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想吃夜魘君做的料理。”「小結」不禁吞嚥着口水。

“真是抱歉呢，我沒有夜魘君那麼好的廚藝。”

「佐橋皆人」苦笑，自己的鶺鴒心裏還裝着另一個男人，哪怕不是男女意義上的喜歡，也總有點被牛頭人的感覺。

天然呆的「小結」顯然還意識不到自己剛剛的話給「佐橋皆人」帶來多大的心理創傷，擺擺手道：“沒有的事，皆人已經很努力了，有些事是要看天份的……”

「佐橋皆人」：“……”

求你別解釋了，解釋完更扎心啊，老鐵……

忽然，手機響起了久違的短信提示音。

「佐橋皆人」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怎麼了，皆人？”「小結」好奇道。

「佐橋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M.B.I公佈了第五場「神器爭奪戰」的時間和地點。”

“已經第五場了呀……”

「小結」似乎有些感慨，不自覺間，她與「佐橋皆人」相遇已有半年之久了。

然而，半年以來，「佐橋皆人」似乎好像忘記了「鶺鴒計劃」一樣，每天如普通學生一般備考，完全不提「神器爭奪戰」的事。

她完全不知道「佐橋皆人」在想什麼，難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自己一起前往「嵩天」？

“小結，你後不後悔選擇我做你的葦牙？”

「小結」愣住了，吃驚的盯着神情有些沮喪的「佐橋皆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對方。

“如果……當初是夜魘君羽化了你，現在你大概已經在前往嵩天的路上了吧……”

羅戒之前在浴室中對他說的那番話，「佐橋皆人」其實一直都記在心上，幾乎每進行完一場「神器爭奪戰」，他都會做「小結」渾身是血被M.B.I回收的噩夢。

他其實心裏無比清楚，如果再這樣蹉跎下去，待到「鶺鴒計劃」結束的那一天，他同樣會永遠的失去「小結」。

然而，他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踏出出雲莊，帶着「小結」參與到這場幾乎看不到勝利的戰爭之中。

“皆人……”

“別在意，我其實就是有點羨慕夜魘君，如果我也能有他那麼強……”

說到這裏，「佐橋皆人」只覺得眼睛裏有什麼溼溼的東西快要流出來，他急忙偏過頭，不想讓「小結」看到他這幅窩囊廢的表情，同時起身道：“天氣太熱了，我去洗個澡……”

“哦，那……”

“不，不用你搓背，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佐橋皆人」手忙腳亂的翻找出毛巾，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

「佐橋皆人」在浴室門口再次撞見了同樣前來洗澡的「篝」。

這次的“撞”是動詞。

“呃……篝君，對不起，你也是來洗澡的？”

「佐橋皆人」急忙道歉，下意識想問對方要不要一起洗澡，忽然記起了上次似乎發生過類似的場景，剛到嘴邊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我……”「篝」的視線落在「佐橋皆人」手中的毛巾上，神情莫名顯得有些慌亂，“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洗澡，佐橋君你先去吧。”

「佐橋皆人」剛想客氣兩句，忽然間發現今天的「篝」似乎很不一樣。

在他的印象裏，這個早出晚歸的風俗店頭牌是個帥氣到讓人嫉妒的傢伙，可不知爲什麼，今天的這份帥氣裏面似乎多了幾分女人才會有的嬌媚。

奇怪，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篝」居然這麼漂亮呢？這傢伙若是能夠女裝，大概會傾國傾城吧……

怔怔的盯着眼前那雌雄難辨的俊美臉龐，「佐橋皆人」居然莫名的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糟糕！

難道自己要被帶入另一個世界了嗎？

恍惚間，「佐橋皆人」似乎看到了那個象徵着自♂由的男人在他腦海中進行着熱情の律動。

如果是「篝」的話，或許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等？自己何時會冒出如此可怕的念頭？

“那個……我忽然想起好像還有作業沒有做。”

「佐橋皆人」漲紅了臉，狼狽不堪的再次落荒而逃。

不跑不行了，才這麼一小會兒，他就感覺自己快要被掰彎了。

不過，「篝」那傢伙的身體還真是軟呢……啊！自己究竟再想什麼啊！難道真的要乖乖♂站好嗎……

……

“奇怪的傢伙，我有那麼可怕嗎？”

「篝」不解的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微變，三步並作兩步衝進浴室反鎖房門，雙手拽住身上的襯衫猛的向兩側一拉。

“這——？”

「篝」頓時眥目欲裂，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

不知何時，他那原本就有些中性特質的纖細身體上，腰胯部位的曲線愈發明顯，原本還有些許輕微外凸的關節似乎全都縮小了一圈，將骨骼棱角完全隱藏在了柔軟的脂肪層下。

最最可怕的是，鏡中的他胸前居然多了兩坨女人才會有的贅肉——沒錯，那種微妙的弧度和手感，絕不是可以用胸肌之類藉口糊弄過去的。

等等，難道……

「篝」雙手顫抖着一路向下，臉上瞬間失去血色。

不……不見了……

「篝」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整個人脫力般的跪坐在地上。

想哭，卻又不知從何哭起。

他……哦，現在應該稱呼爲“她”了。

「篝」其實早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

她的調整者曾經說過，她的體質更接近於始祖鶺鴒，性別非男非女，只有被羽化後，才能根據葦牙的願望和需求，最終將性別穩定下來。

或許是受調整者影響，「篝」在心理上更傾向於男性多一些，因此在離開神座島後，便尋了一份風俗店牛郎的職業，想借此遇到一位女性葦牙將她的性別固定下來。

然而事與願違，就如同男性鶺鴒的稀缺，女性在葦牙當中也是相當罕見的，「篝」自始至終都沒能等到心中期待的那個人的出現。

可她的身體卻是等不了了，不受控制的開始向容易被羽化的女性性別轉化。

“該死的……果然是因爲「佐橋皆人」那個落榜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