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郝建留了下來,和母親說了好一會話,纔到豬場把父親換了回來,自己便在豬場住下了。
就在脫下衣來到牀上時,張玉蓉電話來了,說得很是神祕,要郝建猜下午葉書記找她幹嘛去了,郝建說那還有什麼,肯定是政治課了。
張玉蓉呵呵一笑說,你好事來了,葉書記問我讓你來搞塔山鄉長合適不合適。
天啊,副鄉長都還沒有選上,又要當鄉長了,連升三級啊!郝建儘量平靜激動的心情,壓低了聲音說,“我的領導,你是怎麼說的呢?”
張玉蓉說,“你猜猜嘛!”郝建說,“你肯定說,他不適合,他適合搞塔山鄉黨委書記!”“哦?”郝建乾咳兩聲,張玉蓉立時回過神來,“你這個壞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不外乎就是班子配備的事情,郝建提出了兩個人選,一是馮啓坤,另外一個是石軍,張玉蓉笑道,看來,我倆的意見是不謀而合啊!郝建心情大好,嘆了一口氣,
“可惜,也只是意見而已……”“那你還想什麼?”“我想什麼,領導你那麼聰明,自己猜唄!”“郝建,你這個壞蛋,盡嘴巴上佔便宜!”
第二天,郝建起了個早牀,他先到家裏向姐姐說一聲,姐姐已和賀教授回省城了。辭別了父母,郝建趕回塔山鄉,趙志康與老婆袁桂香打了一架,現在袁桂香躺在醫院裏,郝建得去看看。
提着水果到了醫院,躺到病牀上的袁桂香居然起來了,本來她也沒受多大的傷,只是一時慪氣,索性賴到醫院裏,見了鄉政府的領導親自來看望,怒氣頓時消了,於是下了牀來。
兩口子本來也沒有多深的矛盾,一天,趙志康下村回來,肚子有點餓,揭開鍋一看,老婆躺到牀上不做飯啊,趙志康頓時來了火氣,老子到外面拼死累活的,到了家裏沒有一口熱飯吃,便要感冒的妻子下牀做飯,拉扯之中袁桂香不慎摔着了,額頭碰到了竈臺上……
“嫂子不做,你自己沒有手做嗎……”郝建把趙志康紮實批評了一通,趙志康自然連連點頭認錯,並當着郝建的面保證說以後不這樣了。袁桂香找回面子,也當即出院了,住院要的是錢啊!
……
張玉蓉開着車子來接郝建,
“領導,你戴墨鏡的姿勢很酷嘛!”郝建沒有半句馬屁的成分,確實是太酷了,而且還很霸氣,郝建屁股還沒坐穩,人家就喝道,“坐好了啊!”一腳油門,郝建整個人往後一倒,你別說還真舒服。
“小心眼,你還記到原來的事情!”郝建才又回想到她故意戴上眼鏡給自己一板磚的那事。
“嘿嘿,領導,怎麼說,那板磚捱得值!”
啊,張玉蓉脖子也紅了,趕忙岔開話題道:
“昨天回家裏看了,父母都還好嗎?”
“好,都好,領導,謝謝你啊!”
“謝我什麼?”
“謝謝你關心我父母啊!領導,你父母呢,也好吧?”
“我父母很早以前就走了,我是跟着小姨長大的!”
“哦,對
不起了,領導,我不該勾起你的不愉快!”郝建看不到御姐的表情,但是她的話裏有些哽咽,真傷心了。
車子開到沃福花園,張玉蓉把鑰匙丟給郝建,叫他提行李,自己卻先上了樓。
不巧的是,電梯壞了,行李箱子分量不輕,等着郝建一口氣爬上十一樓,年輕力壯的他,也是氣喘吁吁滿頭是汗了。
張玉蓉開了房門,等在了門口。
她換了一套居家休閒服,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散落在雙肩上,象牙色的粉臂露在了外面,纖瘦修長的小腿露在了外面,胸前高高聳起,因爲腰間繫了一條花格子圍裙,所以,寬鬆的休閒服也無法遮掩住她的曼妙身材。
哇!郝建眼前一亮。郝建感覺有一點窒息,喉嚨“咕嘟”了一下,有點不雅地吞了一下口水,腦子裏不由得一聲暗歎:穿着居家服裝、素面朝天的領導竟然比穿着職業套裝,略施粉黛時更漂亮,更親切,散發出更加誘人的魅力。
“來了,進來吧。”女人善變啊!一開口,張玉蓉與昨日的親切完全不同,代之而來的是那種冷冰冰的口吻,絲毫沒有因爲郝建的滿頭是汗而變得少許的輕鬆,聽得出來,她心裏除了不滿還似乎帶有點厭惡。
郝建扛着箱子,擡腿要往門裏邁。
張玉蓉叫了一聲:“等等。”
郝建擡起的腳不敢落地。
她彎下腰,打開了門口一個櫃子的門,從裏面拎出來一雙一次性拖鞋,扔在了地上。
這個動作持續的時間大概只有幾秒鐘。
郝建低頭去看,只見她休閒服的領口處,一小片酥胸和一小塊粉色內衣從眼前一晃而過,不由得喉嚨裏再次“咕嘟”了一聲。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厲害的。
張玉蓉故意咳嗽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快,面無表情地說:“換鞋。”
郝建臉一熱,背上更是汗水直冒,忍不住鄙視了自己一把,再一次和張玉蓉近距離接觸,就露出這般色迷迷模樣,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換了拖鞋,郝建扛着箱子就進了門。
一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清香,淡淡的,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
廚房裏還飄出菜餚的香味,郝建的喉嚨裏又一次“咕嘟”了一聲,這一次不是因爲秀色可餐,而是強烈地感覺到了飢腸轆轆。
郝建這纔想起來,自己早飯還沒有吃,再就是扛着大紙箱子一口氣上了四樓。
“領導,放哪?”郝建站在客廳的過道上,
“放到書房吧,一會兒我自己來整理。”張玉蓉心頭隱隱的不快稍稍消除了一些,原來這小子直咽口水並不是因爲邪惡而是因爲飢餓。
但是,她的臉上仍然沒有一絲的笑容,因爲郝建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身上的汗臭味令她十分的難受,原本壓下去的不快又翻騰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拉上了廚房的玻璃門,彷彿害怕汗臭味會滲入到她剛做好的菜餚裏。
進到書房,郝建剛要把紙箱子放下來,張玉蓉又是一聲叫喊:“等等。還是放陽臺吧。
”
原來,郝建把箱子從肩膀上放下來的時候,張玉蓉發現箱子上面一層薄薄的灰塵,郝建肩頭的T恤上還有灰塵的印跡,所以,她才喊停了郝建的動作,讓他把紙箱子放到陽臺上去。
郝建只得再次扛起箱子,穿過客廳來到了陽臺,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猛地一用力,把紙箱子從肩頭上甩了下來,放在了陽臺上。
“啪嗒。”一個衣架砸了腦袋上。
郝建伸手一抓,卻抓到了一條粉紅色的桃花胸衣。
“哎呀,你這人……”張玉蓉臉色大變,衝過來,從郝建的手裏搶過桃花胸衣,轉身進了衛生間。
郝建傻了,站在客廳裏手足無措。
幸好,張玉蓉擱在客廳飯桌上的手機響了。
張玉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不自然地皺了一下,但還是換了和顏悅色的口氣接通了電話:“丁縣長,您好!……沒事,正在收拾房間。……什麼?您過來了,哎呀,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您馬上就到,好,好,歡迎,歡迎。”
雖然張玉蓉在電話裏說“歡迎”聽上去很是熱情,但郝建從她接電話的神情上分明看出,她對這個冒然來訪者不僅沒有一點兒歡迎的意思,而且似乎還充滿了厭煩。
趕緊告辭吧,別又惹張玉蓉不開心。
“領導,我走了。”郝建快步從陽臺走到了門口,剛要打開房門,張玉蓉又喊了一聲:“等等。”
“領導,還有事嗎?”郝建迴轉頭,腳上已經開始換鞋了。
張玉蓉略略沉吟了一下,說:“累了半天了,吃完飯再走吧。”
郝建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了門口。
“快點,別磨蹭了,”張玉蓉擡頭打量了郝建幾眼,又:“你先去洗個澡,我到門口超市給你買一套換洗的睡衣。”
不愧是領導,考慮問題深入細緻,安排事情有條有理。
說話間,張玉蓉已經解下了圍裙,進到臥室直接套了一條長連衣裙,出來時順手甩給郝建一條毛巾,她抓起門掛上的小包,便換鞋邊催促道:“抓緊點,洗完澡我們就開飯。”
張玉蓉一出門,郝建抓起毛巾就進了衛生間。
一進去,郝建首先就看見剛纔的那件桃花胸衣,被扔在專門放衣服的塑料掛架上,除此之外,旁邊還掛着一條白色真絲的三角內褲。
“怎麼個個都用這個樣式的胸衣?難道這是今年的流行嗎?”郝建忍不住拎起那個桃花胸衣,仔細地看了看,憑直覺,應該比伊莉的要大,比伊莎的要小。
剛走到門口,他停下來。心裏產生了一個壞壞的念頭,心道:“不知道張玉蓉看見我拿着她的內衣會有什麼想法?”
郝建笑笑,又把桃花胸衣放回原處,脫光衣服,對着鏡子自戀地欣賞了一把健壯的身軀,然後打開水閥,開始洗澡。
“她爲什麼這麼急呢?竟然忘記把貼身衣服拿出去。”郝建心裏嘀咕着,他知道張玉蓉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一定是因爲那個讓她不快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