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昨天晚上公安局可是抓了我不少人，你可得幫我想個辦法。”張憲偉昨天晚上爲了張金良的事，什麼也顧不上。而且昨天晚上又是武警，又是公安局的所有人員，而且還都配槍，他跟自己的手底下的人，根本就聯繫不上。今天一早，他才接到報告，自己的夜總會和歌舞廳、洗浴中心裏，被帶走了五十多人。

“這件事你就忍忍吧，現在公安局於立飛是一手遮天。”衛羽浩苦笑着說。他已經被禁足，不要說張憲偉的事，就算是他自己的事，現在也解決不了。

“怎麼，堂堂的衛少，竟然會怕一個外來戶？”張憲偉笑着說道。

“我怎麼會怕他？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衛羽浩說，於立飛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管。昨天他要動於立飛，結果反而搭上了李青山。現在趙力也是生死攸關，如果趙力再倒下，他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我要是沒人了，還怎麼做生意？”張憲偉急道，他雖然產業很多，可是最賺錢的，還是縣城的這幾家娛樂場所。以前公安局無論搞什麼行動，都不會有人來查。可是昨天晚上，他的所有企業，都成了重點檢查對象。

“偉子，我勸你一句，避其鋒芒是最好的選擇。既然於立飛要鬧，那就讓他瞎胡鬧。你把所有的店子全部關了門，員工全部放假。到時候看誰更急。”衛羽浩說道。他都準備回市裏，以老爺子的手段，於立飛恐怕也蹦達不了多久。

“關門倒是沒問題，可現在看守所的人要是不弄出來，麻煩可不小。”張憲偉苦笑着說，現在李青山死了，趙力還在醫院，公安局雖然他還認識人，但於立飛的性格他們還沒摸透，根本就沒人敢插手。

“昨天不是提前給了你信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進去了？”衛羽浩皺着眉頭問。他知道張憲偉的那些店子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藏污納垢不說，而且黃賭毒都有。如果只有黃和賭，倒也不算什麼，罰點款就成。但要是涉了毒，事情就麻煩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公安局的動靜，就算關了門，他們也找到了家裏。”張憲偉說，他雖然在縣裏各方面的關係都有，但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跟他關係好。衛羽浩說於立飛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樣吧，我給董記純打個電話，你也去他辦公室跑一趟。”衛羽浩說。董記純分管看守所和拘留所，讓他放幾個人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以前只要是公安局抓了人，他想放的話。一個電話就夠了。

“衛少，真是太謝謝了。我跟你講，這次我從山區請了幾個服務員。姿色、身條那是沒得說。最重要的，他們都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女。”張憲偉淫笑着說。他知道衛羽浩並不缺錢，自從衛羽浩得性病的消息傳開之後，他的口味就變了。

“我明天回市裏，以後沒什麼事的話不會再回來了。”衛羽浩說，他每次跟於立飛對着幹，都是弄巧成拙。現在他也發現了這一點，他雖然跟於立飛年齡差不多，但心智遠遠不如對方。於立飛太陰，又是幹公安的，心思縝密，他還真的幹不過他。

“衛少，乾脆明天我也跟着你去市裏，以後潭州縣這個爛攤子，誰想收拾就讓誰來收拾。”張憲偉說道，現在公安局的做法，讓他也沒有了安全感。

衛羽浩給董記純打電話，說起放人的事。董記純表現很恭敬，可是話裏卻透着拒絕。現在公安局由於立飛當家作主，所有關押人員的檔案，局裏都有備份。如果他私底下放人，他這個副局長就算是當到頭了。

“董局長，於立飛剛來公安局，以前就是個派出所的所長，他能懂那麼多？”衛羽浩很是不滿的說。

“衛少，我真不是敷衍你。昨天晚上總共抓了六百零五人，現在所有的檔案全部交到了於局長手裏。而且他對每個人的情況，都非常瞭解。上午他也去了趟看守所，昨天晚上進來的人，他全部認識。”董記純說道。這件事說出去可能有人會不相信，但今天於立飛去看守所的時候，真的把他驚到了。

一個人要想記住六百個人名，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也不可能。如果要把六百人的相貌、資料全部記住，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可是這做不到的事，偏偏就讓於立飛做到了。光憑這一點，董記純就服於立飛。況且，昨天於立飛把治安大隊交給他分管，這對他是一份信任，他可不能辜負了於立飛的信任。

“董局長，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就算要騙我，也要編一個合理一點的理由吧？”衛羽浩臉上露出不悅之情，董記純以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沒想到於立飛一來，馬上就敢跟自己說不了。

“衛少，我還真沒騙你。”董記純苦笑着說。其實剛開始，他也不能說服自己。但事實勝於雄辯，他不得不信。

換成衛羽浩以前的脾氣，早就對董記純破口大罵。但現在，他卻沒有這份心情。衛正多次提醒他，不要再跟於立飛對着幹，他不想再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

“偉子，公安局現在我說話已經不管用了，你自己再想其他辦法吧。”衛羽浩說道。

“衛少，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於立飛有什麼愛好？”張憲偉無奈的說，既然不能跟於立飛硬碰硬，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他不相信於立飛一個精壯的男人，會油鹽不進。

“於立飛能開一百多萬的車子，並不缺錢。他剛交了女朋友，也不缺女人。他剛來公安局，權力大了，而且你也不能幫他升官。”衛羽浩說道，當官的都愛錢，可是在於立飛這裏，卻不管用。論身家，於立飛一點也不比他和張憲偉差。現在於立飛還年輕，正是一心想幹事業的時候，張憲偉是他升官的籌碼。

“他就當真沒一點愛好？”張憲偉詫異的問。

“於立飛以前在博物館當過保安，開也了家古玩店，興許喜歡古玩。”衛羽浩突然想到，於立飛是做古玩生意的，他的賺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不還是有愛好麼？只要他有愛好就好辦。”張憲偉笑着說。

於立飛卻不知道張憲偉要給他準備古玩，他現在非常忙。上午去了趟看守所，回來之後，又帶着安德生去了下面的派出所。於立飛一直在派出所工作，對派出所的工作也非常瞭解。聽取彙報的時候，所提的問題，也總能切中要害。潭州縣有十幾家派出所，他一天自然也跑不完，只能選一家最好的、一家最差的，還有一家中等規模的派出所看了看。

“老安，我有個想法。剛纔這三家派出所的所長，都在當地任職有三年以上，我想來個全縣派出所所長大對調。”於立飛在回來的路上，對安德生說。晚上公安局依然還要進行治安整治，他還得回局裏坐陣。

“大對調？如果派出所的一把手對當地的情況不熟悉，會不會影響工作？”安德生問。雖然派出所的所長對調，公安局自己就能解決。但於立飛把全部的所長都對調，可能會讓人有想法。

“這也是對他們的一次考驗嘛。”於立飛說，他其實已經下定了決心。派出所是公安局的重要組成部分，讓他們換一個新的環境，未必是什麼壞事。再說了，自己剛來，要是能把這些的工作都調整一下，對以後自己的工作也是有好處的。

“是一次性調整，還是逐步調整？”安德生問，於立飛雖然年輕，但是辦事卻非常老道。如果真的像他所說，對全縣的派出所所長對調，他這個局長的威信就建立起來了。

“逐步調整吧，這件事你知道就行。”於立飛叮囑道，要是對調的事傳了出去，恐怕他辦公室的門檻被那些所長踏破的。

“請於書記放心，我會給你做一個方案。”安德生說，就算要對調，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他對下面派出所的情況，比於立飛要熟悉得多，這個方案自然也得他來做。

“那就辛苦你了。上午去趙書記那裏，情況怎麼樣？”於立飛問，昨天他向趙望川推薦了安德生，今天上午安德生就去向趙望川彙報了思想。

“趙書記對我的工作還是很肯定的。”安德生說道。他這幾年，很少直接向一把手彙報工作，特別是單獨彙報，更是絕無僅有。不管這次自己能不能擔任政委，他都很感激於立飛。

ps：晚上一章可能會推遲，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