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力，可是他還是不鬆手。

反而越擁越緊，他嘶啞着嗓子開口，“冰冰，你還記得這裏的是不是？你記得這裏的一切，也一定記得那個晚上，你成爲了我的女人。我跟你說，我會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永遠愛你，不離不棄。”

他的嗓音溫柔，完全聽不出任何痛苦，“你一定記得吧？”

李湘冰哭了出來，“我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

他收緊雙臂，“對不起，我食言了！冰冰，你是這一輩子唯一愛的女人。我多麼想就這樣一輩子緊緊抱着你，牽着你的手慢慢的變老。把我最好的愛都給你，我的青春，我的夢想，我的笑容，我這個人，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淚水自男人的眼角滑落，“可是，我沒做到。我給你的除了痛苦就是絕望，我們的孩子沒了，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不了你們。你的爸爸媽媽哥哥嫂子還有可愛的小侄子……”

男人的嗓音顫抖不已，李湘冰此時已經淚如雨下，趴在他的懷裏哭出聲音，“你別說了，別說了！”

她哭出聲音。

“冰冰，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個特別無能的男人？一個連自己愛的人和孩子都無法保護的男人，還算什麼男人！我都不應該活着，是不是？”

他輕撫着她顫抖的身子，“可是，我捨不得你！”

“你別再說了，別說了！”

李湘冰心中最悲痛，最敏感的往事被觸動，一發不可收拾。

“今天，我在她耳邊說，禍是你自己闖的，錢也由你自己付。可是，她看到你了，所以故意那麼說。冰冰，你知道我看到你跟我生氣，我有多麼開心嗎？我知道你是在乎我，所以纔會跟我計較。”

他含着淚親吻她的額頭，“我只愛你，這一生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任家不只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冰冰，你放心，我們的孩子不會白死，你父母親人的仇，我也會幫你討回來。”

李湘冰擡起頭，雙眼血紅，淚水直接滴落在他的眼裏，“那些兇手裏面也有你的父母，楚屹然，你說你要如何幫我報仇？”

楚屹然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道，“你放心吧，我自有我的辦法。這一次，我說過的話，不會再食言。”

他拉下她的臉，親吻着她臉上的淚痕，“乖，不哭了。都不漂亮了，不漂亮我就不喜歡了。”

心中的痛苦已到達極致，李湘冰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紓解，她好難受。

男人輕柔的吻着她的臉，就好像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她初經人事，他也是這樣溫柔的吻着她。

那些回憶許久不被記起，此刻彷彿一把刀，在她的胸口上兇殘的肆虐着。

她緊緊的抓住他，捶着他的肩頭，“我說讓你跟我一起走，你爲什麼不跟我走，如果你跟我走了，我爸爸媽媽也不會死，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死。楚屹然，我恨你，我恨死你……”

一年前，她逼着他跟任清靈結了婚，婚禮上她安靜的觀禮，一滴眼淚都沒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