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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急切的，可那又如何？畢竟是親生父親。

畢竟是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她無論如何，也應該看看他們，記住他們的模樣。

……

牢房裏還是那麼陰冷潮溼，昨夜一夜的冰天雪地，讓這個常年不見陽光，平時都會比外面陰森幾分的牢房變得更加陰冷，姜婉玉縮在牆角，凍得極盡昏厥。

就連一向在塞外的北辰國生活的百里辰和百里澈，二人也凍得不輕。

他們在廊道兩側的牢房，位置正好對着。

祝悠若踉踉蹌蹌來到這裏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那兩個已經認不出來模樣的，縮在各自牢房牆角的男人。

一陣釵環叮噹聲，以及淡淡的薰香味在牢房裏緩緩擴散。

百里辰和百里澈都睜開了眼，面無表情地看向外面。

“你是誰？”

百里辰眯了眯眼，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天，他也不怕死了。

只不過，自從這個女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忽然莫名地痛了起來。

悠若使不出話來，不只是因爲太冷還是什麼原因，她嘴脣發紫，微微顫抖。

“你到底是誰？楚天擎，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何必弄這麼多花樣來，你們西楚的男人都這麼婆婆媽媽嗎？真跟個婆娘似的……”百里辰一邊冷笑着一邊罵。

悠若臉色發白，她緩緩後退了一步，可後退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又往前走了一步。

“父……父……父親……”

她努力了好幾次，才叫出了這個無比陌生的字眼，遠遠沒有叫師父來得順口。

“你誰啊你，怎麼亂叫！父親是你叫的嗎？”

廊道對面的百里澈不願意了，父王不是最寵愛他母妃嗎？而且沒聽說哪個側妃又生出了個這麼模樣俊俏的姑娘，更何況還這麼大了！

不會是……父王的風流債吧，那可就不管他的事了，不過看眼前這個女子的衣着，八成在西楚混的還不錯。

若真是那樣，那他們說不定還有翻盤的機會也未可知。

然而，當悠若回過頭，看向另一間牢房的時候，眼神再次複雜起來。

“大……大哥！”她逼着自己，叫出這麼一個字眼。

“你叫我什麼？”百里澈十分囂張，死都要死了，難道不應該死得漂亮一點兒？有尊嚴一點兒？

看着眼前似乎已經完全不認識自己的父子二人，悠若緩緩舉起了手裏，裝有玉佩的荷包。

“你們……不認識我也就罷了，不會連這個都不認識吧！”

悠若說着，就將手中的東西舉了起來。

而那個荷包，讓百里辰和百里澈徹底癲狂了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我女兒呢？”

那個荷包，當年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擁有的，荷包做工精巧，上面繡着被北藩的圖騰，皇室圖騰，然而這一切並沒有人知道。

直到他們被逼出了北辰，往西楚躲難時，才和當時的小公主一起遺落。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小公主，儼然已經長大，而他們，也老了。

“你的女兒就在你面前！怎麼，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