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紙休書
秋太太聽得傷心不已,秋知嬋是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性子的,若是沒銀子給他胡花,許那起子狐朋狗友不招他了,還能省點事,偏生秋太太慣着,不肯委屈他,知這時片刻的悔過,往後還少不了生事,心中憂愁,忍不住也掉了淚。
納吉等禮節要在六天內就完成,王府道時間緊迫,秋府來不及備嫁妝了,傳了話過來讓不用備嫁妝,王府替備,連同聘禮一齊送過來,秋太太聽得這話,喜出望外。秋家一日不如一日,秋知嬋嫁進王府,這嫁妝薄了不行,重了,秋府拿不出,如今王府不讓秋家掏,替出了,可真是少操不少心。
嫁妝連同聘禮一齊送過來時,秋府上下大開眼界,秋太太一掃愁容,笑得合不攏嘴,就連琉璃都背地裏道:“小姐,王府送來的禮這麼重這麼周全,看來,也還是很重視小姐的。”
王府送來的聘禮除了古玩寶物,還有五千兩黃金。
嫁妝則是錦緞絲綢無數,首飾珍寶裝了十幾個箱籠,重中之重是地契,良田十頃
秋知嬋漠然地笑了笑,心道願拋卻金銀珠寶阿堵物,粗糠野菜求得一心人。
秋太太被聘金和嫁妝迷了眼,變得焦急起來。
“知嬋,王府裏規矩多,這也不遣個教引嬤嬤來教你規矩,這……這可怎麼辦?”
“娘,你忘了有關王爺的傳言?想必女兒只要安份守已,即便禮節上稍有差池,也無礙了。”秋知嬋本不想扒出心頭的血口子,奈何秋太太在她面前不停轉動,只好如此這般說話了。
“也是。”秋太太有些蔫了,在椅子上坐下,淚水很快流出,半晌嘆道:“夫妻之道,看來娘也不用告訴你了。”
秋知嬋低頭不語,夫妻之道,秋太太前世說得很詳細了,甚至不知從哪兒弄來幾本讓人臉紅的畫冊和一摞閒書給她看,反反覆覆告訴她初次會疼,就是不疼,也要裝出痛極的樣子來,甚至還說,大紅牀單下面有一方白緞,讓她事後趁着新郎熟睡之際,背地裏檢查一下,若是沒有落紅,用剪子弄破自己的腳趾滴幾滴血上去。
“其實這樣也好,娘這些年一直擔心着。”秋太太喃喃自語。
擔心什麼?秋知嬋擡頭看秋太太,秋太太卻不說了。
隱隱約約的喧天鼓樂傳來,吉時到了,秋知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死死地攥緊手,方控制住淚水。
暈暈沉沉上了花轎,繁縟的拜堂儀式後,秋知嬋握着綵球綢帶的一頭,由新郎引着進入洞房。
“都下去。”低沉暗啞的聲音。
“王爺。”琉璃帶着不解的聲音,隨後,輕細的腳步聲響起,房門嘎吱一聲關上了。
拜堂進洞房後,新郎不是還得出去嗎?秋知嬋微感不解間,頭上的紅蓋頭被揭開了,一隻手捧起她的臉。
視線裏那隻手骨感有力,乾淨細膩溫玉一般的膚色,不知怎麼的,秋知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自己是見過這雙手的。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婿,一輩子相依的人,秋知嬋很想擡眼看看,新嫁娘的羞澀卻讓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小嬋……”沉暗低啞的聲音在喉嚨裏滾動,秋知嬋愣住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微感粗糙的指尖在她臉上描畫,眉毛、眼瞼、臉頰,來到嘴脣上反覆摩挲,間或輕壓,像極了無禮的輕薄,熱源自指尖傳來,極暖,無禮中卻又帶着無言的憐惜。
秋知嬋一動也不敢動,怔怔地理不清思緒。那隻手逶迤向下,來到後頸揉摩片刻後,輕輕地挑開她的衣領。
秋知嬋微微發抖,迷迷糊糊中想,還是白天,外面還有很多賓客,他要做什麼?
“啊!”那雙輕柔地摩挲着的手突然狠命一掐,秋知嬋痛呼一聲,伸手推掐着自己脖子的那雙手的同時,下意識地擡頭看去。
濃墨聚斂成的修-長筆挺的眉峯,襯着一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睛,風華內斂氣度無雙,靖王樣貌果然與傳言一般出色。
“是你!”秋知嬋驚呼,他竟是鄒衍之!她認得他,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一年前,她跟姚清弘和喻紫萱一起到西山的準提庵上香,在庵後的林子裏遊玩時,這個人突然出現,緊緊地把她抱住,還是姚清弘趕來她才得以脫身。
“這回認得我了?”鄒衍之冷聲曬笑,弧線分明的嘴脣抿了抿,眼神是冷漠的,可吐息卻放肆火熱,深探進秋知嬋衣領裏的手指的熱度,與吐息一樣滾燙灼人。
秋知嬋瑟瑟發抖,呼吸漸漸急促,鄒衍之的笑容更冷了,指尖下堅硬的小肉粒告訴他,秋知嬋的身體已起了反應。
“別這樣。”忍了又忍,秋知嬋無力地低喃。
“那就這樣。”邪惡的手沒有撤走,另一隻手卻拉了她的手按住某處,緩緩地不輕不重地揉弄。
這是男人那東西!秋知嬋傻呆呆地忘了要掙開手,布料下面的那物愈揉愈是挺脹,硌得她小手難受。
那些書裏寫的,男人有欲-念時,這物兒就會變粗變大變硬,鄒衍之不是無能嗎?這東西怎麼還硬得起來?
秋知嬋腦中清明渾濁成渣,言語不能,失神無措地由着鄒衍之動作着。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只是瞬間,又似是過了漫長的時光,鄒衍之鬆開了她,往房門走去。
秋知嬋以爲鄒衍之要走了,暗鬆了口氣。
鄒衍之哪是要離開,咔嗒一聲,房門被閂上了。
綁在大紅喜服上的紅花綢帶解開了,接着是新郎袍服,裏面的中衣也是紅色的,褻褲也是。秋知嬋呆呆地看着一件件衣服落地,裏衣離體時,鄒衍之光裸的上身曝露了出來。
緊緻的充滿力量的胸膛,小腹平坦結實、肌理分明,自脖頸至腹部的線條那麼優美流暢,但更美的是他的腰線,緊實的肌肉勾勒出來的線條讓人移不開目光──讓人很想摸上一摸,不是用目光睃視,而是用手指。
“對你夫君的身材可滿意?”
鄒衍之低笑,秋知嬋從呆傻中回神,薄面着火,急急忙忙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看着我。”鄒衍之卻不讓她如願。
看就看。秋知嬋憤憤地想,圓睜着雙眼,心道你不害躁,我躁什麼?橫豎是自己夫郎,怎麼看都不算不要臉。
鄒衍之滿意地笑了,笑聲沉悶,秋知嬋聽得他在低暗的細喘中咕噥了一句,不甚清晰,似乎是——這纔是我的小嬋。
火紅的軟緞褻褲襠部那處可見粗長輪廓,飽滿鼓脹的一包,褲子不知何時半褪了,隱約可見毛髮濃黑的色澤,秋知嬋舔了舔嘴脣,突然間覺得口中幾分缺水般的乾渴,身上的衣裳委實太多了些,很熱。
鄒衍之本想溫柔着來的,丁香小舌舔紅脣的動作如火苗點燃了他周身沸騰的血液,伸手解秋知嬋衣裳,解了一半解不下去,全身的血氣都涌到那一處去了,嗤嗤的裂帛聲接二連聲響起,秋知嬋未及回神,已被放倒牀上,然後是硬物強行捅入的撕裂般的疼痛。
“啊!好疼!”秋知嬋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乾淨,淚水汗水一齊滑落,瞬間溼了頭臉。
在黑暗裏沉浮時,秋知嬋聽得鄒衍之詫異的道:“怎麼還會疼呢?”
怎麼不會疼?作惡的東西在緩緩往外退,秋知嬋緊攥着牀褥單,牙齒死命地咬着下脣,要讓自己別控制不住哭起來。
那物終於整個出去了,秋知嬋身體發抖,睜開眼想求鄒衍之不要再來了,卻見一顆黑腦袋在自己小腹上方——鄒衍之正在注視着自己羞人的地方。
什麼無能!色狼一個,秋知嬋也不知該喜該悲,夾緊了雙腿,不給鄒衍之看。 Wшw •ⓣⓣⓚⓐⓝ •c ○
耳中聽得粗重的喘-息,秋知嬋嚇得瑟瑟發抖。還好,鄒衍之下牀了,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了回去。
等下婆子和侍女還要進來的吧?秋知嬋強撐着想起身下牀穿衣裳。
“別起來了,躺着,晚膳我端進來給你吃。”鄒衍之把她按住,拉了被子替她蓋上,掖了掖被角。
他似乎很溫柔,對自己似乎滿是情意,秋知嬋心頭涌起一絲甜意。鄒衍之的大手摸着她的臉頰揉了揉,摸她的眼睛讓她閉眼,悶聲道:“好生躺着,若是倦了困了,就睡覺,那些個規矩不用管它。”
能行嗎?雖說不是在宮裏,可聽說太妃是在王府一處住着的。秋知嬋有些擔憂,睜眼看鄒衍之,這一看之下,因羞澀而回復暈紅的臉瞬間白了。卻是鄒衍之掀起褥單,從下面摸出一方白緞,那白緞潔白如雪,一點血跡也沒有。
怎麼會沒見紅?秋知嬋悽惶地閉上眼睛,怎麼辦?鄒衍之若是責問,她要怎麼應對?
沒有問話聲,稍停片刻後,腳步聲響起,房門開開又合上,房間裏面靜寂下來。
他走了?沒有責問?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可是,就算他給機會辯解,又怎麼說得清?淚水自眼角無聲地流淌,秋知嬋閉着眼,心跳在靜瑟的本應喜氣洋洋的新房中無力地響着,飄浮空虛孱弱。
鄒衍之把那方白緞放在烏木托盤裏,單手託着,緩緩地往靜太妃的上房而去。秋知嬋看到的那方潔白的纖塵不染的雪緞,此時中間鮮亮的一塊血漬,仿如豔紅的一朵梅花。那是鄒衍之剛纔用剪刀劃破自己的手臂滴了血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