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的實力比較了一下之後，張乾發現，自己如果直面宇宙大道的話，沒有任何可能獲勝。哪怕不被宇宙大道剝奪力量，也不會是大道的對手，甚至不能稱之爲對手，自己在宇宙大道面前依舊是一隻螻蟻。

宇宙大道掌控着一方大宇宙的偉力，可以調用宇宙所有力量爲自己所用，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擊敗宇宙大道單單有無爲法是不夠的，遠遠不夠。

必須一方面削弱宇宙大道的力量，另一方面奪走宇宙大道的底蘊。只有如此，只有跟帝焚天一樣，將無量世界的偉力加身，掠奪在手，以宇宙本身的力量，對付宇宙大道纔有勝利的可能。

帝焚天就是通過摩訶無量之法，掠奪了無量世界九成九的底蘊本源，然後將這部分力量以無爲法變成自己的力量，造成無量宇宙大道的力量大損，而他自己的力量暴增，平衡了自己跟無量宇宙大道之間的實力差距，才做到擊敗宇宙大道，從而超脫成功的。

如果帝焚天沒有掠奪無量世界的底蘊本源，沒有得到這部分力量的話，他跟無量宇宙大道之間的差距比天還要大！

“超脫實在是太難了，一個人跟宇宙大道相比實在是渺小至極，讓個人的力量堪比宇宙大道纔有超脫的可能，這種差距可不是那麼好彌補的。”

張乾忍不住嘆息，超脫這個宇宙內部的終極境界，的確是真正的絕巔，想要達到比一個凡人一夜之間成就聖人至尊還要艱難。

感嘆了一會之後，張乾開始仔細觀瞧那大道法眼，這枚法眼渾圓無缺，看起來就是一枚淡漠無情的眼睛，跟生靈的眼睛一般無二，只不過其中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好似一個死物一樣。

但又不是死物，活靈活現的，也不知道是何種恐怖的存在才能長出這種眼睛來，張乾只願這不是某種生靈的眼睛。

他十分忌憚宇宙大道是某種具體的生靈，他更願意相信宇宙大道是意志的集合體，是宇宙自然演化出來的東西。

可仔細想想，這又不太可能，不管是哪個宇宙都有開天之人，而開天之人是宇宙大道主動孕育出來的，如果是自然演化的話，就不會有主動孕育出現。

這說明宇宙大道的確有自己的意志，只不過這種意志跟生靈的意志不同而已，生靈的意志是以自私自利爲基準的，而宇宙大道的意志卻是循着本能行事。

終於，張乾的意志來到了大道法眼近前，來到了法眼下方，盤祖就在法眼的旁邊，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法眼內部，絲毫沒有察覺到張乾的意志到來。

張乾的意志等了半響，終於開始試着接觸大道法眼，法眼就在眼前，張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旦接觸法眼會發生什麼，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他的本體甚至進入到了心界之中，隨時可以通過心界攻擊盤祖，或者是奪走大道法眼。

嗡！

大道法眼輕輕一跳，並沒有引起盤祖的主意，因爲這枚法眼始終在不停的跳動，不停的對抗祭壇大陣的禁錮之力，所以這一次的跳動，盤祖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卻不知，這次的跳動是張乾的意志接觸大道法眼引起的，張乾的那一縷意志在接觸大道法眼的一瞬間，法眼在跳動的同時，一股無可違逆，無可阻擋的意志侵襲到張乾的意志之中，得虧他這一縷意志是分化出來的，否則的話只一個照面，他就會受到重創。

盤祖是由祭壇大陣的保護，所以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大道法眼來觀測，張乾則是直接接觸大道法眼。

他的這一縷意志在被大道法眼的意志侵襲的瞬間就灰飛煙滅了，直接成了虛無，兩者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一個是宇宙大道的意志，另一個是生靈的意志，沒法比。

“嘶！居然連接觸都做不到，稍一接觸就會被泯滅，果然沒有祭壇大陣的輔助，無法接觸這枚可怕的大道法眼。”

張乾倒吸口涼氣，在失去了自己這縷意志之後，他立刻分化出第二縷意志，這一縷意志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的強大。

第二縷意志重複之前的道路，再次接近大道法眼，等來到大道法眼近前，這一次張乾沒有急着接觸法眼，而是圍繞着大道法眼盤旋起來，試圖找到方法連接法眼。

“對了，祭壇大陣！”

這時張乾突然想到了自己參悟出來的祭壇大陣，這座大陣不但是禁錮鎮壓大道法眼所用的，而且還能保護盤祖，保護盤祖的意志不受大道法眼的侵襲，能夠使用法則的力量觀測兩方宇宙大道的爭鬥。

只要有祭壇大陣的力量保護，就可以接觸到大道法眼。

張乾沒辦法在現實中佈置第二座祭壇大陣，卻可以在自己的心中佈置第二座大陣，以祭壇大陣的力量庇護自己的意志，從而讓自己的意志成功的接觸到大道法眼。

這座祭壇大陣因爲是本初道文鑄就的，所以根本沒有虛幻跟真實的區別，不管是在現實之中構建大陣，還是在自己的心中以想象力構建大陣，都有同樣的效果。

這就是本初道文的可怕之處，完美的符合本初之無的法則。

本初之無就是終極的虛無，而終極的虛無隨時可以化作世上最大的真實——大宇宙。

虛幻跟真實在本初之無中並沒有明確的界限，可以隨時轉化，也就是說只要符合本初之無的法則，哪怕是虛幻的東西，在本初之無中也有無法想像的威能。

這座祭壇大陣就是如此。

張乾在心中觀想億萬本初道文，開始用本初道文構建祭壇大陣，第二座大陣。

他之前已經構築了一遍，這一次同樣沒有意外，不久之後，一座跟祭壇大陣一模一樣的大陣就在他的心中在他的心神之間凝聚出來。

此陣毋庸置疑是虛幻的，是想象力構造而成，可就是虛幻的大陣，在構建完成的那一刻，立刻爆發出恐怖的禁錮鎮壓之能！

因爲已經將祭壇大陣全部掌握，這一次在張乾心中構建出來的祭壇大陣並沒有禁錮他自己的心神，而是爲他所用。

大陣的力量立刻附着在那縷意志之上，他的那縷意志沒有任何變化，但張乾卻明確的感知到，在大陣力量的庇護之下，大道法眼散發出來的威壓不再那麼強烈了，對自己沒有影響了。

有了祭壇大陣保護，張乾的那一縷意志第二次接觸大道法眼。

嗡！

大道法眼再次一跳，同樣沒有引起盤祖的主意，他還以爲這是大道法眼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