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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窩下泛着烏青，臉色蒼白如紙，原本圓潤的臉頰，此刻也變得有些尖瘦。

她的這副模樣，正好同和煦的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爲何，陌玉忽然想起了當年那個扎着羊角辮，揹着藥簍，跟在自己後邊甜甜地叫陌玉哥哥的那個小女孩兒。

一轉眼，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自己也已經不認識了。

當年，他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來看待，卻不想……

罷了罷了，當年之事，不想也罷！如果真讓自己查出來，師父的死和她有關，自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

“師兄！？”

看見陌玉踩着朝陽的霞光進來，蝶衣忽然愣住了。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盼了這麼久的人，自己折騰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朝陽從他的背後打過來，在他的身旁形成一層金燦燦的光暈，蝶衣的眼神癡情而迷離，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師兄！真的是你嗎？”蝶衣不相信地伸出手去撫摸。

陌玉眉心一皺，下意識地要躲，不想竟然沒有躲開，蝶衣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師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很忙嗎？怎麼……怎麼過來了！”

蝶衣興奮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陌玉本想催動內功將眼前的人一掌拍開，然而，他腦子裏忽然想起。

自己是來打探消息的！所以，陌玉淡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聽說你病了，所以過來看看，怎麼沒人在身邊伺候，是不是買的那些丫鬟都不合你心意！”

陌玉強忍着內心的噁心，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蝶衣忽然笑了，她一臉的陽光燦爛，只是，她那陰森恐怖的臉，配上這樣笑靨如花的表情，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師兄你真好，你這麼忙還有時間過來看我！”蝶衣笑容滿面地說道。

陌玉淡淡一笑。

“過了年就是清明，也不知道師父的忌日是哪一日，這麼多年都沒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給師父掃掃墓”陌玉忽然說道。

他冷不丁地丟出這麼一句話，卻是嚇到了蝶衣！

話音剛落，蝶衣就臉色大變，像是晴雨表一樣，前一刻還陽光燦爛，下一秒就烏雲密佈。

不過，她看師兄臉色認真，不像是假的，便只好強笑着說道。

“師兄……我……我爹臨死前留下遺囑，他的遺體要火化了撒進河裏的，爹爹說那樣才幹淨，他不願意留下衣冢，也是不想讓我們這些晚輩太過傷心掛念……”

蝶衣臉色不大好地說道。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提起亡父，她心裏悲傷過度。

可陌玉心裏有疑問，他觀察得就比較仔細了。

他發現，提到師父的時候，蝶衣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悲傷，而是……慌亂、心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模樣，着實可疑！

陌玉再一次在心裏認定：師父的死，一定和蝶衣有關！

於是，打定主意，陌玉又繼續說道。

“即便沒有衣冠冢，作爲唯一的徒兒，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