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願意親自跑一趟,先替您見見藍月兒,看看她是什麼態度。”錢氏身側的馬嬤嬤含笑諫言,她希望她的主子能夠擺脫狼窩。
外人只知道主子強勢,卻不知道主子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子,當年,如果不是主子救了她,她和女兒早就被餓死街頭了,主子不僅收留他們,還給女兒找個好歸宿,這樣的主子怎麼那麼命苦。
“嬤嬤,你備一份厚禮,去她家走一趟吧,我相信她會答應合作的。”錢氏雖然沒見過藍月兒,但她找人調查過藍月兒的底細,她認爲一位有情有義的小姑娘,應該是善惡分明的人,據說藍月兒也非常護短,當初賈寶全派人去求娶藍瓊花,她和她爹爹可是極力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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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午膳十分,馬嬤嬤去了藍月兒家,秋水讓她在外面等着,她要先進去問問她家小姐,才讓馬嬤嬤進屋。
屋內在教秀秀算算術的藍月兒擡頭看着秋水:“怎麼啦?”
“小姐,賈夫人派親信給你信,估計是想聯合你,好一起對付渣女。”秋水以爲錢氏送信給藍月兒,只是爲了共同的利益,其實,錢氏還有一個目的,她想和離,既然和賈寶全過不下去,她也沒有必要繼續爲賈家付出。
她的一生都在爲賈家而活,太累了,她是時候,爲自己考慮了。
秀秀停下筆,笑着道:“姐,賈夫人是不是老色鬼的妻子,她找你有什麼目的?”
“老色鬼的妻子和老色鬼不是同一路人,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藍月兒接過信一看,她從錢氏的字裏行間,能夠看出――錢氏是一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女人,錢氏爲賈寶全付出了青春,卻屢遭背叛,這樣的男人,誰攤上誰倒黴。
最可恨的是,賈寶全還用錢氏的錢去包養其他女人,這對錢氏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阿水,你把送信的老媽子帶進來,我有話問她。”
藍月兒把信隨手仍在桌上,隨即,讓秋水把送馬嬤嬤帶進來。
馬嬤嬤進屋後,恭敬地給藍月兒行禮。
“想必你就是月兒小姐吧。”馬嬤嬤細細打量藍月兒姐妹,她自然能從年齡上分辨誰是藍月兒,誰是秀秀。
藍月兒淡淡道:“馬嬤嬤,你家夫人的信,我已經看了。”
“我家夫人自知賈家理虧,故而讓我來道歉,哎,這一切都是我家老爺和管家搞的鬼,我家夫人也是被矇在鼓裏啊!”
馬嬤嬤很會說話,她一開口就承認賈家有錯在先,這讓人心裏好受點。
“馬嬤嬤,你家夫人的感受,我非常理解,當初,你家老爺派蔡田來我家,向我姑姑提親,想必也是你家老爺自己的主意。”
秋水接下藍月兒的話。
“蔡田那狗腿子真不是人,你家老爺受傷,他還說是我們乾的,竟然問我們要醫藥費,真是可笑之極,我家瓊花小姐是正經的姑娘,大家說她是掃把星,她就是掃把星嗎?嬤嬤也是在後宅待過的人,應該知道一些女子爲了爭寵,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秋水暗指藍瓊花是掃把星一說,完全是許氏污衊的。
確實也是許氏污衊的,許氏爲了上位,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馬嬤嬤冷哼:蔡田那狗腿子,一直挑撥老爺和夫人的感情,真是壞透了。
“回稟月兒小姐,確實是我家老爺自己的意思,我家老爺歷來花心,無人不知啊。”
老色鬼那麼壞,難怪沒有後代,可憐那錢氏了,聽說錢氏年輕時,有過孩子,可惜夭折了。
“月兒小姐,我跟你交個底吧,我家夫人已經打算脫離賈家,她知道你和藍鐵牛他們不和,想讓你幫她一把。”
馬嬤嬤沒繼續拐外抹角,她把她夫人的意圖,全部告訴藍月兒。
藍月兒聞言,頗爲一驚,錢氏脫離賈家,無非有兩個途徑,一是和離,二是被休,當然,她不會選擇第二個途徑。
“你家老爺在帝都不是有靠山嗎?他們不會允許你家夫人和離的。”藍月兒故意試探馬嬤嬤,賈家的具體情況,還是賈家人才比較清楚。
馬嬤嬤苦笑,賈家所謂的靠山,不過是潘家,那潘家也只是和岳家沾點邊而已,老爺每年都往潘家送禮,也不見潘家給賈傢什麼好處,人家把禮品收下,隨便敷衍幾句,老爺還當真了。
從馬嬤嬤的眼神中,藍月兒已經知道大概了。
她沒再繼續靠山的問題。
秋水淡淡道:“馬嬤嬤,其實你家夫人可以讓藍鳳梅進屋,再慢慢折磨她唄。”
“你回去告訴你家夫人,我答應她的要求。”
藍月兒很敬佩錢氏,敢和封建禮教對抗的女子,都是好樣的。
馬嬤嬤面露欣喜之色,夫人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位藍月兒小姐不僅美麗,還很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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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錢氏正在家中收拾狗腿子蔡田!!
“蔡田,我們賈家用不起你這樣的管家,你竟敢擅自做主,去藍月兒家鬧,還問人家要銀子,人家又沒招惹你,你憑什麼要銀子。”錢氏威嚴的聲音讓蔡田爲之一顫,他沒想到錢氏會拿他開涮。
“夫人,您不要聽信謠言,那些都是假的,小人怎麼會丟賈家的臉。”蔡田抵死不承認,他垂首喊冤。
“夫人,小人冤枉啊!”
他去人家鬧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後果,哼,不把蔡田除掉,她就不信錢。
“蔡田,我們賈家是禮儀之家,你必須去給藍月兒一家道歉。”
錢氏那張憔悴的臉佈滿陰森之氣,她決定把此事鬧大,讓大家都知道,是賈寶全做人不厚道,而不是她的錯。
只有這樣,她纔有和離的機會。
“夫人,您別聽其他人胡說,小人根本沒去藍家鬧,此事純屬冤枉啊!”
蔡田被兩個家丁死死地按在地上,他知道錢氏非常恨他。
這次,錢氏動真格了。
“夫人,饒恕小人吧。”
哼,現在知道喊饒命了嗎?他慫恿賈寶全欺負她的時候,難道沒有考慮後果嗎?
“你們給本夫人往死裏打,打到他知錯爲止。”錢氏一聲令下,家丁立馬對蔡田拳打腳踢。
家丁執行家法,有一定的技巧,他們避開踢打蔡田致命之處。
“痛”蔡田疼得咬牙切齒,這頓毒打,快要了他的老命。
“你們別打了,我去道歉,好不行嗎?”
蔡田見其中一個家丁擡起腳要踢他,他忙出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