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雨講她在最無助的時候，進入了陰陽師的世界，通過努力得到一個式神——雨女。

雨女只有一個，她最初只取得了百分之一的分身，還有其他人也可以召喚得到。

陰陽師世界的規矩是，式神分身多處，弱小的式神分成十份或者一百份，強大的分成一千份甚至一萬份，爲大家所共有。

“要想增加對式神的持有，有三個方法。”田秋雨說，“第一種是想辦法得到更多式神的身份符印；第二種是增加自己的修爲，煉出更多的魂力；第三種是想辦法增加式神的修爲。我原來只找到三張雨女的封印符咒，擁有百分之三的控制權，後來我帶她進入聊齋世界，讓她吞噬了不少做惡的厲鬼，分身強度增加到了百分之十以上。”

“你是說，你先後進入了聊齋和陰陽師兩個世界，而且還從陰陽師世界裏帶出來一個式神，並且把它帶進了聊齋世界？”白羽書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人能進入兩個世界嗎？”

當初苗苗進入殭屍道長世界以後，他就試驗過，要進入封神和西遊的世界，但是沒能成功。

這兩部書流傳數百年，擁躉無數，裏面的人物比蜀山世界還要高一個層次，於情於理，都已經形成，又是同爲東方神仙體系的，他竟然進不去，便以爲每個人只能進入一個世界。

“能的，不只是兩個世界，只要有辦法，我覺得沒有上限。”田秋雨肯定地說，“不過多個世界修煉未必好，除非是能夠互補的，不然兩邊耽誤。至於帶東西出來……”

“不是帶東西出來，是帶東西進去！”白羽書問，“你怎麼能把雨女式神帶進到聊齋世界裏的呢？據我所知，我們外面世界的東西，是沒辦法再重新帶進世界裏的。”

“是的，但不包括式神。”田秋雨說，“我從陰陽師世界裏帶出來的勾玉、金幣，各種道具，以及從聊齋世界裏帶出來的古書、銀錠，都沒辦法再帶回去，但是式神可以。式神，跟陰陽師修煉出來的魂力相融合，他們與陰陽師心息相通，相依爲命，類似於共生關係，他們相當於陰陽師法力的一部分，我修煉出來的魂力能帶着穿行世界，他們就能。”

白羽書懂了，蜀山裏面當修成一道元氣以後，可以熔鍊一件法寶成爲本命法寶，這件法寶也相當於修行者真氣的一部分，可以帶着穿行世界。

本命法寶跟式神的原理是一樣的，只是要想煉成前者，須要積年累月地修煉，後者比較容易達成，可以在很弱小的時候就融合自身魂力，以後再慢慢升級。

從田秋雨這裏，白羽書得到兩個信息。

第一，每個人都可以進入多個世界，他可以進入蜀山世界，也可以進入殭屍道長的世界，也能進入聊齋的世界，甚至，可以進入陰陽師的世界。

第二，不只是本命法寶，只要跟自身修煉出來的能量相融合的，都可以隨身帶着穿行世界。

他問田秋雨：“你讓你的式神吞食厲鬼，他就能夠成長變強，那你帶着他沿着大街掃蕩過去，豈不是很快就能成爲一代鬼王了？”

田秋雨搖頭：“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白羽書愣住了：“什麼意思？”

田秋雨反問：“你會這麼厲害的法術，肯定能看到鬼魂的，但你在現實中看到過鬼了嗎？”

白羽書想了想：“還真沒有，我在我的世界裏面見到過鬼魂，在地球上沒有過。”

“這就對了，上個月我奶奶過世，從她老人家失去生命體徵到火化，我沒見過她的鬼魂，我在殯儀館和火葬場那麼長時間，我甚至去過醫院的太平間，可是，連一個鬼魂都沒見到。”

田秋雨說着，雙手結印，身上涌起一陣陰風，吹得她頭髮飄揚起來。

空氣開始變得潮溼，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感覺。

在田秋雨背後，出現一團淡淡的黑氣，裏面現出一個身穿綠色紗裙，披着茅草蓑衣的女鬼。

女鬼一閃而逝，田秋雨散了法術，問：“看到我的式神了嗎？”

“看到了。”白羽書回答，“你的意思是說，現實世界中是沒有鬼，但凡有鬼，都是我們從異世界裏帶出來的。”

田秋雨點頭：“在現實當中，我走訪了很多地方，諸如車禍現場，廢棄古宅之類，都沒發現鬼，最後只好帶她去聊齋世界裏。作爲陰陽師，我能夠看到鬼，在現實中看到不到，除了我的式神。就像是能力被封印了，聊齋世界裏面有很多鬼，一進入那裏，我的能力就像是被解開了。”

“聊齋裏那麼多鬼，你繼續讓你的式神吃下去，不就能百分之百獲得她了嗎？”

“不行。”田秋雨嘆氣，“式神太過強大，有可能反噬主人的。我現在的魂力還很弱，百分之十的雨女，已經是極限了，她再強下去，我們之間的主僕關係就要顛倒過來了。她不是什麼特別強大的式神，我現在仍然沒有把握依靠她對付郭嚮明，但至少可以保證不敗，因此我纔敢回來，我要跟郭嚮明好好談談，爭取把這件事做個了結。”

“我也想把這件事做個了結。你打算怎麼跟他談？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血敕令至多再有一個星期就完全煉成了，白羽書預定最終搞定郭嚮明的時間就在八天以後。

“我今天約你出來，第二件就要說這事。”田秋雨語氣裏半帶央求，“白大帥哥，我看出來，您道行高深，法力強大，我估計，就算我們姐妹兩個，加上郭嚮明一起，都不是你的對手。”

被這麼一個漂亮溫柔的女生如此恭維，白羽書挺受用，他也是這麼認爲的。

不過受用歸受用，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田大美女，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我是個很願意跟別人溝通，理性交流的人，人總要講道理的嘛，只有在別人不跟我講道理的情況下我纔會動手。”

“看出來了，我這兩天都在盤算，得付出多少才能讓你給我姐姐復原，沒想到是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田秋雨又起身給白羽書斟茶，“我要說的是，郭嚮明他也挺可憐，真的，我是一直看着的，從小到大，他是從苦水裏泡大的。他做過很多錯事，很多傻事，我不能替他向你求情，我是想再努力一下，我去跟他談，爭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跟你道個歉。

還有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好在他還沒有真正鬧出人命，我覺得還可以挽回。我懇請你，在我跟他談完之前，不要出手，你把他變成兔子，變成個貓，然後往外面一丟，你是省事了，對他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他要是被車撞死，被人抓去宰了吃肉，說實在的……我看你是個好人，你也不忍心他被人當成兔子一樣，剝皮然後宰殺吧？”

被反七煞誅魂大法變成動物以後，只要把皮剝下來超過身體總面積的七分之一，法術就會失效，重新變回人，但人本身的皮膚也被帶下來七分之一。

白羽書點頭：“我確實不忍心，所以我正在煉製一件法寶，準備用另外一種手段對付他。”

田秋雨剛纔顯出來式神雨女，論實力還不如林瑞煉出來的惡煞，就算是百分之百的完全體雨女，也絕不會超過林瑞煉出來的凶神，紫郢劍下，皆能一斬兩段，魂飛魄散！

式神最大的優點是能夠跟隨主人一起穿行各個世界，但對於白羽書來說，一個蜀山世界就夠他忙活的了，去其他低端的世界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