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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又何必當這個皇帝！”，楚振乾情緒激動，額頭的青筋暴起。

爲了這個位置，他辜負了梓潼，害得她年紀輕輕就命喪黃泉，他們的兒子中了世間最惡毒的毒，他們的女兒，對他這個父親，沒有一絲情感。

幸而有太后招撫，不然，天雪那孩子，在皇后的手裏，又不知道要遭什麼罪。

“早知道？”，凌浩南冷眼微眯。

“早知道你會這般無情無義，當初我就不該輔佐你！”，凌浩南語氣寒冰如鐵。

論皇帝，他的確豐功偉績，西楚建立十幾年，就已經一派繁榮，百姓安居樂業。

可若論感情，他整個人像是刀槍不入，堅硬如鐵。

就算是民間一直盛傳的和他伉儷情深的皇后，他也不過是真假摻半，沒有人能猜出他的內心，揣度他的情緒。

“你說得對，我不配當兄弟，不配當父親！”，楚振乾一屁股坐在御案旁的矮榻上。

楚振乾登基十幾年，從年輕有爲的少年天子，到現在精明睿智的一代明君，所有人都只見過意氣風發的他，沒有人見過他頹廢的樣子，凌浩南是第一個。

凌浩南眉頭深皺，見他這樣，他冷冷一笑。

下一秒，一把冰冷的刀便落在了楚振乾的脖子上。

楚振乾的功夫也並不弱，躲開他的劍還是輕而易舉的，但他沒有躲。

“你殺了我吧，離開梓潼這麼多年了，我想見她了！”

對他來講，這輩子，他只有梓潼一個妻子，他的心裏也是。

凌浩南卻冷冷一笑，手上一個用力，楚振乾的脖子上瞬間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殷紅的血順着那道口子蜿蜒流下。

楚振乾也十分配合地閉上了眼，嘴角甚至還勾起一絲滿足的笑。

他爲西楚活了這麼多年，現在，他總算是可以爲自己死了。

“我今日不會殺你，但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凌浩南手上的力道更狠了幾分。

那血流的速度有些急了，凌浩南微微眯了眯眼，終於收手。

楚振乾坐在原地，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嘴角劃過一抹悽然的笑。

他終究，還是恨他。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夏氏，意圖不軌，謀害皇嗣，其罪本當誅，但念其入宮多年，爲皇室誕育子嗣，遂免其死罪，但活罪難逃，自今日起，褫奪其皇后之位，貶爲庶人，遷居冷宮思過，欽此！”

“謝皇上不殺之恩！”，皇后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跪在最前面。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逃不過，能保住命，實屬不易，畢竟偷國璽的罪名，往大了說，那可是謀反。

棲鳳宮，原本雍容華貴，奢華無比的棲鳳宮，這會兒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幾十名宮人顫顫巍巍地跪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夏公公帶來的小太監，卸去皇后的鳳冠，鳳袍，然後幾個力氣大的小太監，強行將皇后拖走。

廢后被拖走，接下來便是處理棲鳳宮的下人了。

巧蓮用膝蓋跪爬到夏德的腳邊，卑微地一下一個磕頭求道。

“夏公公，求您給奴婢個恩典，讓奴婢跟着主子去冷宮吧！夏公公，奴婢求您了！”，巧蓮哭得悽悽慘慘，額頭很快磕出了一片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