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懷暖四處逛了會兒,實在是覺得無聊,去了夏侯卿陌議事的營帳外,等候在外邊。
眼看着午時都到了,夏侯卿陌還沒有出來。
邵懷暖噘嘴,蹲在地上,拿跟樹枝畫圈圈,整個人蔫蔫兒的。
不知過了多久,幾個副將陸續走了出來。
“暖暖!”夏侯卿陌詫異的聲音傳來。
邵懷暖擡頭,神情幽怨,“午時都過了,你們都不吃飯的嗎?”
夏侯卿陌走到邵懷暖跟前,拉着邵懷暖起身,溫聲詢問,“你來多久了?”
“好久了……”
“吃午飯了嗎?”
邵懷暖搖頭,“還沒。”
“那我們先去吃飯,有什麼事待會兒說。”
“……”
夏侯卿陌牽着邵懷暖回了營帳,讓人去準備午飯。
“卿陌哥哥,西垣那邊,是不是有事發生?”邵懷暖仰頭看着夏侯卿陌,詢問道。
夏侯卿陌蹙眉,“你怎麼知道?”
“聽到的呀!你知道的,我耳朵很靈敏,你們議事的時候,我有聽到,只是不知道你們先前說了什麼,聽得不太明白。”
夏侯卿陌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邵懷暖疑惑。
夏侯卿陌的面色變得嚴肅,“暖暖,我們議事的時候,四周都有守衛,聲音也算不得大。你能聽到我們議事的內容,那其他內力渾厚的高手,是不是也能聽到?”如若是這樣,他們以後必須小心一些纔是。
“別人聽不到的!”邵懷暖語氣肯定,“我們家都是高手,但是隻有我爹孃和我能夠聽清方圓百里內的動靜,我哥哥和姐姐都做不到。”
“我大哥不管是在聖地還是在江湖上,那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他都做不到的事,別人根本沒可能,所以你不需要有所顧慮。”
夏侯卿陌點頭,“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西垣那邊怎麼了?”
“具體的不清楚,只是探子來報,發現對面營地多了很多西垣軍。我們派到西垣的探子,有兩人失蹤,很可能被抓了。”
“前不久,西垣皇病重的消息傳出,加之西垣在跟南陵打仗,西垣的百姓人心惶惶,但是目前,這樣的局勢已經扭轉,西垣境內一派平靜。”
“現在西垣太子掌控大局,很好的安撫了百姓,對面的西垣軍又在增加,這意味着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硬仗。”
“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商討作戰策略,同時防着西垣軍突襲。”
“暖暖,最近這段時間,你多留意一下週圍的動靜,若是有什麼異常,記得告訴我。”
邵懷暖點頭,“我會留意的。”
夏侯卿陌笑笑,伸手揉着邵懷暖的腦袋,“好了,不聊這些,家國大事,本不該你操心的。”
邵懷暖噘嘴,有些不高興,“你這是瞧不起我,若是允許女子參政,未必會輸給你們男子。要知道,很多時候,我們女子比男子細心得多。”
夏侯卿陌失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無憂無慮,不想你太操心。”
“我纔不會操心呢!太麻煩的事,我會自覺躲得遠遠的。”
“你呀!”夏侯卿陌伸手點了下邵懷暖的額頭,滿臉笑意。
“……”
士兵端來了飯菜,擺放上桌,恭敬道,“監軍!郡主!請慢用!”話落直接退下。
桌上擺放着幾個饅頭,兩碗米飯,一盤鹹菜,還有一個大鍋子裝着雜鍋菜,有各種肉片,土豆,白菜……雜了各種食物,一鍋燉。
邵懷暖看着桌上的飯菜,眉頭緊蹙,“這都是什麼呀?”
夏侯卿陌拉着邵懷暖坐下,面露歉意,“邊關不比京城,吃的方面沒那麼講究,只求吃飽就成,你先隨意用些,晚上的時候,我吩咐他們單獨給你做。”
“卿陌哥哥,我早上吃的不是這樣的……”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邵懷暖心底瞭然,“早上和昨天吃的,是你特地吩咐人準備的?”
“嗯。”夏侯卿陌笑笑,“今天中午也吩咐了,可能他們以爲是我吃,所以……”
邵懷暖心裏動容,“其實我沒那麼嬌慣,你們吃得,我也吃得,沒必要單獨給我做,怪麻煩的。”
“算不得麻煩,你與我們不同,將士們也能體諒,先隨意用些,午時都過了,餓壞了吧?”
“還好!”邵懷暖端起碗,開始用飯,剛夾了肉放進嘴裏,下意識蹙眉,還真是難吃呢,肉感覺是生的,而且除了鹽,什麼調料都沒放。
邵懷暖強忍着難受,將肉混了飯吞下肚,噘嘴道,“卿陌哥哥,肉沒煮熟,這廚子也太差勁了。”
“夾着沒熟的都給我。”夏侯卿陌溫聲道,“幾十萬大軍等着吃飯,伙房那邊忙不過來,很趕時間。”
“哦!”邵懷暖低下了頭,接着用飯,再沒有之前的嫌棄。
夏侯卿陌眼底劃過笑意,他的丫頭,確實沒那麼嬌慣,是個能吃苦的,也懂得體諒別人。
兩人用過了飯,夏侯卿陌帶着邵懷暖去看幾個副將練兵。
南陵的士兵,是按照婁瑾玉的方法訓練的,跟現代的練兵方式很接近,也結合了古代的武術。
士兵們正在進行對戰演習。
見着邵懷暖和夏侯卿陌,幾位領頭的將士迎面走了來,面上嚴肅,“見過夏侯監軍!見過懷暖郡主!”
“嗯。”夏侯卿陌神色淡淡,“郡主沒見過練兵,我帶她過來瞧瞧。”
有幾個副將和參將蹙眉,面上有些不快。
劉副將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邵懷暖,軍棍是他的人打的,平常的士兵捱了二十軍棍,至少得躺上半個月,女子的話,至少一個月。
這纔過去一天,懷暖郡主怎麼就變得跟沒事兒人似的?這不應該呀,實在是不可思議。這位懷暖郡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邵懷暖眯眼,瞪着劉副將,“看我做什麼?”
劉副將面上尷尬,“郡主莫惱,末將只是沒想到郡主會恢復得這麼快,有些不能理解。”
“這有什麼的?”邵懷暖撇嘴,“本郡主的醫術,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區區二十軍棍,有什麼大不了的?”
邵懷暖早就忘了,前一天,她還因爲二十軍棍,疼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