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顯得很沉穩。
李曉菲像是感知到了是誰一般,整個人猛烈的顫抖了起來,想要尖叫,可嘴裏卻是被貼着膠布,她完全做不了什麼。
此時,那熟悉的嗓音,淡淡的傳來,還帶着幾分地獄修羅的味道:“把布給拿了。”
話音剛落,被蒙着眼睛的布,就被粗魯的撕扯掉了,隨後李曉菲就看到了是記憶中的男人,穿着簡單的西裝,正坐在一把椅子面前,桃花眼裏是淡淡的嘲諷。
這樣的陌生。
全然不像是那同牀共枕的幾個月。
李曉菲的眼底展露出驚恐的神情,她嘴裏‘嗚嗚嗚’的,一個勁的想要說話,卻什麼都做不了。
看着李曉菲如此,夏景炎只是把弄着手裏的小刀,嗓音裏是說不出的驚悚,“想要說話?”
她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夏景炎站了起來,朝着李曉菲走了上去,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隨後俯身看向她,大手有些冰涼的撫摸着她的肌膚,等看到李曉菲的眼裏掉出了眼淚時,他的聲音輕柔了起來,“曉菲,你怎麼還哭上了呢?”
她的身子猛烈的顫抖着,夏景炎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害怕。
眼淚也就掉的越來越多了。
夏景炎看她在哭,便從口袋裏拿出方巾,溫柔的爲她擦拭着,兩人就還像是戀人一般,他在耳畔呢喃,“原來我準備給你兩百萬,就當做是我們彼此之間的好聚好散,只是可惜,曉菲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呢?”
李曉菲搖頭,一個勁的搖頭,那雙含滿了淚水的眼睛,驚恐的看着他。
看着李曉菲如此,夏景炎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隨後一把扯開了她嘴上的膠布,低低道:“即使你不聰明,想要公開戀情,其實我也並沒有多生氣,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過,總是好聚好散比較的好,只是……”
他手裏的那把瑞士刀,突然刀鋒出鞘,便是往她肚子的方向遊移。
看到夏景炎的動作,李曉菲不由尖叫,“不要,我求求你,景炎我求求你不要,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是想要留下它!”
“你有什麼資格留下它?”夏景炎的目光突然一冷,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用了幾分力,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李曉菲冷不住顫抖的牙齒,他冷冷的勾起脣角,“你以爲一個孩子就能夠綁住我?還是說母憑子貴,想要着用這個在我心裏佔一席之地?當初我上你的時候,那股聰明勁去哪了?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不成?”
李曉菲的心裏是害怕的,同樣卻又覺得絕望,自己做了這麼多,其實都是因爲愛夏景炎,不然她爲什麼要放棄這麼多,來獲得一個孩子的存在,可是現在是怎樣?
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他更是恨不得讓自己消失,李曉菲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嘴脣蠕動,“景炎,我求求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讓我留下它好不好?這是我們兩個的愛情結晶……”
“愛情結晶?”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夏景炎諷刺的揚起脣,看着李曉菲的眼底,滿是嘲諷,“你以爲你這樣的女人,配生我的孩子?”
這句話。
在某種意義上,激怒了李曉菲。
她的目光突然兇狠了起來,朝着夏景炎驚聲尖叫道:“我不配?那誰配,是夏暖星麼,夏景炎你別忘了,她是你妹妹,你們是兄妹,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你的心思纔是骯髒和齷齪的,竟然想要愛上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可惜了,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夏暖星知道了,她全都知道了,哈哈哈,恐怕她再也不願意見你了,夏景炎你比我好的到哪裏去,我得不到的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你說什麼!”夏景炎剎那變了神情,面容陰沉,眼底滿是陰鷙的神色,他的手用力的捏着李曉菲的臉頰,隱隱可以聽到骨骼在響動的聲音。
他以爲李曉菲找夏暖星,頂多是讓她來做自己的說客,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早就被李曉菲發現,甚至於還告訴了夏暖星,如果真是如此。
那星兒妹妹,豈不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在見自己了?
這種認知,讓夏景炎幾乎感覺到了恐懼,他知道自己存有這樣的想法不對,可是這種感情的事情,是無法去制止的,愛上夏暖星,他能做的,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着她。
即使她如今跟季薄涼在一起又如何?在自己的心底,她還是那個白月光,他會告訴夏暖星自己的心意,只是不是現在,更不會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
想到這些,夏景炎的目光劃過一絲殺意,眼前這個女人,還真是水蛭一樣的存在。
聽到夏景炎的話,李曉菲只是冷冷一笑,“我過的不好,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如今我們都是可憐人,得不到所愛之人。”
夏景炎一把甩開李曉菲,長腳直接踢向了她的肚子,每一下精準而又用力十足,他笑的越發像是個變態,“李曉菲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本來我還想讓你孩子打了以後,就好聚好散的,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你自討苦吃。”
這一腳踢來。
正中肚子,察覺到夏景炎的用意,李曉菲的眼神變得驚恐了起來,她想要逃,可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她的雙手雙腳被禁錮在椅子上,根本就動不了,她尖叫着,想要救命,卻發現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來,她哭着叫着,卻依舊制止不了眼前的男人,像是一個變態一般,每一腳都對準她的肚子。
好痛。
身下終於受不了了一般,粘稠的液體流下,瀰漫在骯髒的倉庫裏,痛感交織再李曉菲的心頭,她在地上蠕動着,是因爲被綁的原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只是身下的紅色越來越多罷了。
李曉菲的臉色慘白。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的眉頭緊緊的蹙着,薄汗在額頭滲出,唯有那雙眼眸,用着仇恨的目光,對上夏景炎。
當初有多愛。
那麼如今,就會有多恨。
在這圈子裏這麼多年,李曉菲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只是沒有一次像是夏景炎,讓她這般的想要安定下來,只是可惜,最後自己還是毀在了夏景炎的身上。
看着李曉菲痛的完全叫不出聲,夏景炎才停下了腳上的動作,隨意的扯了扯領帶,脣角勾起,淡淡的說道:“帶人去鄭醫生那,先關着。”
“是。”
吩咐完之後,夏景炎看都沒有在看李曉菲一眼,轉身就出了倉庫,在等上車的時候,他手裏依舊把玩着那把瑞士刀,靠在椅墊上,車子啓動,平穩的前行着,夏景炎拿出了手機,翻開後就看到了夏暖星的照片,他的目光才溫暖了些許。
只是之後想到李曉菲的話,夏景炎的目光劃過一絲冷意。
*
倉庫裏發生的一切,夏暖星自然是全然不知道,她這邊依舊有些思緒紛飛,想着李曉菲的那句話,她的心境有些亂,想要去問夏景炎,卻又覺得難以啓齒。
即使她們之間,不是同一個母親,可他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種血緣關係,是無法去切斷的,她就算再不怎麼願意承認,可自己還是夏家的人。
而夏景炎,在夏家的身份上,對自己其實並不差,甚至於很多時候還會主動幫自己,但是夏暖星不願意去相信他,更覺得他是有預謀的,如今看來,若真是像李曉菲說的那樣,她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夏景炎。
到了LK樓下。
夏暖星打了電話給林深,等人下來接自己的時候,她纔跟着進去,到了電梯裏,看到夏暖星的臉色似乎不大好,林深不由問了句,“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夏暖星迴過神來,勉強朝林深笑了笑,隨後轉移話題道:“薄涼很忙麼?”
林深點頭,“正在開一個會議,你先在辦公室等,估計要點時間。”
“沒事,你不用跟他說,就當是一個驚喜。”夏暖星朝他笑了笑。
林深倒是沒多想,知道夏暖星經常如此,偶爾也會帶飯過來,談戀愛的人估計都是這樣的。
上了樓之後。
夏暖星自己去了辦公室,推開門之後,裏面並沒有人在,她早就知道這個結果,自然不意外,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等自己一個人了,不免又想到李曉菲的那些話。
這個會議。
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
季薄涼開完會回來,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瞧見夏暖星坐在那,眼底有些詫異卻又很好的掩飾。
聽到門邊的動靜,夏暖星擡起眸,剛好看到男人走過來,她揚脣一笑,目光裏有些狡黠,“我是來查崗的。”
這話一出,倒是讓季薄涼不由莞爾,順着她的話,溫和道:“那有查到什麼嗎?”
“你這麼聰明,就算有什麼,肯定也藏得好好的。”夏暖星有些強詞奪理,等人坐在身邊的時候,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
季薄涼的嘴邊,只是淡淡的笑:“看來是沒找到什麼,所以存心拿話來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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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