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丫鬟送了徐大夫出府之後,返回西跨院,看到蔣谷秋靜靜地躺在牀上,輕聲地叫道。
蔣谷秋聽到丫鬟的聲音,側頭一看,眼眸閃過一道詭異的光,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最信任的丫鬟是靈菊,可是,誰都不知道,她最信任的丫鬟便是眼前這個丫鬟,因爲將靈菊送了出去,所以她纔將這個丫鬟調到身邊伺候。
“落香,你在我身邊伺候多少年了?”蔣谷秋帶着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問道。
這個丫鬟,名落香聽到蔣谷秋的話語,恭敬的聲音說道:“回夫人,奴婢在您身邊伺候了十年!”
“十年啊,這時間真好長了!”蔣谷秋感嘆地說道,隨即看着落香,說道:“如果我叫你去做事,可能會失去性命,你會去做嗎?”
落香聽到蔣谷秋的話語,嘴巴緊緊地抿着,隨即說道:“當年要不是您從我兄長的手中救下奴婢,此時的奴婢已經成爲萬人壓、千夫騎的人,清白都不保了,夫人救下了奴婢一命,奴婢拿一命報答是應該的!”
蔣谷秋聽到落香的話語,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隨即說道:“很好,我讓你去做一件事,去找我的兄長,讓他……”
落香聽到蔣谷秋的話語,驚訝瞪大了眼睛,“夫人,您不相信徐大夫會保守祕密?”
“相信他?”蔣谷秋冷冷一笑,說道:“我能給他銀子保守祕密,自然也會有人給他更多的銀子吐出祕密,唯有抓住了他的軟肋,纔可以控制他!對了!黃飛章這個傢伙處置好了嗎?”
蔣谷秋想到將她揭露的米鋪管事黃飛章,她就惱恨不已。
落香聽到臉上露出自責的表情,恭敬地說道:“回夫人,奴婢去了黃家,聽說黃飛章自從那天之後就失蹤了,黃家人都不知道這個傢伙在哪裏,奴婢試探了一番,發現他們並沒有說謊。”
蔣谷秋聽到落香的話語,眉頭頓時蹙了起來,不悅的聲音說道:“這個傢伙難道在人間蒸發了?連人都找不着!真是沒用!”
落香臉上浮現出尷尬的表情,“奴婢想是不是霍之柔將人藏了起來,否則怎麼會找不到呢。”
“算了,你再想辦法,務必找到這個傢伙人在哪裏,然後把他解決掉,留着這個傢伙就是禍患,我這些年來也沒有虧待了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吃裏扒外,把我供了出來,等解決了這個傢伙,就讓他的家人和他一家團聚!”蔣谷秋臉上難掩着厭惡,想到黃飛章的背叛,她的怒氣一直都沒有消散,這個傢伙膽敢背叛她,那麼他的家人也不會活在這個世上了!
落香聽到蔣谷秋的命令,應了一聲“是”。
“行了,你去辦事吧!”蔣谷秋閉上眼睛。
落香點點頭,告退離去。
蔣谷秋待落香離去之後,從別的丫鬟口中得知了洛興爲還未歸府的消息,氣得她臉色紅了起來,不用猜,她便知道洛興爲此時在什麼地位,這個男人,如果她知道這個男人連自己的女兒都鬥不過,如此孬種,當初就不應該選擇他!
不過如今她已經走了這條路,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霍家的所有財產收入她的囊中,還有霍之柔這個臭丫頭,好好地收拾一番,以消心頭之恨!
荷香院,丫鬟看着嘔吐腹瀉不止的靈菊,忍不住出聲道:“姨娘,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奴婢剛纔看到徐大
夫去了西跨院,奴婢這就去把徐大夫請到這裏來!”
“不用去請……”臉色發白的靈菊有氣無力地阻止了丫鬟的舉動,這是霍之柔對她的懲罰。
昨天她以爲霍之柔放過自己,可是沒有想到晚上還讓春曉送來了湯藥,所謂的湯藥不過是一碗毒藥,讓她嘔吐和腹瀉了一個晚上,不過比起嘴裏堵着裹腳布,跪在祠堂一夜的洛惠蘭好多了。
“老爺回來了沒有?”靈菊出聲問道。
“沒有。”丫鬟搖搖頭。
“如果老爺回來,一定要告訴我!”靈菊認真地叮囑着丫鬟,此時的她得罪了霍之柔、得罪了蔣谷秋,唯有洛興爲能保住她一命了!
丫鬟聽到靈菊的話語,點點頭,“知道了,姨娘!”
而此時身在醉鄉樓已經尋歡作樂的洛興爲並不管此時的霍家變得怎麼樣了,他既惱恨怎麼就有了這樣一個孽障,還有心愛女人的欺騙,又惱恨他身上的銀子越來越少。
自從霍之柔讓店鋪不給他支取銀子之後,他在霍家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就算去巡視店鋪,賺錢最多的那三個店鋪簡直就不當他是主人看待了!
“洛老爺,您抓着奴家好疼啊!”洛興爲懷裏的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被洛興爲用力地抓着手臂惹得她痛叫了起來。
洛興爲聽到女人的抱怨,陰沉着一張臉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人,隨即不悅的聲音叫道:“給我滾!”
女人聽到洛興爲怒斥的聲音,嚇得臉色蒼白,顧不上穿衣服,驚慌地離開了廂房。
“喲,我還以爲是誰呢,這不是洛老爺嗎?”突然一個油光滿面的公子哥拿着一把紙扇走了進來,一雙眼睛含着不懷好意,笑眯眯地對着洛興爲說道。
洛興爲聽到聲音,擡頭一看,當看到是誰的時候,他立刻站了起來,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說道:“陳公子,你怎麼在這裏啊?”
眼前這個陳公子正是晉城知府公子陳炳,所謂商不以官鬥,雖然洛興爲看不起眼前公子哥,但是他不得不對着這個傢伙笑臉。
陳炳坐在洛興爲的對面,親自爲他倒了一杯酒,喝下一口之後,看着洛興爲,含笑地說道:“怎麼洛老爺大白天的在這裏尋歡作樂,不在自己的府上陪你的女人?”
晉城上下都知道洛興爲有一個養在外十多年的外室,在正妻過世不到一年的時間,想要將外室迎娶進門,可惜被他的親生女兒當街破壞了。
“哼,陳公子以爲我願意,如今霍家已經沒有我容身之處了!”洛興爲氣憤不已地說道。
“哦?”陳炳聽到洛興爲的抱怨,隨即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所謂家醜不外揚,可是此時的洛興爲根本就不當霍家是他的家,聽到陳炳的問話,他一股腦地將心裏的慪火說了出來,“你說我辛辛苦苦地爲霍家做牛做馬那麼多年,得到的是什麼?女兒不孝,不把我當做爹,還要奪走我手中的權力,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入贅霍家,如今夫人早逝,女兒卻如此不忠不孝!”
陳炳聽到洛興爲的話語,眼裏露出嘲諷的目光,確實他看不起眼前這個男人,一個入贅的男人,不過……
陳炳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想到那天在茶樓上看到撒潑的霍之柔,有個性,長得有漂亮,像小辣椒一般,他喜歡!
陳
炳舔了舔舌頭,恨不得將霍之柔這個女人關起來,好好享受一番,看着眼前不停抱怨的洛興爲,陳炳一個念頭浮現在心上。
只聽到陳炳對着洛興爲說道:“既然洛老爺你不喜歡這個女兒,把她嫁出去就好了,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到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霍小姐還敢拿你怎麼辦?”
洛興爲聽到陳炳的話語,頓時不耐煩的聲音說道:“你以爲我不願意嗎?只是這個霍家說要她繼承,還有她只招上門女婿,本來霍家和元門生意達不成的話,我就好將她關在家裏,到時候給我老老實實地嫁人,誰想她竟然給我弄到了元門的生意,氣死我了!”
陳炳聽到洛興爲的話語,眼眸頓時一亮,對了,他差點忘記了霍家和元門有生意往來了,如果他將霍之柔變成他的女人,那不是和元門也有聯繫了?到時對陳家那是有利無弊!
陳炳心裏燃起勃勃野心,更加堅定了想要得到霍之柔的想法,看着洛興爲,含笑地說道:“洛老爺,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洛興爲不解地看着陳炳,連續灌了幾杯酒的他喝得有些暈乎乎,聲音有些不清地說道:“說!”
“我覺得洛老爺應該找一個家世很不錯,而且又能管得住霍小姐的人,讓霍小姐改變想要要上門女婿的想法,屆時霍小姐是嫁人,就不再是霍家的大小姐,不就解決了你的問題了?”陳炳含笑地說道。
洛興爲聽到陳炳的話語,想了想,隨後點點頭,說道:“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只是,這人怎麼找?”
陳炳聽到洛興爲問話,含笑地將手中的扇子展開,對着洛興爲說道:“洛老爺您覺得在下怎麼樣?”
“啪!”洛興爲聽到陳炳的話語,手中的酒杯瞬間從手心滑落了下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陳炳,說道:“你……你要娶我女兒?”
陳炳含笑地站了起來,說道:“在下見過霍大小姐,對她一見鍾情,每天茶飯不思,今個見到洛老爺,忍不住就將心裏喜歡霍小姐的事情說了出來,洛老爺放心,只要你將霍大小姐嫁給在下,你就是我的岳父,在晉城陳家保你平安,霍老爺你也知道,家父準備要進京,這些年家父的考覈極其好,說不定家父此番進京,能晉升官位。”
洛興爲聽到陳炳的話語,頓時心動了起來,能和陳家結成親家,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聽說陳家在京城有人,陳大人高升是註定的事情,真能成事的話,他洛興爲在晉城還怕什麼?
洛興爲笑了起來,眼裏含着精光看着陳炳,問道:“陳公子真的喜歡小女?”
“千真萬確!”陳炳重重地點點頭。
“那我回去問問小女的意思。”洛興爲想着一會回去要將這件喜事告訴霍之柔。
陳炳聽到洛興爲的話語,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着洛興爲說道:“這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怎麼洛老爺還要詢問霍小姐的意思?難道洛老爺這個爹還要在霍小姐前面低頭的?這太讓人覺得可笑了!”
洛興爲聽到陳炳的話激得臉色漲紅了起來,氣惱地說道:“誰說我低她一頭的,好,這個婚定了!”
陳炳聽到洛興爲的答應,眼裏劃過精光,說道:“如此,我們寫下婚約,也讓洛老爺安心!”
“好!”洛興爲同意地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