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蕭清和的神色有些不耐煩，主要是蕭清和太瞭解蕭紫晴，也太瞭解蕭紫語的性格了。
如果說蕭紫語想要收拾蕭紫晴的話，估摸着蕭紫晴早就沒活路了。
所以蕭清和完全不相信，蕭紫語會故意針對蕭紫晴。
蕭紫晴直接愣住了，說實話，她是真的沒想到蕭清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本蕭紫晴就委屈的要死，這下子，聽了蕭清和的話，更加的受不了了。
因爲蕭紫晴覺得蕭清和實在是太偏心了，同樣都是女兒，蕭紫語的就是高高在上的，而她呢，卻一點兒地位都沒有。
現在被蕭紫語的丫鬟欺負到這種地步了，蕭清和竟然還護着蕭紫語，這真的讓蕭紫晴接受不了。
“父親，你這也太偏心三妹妹了吧，我被三妹妹這樣欺負，您都不管的嗎？”蕭紫晴不滿的說道。
蕭清和原本心情就十分的煩悶，不然，也不會連公事都放下了，現在來就跑來見蕭紫語了。
蕭清和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那看，看着蕭紫晴，口氣十分的嚴厲，：“你閉嘴，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你若是不跟你三妹妹胡攪蠻纏，你三妹妹會把你趕出來嗎？”
蕭紫晴的神色有些躲閃，但是仍舊辯駁着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還敢撒謊，你別以爲你那點子小心思，我這做父親的不知道，我雖然不常在家，也不大管你，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清楚，昨天你跟裴家大姑娘大打出手的時候，還不是你三妹妹出面維護你的嗎？你現在倒是編排你起你三妹妹的不是來了，真是過河拆橋，不識好人心！”蕭清和冷冷的說道。
蕭紫晴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她真的沒想到，父親竟然知道昨天的事情。
蕭紫晴頓時心裏恨得要死，肯定是蕭紫語這個賤人說的，不然的餓虎啊，父親如何就能知道了呢？
真不知道蕭紫晴這腦袋是怎麼長的，昨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別說是蕭清和了，整個晉國公府哪有人不知道的啊。
只不過是蕭老太太已經不想跟蕭紫晴一般見識了，隨她去了。
蕭紫晴還在竊喜爲什麼蕭老太太沒有讓她回去學規矩，實則蕭老太太已經徹底放棄了她，也放棄了蕭紫雲。
蕭老太太也想開了，自己一把年紀了，有些事情，也不想過問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她是不想生氣了，蕭紫晴和蕭紫雲很明顯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變了，她還是頤養天年吧。
“蕭紫晴，我今天也明確的告訴你，裴家這門親事，已經定下來了，你就好生在家裏待嫁，安安分分的，到時候你母親和我都不會虧待了你，你以後嫁到裴家去，有什麼事情，蕭家仍舊是的靠山，可是你若是敢再鬧出什麼事情來，休怪我這做父親的狠心，到時候直接把你丟到裴家去，是死是活你自己受着，蕭家再也沒有你這樣的姑娘！”蕭清和狠狠的說完，直接離開了，也沒有看蕭紫晴一眼。
蕭紫晴整個人這屆呆住了，真的是想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因爲她完全沒想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她原本以爲，蕭清和怎麼也會護着自己的。
可是現在卻這樣對待自己，並且還這麼偏心蕭紫語。
況且最後蕭清和說的那番話，也着實讓蕭紫晴心驚，如果蕭家真的對她不聞不問了，別管她嫁到哪家去，這日子肯定是過不下去了。
女人能依靠的，向來都是孃家，這一點，即便蕭紫晴在傻，也是能明白的。
蕭紫晴看着蕭清和離去的背影這麼決絕，心裏真的是難過的要死。
可是她也無可奈何，只能站在原地發怔。
蕭紫語這邊原本想着要歇會兒的，可是沒想到蕭清和竟然來了。
繡青原本在院子裏指揮着丫鬟打掃庭院，沒想到蕭清和來了。
繡青忙迎上去，恭恭敬敬的行禮，：“給老爺請安。”
“語姐兒呢？”蕭清和直接問道。
“姑娘在裏頭歇着呢。”繡青忙說道。
繡青一邊引着蕭清和往裏走，一邊對裏頭喊道，：“姑娘，老爺來了。”
蕭紫語只是在閉目眼神，聽到這話，立刻坐了起來。
蕭靜兒還是在一旁陪着蕭紫語做針線，見蕭紫語反應這麼大，忍不住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反應這麼大，老爺來了，你也不必這個樣子啊。”
蕭紫語嘆了口氣，：“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和九王爺的事情，父親知道了。”
蕭靜兒驚得連手裏的針線都掉在了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小姐，你說什麼？老爺知道了？”
蕭紫語點頭。
蕭靜兒一把握住了蕭紫語的手，說道，：“小姐，老爺沒有大發雷霆嗎？老爺不會責罰你吧，要不這樣吧，回頭你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來，大不了我被老爺責罰一頓，反正我也只是一個丫鬟，老爺應該不會真正生氣的。”
蕭紫語看着蕭靜兒這副着急的樣子，並且把所有一起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絲毫也沒有爲自己考慮過，蕭靜兒考慮的人，始終都是她而已。
“沒事的，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能應付的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過了年，我和九王爺的婚事，應該就可以定下來了。”蕭紫語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蕭靜兒說實話，真的很佩服自家小姐的，這個時候了，除了剛開始有些意外之外，立刻就能淡定下來了，只怕這個世上除了小姐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這麼謎一樣的淡定了吧。
蕭紫語穿好鞋子，然後開門走了出去，正巧迎着蕭清和進來。
“給父親請安。”蕭紫語行禮道。
蕭清和點了點頭，：“起來吧，進去說。”
父女二人一同進了正房，蕭靜兒見蕭清和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這麼容易解決的，蕭清和這臉色，蕭靜兒看着都有些頭疼。
繡青在蕭紫語的示意下，直接沒有跟進來，蕭靜兒見狀，也趕緊的去倒茶了。
蕭清和坐了下來，蕭靜兒也將茶盞放到了蕭清和麪前，：“老爺，您慢用。”
“靜兒，你先出去。”蕭清和沉聲吩咐道。
蕭靜兒有些擔憂的看着蕭紫語，她其實真的不想走。
蕭紫語對着她點了點頭，那意思就是讓蕭靜兒退下。
蕭靜兒只好退了出去，然後還關好了房門。
蕭清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放回了原位，蕭清和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實際上，蕭清和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蕭清和有的時候，有一種錯覺，面對蕭紫語的時候，竟然有一股子無形的壓力襲來，這種壓力，竟然不比與泰和帝相處的時候好多少。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蕭紫語小小年紀，身上竟然有這麼強大的氣勢，真的讓蕭清和都有些應付不了。
“父親，方纔碰到大姑娘了吧。”蕭紫語率先開口問道，彷彿，不管是跟誰談話，首先開口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你不用理她，我警告過她了，讓她安安分分的出嫁，她說什麼你都不用管。”蕭清和直接說道。
蕭紫語知道父親還算是比較公正的，由始至終，對她這個嫡女，都是十分傷心的。
“父親，您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問我，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你是我父親，我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紫語開門見山的說道，對此，她也不想藏着掖着了，也真的是沒有意義的。
“那好，爲父也不繞彎子了，你一定要嫁給宇文墨嗎？”蕭清和問道。
蕭紫語點點頭，神色並沒有很大的改變，但是眼神卻很堅定，：“是的，父親，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蕭清和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從你的眼神中，我不覺得你是真心喜歡宇文墨的，眼睛是欺騙不了人的，我能看的出來，宇文墨那個小子對你也許有幾分的喜歡和興趣，可是你一直都很淡定，我瞭解我的女兒，所以語兒，你跟我說實話。”
蕭紫語怔了怔，果然，父親不是一般人，也真的是不好欺騙他，不過最初，蕭紫語也沒有打算欺騙他。
但是也不可能把實話全部都說出來，如果說的太多了，只怕別人會把自己當作是怪物的。
前世的太多精力，讓蕭紫語有了很多慘痛的記憶，不過也正是這種記憶，讓蕭紫語清醒而自知。
“父親，我選擇宇文墨，是因爲宇文墨比起太子和諸位王爺，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一位。”蕭紫語說的很輕鬆淡定，說起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彷彿就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
蕭清和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幾乎是黑如鍋底，他真的是快要憋出內傷，快要吐血了，這樣的話，也是一個閨閣女子能說出口的嗎？
討論朝局，竟然還能用這麼輕鬆愜意的口氣，估摸着，他這個女兒，也是天下第一人了吧。
“語兒，你可知道，你說的這話，若是被人聽到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蕭清和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知道，但是我說的是事實，父親識人無數，應該知道我的話是對的，太子除了冷酷無情，能力不足，二王爺天生暴虐，私德敗壞，五王爺倒是有幾分小聰明，只可惜沒有用在正途之上，如果這三位做了皇帝，這大宇朝的天下只怕會開始一點一點的額衰敗。”蕭紫語毫不客氣的說道。
蕭清和頓時有些怔住了，他不得不再一次正視這個女兒，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小丫頭，怎麼會把這三位皇子分析的這麼透徹，而且是一語中的。
“九王爺雖然性子有些冷，但是他的能力不可忽視，況且他有一顆胸懷天下的心，他將來一定可以成爲一代明君。”蕭紫語對宇文墨的評價，其實也是比較中肯的。
他們兩個很多次交手，所以對宇文墨的能力和胸襟，蕭紫語一點兒都不懷疑，這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扶持着宇文墨登上皇位。
也只有宇文墨這樣的人，纔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來。
蕭清和一直沒說話，但是他的內心一點兒也不平靜，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有着這樣的胸襟，他和蕭老太爺也無數次的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的原則是，保持中立，只忠於君上，不參與黨爭奪嫡。
雖然這並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但是起碼可以獨善其身，讓蕭家不捲入這場紛爭當中去。
如果說蕭紫語嫁給任何一個王爺，那麼蕭家就成了外戚，外戚之禍，蕭家不想去承擔。
“語兒，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祖父，都不想做外戚，也不想參與黨爭和奪嫡，你明白嗎？”蕭清和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紫語笑了笑，臉上帶着淡淡的嘲諷，：“父親，你覺得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蕭家還能躲得開，還可以獨善其身了嗎？”
蕭清和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昨天五王爺爲什麼會親自下水救六妹妹，難道父親以爲這是一場巧合嗎？”蕭紫語問道。
蕭清和真的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說是巧合，蕭清和也是打死都不信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聊錯的話，宇文鴻應該是被人算計了，以爲落水的是蕭紫語，所以纔會下水救人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宇文鴻也沒法說出口，只能硬生生的忍下這口氣。
主要是因爲他說出來的後果比不說也好不到哪裏去，有可能會引起更多的麻煩，所以還不如不說。
“父親，我們蕭家早就躲不開了，這一點，你和祖父應該早就看清楚，宇文逸，宇文仲，宇文鴻，他們三個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算計我的親事，就是爲了獲得蕭家和莫家的支持。”
蕭清和長長的嘆了口氣，高處不勝寒，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他和蕭老太爺唯一的心願也不過是希望可以護的蕭家的周全。
從前還好，只是隨着太子，二王爺，五王爺的年紀增長，諸位王爺的心思也都開始活絡了，太子的母族很弱，皇后早逝，無人可依，所以導致了現在三足鼎立的局面，朝局風雲詭異，變化只在瞬息之間，亂到了不行。
“可你祖父早就與陛下嚴明，蕭家的女兒不入皇家，你若是嫁給了九王爺，只怕也會引起陛下的猜忌。”蕭清和有些擔憂的說道。
蕭紫語搖了搖頭，：“看現在的局面，應該不會，其實現在三足鼎立的局面，也是陛下默認，纔會形成的，陛下心裏，其實也在猶豫，他對太子並不是特別的滿意，所以一直都在觀望，看看這三個兒子裏，到底哪一個可以勝任這個皇位，所以他內心是支持這三人相爭的。”
蕭清和再一次愣住了，他實在是沒想到，蕭紫語竟然連泰和帝都敢去分析，並且還說的頭頭是道。
前世的時候，蕭紫語也沒少與太低接觸過，泰和帝很喜歡蕭紫語，到了後來，是特別的喜歡蕭紫語，甚至有的時候，還喜歡和蕭紫語談論幾句政事。
那個時候，泰和帝也看得出來了，這三個兒子，就沒有一個成器的，泰和帝倒是覺得，宇文逸能娶到蕭紫語，讓蕭紫語母儀天下，真的是一件幸事。
泰和帝雖然清楚蕭紫語的能力，但是卻對蕭紫語沒有半點顧忌，因爲泰和帝從蕭紫語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淡然，從來沒有半點對權利的渴望，所以，這樣的女子，是不會因爲權利迷失自己的本心的。
泰和帝也就不擔心蕭紫語會奪權，反倒是很放心，有蕭紫語在一旁輔佐宇文逸，大宇朝的江山應該可以很穩固。
他日蕭紫語能坐到太后的位置，肯定也會好生培養新帝，千萬別再像自己這般，兒子裏沒有一個成器的，想想也是無限的悲哀。
正因爲前世蕭紫語和泰和帝接觸的比較深，所以那個猜得出泰和的想法，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泰和帝無數次的說過，當初答應宇文逸和蕭紫語的親事，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也唯有母儀天下的身份，才能配得上蕭紫語。
蕭紫語看着蕭清和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宇文逸，宇文仲，宇文鴻，現在三人勢均力敵，他們都想拉攏蕭家和莫家，讓他們如虎添翼，但是這絕對是癡人說夢，陛下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理德，我相信，經過這件事情不久，陛下肯定會給三人賜婚了，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他們三個人的正妃，出身都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絕對的相差無幾。”
蕭清和這會子已經不敢有一點兒輕視蕭紫語之心了，當然，從前的時候，蕭清和也知道這個女兒是無比的聰慧的，但是也是體現在內宅之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對於前朝之事，蕭紫語也能夠分析的這麼透徹。
“父親，陛下的心思很明顯，他目前不想打破這種局面，他就是想讓這三個人相互剋制，這是爲君之道。”蕭紫語覺得自己的說的有幾分涼薄，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語兒，你和九王爺的親事，豈不是更加的艱難嗎？”
“未必，從現在的局勢來看，九王爺無疑是不受寵的那一個，陛下都沒有考慮過將九王爺納入皇位繼承人的人選當中來，陛下雖然寵愛賢妃，可是對九王爺這個兒子，實在是沒有半點的親近之心，當然，這和九王爺的性子也有莫大的關係，所以陛下未必會阻攔這門親事。”
“陛下也許會顧慮蕭家和莫家支持九王爺，心裏對蕭家和莫家會有猜忌的。”蕭清和也是覺得這一點是解釋不通的。
“父親，您跟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瞭解陛下的性子嗎？陛下是個有些自傲自負的人，就算是有這個顧忌，也不會放在眼裏的，他如果自己不想傳位給宇文墨，還會在意蕭家和莫家嗎？當然，這也要看蕭家和莫家在陛下那裏有多少信任度了？”
蕭紫語又是一語中地。
“如果你祖父去說，陛下應該可以會答應。”蕭清和保守的估計着。
“父親，這件事在宮裏還會有一份助力的。”蕭紫語很肯定的說道。
“你是指賢妃娘娘？”蕭清和看着蕭紫語問道。
蕭紫語點頭，：“是的，就是賢妃娘娘，我雖然不能猜透賢妃娘娘的態度，但是我知道，九王爺是肯定可以說服賢妃娘娘幫忙的。”
“應該可以吧。”蕭清和嘆了口氣，：“只是我們這樣，算是在算計陛下嗎？”
“怎麼，父親覺得內疚了？我知道，父親和陛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父親對於陛下忠心耿耿。”
蕭清和苦笑了一下，：“你這丫頭，竟然也來打趣兒父親。”
蕭清和的心裏，的確是很矛盾的，泰和帝比他年長一些歲數，他從小几乎是在蕭老太爺和泰和帝身邊長大的。
在蕭清和心裏，泰和帝就是他最親近的兄長。
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太多，這份情誼，是他永遠都放不下的。
只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卻覺得，和泰和帝越走越遠了，到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從前無話不談的兄弟了。
而是成爲了真正的君臣。
“父親，君臣就是君臣，永遠不要摻雜了私人感情。”蕭紫語開口說道，她定定的看着蕭清和，一字一句，全都說進了蕭清和心裏。
“語兒，我真的沒有發現，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慧極必傷，你到底經歷了些什麼？”蕭清和也一瞬不瞬的看着蕭紫語，語氣卻十分的傷感。
蕭紫語自嘲的笑了笑，：“父親，我經歷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輩子，只想護的蕭家上上下下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
她的要求僅此而已。
蕭清和長長嘆了口氣，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實則真的是步步艱辛的。
集寵於一身，也就是集怨於一身，蕭家如今正鼎盛，但是實則步步艱辛，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了。
“我會跟你祖父商議的，但具體的，我和你祖父也要在找九王爺談一談，你畢竟是蕭家長房唯一的嫡女，你的親事，我和你祖父，祖母，你母親，都是萬分重視的。”蕭清和鄭重其事的說道。
說句不好聽的，蕭紫語的親事，說起來比蕭景宸還要重要。
雖然蕭景宸是長房嫡孫，蕭家未來的掌舵人，可他娶親，畢竟是娶進門來的，只要性子沉穩大房得體，家世好一點，別的也不是很在意了。
畢竟女子和男子是不同的，女子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了，孃家即便是滿門抄斬了，也和出嫁的姑娘沒有太大的關係。
所以就算是蕭景宸的親事，也不用這般的小心翼翼的。
蕭紫語可不同，女子出嫁，基本上就是第二次的重生，如果嫁的不好了，一輩子都會是一個遺憾的。
所以即便蕭紫語說的天花亂墜的，蕭清和還是決定要好好考察一下宇文墨，當然，還要拉上父親一起，兩個人一起考覈。
蕭清和其實對宇文墨也不是太過於瞭解，只是從昨天開始，纔開始注意到宇文墨的，結果今天上午，也查看了宇文墨在朝中的表現。
他這才發現，宇文墨的確很有能力，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很好，但是卻每次都不討好，這主要是源於宇文墨那個脾氣。
宇文逸，宇文仲，和宇文鴻，三個人都是極盡的討好泰和帝，可宇文墨呢，反其道而行，而且有的時候，還故意惹惱了泰和帝，好幾次把泰和帝氣的差點吐血。
有幾次，蕭清和也是在場的，泰和帝氣的臉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也沒有太過於嚴懲宇文墨，最多就閉門思過，然後不管是領的什麼差事，將差事最的再好，最後連個獎勵也沒有，就等於是白做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宇文墨在朝中的地位一直不溫不火，也就是個透明的王爺罷了。
“好，我等着，這件事不着急，反正我年紀還小，即便定親了，成親也要兩三年以後。”蕭紫語淡淡的說道。
蕭清和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紫語了，這丫頭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可以這般的淡定。
他真的是覺得自己的女兒實在太特別了，只是這樣特別，他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父女閉門談了很久，蕭靜兒在外頭也是等着急了。
但是即便她趴在門上，也聽不見兩個人在裏頭到底談了些什麼，真的是急的蕭靜兒不輕。
“父親，您一回來就到我這兒來了嗎？”蕭紫語問道。
蕭清和點頭，：“是的，我這心裏着急，所以就過來了。”
“我知道父親心裏還是記掛着我的。”蕭紫語心裏覺得十分暖意融融的。
“臭丫頭，你就折騰我把。”蕭清和故意說道。
“父親，我只是想保全蕭家，僅此而已。”蕭紫語說的有些傷感。
她心裏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我知道，只怕整個蕭家，也只有你一人能保持着這麼清醒的態度了，別人都當咱們榮耀顯赫，恩寵不斷，哪裏能體會的到咱們的艱辛和不容易呢。”蕭清和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
“父親放心吧，我會拼盡全力，也不會讓蕭家陷入險境的！”蕭紫語說的很堅定。她絕對不會重複上輩子的錯誤，絕對不會因爲她一個人，賠上整個蕭家了。
蕭清和伸手，撫了撫蕭紫語的髮絲，：“語兒，你不要這樣子，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你雖然是蕭家的女兒，庇護家族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明白嗎？我和你大哥，纔是家裏的頂樑柱，這些事情，交給我們纔是理所當然的。”
蕭清和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和你母親最希望的就是你可以過的幸福，明白嗎？”
蕭紫語點點頭，咬着脣說道，：“我明白。”
蕭清和剛要說話，外頭響起了蕭靜兒的聲音，：“小姐，老爺，太太打發採蓮過來，說是讓小姐過去一下，可能是有事情。”
父女二人也談的差不多了，蕭清和直接說道，：“你母親既然找你，你先過去吧，爲父先回書房，還有一些公文沒處理好。”
蕭紫語點頭道，：“好，我送送父親。”
蕭紫語將蕭清和送出了靜馨閣，蕭清和就去了書房。
蕭紫語轉頭看着蕭靜兒，：“你這死丫頭，竟然連父親也敢欺騙，父親又沒怎麼樣我，你在這樣，我可不饒你啊。”
蕭靜兒忙擺手，：“小姐，你這是可是要冤枉死我了啊，我有幾顆腦袋啊，如何敢去欺騙老爺啊，太太是真的讓採蓮過來傳話了，是真的讓你過去呢。”
蕭紫語看蕭靜兒的樣子，就知道蕭靜兒說的都是實話，：“這可是真巧了，走吧，咱們去瞧瞧。”說着姐妹二人就直接去了蕭大太太的上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