誅、凌遲、梟首者多屬尋常過犯。

        從《大誥》中可知,明初復用刖足、斬趾、去膝、閹割等久廢之刑,創設斷手、剁指、挑筋等古所未有之刑;又有或一身而兼數刑,或一事而株連數百人,皆出于常律之外。

        “寰中士夫不為君用”之科,則為前代所未有。

        明太祖規定:《大誥》每戶一本,家傳人誦。家有《大誥》者,犯笞、杖、徒、流之罪減一等;無《大誥》者,加一等;拒不接收者,遷居化外,永不令歸。

        學校課士和科舉策試也以《大誥》為題。

        朱元璋十分重視其親制四編《大誥》,他將之作為對天下臣民進行政治教育的課本,依憑專制主義的絕對權威在民間強制推行。

        《大誥》頒行時,朱元璋宣告:“朕出是誥,昭示禍福,一切官民諸色人等,戶戶有此一本,若犯笞杖徙流罪名,每減一等,無者每加一等,所在臣民,熟觀為戒。”

        頒行《大誥續編》時又進一步說:“斯上下之本,臣民之至寶,發布天下,務必家家有之,敢有不敬而不收者,非吾治化之民,遷居化令歸,的不虛不。”

        頒發《大誥三編》時又重申:“此誥前后三編,凡朕臣民,務要家藏人育,以為鑒戒,倘有不遵,遷于化外,的不虛示。”

        朱元璋又要求軍官們全家老小都要背熟《大誥武臣》:“不聽不信呵,家里有小孩兒每不記呵,犯法到官,從頭兒計較將來,將家下兒男都問過:你決得這文書里幾件?若還說不省得,那其間長幼都得治以罪”。

        為了擴大四編《大誥》的影響,朱元璋把它們列為全國各級學術的必修課程,科舉考試從中出題。奉其旨意,行文國子監正官,嚴督諸生熟讀講解,以資錄用,有不遵者則以違制論處。

        當時天下講讀《大誥》的師生來京朝見者多達十九萬余人,均賜鈔遣還。

        將如此眾多的師生由全國各地召來京師講讀《大誥》,舉行學習報告會,這在中國封建社會史上堪稱空前盛舉。

        此外,收藏《大誥》與否,成了判罪或減罪的依據;熟背《大誥》,不僅可以獲獎,而且還可以因此而被錄用為官,平步青云。

        朱元璋為推廣自己的這幾篇作品,確實費盡心機。

        韋寶覺得朱元璋的這些作為,可以當作中國封建文化專制主義的標本。

        朱元璋以為依靠政權的強制力量,可以使《大誥》廣泛傳播,深入人心,明廷專制統治也能藉此而永久存在下去。

        但是,在他歿后沒多久,四編《大誥》就被他的臣民拋置腦后了。

        明代中葉,陸容說:國初懲元之弊,用重典以新天下,故令行禁止,若風草然。然有面從于一時而收違于身后者,如洪武錢、大明寶鈔,《大誥》、《洪武韻》是已。

        《大誥》惟法司擬罪云有《大誥》減一等云爾,民間實未之見,況復有講讀者乎!

        嘉靖六年(1527),霍韜向皇帝上疏說:洪武中令天下生員兼讀誥、律、教民榜文,又言民間子弟早令講讀《大誥》三編,今生儒不知誥、律久矣,臨民蒞政,惟皆以吏為師。宜申明舊令,學校生員兼試以律,仍令禮部以御制《大誥》諸書刊行天下。

        幾本枯燥的書,韋寶卻讀的是津津有味,因為韋寶也痛恨官吏!

        從書中,韋寶能看出朱元璋的心思。

        明律是死的,不能變,《大誥》主要管的是官員。朱元璋本身因為自己經歷更加痛恨貪官,所以大誥的懲戒也更加嚴格,甚至到了變態地步。

        法律是統治階級的意志表現。

        “禮法,國之綱紀。禮法立,則入志定,上下安。建國之初,此為先務。紀綱法度,為治之本。”朱元璋對法律極為重視,同時由于元末明初之際,法律破壞嚴重,所以制定明律十分迫切。加上李善長有“歷代之律,皆以漢九章為宗,至唐始集其成”,因此《明律》是以《唐律》為本所制定的。

        韋寶覺得法律是由兩個字組成,即“法”和“律”,這兩個字的意思是不一樣的。

        律,指的是國家頒布的社會規則,例如“殺人償命”。律是冰冷的,機械的,不講人情的,它只講究執行、執行、執行。法,不是一個具體的條文,而是在無數的條文基礎之上所提煉出來的一種理念,一種精神。它不在乎一個具體的規則,而是強調一個公平、正義的理念。一方面要講規則,講執行;另一方面要講公平,講正義。兩邊兒合在一起,才叫做“法律”。

        所以說,古代沒有法,只有律。

        原因就在于,這些“律”的背后,是沒有“法”的。皇帝口含天憲,說什么就是什么。律條什么的,當然是用來治理臣民的,哪能約束皇帝?

        看了一上午的《大誥》,韋寶將幾本書都看了一遍,他只求大概知道說的是啥,并沒有要求自己背誦。

        在韋寶看來熟記這時代的法規,意義并不大,當官的都有師爺,即便現在記住了,過一陣也能忘光。

        “公子,吃飯么?剛才我聽人說,明日午時放榜。”王秋雅見韋寶停止看書,適時地揷話道。

        韋寶哦了一聲,沒有想到這時代的辦事效率這么高,昨天才考的試,明天就能放榜了啊?

        “公子真的要跟吳三桂打賭一萬兩紋銀?”王秋雅猶豫了一下道:“但咱們手頭只有一萬多兩現銀了啊。”

        韋寶明白王秋雅的意思,知道她不看好自己能通過考試,暗忖何止是拿不出來,這一萬多兩紋銀,還要用作購買糧食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過不了?”韋寶道。

        “沒有,我盼著公子能高中,能光耀門楣的。”王秋雅急忙解釋道:“公子這么聰慧,都傳是文曲星下凡,怎么會連秀才也中不了?”

        韋寶微微一笑:“你也學的圓滑了,怎么想的便怎么說吧!你每天跟我一道進學,對科考也有個概念了,也知道我的學問大概有多少,你說我有多大機會中秀才?有幾成把握?”

        王秋雅臉一紅,猶豫道:“那我說了,你別生氣啊?”

        “說吧,我不生氣。”韋寶笑道。

        “別說中秀才,我覺得公子連童子試都危險。”王秋雅實話實說道,說完粉臉更紅了,緊張的看著公子,生怕韋寶生氣。

        韋寶卻沒有生氣,淡然一笑:“我至少能背誦五分之一的《四書五經》吧?而且,廖夫子的題目我都做過了,和這次考試的題目有九成類似,你還這么不看好我?”

        “不是不看好啦,是公子讓我說出心里的想法嘛。”王秋雅撒嬌道:“不說這個了,公子一定能高中的,趕緊吃飯吧?”

        她暗忖別說你只能背誦五分之一的《四書五經》,便是劉春石熟背整套《四書五經》和注解,不也考了十多年只是一個老童生嗎?哪里有那么好考?

        韋寶沒有就這個問題和王秋雅多討論,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實這趟,他即便是不作弊,以100分為滿分的標準,他覺得自己至少也能考出個60分,因為廖夫子準備的那些考題的確很給力,廖夫子作為遼西這一片的私塾名師,的確是有一定水平的。

        在作弊了之后,韋寶感覺答題正確率至少能超過百分之九十五!如果這樣還過不了一個小小的童子試的話,真的要顛覆自己的三觀了。

        韋寶甚至覺得有希望拿下這次童子試的頭名,至少能登上甲榜!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一點張揚,期待著到時候讓不看好自己的人,都大吃一驚。

        吃罷飯,韋寶正打算接著看書,林文彪來了。

        韋寶知道林文彪這個時候親自來,肯定有事,有大事!

        因為林文彪這幾天并沒有一直跟在他身邊,而是山海關、韋家莊,兩頭跑,主要忙著張羅收購糧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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