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美女,我纔不幫你剃毛呢;我去門外幫你守着,自己動手豐衣十足!”

一心想替長腿美妞剃毛的志強嘿嘿賤笑,黑臉洋溢着促狹,轉身帶上了門而去。

“沒義氣啊、沒義氣!”

發小都不給力,蘇齊也沒指望別人,體表毛髮極好處理,頭髮、眉毛蘇齊着實花了一番功夫,這才整理的人模人樣,但頭髮仍然層次不齊。

“哈哈哈!”

一見腦袋如狗啃一樣發小,志強笑的前仰後合:“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看你這個髮型怎麼出去泡妞,會客廳正有一位美女等着你,方教官讓我通知你!”

“會客廳有人等我!”

蘇齊劍眉微挑,毫不猶豫道:“不見,我今天已經和飛飛約好了,其他人一概不見!”

自從小有名氣,時常有些人打着朋友旗號來真武道場拜訪,但實際根本連面都沒照過。

是以除非提前聯繫真是朋友,否則一律不見。

“就知道你這樣說!”

志強兩眼一瞪,賊兮兮道:“但那可是以爲超級美女哦,腰細腿長、人美聲甜、氣質不凡,而且還是一位大高手,她說她是你的朋友,要不然方教官早替你打發了。”

“超級美女大高手!”

一時想不起來哪有這種朋友,蘇齊微微沉吟片刻,立時邁步朝外走去:“既然如此,那我去看個真假!”

“剛纔還說不看,一聽人家人美聲甜、腰細腿長立刻有了興趣,你啊也變壞了!”

促狹擠兌發小一句,不理其發青臉色,志強轉身就跑:“不過提醒你動作快一點哦,你今天可是約了飛飛,別腳踏兩隻船讓人發現了,我去大門口幫你放哨,她一進門我立刻通知你!”

“你!”

見這無良發小如此行爲,搞得自己真像腳踏兩隻船一樣,蘇齊一陣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出了藏經閣漫步真武道場,蘇齊驀然發現經過重新規劃,真武道場已大變模樣。

原本爲休閒度假而設美輪美奐佈局被打破,濃密假山綠樹被移走一些,開闢出了了一塊塊小練武場;而且豎起各種石碑,雕刻一些基礎功法、要訣。

隨處可見三五學生成羣,在小練武場中或苦練樁功、或疾飛奔走、或揮拳踢腿。

這些學生有男、有女,而且還有一些外國人,其中大多是東瀛人士、大韓棒子,只有少數幾個金髮碧眼歐米人。

蘇齊漫步林間,不等這些學生涌來,便眨眼間消失在原地,片刻瀏覽整個道場一遍,轉入會客室中,便見一個金髮披肩、雙腿超長的窈窕身影。

身材高挑、金髮碧眼、面容精緻、雙脣鮮紅的金髮洋妞轉過身來,美眸忍不住一亮,俏臉盡是歡喜笑意,主動伸出纖白素手:“MerryChristmas,蘇!”

一見這個東瀛相遇金髮洋妞,蘇齊忍不住一怔,心頭閃過一抹濃烈殺機,旋即化作一聲悠長嘆息,輕笑伸手道:“聖誕快樂,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身份,蘇齊早已十分清楚。

華夏處於一場改革邊緣,未來金融市場會有一場大動盪,不僅斯蒂芬妮、而且還有許多國外大財團都趁機進入華夏,想在這筆動盪這種大撈一筆。

如今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敵非友。

“不請自來,打擾了蘇!”

斯蒂芬妮操着熟練稍顯彆扭漢語,侃侃而談道:“但今天是聖誕,我在華夏沒其他朋友,除了你之外,能陪我過這個孤零零的聖誕麼!”

聖誕對於歐米人士來,如春節之於華夏人,都有非同一般意義;基本要麼與家人、要麼與重要的人一起過,除非有些無可奈何,誰也不願孤零零一個人過。

“我現在不就在陪你麼!”

蘇齊眨眨眼睛,黝黑深邃眸子掃過洋妞,兩手一攤道:“不過三天前,今天時間已經預約出去了,所以能陪你多久,我也不知道,實在抱歉了!”

“我明白!”

斯蒂芬妮神情有些黯然,隨即微微一笑:“蘇,像你這種優秀男士,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會有許多女性邀約,我今天才來的確有些太晚了。不過你肯把女伴來之前時間給我,我已經很感激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一聽洋妞竟然拽起文來,蘇齊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的漢語這麼流利,具體意思瞭解!”

很多老外中文說的很溜,但一些太過複雜中文,他們永遠不懂其中意思。

美眸亮晶晶,斯蒂芬妮尖尖下巴一揚,流利無比道:“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一切!”

“不錯,我們應該珍惜眼前一切!”

蘇齊長聲一嘆,黝黑深邃眸子閃過一抹哀傷:“畢竟未來會怎麼樣,我們誰都不知道。或許我們現在是朋友,但未來卻要成爲敵人,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刻我們還算朋友!”

“未來卻要成爲敵人!”

斯蒂芬妮心頭一怔,俏臉微變道:“蘇,我一直相信你是上帝派給我的騎士,只要你願意我們永遠都會是朋友,永遠不會成爲敵人!”

上一次在東瀛,這個擦肩而過、驀然邂逅、又從天而降的男人,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也用一次次的不期而遇,徹底將影子留在她心中。

“我也隨口說說而已!”

蘇齊劍眉一挑,微微有些猶豫,大手一揮道:“一萬年太久,我們只爭朝夕;你若沒有別的安排,那就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帶你參觀參觀這龍頭山風光。”

上一次裴書記跪了之後,市政府就有人過來簽了協議,將龍頭山以極低價格租給真武道場三十年,支持金陵武術事業發展。

正值冬季,前不久又有一場大雪,如今山上不見陽光之地,仍舊白雪皚皚,倒也風光秀麗。

“客隨主便!”

斯蒂芬妮微微一笑。

兩人都是一流高手身手,大步流星不過片刻功夫,便翻閱真武道場圍牆,縱騰挪躍馬不停蹄,很快到了龍頭山之上,遠眺一片青綠相間世界,一時都靜了下來。

偷偷瞄了目不轉睛蘇齊一眼,斯蒂芬妮輕笑道:“蘇,今天約你的那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麼!”

“不是!”

蘇齊咧嘴一笑,神情有些無奈:“她是我一個極好的朋友,可以用兄弟、戰友、藍顏知己來形容,對我和女朋友一樣重要,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

聽清楚這是一種暗示,斯蒂芬妮心頭有些然然,沉默片刻才低聲道:“蘇,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便你又女朋友,我們不能做好朋友麼,就像你的那位藍顏知己一樣的好朋友,我們不能發展成爲那種關係麼!”

“不好意思,斯蒂芬妮!”

看着這金髮洋妞真摯神情,蘇齊心頭有些不忍,但大是大非卻分得清,黝黑深邃眸子一閃,聲音堅定無比道:“其實你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但有時能不能做朋友,不是我們彼此能夠決定,而且還和立場有關。你我之間的立場,註定了我們只能有短暫的友誼。”

“立場!”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攤牌,斯蒂芬妮怎麼也想不到,當即俏臉色變,低聲道:“蘇,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太明白,可以講清楚一些麼!”

“所謂立場,便是你要做的事、我要做的事,當我們所做的事情有衝突之時,那麼兩個人註定要站在對立面!”

仰首看着悠遠天際,蘇齊面無表情道:“既然兩個人註定要成爲敵人,那爲什麼還要成爲朋友。相愛相殺讓彼此虐心煎熬,這對彼此一種折磨吧。所以有些事情還未發生,其實已經可以看到了結果。”

“我、我!”

斯蒂芬妮一陣沉默,忍住心頭悲涼,轉首秀眉微蹙:“既然知道我們立場不同,那爲什麼在東瀛你要救我,當時你完全可以撒手不管的!”

“當時我不知道你是歐米新一代金融女皇!”

蘇齊面無表情、蹙眉輕嘆道:“況且當時我們都在東瀛,而且都被東瀛不同勢力圍殺,也算得上彼此同病相憐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利益上午衝突,救你又有何不可!”

“我明白了!”

盯着這個男人冷酷面容,斯蒂芬妮忍不住神情恍惚,只覺那冷酷中又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忍不住轉過身去、輕聲道:“看來是夢嬌告訴了你我的身份,是不是我若不來華夏做事,我們就不會成爲敵人。”

“不錯!”

蘇齊劍眉一挑,長聲一嘆:“只可惜資本是逐利的,你雖被成爲歐米新一代金融女皇,手中雖掌握了大量的財富,同樣那些財富也綁架了你,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能決定的,所以你選擇不了去哪裏,一切都要看哪裏有機會。華夏幾年前決策出現一些失誤,讓華夏現在經濟發展出了一些問題,需要進行一番刮骨療毒的改革,現在華夏處於一個動盪期、對於你們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機會,所以你們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

斯蒂芬妮沒有回答,怔怔看了這個冷酷男人良久,聲音低沉道:“我不可能永遠留在華夏,我們也不可能永遠站在對立,你就從來沒想過和我做朋友麼?過了這一次對立,我們還做朋友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做敵人,這樣會讓我的心很不舒服!”

“那就過了這次對立再說吧!”

蘇齊咧嘴一笑,轉首嘆道:“過早的承諾會讓你我束手束腳,無論誰要對誰下手都放不開,而接下來的戰鬥都瞬息萬變,絕對容不得有絲毫的猶豫。所以將來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我到時也不會對你留手!”